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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4章

赤色黎明-第9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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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们靠自己工作来养活自己,甚至能够有房有车。在现代工业国家体制下,以经济与工作平等为基础的男女平等自然就能实现,这是陈克从毛主席那里学来的。

21世纪曾经有一位中国文艺工作者居然嘲笑毛主席的妇女解放为“妇女工作运动”。陈克觉得这位就是“不识好歹的愚民”的标准样板。

所以陈克回到国内就召开了政治局委员会议,会议上陈克首先赞成徐电对党员与公务员的批评,“政治局的同志自己首先得确定自己是否支持男女平等!然后确定自己支持什么情况下的男女平等!最后再确定我们怎么样实现男女平等!如果政治局都解决不了自己的思想问题,那么往下根本就不用想。”

人民党的作风就是说实话,谁在会上以翻旧帐的方式进行讨论,那可是要遭殃的。于是政治局的一群老爷们就开始放话了。

“男女平等不是女人骑到男人头上!”

“家里面也不能女人说啥就是啥!”

诸如此类的话倒是没什么,说这些话的同志都是娶了女性革命同志的,在收入上这些同志可是不占优势的。

“女人说离婚就离婚就要离婚么?这也不能单方面的就做这个决定吧?我觉得婚姻法里面规定的太狠,感情不合就是离婚的理由!谁家里面没有点磕磕碰碰的事情?”

“女人也能主导离婚,我觉得这挺伤男人面子的!”

诸如此类的话也出现了。

徐电自知自己没有陈克的号召力,他首先就很难召开这样的政治局会议,其次,召开了之后也未必能让同志们说出心里话来。而且徐电听着政治局同志的抱怨,还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些抱怨怎么听都像是一种对法律的反击。徐电已经和陈克多次谈论过法律问题,他算是深刻明白了法律这玩意的脆弱性。不管是多先进的法律,如果不能和当时的经济与社会观念发展同步,各种问题也会随之而来。

即便是遭到政治局这么多反对意见,徐电也不认为新婚姻法背后的思路有任何问题,这是一部真正基于科学社会主义,以及基于对人类的普世关怀的法律,这是要解放人类社会,解除人类社会枷锁的法律。

但是,这部法律的确面对诸多抵抗。因为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确没有到那种高度。

陈克并没有被这种反对意见所压倒,他毕竟来自于历史下游,即便总结不出历史发展的必然性,陈克好歹亲眼见过历史发展必然性的结果。“我现在已经知道,同志们认为这部法律比较超前。我现在要问另外一个问题,大家有没有人反对我所说的未来工业社会下的男女平等?”

这次没人敢出声反对,如果让男人们主动双膝下跪去推动女性地位,这明显不现实。但是如果面对已经拥有自己独立经济地位的女性,政治局的这帮人或许还敢以自己的地位来获取家庭中压倒性的优势,不过他们也能想象,普通的劳动者们绝对不敢这么干。

陈克环视了沉默的会议室,他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就学习一下这部法律吧。看看这部法律到底要规范什么,要反对什么,要保护什么。由徐电同志来讲解。”

两天之后,政治局的问题终于解决了。政治局的同志达成了一致,一定要保护劳动妇女们的正当权益。对于非劳动妇女的问题,则通过加强妇联工作来解决。并且推动妇女就业工作的执行。

政治局解决了问题,就轮到中央委员会。到了中央委员会级别,就出现了死硬份子。甚至不用陈克点名,中央委员会一致认为某几位同志有强烈的封建等级观念,对于女性有根深蒂固的歧视,必须暂时解除他们的工作。于是因为反对男女平等而去参加学习班的高级干部就出现了。

解决完了中央委员会,省长和省委书记这个级别的同志就得开始接受教育。因为负责具体工作,省长和省委书记们到没有死硬份子,他们需要的是更加详细的法律适用范围,法律适用方法。这是徐电的本职工作与强项,政治局把这方面的工作交给徐电来负责。一度在高层差点引发了轩然大波的事情也就这么解决了。

上层达成一致,后面的事情固然繁琐,理顺起来就相当容易。徐电完成了对省级的工作布置之后也申请下基层去了。他不是为了去兴师问罪,“基层同志的工作太辛苦了。”徐电认真的说道,“上层还一群糊涂蛋呢,就别说基层同志的辛苦了。”

陈克笑道:“你这位置的工作谁来负责呢?你这是不是要变相的支持章瑜同志关于高层同志下基层的建议啊?”

