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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心灵的呼唤-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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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下一秒钟,也许我的意识就会消失,也许,这一次,我再不会醒来,也许,这对我和小羽,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再度醒来的时候,耳畔是几个人模糊的声音,我竭力地想捕捉那些声浪,但晕眩的大脑和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耳朵让我什么也听不清。我再度沉沉地睡去……

  可能又是一天了吧。因为,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光还是很强的。
  “慕槐,你可算是醒了……”耳边,如风的声音是那样清晰。

  我想说话,但张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上又一次套上那个面罩。我只得眨了眨眼睛,向如风示意。

  似乎又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手被几双不同的手握住了。似乎有的在测我的脉搏,有的在给我打针,有的在做着什么护理……

  再过了好一会儿,病房里的人似乎都走完了。如风的声音却在耳边再度响起。
  “慕槐,你吓死我们了。”他的手轻轻地抚了下我的额头:“你知不知道,那天早上,当我推开你的门时,你已经没有了自主呼吸。还好,那天因为说好要给你检查,几个专家都在,我们在给你做完急救后,把你送到了亦军这边的医院。你知不知道,你在这边昏迷了4天了。慕杨、大卫和我轮流守着你,我们好怕,你就这样昏睡下去,再也……”我的脸上突然滴到一滴温热的东西,是眼泪,真的是。如风,他流泪了么?我想伸出手,给他把眼泪擦去,十多年的朋友了,我还没有看到他哭过。可手一动,就被如风按住了。

  “不要乱动。你现在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管子。你虽然清醒过来了,但各项指标都很不稳定,你需要的还是休息。”

  我好想跟如风说,不要哭,不要为我哭。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这次我如果真的去了,对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个罩在我嘴上的东西虽然不断让我吸进那些凉嗖嗖给我生命的气体,但也同时阻止了我与外界唯一还可以自由交流的途径。
  “慕槐,你可能得在这边再住上一段。刚才,冯胖子也进来看了你的情况,根据你目前的各项指标,我们觉得,你的心衰已经有二级的征兆了。你不适合再做一些体力劳动,也不适合情绪过于激动。”如风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和颤抖:“你真的得好好地,保养你自己。不然……”
  我没有听到他说那个字。我知道,他不忍心说出那个字。但是,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其实比他们谁都更清楚。这大半年来,每天早上,胸痛的时间似乎更长了,痛的程度也似乎更甚了,药效发挥作用的时间也比以往长得多。甚至自己唯一还能听见声音的左耳也似乎比以前迟钝了许多……这所有的一切现象不都表明,自己心脏衰退的程度在大大加快么?所以,当听到如风如实地说自己的病情时,我的心情没有一点起伏。其实,这样很好,对自己而言,是一种解脱,对其他人而言,其实也是……

  “慕槐,你不要这样……”如风可能是看到我平静的样子吧。“我和冯胖昨天又研究了下你的病情,我们会采用更先进的方法来延缓你心衰的时间,只是,你一定要配合我们。烟,还是戒了吧。”如风的声音很沉重。我好想告诉他,让他不要为我担心。生死由命,再说,我其实也没什么牵挂了。小羽虽然没嫁给BEN,但加入义工组织,去救助别人的过程相信会让她过得平静而幸福,而小涛也已经作好了安排,慕杨经过这次,应该变得成熟……所有的人都会幸福,我还有什么不心安的呢?我的大脑渐渐混沌,我再度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似乎特别香,也特别沉。睡梦中,我看到了小羽,还是穿着当年那条浅紫的裙子,对着我笑。所以,醒来的时候,我的嘴角也还带着笑。

  更开心的是,一醒来,就发觉自己嘴上的那个面罩已经取掉了,我又能自主呼吸了。深吸了两口气,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可是,天怎么还是黑的,难道我又睡了一天一夜?
  “如风……”我大声呼唤着如风,声音是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的沙哑,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摸索……

  我的手立刻被另一双手紧紧地所握住了,“不要乱动,慕槐,我在!”如风的声音让我有些紧张的心平静了下来。

  “现在几点了?”我的声音依然低哑。

  “还不到9点。你再睡会吧。”

  “都晚上9点了?我这一觉睡得好长……”我喃喃自语。

  “是早上……”旁边那个人的声音一滞,握着我的手也不由得一抖。我感觉他迅速地放下了我的手,声音再度响起:“慕槐,能看清是几吗?”

  我使劲睁大了眼睛,可眼前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我颤声说:“如风,现在,真的是早上?”

  没有声音回答我,我继续问:“天气不好是不是,很黑,很暗……”

  继续的没有声音,但我仿佛听到了压抑的呼吸声和抽咽的声音。

  “如风,回答我……”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我的手被那双手重新紧紧地握住。但我能感受到那双手的主人正在微微发着抖。
  “如风,回答我……”我继续平静地说。

  “慕槐……”如风终于有了回应,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哽咽:“现在是……早上……天气……很好……太阳……很大……”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早上醒来时,眼前会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但是,当它真的摆在自己面前时,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过,我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本来就是个废人了,多一样少一样残疾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我拍拍那双颤抖在加剧的手,尽量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慕槐……”

  “不要难过。如风,为我的事,你已经尽力了。这些,都是该发生的,不是么?只是,我没想到,它来得这么,突然……”

  “慕槐,我马上让这边的专业医生再来给你检查下……”

  “我想,不用了。这,其实是迟早的事。我能接受。我累了,想再休息下。你去忙吧。”我闭上了眼睛。反正,现在睁开和闭上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床边的人似乎站起来,在我的床边又停留了下,然后,离开了。

