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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一科举辅导师-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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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意?这不是当面要他们难堪吗?
  她珍爱的东西,这宋家人偏偏都看不起?
  宋问低头看着残骸道:“故人已死,留物何用?没有能收这块玉佩的人了,自然也不必继续留着。”
  张夫人气道:“你也太过放肆!她如何说也是你的姨娘,既将东西交到你手上,哪有当面毁坏的道理?”
  “她许家,我宋家,哪里来的姨娘。不必勉强牵上关系,大家都不稀罕。”宋问道,“何况,这既是私事,就不劳张夫人费心了。”
  张夫人张口结舌。
  孙秀梅站起来道:“你这是不原谅我们了?”
  “你既然不觉得自己错,做什么要我原谅你?”宋问道,“不必了,我没资格去原谅你,以后也请不要再来找我。”
  宋问抬手作揖,转身离去。许继行在后面喊道:“宋问!”
  许继行上前跨出一步,抓住她的手臂。
  “我早便说过了,就此作罢。是你自己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宋问叹出口气,说道:“我对做官,没什么兴趣。对你们的宅院,也为什么兴趣。身份于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期盼,你们能给我什么。”
  许继行:“你何必说这样的气话?就不能坐下来平和的聊两句吗?”
  “天底下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情。我既然说了不,那就是真的不。我自有打算,不必你来替我担心。”宋问推开他的手,“而现在,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和你们推心置腹。”
  总有人要多想,要误会。明明两边都轻松的好事,非当你是口是心非。
  宋问甩开众人,快步走出庭院。
  拐过她们的院门,发现泱风正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树梢。
  宋问走过去道:“你不是来接我的吧?”
  泱风道:“师父告诉我,女人多的地方,一向没好事。”
  宋问:“你师父肯定是个男人,还是个孤独一生的老男人。”
  泱风笑了一下。叫她说对了。
  宋问道:“走吧。”
  泱风跟在她身后:“去哪里?”
  宋问:“去个舒心的地方。”
  宋问去找高裶,发现高裶出门了,林唯衍跟着他一同出去。
  觉得没意思,又去客厅里坐着。
  侍郎府厅堂的墙上,挂着好几幅字画。泱风每次过来,都要看上几眼。
  宋问见她停在一副江水奔腾图前许久,便走过去一起看。
  宋问没觉得什么特别:“你喜欢这画?”
  泱风:“我虽不大懂其中精髓,但这幅画,画得磅礴大气,江水浩荡澎湃之意,呼之欲出。我觉得很好。”
  宋问捏着扇子道:“听小师妹语气似乎很向往,小师妹没见过江海吗?”
  泱风笑道:“其实我自幼是在门派长大的。十岁之后,师父回来,偶尔远行,才带着我出去。我走过的地方,不如师兄多。”
  “可是……”宋问偏过头,蹙眉看着她道:“你先前说,你在硖州与你师父,保护过高侍郎?”
  泱风笑容一僵,尴尬道:“是啊。先生为何忽然问起此事?”
  “硖州有江啊。这画画的就是途径硖州那条江的峡口。”宋问指着上面的字道,“小师妹在硖州却没见过吗?”
  泱风呼吸微乱,眼神飘忽,然后说道:“高侍郎很少出门,平日大半时间都呆在府里。所以我没出去见过。”
  宋问摸摸耳朵,应声道:“哦?是吗?”
  泱风不想多说,抬脚走开。宋问跟在身后,问道:“令师是如何认识高侍郎的?我看林唯衍与你的行事风格,与常人不同,肯定不是因为收了银子的原因。”
  泱风:“宋先生是怀疑我?”
  宋问:“我素来是个异想天开的人,你不要介意。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泱风:“先生假设了什么?”
  “没什么。”宋问敲着扇子,又问道:“令师呢?为何没与你一起来京城?那么久不见林唯衍,不来见见吗?”
  泱风不作声。
  宋问又道:“既然他要保高裶平安,如今高裶既然有难,他为何不出现呢?”