徐电也难得的笑起来,“政法有党委,我下去了,党委自然可以选出临时负责的人员。各级党委人员不够,就可以从下级党委里面推荐人上来接替工作。再说了,陈主席你坐镇中央,我们放心。中央的工作若是出了事情,我们党委开会向你兴师问罪呢!”

这话其实有点拍马屁的味道,能让性子严肃的徐电说出这等话,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陈克收起了笑容,“既然下基层,就好好研究一下基层组织,还有各级法律推行的制度问题。多听,多学,多看。别做工作指示,别兴头起来了就胡言乱语。这才是下基层的关键。”

“下马伊始,就指手画脚,工作没有不出事的。”徐电背了一段与《实践论》有关的内容,“天天讲,年年讲,这绝对不够。我到下头也会这么讲的。”

陈克叹了口气,“这几年也就是最后的和平了。”他忍不住说出了本该藏在心里面的话。

徐电微微一愣,但是他很快就答道:“放心吧,战争前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准备。”

莫道前路无知己44解放朝鲜(一)

有人做过统计,自打世界进入20世纪之后,内战外战全部算上,整个地球所有地方都是和平时期的就根本没几天。一战结束之后,不管全世界其他地方有没有战火,在朝鲜的土地上,厮杀每天都在上演。

1924年3月1日,丹东。

丹东对面不远的朝鲜平安北道的首府义州从1922年6月4日之后就没了日本人的踪影,由工农革命军全面指挥,工农革命军承担了主要兵力的义州战役,一举干掉了日本的一个旅团。自此,义州不仅是平安北道的首府,也是新成立的朝鲜人民共和国的临时首都。

日本人修建的鸭绿江大桥此时已经由中朝双方联合管理小组负责营运,铁路桥早已经被日本人修复完毕。这条联通朝鲜与中国的交通枢纽此时正是人山人海。

中国政府早就下令把在中国的朝鲜人给聚集起来,送回朝鲜。此时完全没人能想到陈克的目的之一就是把朝鲜人从中国统统送走。和平时期可以被视为种族问题的做法,此时却被人民党与朝鲜志士都认为是必须的方法。甚至是不太情愿回到朝鲜的在华朝鲜人,都觉得陈克这么做是正确的。

经过日本的肆虐,朝鲜十几年内就被杀掉以及在死亡矿山内“消耗”了超过百万的人口。加上日本对朝鲜的大量移民,朝鲜的有识之士都认识到事情已经向着很危险的方向去了。情报战与舆论战是国家级别之间的重要战争模式。作为在网络上与五美分奋战过很多年的自干五,陈克可以说是这个时空中认识最深刻的一位。

舆论战的要点在于尽可能利用事实去阐述敌对方的恶行。日本在朝鲜恶行累累,这已经无须再煽动。然而日本关东大地震,很多朝鲜人其实不知道。人民党在这件事情上来了一番深挖。从日本灾民大肆屠杀灾区的朝鲜人,到日本疯狂掠夺朝鲜的物资到日本。最后人民党努力宣传一个“结论”。日本人要杀光所有朝鲜男人,用朝鲜的土地安置日本灾民。

如果在宣传中说日本人要杀光朝鲜人,这肯定体现不出舆论战的威力。如果把“朝鲜人”换成“朝鲜男人”,这就兼具了“日本人一直在杀朝鲜男人”事实,以及给群众喜闻乐见的诸如“朝鲜男人被杀光,日本人会怎么对待朝鲜女人”的想象力空间。

所以日本人要杀光朝鲜男人的消息在整个朝鲜不胫而走,哪怕是因为害怕日本的镇压而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的南部朝鲜人,也都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在现在已经成为解放区的朝鲜平安北道,这更是一种共识。此时的朝日战争从解放战争变成了生存战争。朝鲜志士们坚信,如果不能把日本人从朝鲜赶走,就将意味着朝鲜这个民族的彻底覆灭。

一定要说所谓“民族性”的话,朝鲜的民族性网好了说叫做“只争朝夕”。鸭绿江大桥附近立了些木杆,上头插了不少人头。旁边还有些告示,写了“日本奸细”“朝鲜叛徒”的注明。另外还还有一条大白布横幅上用朱笔写了两行话。

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日本奸细!!