  我没有睁眼,睁眼也看不到,但是我的手在他离开后,就狠狠地抓着床沿,狠狠地,那样用力,似乎想让自己的手陷进去……我那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眼睛,也慢慢地分泌出一种液体,顺着我的脸慢慢地流下来……


    番外四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上,江慕槐被斯羽推着往路易港的海滩上走。

  “慕槐,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斯羽侧着头,在江慕槐的左耳边轻轻地问。
  “没问题的。早上吃了药,心脏的感觉比平时还好一点。”江慕槐说着,轻轻地拉住了斯羽的手。

  斯羽捧着那只苍白的,有些颤抖的手,心下有些发酸。半年前慕槐发病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那天清晨,自己是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惊醒的。转头一看,慕槐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左胸的衣服,嘴大大地张着,脸色青紫……

  “慕槐,你怎么了?”斯羽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紧忙解开慕槐睡衣的扣子,迅速地伸出自己的手在左胸的位置打圈作着按摩。手下触及的,是紊乱而快速的跳动。斯羽的心很慌,慕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作过了,一时间,她竟有抓不住重点的感觉。

  想了下,迅速跳下床,把特制的床摇高些,让江慕槐的身子处于半躺位,然后迅速地拿出江慕槐常用的药,倒出两颗,想了一下,再多倒出一颗,又倒了杯水,走到江慕槐的左边。把药放在江慕槐的手上,然后一只手端着水,一只手缓缓地托起江慕槐的上半身,轻轻地说:“慕槐,先把药吃了。”

  江慕槐的依然狠命地喘息着,手抖得很厉害,几乎拿不稳那几颗药。斯羽只得放下水杯,用拿杯的手握住慕槐的,帮助他慢慢地放进自己的嘴里,再拿过杯子,小心地捧着江慕槐的脖子,让他小小地喝了一口。

  药终于咽了下去,但江慕槐的脸色依然青紫着,喘息也没有放缓。斯羽只得一边为他在胸口处继续打着圈按摩,一边慢慢地扶他靠回到床头。

  “小……羽……又……让你……受……累……了……”江慕槐的手轻轻地按住了自己胸前不断打圈按摩的那只手,很费劲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没有戴助听器的左耳努力地侧向斯羽的那边。
  斯羽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轻轻地说:“不要说傻话。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见江慕槐的表情有些漠然,斯羽才想起,光顾给他作急救了,还没来得及给他戴上助听器,想来他听着自己的话一定很费劲。于是,斯羽往前再凑了凑,几乎贴着江慕槐的左耳,慢慢地说:“照顾你,我很开心……”

  江慕槐的脸上的痛苦渐渐消散,他的手紧握着斯羽的,喃喃地说:“感谢……上……天……把……你……重新……送……回……到……我……身边……”

  “不要多说话,休息。我一会儿去给如风打电话,让他过来再帮你检查下。你很久没这样发作过了,还是彻底检查下,放心些。”斯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把床头柜上的助听器给江慕槐戴上。
  许是药效开始发作,江慕槐的脸色变得正常了些,脸上的青紫渐渐退去,喘息声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感觉……好……得多……了。别去……打……电话……星儿……快生了……如风……也很忙。”江慕槐抓着斯羽的手,慢慢地说。

  “你先休息下,不要说话了。我看看你的情况再说。”斯羽心痛地握着自己手中那还在微微颤抖的手,看着眼前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声音有些发颤。

  江慕槐轻轻地点点头,微闭上了眼睛。斯羽握着江慕槐的手又在床边坐了一会,见后者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又摸了摸脉搏,心跳的速度也渐渐地放缓下来了,这才轻轻地为他盖上一床被子,自己则悄悄离开卧室。

  下到客厅,斯羽想了想,还是拨了许如风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斯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许如风的声音急急的。

  “你怎么知道……”斯羽的声音充满疑惑。

  “虽然我搬出别院很久了,但我的电话一直习惯24小时开机。因为,慕槐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状况。虽然你回来后,这几年慕槐的身体好了些,但是我的那根弦从来没有放松过。”许如风淡淡地说:“不过,这么久以来,你从来没这么早给我打过电话。而现在,所以……”许如风淡淡地说。
  一股感动突然包围了斯羽。江慕槐是何其不幸,多年坎坷的生活让他这几年一直在病痛中挣扎;而江慕槐又是何其有幸,除了自己,还有一个这么忠实的朋友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说:“是的。如风,刚刚,慕槐突然狠狠发作了一次?”

  “心跳多少,有没有出现呼吸障碍?那个药加一颗给他吃没?”许如风的声音再度变得焦急。
  “我给他吃了三颗。刚发作时心跳有210,现在大概是150左右,呼吸还算顺畅。”斯羽经过几年的经历,回答许如风的问题已经很专业了。

  “这样,你现在去守着他。我马上过来。”

  “不好意思,如风,我知道星儿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我不该……”

  “说这些干嘛?你那个好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还在家里指挥别人收拾东西呢。声音很大,精力很充沛,我看,一时半会没问题的。”许如风笑着在那边说。

  斯羽“嗯”了声,带着笑挂断了电话。那边那位最后说的话一定被某人听到了。因为,挂断电话前,她分明听到一个女高音质疑的声音和一个男音痛苦的哀号……

  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江慕槐脸色比自己出门时似乎更好了点。斯羽轻轻地走过去,刚到床边,就发现江慕槐已睁开了眼睛。斯羽紧紧地握着被子外的那只手,轻轻地问:“好点没?我刚刚通知了如风,他一会就过来。”

  “让你……别去……麻烦……他……”

  、“人家不放心。再说了,星儿的预产期也还有两天,应该没事的。”

  “只……要……有你……在,我……就会……没事。”江慕槐的神情还是疲惫的,但笑却渐渐浮现。“其实……能……和……你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满足……”
  “不许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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