  泱风沉思片刻,停下脚步。知道宋问较起真来,自己是骗不了她的。提起一口气,实话实说道:“他在数月前,去世了。”
  宋问没料到这个,错愕道:“去世了?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得罪了太多人,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太多秘密。他在游历途中,引刀自刭了。没有留下一句遗言。”泱风道,“希望先生暂且不要告诉师兄。等我查明缘由,再和他说。”
  宋问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第114章 孺子可教
  之前听了泱风的话; 叫宋问很是震惊。
  看来小师妹的确是有些不可说的事情; 八成还与高裶脱不了干系。可听她说起高裶的样子,又不带多少仇恨。
  也是,她若想杀人,多的是机会。倒是真心诚意的在保护高裶。
  泱风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 在被宋问戳破后,能说的都说了,其余便不做回答。
  宋问直觉自己不应该插手。她答应的不过是保护高裶这一件事而已。于是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再追问,装一时糊涂。
  只是宋问在高裶这里住了两天,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无聊不说; 意气下与张夫人吵过之后; 心里满是尴尬。便决定去书院看一看学生,让泱风与林唯衍师兄妹留在这里看守。
  宋问先前离开的时候,只与傅知山打了声招呼,说得不详不实。不知李洵有没有替她解释。
  她朝自己的学生们奔去,脚步轻快。觉得数日不见; 他们现在一定是郁郁寡欢,极为思念。不禁为他们心疼一番。
  因为进士科乙班——非她不可!
  也的确是非她不可。这进士科乙班的经义课; 如今已没有先生敢接手。唐毅反正在府里闲着没事,每日还是会过来。书院便顺水推舟; 将这班交给他管。
  于是乙班学子们彻底的自由了。
  宋问在外面侧耳听了听动静,哼了一声,抬脚踹开大门。
  众学子看见她; 皆是愣神。方才还喧哗的课堂,瞬间便安静了。
  “怎么?”宋问悠悠走进来道,“都见鬼了?”
  唐毅坐在后排,放下手里的书,一副真见鬼的表情看着她。
  宋问忍不住摸了把脸。
  孟为小心问道:“先生,您还回来呢?”
  “这是什么话?我是云深的先生,自然要回来。”宋问咳了一声,拍桌道:“殿下都在此,你们还如此吵闹,简直是无法无天!”
  众人不管她摆出的威严,全都站了起来,涌上高台将她团团围住。
  宋问退了一步,戒备道:“你们做什么呢!”
  “先生近几日是去哪里了?”丁有铭道,“学生们当您来不了书院了,得忙其他的事。”
  赵恒道:“就知道先生身份不简单,没想到来头这般大。”
  “就是!还瞒着不告诉我们,也太见外了。”梁仲彦跟着搭腔道,“先生您出门,哪需要报李兄的名号啊?报您自己的名号不就成了?”
  冯文述小心道:“先生您是回家了吗?”
  孟为问得更直白:“先生您究竟是姓宋还是姓许啊?”
  “啪!”
  十几双手一起按在他的头顶上,将人打了下去。
  宋问:“这谁说的?”
  赵恒迟疑了一下,道:“大家都这样说啊!”
  宋问:“大家是谁?”
  “额……”赵恒嘿嘿笑道,“我母亲。”
  “我这边也听说了,几乎都已经传开了。”冯文述道,“莫非是假的不成?”
  梁仲彦小声道:“不是吧?可老夫人都来找过先生了。”
  这事宋问知道是瞒不住的,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天就传得这么快。哪里有一点信息闭塞的样子?
  “你们真是想太多了。”宋问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问道:“李洵呢?李洵没告诉你们吗?他有事找我帮忙,所以这几日我即不在家,也不在书院。”
  冯文述道:“李兄?他一直没来上课啊。”
  孟为:“所以先生……”
  冯文述喝道:“住嘴,你这是讨打!”
  孟为委屈道:“我就是想问问先生,还回来上课吗?”
  宋问:“我现在不就来给你们上课吗?”
  众学子若有若无的舒了口气。
  “退散退散!这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宋问挥手嫌弃的将众人轰开,“方才在吵什么呢?我不在,就不念书了?”
  众学子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丁有铭叹道:“还不是李兄啊!李兄去办案,不带我们。我们便决定自己来查。”
  宋问:“什么案子?”