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朝鲜叛徒!!

笔迹剑拔戟张,透着一股杀气。

这些日子中,也有日本小分队尝试来炸毁鸭绿江大桥,失败后都被砍了人头插在这里示众。另外朝鲜志士们还自己弄了一个花名册,凡是在李朝主张亲日,日本吞并朝鲜后,在日本那里做官的,都属于朝鲜叛徒。义州逃来很多朝鲜人,经过甄别,叛徒的脑袋也都被砍了,一部分被挂在这里示众,一部分在平安北道各处示众。

工农革命军的同志也劝过朝鲜志士,建议他们好歹也注意点统一战线问题。这么一路杀过来,原本想离开日本势力投靠朝鲜的那帮“朝鲜叛徒”,现在可是完全没有活路啦。不劝还好,这一劝反倒激发了朝鲜志士的不满,“当年就是因为没有除尽这些叛徒,才让朝鲜沦陷。只是杀了他们还算是轻的!其实应该大卸八块,凌迟处死的。”

朝鲜志士们这么说,工农革命军的同志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组织上早就说的极为清楚,中国绝对没有乘机吞并朝鲜的打算,工农革命军必须尊重朝鲜同志在朝鲜事物上的发言权。

当然,任何事物都是有两方面的。如此鲜明的敌我观念固然缺乏政治上的弹性,却也能简化矛盾。例如朝鲜同志们在战斗中倒是挺单纯。打顺风仗的时候颇有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打了逆风仗之后,撤退倒也很麻利。当然,如果一定要他们顶住的时候,督战队杀起人来的时候也毫不留情。总的来说呢,工农革命军的同志觉得,朝鲜这地方也没真必要久留。

工农革命军里面的中高级干部大多数都有民政经验,就他们来看,以后在朝鲜设一些对日作战的基地,那也纯粹是基地问题。坚决不能和朝鲜一起搞更多事情。不然只怕大家会争吵不休。

3月份计划中是整编期,既然中国参战了,那么也没有必要完全藏着掖着。朝鲜作战部队改编为朝鲜志愿军,理论上这些人都是朝鲜族志愿者。以工农革命军4万志愿军为骨干,按照工农革命军的编制模式组建了四个军十二个师,番号为志愿军一到四军。第一到第三军,中国部队占九分之五,中国送来的在华朝鲜人占九分之二,朝鲜本地部队占九分之二。第四军则是中国部队占三分之一,朝鲜部队占三分之二。

这么编制的目的是为了老兵带新兵,工农革命军不仅仅是大的编制上是三三制,班里面的作战小分队也是三人一个战斗组。这样的作战模式技术含量比较高,如果朝鲜本人部队比例太大,这仗根本打不了。按照计划,在战斗中合格的朝鲜士兵,就会交给朝鲜方面,由他们自己学着组建朝鲜国防军,番号独立,而且开始承担越来越多的战斗任务,直到战斗完全由朝鲜方面独立承担为止。

除了编制,武器方面也是如此。志愿军武器装备是统一的中国制式武器。朝鲜方面现在的装备则是日式装备。这不是区别对待,朝鲜方面毕竟是本地人,他们还负责向南方渗透的游击队的工作。对手是日军,朝鲜方面自然可以更好的利用缴获的武器弹药。

四月是青黄不接的一个月,去年的粮食已经吃完,新粮还只是青苗。对于朝鲜方面,战争后勤完全依靠中国,有没有粮食完全无碍大局。对于日本人就完全不同了,他们屡遭打击,战争规模越大,就要动用越多的部队。部队要吃要和,还是脱离本土的吃喝。后勤压力极大。

四月十五日,大批整编后的朝鲜游队就开始南下。目标就是平壤。

日本不是不知道情况,他们早就知道“朝鲜叛匪”们准备趁着机会大闹一场。知道是一码事,有力量解决是另外一码事。

“日本人要杀光所有朝鲜男人,用朝鲜的土地安置日本灾民。”这个谣言在朝鲜路人皆知,日本方面就处于一个奇妙的尴尬地位。日本陆军部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只是日本陆军部觉得这方案短期内实行起来难度过大,所以他们自己给否决了。作为殖民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杀光原住民,再搞大移民,只靠税收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行动。同时杀戮朝鲜人也是要成本的,是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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