  丁有铭:“自然是刑部尚书的案子嘛。这件事还有谁不知道?”
  “刑部尚书?”宋问皱眉说道,“纵然此事是人人皆知,但其中细节,朝廷是秘密查办,你们去哪得的消息?”
  冯文述神秘道:“我们自有我们的方法。不会去干扰御史台办案,也没有为难李兄,先生您不必担心。”
  宋问:“你们的方法?”
  宋问都觉得自己走了不是几天,而是好几月了。
  众生异口同声道:“就是问啊!”
  宋问:“嗯?继续。”
  这开了个头,众人又纷纷讨论起来。
  赵恒感慨道:“要说长安今年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先是张县令,又是王侍郎,再是刑部尚书,这官儿可是一个比一个大啊!”
  一学子说:“这张县令先不说,他是罪有应得。王侍郎好在有转圜余地,就不知道刑部尚书结果会如何了。”
  另一学子道:“若真将他叛过的错案都拎出来,我看刑部尚书也属罪有应得。”
  “话不能这样说。刑部只负责复核,原本就做不了太多。而刑部尚书对大多案件还是公正的,不然哪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冯文述道,“只不过,叫人能记住的,往往都是这些不平事罢了。”
  赵恒:“说得也是。这刑部每年得过手多少个案子,冤案或错判,也实在难以避免,不单是这任尚书一位。单凭此事,根本告说不了什么。”
  “哦——”宋问听了半天,摇着扇子了然道:“如此说来,你们其实还什么都不知道嘛。我当你们信誓旦旦,是已经有所收获了。”
  “这自然是万事开头难,先生您也别嘲笑我们。只要方向对了,明察秋毫,剥茧抽丝,学生不信查不出端倪来。”冯文述一脸得意道,“等我们得出结果,再来告诉先生。”
  宋问拍着腿道:“不如先告诉先生,你们所谓的方向。来来来,孟为你来说。”
  孟为一脸茫然,怎么又是点他?站起来理了理道:“照目前来看,最奇怪的,应该是刑部侍郎,检举刑部尚书一事。可以说,是普天下头一回。”
  宋问:“然后呢?”
  孟为:“所以学生们就想,或许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由此可以查出什么。”
  宋问:“那你们查出来了?”
  “不管是高侍郎,还是季尚书,我们一个也不了解。”丁有铭慵懒的瘫在椅子上,叹道:“偏偏有可能知道内情的李兄,如今也不在书院。”
  就他们如今的身份来说,能入手的点,实在是很少。而他们要查的事情,宋问也很有兴趣。或许,那就是一切的缘由。
  御史台应该也在查这个,只是他们方法必然不同。
  冯文述道:“先前的事,我们一件也没帮上忙。这一次,好歹得做些什么。”
  宋问想了想,笑道:“干问是很难问出什么,耗时又耗力。既然你们有这样的决心,不如我给你们一个提示。”
  众学子精神一震:“请先生明言。”
  宋问用折扇拍着手心道:“国子监。”
  众学子:“……”
  众生表情各异,冯文述艰难道:“先生真不是个一般人。”
  竟然还能开得了这个口!
  “所谓‘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嘛,天底下哪有化不掉的恩怨?何况先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放在心上给自己添堵?”宋问神神在在道,“你们这次去问,他们若是知道,肯定是很乐意告诉你们的。”
  众人心道,上次的事,几乎是得罪透了,也能叫没什么大不了吗?
  宋问看他们看他们表情,不屑的啧啧两声。
  “其实和他们作对,没有半点好处。”宋问道,“上次是我们赢了,所以要你们先服软。去找他们的时候,言语客气些,诚心请求他们帮忙,即显出自己的不计前嫌,又可以双方缓和关系。他们心里好过了,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众生将信将疑。
  宋问道:“你们总不是要争一辈子吧?若是将来互为同僚,你们应该要做的也是互帮互助,而不是互争功绩。可这最一开始的态度,往往就决定了以后。这风头也出过了,你们这剑拔弩张的关系,还是尽早给改了吧。大度与理解,也是你们必须要学一课啊。”
  他们这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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