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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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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书!”钱大千瞪大了眼睛。

“老钱!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不会不考虑到你的安危!”蓝熙书长吁了口气,扭脸扫了一眼,在树林边打转的葛亭刚和王小丫,两个人没聊天的倾向:“王老爹都跟我说了你投靠东厂只不过想借东厂的手段脱离军户,转籍而已!”

“你懂什么?”被说中心事,钱大千懊恼的避开蓝熙书的眼睛:“背叛东厂的后果有多严重你根本不了解。”

“我知道!但枉你认人毒辣,你觉得东厂会达成你的心愿吗?且不说当今朝廷掌控户籍之严,就是有漏洞可钻,东厂谁会为你奔走钻营,他们只会会利用你至死!”

钱大千脸色变了,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他不是没质疑,但是既然上了贼船,想下就没门儿了,所以跟那些图荣华富贵投奔东厂的人来说,钱大千根本不会死心塌地的为东厂效命,这点儿蓝熙书早看出来了。

“你帮我!我帮你下贼船!”蓝熙书诚恳的游说钱大千:“我不但会帮你脱离东厂还会帮你脱离军户,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无后患之忧,那样你就可以和小安父女相依过自由自在你想过的生活了。”

钱大千质疑的看着蓝熙书:“上你的贼船?”

“不!”蓝熙书摇头:“事成之后,你可以奔走他乡,我们永不交集,永远陌路。”

钱大千等蓝熙书下文,他想听这个毛头小子的计划,蓝熙书从钱大千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心思活动了:“我先说你感兴趣的,老钱!只要你帮我做了李九木,我会让你诈死瞒名脱离东厂桎铐,龙门所郑大脑袋那里我会办妥你的死亡证明,勾销你的军籍。”

这么简单!

钱大千完全不相信!

“我能做到,并且我会做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最重要的我会妥善安排你的后路,新身份证明,路引!明白吗?你们两父女换个山山水水换个方式逍遥自在的活着!而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钱大千觉得蓝熙书是慎重考虑过的,他有点儿动心了,最重要的也是他根本不想寄生在东厂这颗毒树上了。

钱大千还是满眼狐疑,蓝熙书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这一样样的做起来可就难了。

“但是,今晚后半夜东厂自京城调派的人手就到了,就我们这几个人还要兼顾张冰前,恐怕……”钱大千已经搭上蓝熙书的贼船了,开始用我们了。

“我改计划了,在东厂援手到达虎牙口之前只做掉李九木,布好局,东厂的援手来了就来了,我不碰它,他们只会看到无从下手的烂摊子,只能查到有关张冰前的线索,关键是,张冰前会和李九木都明明白白的死在这里!”

死了一个孙不二,搭上一个生死未卜的赵四麻子,蓝熙书忽然改变计划了,逐个击破灭了张冰前和李九木胜算很大,但是要吃掉根本不知底细多于数倍于自己的东厂援手就不好掌控局面了,不能再有伤亡了,也不能再出任何状况了,所以蓝熙书改变了计划,只要整个计划衔接无误,打压白话文挑拨东厂与其牵制白话文的预期还是能达到的。

“这里?”钱大千眉头一紧,斜眼渺视蓝熙书,你看风水选好地儿啦!你说了算啊!你老几啊!你当张冰前和李九木无敌脑残加白痴啊!

“对!这里!”蓝熙书信心满满的点头,不做第二句解释。

“三少!”王小丫高声冲蓝熙书这边喊了一嗓子,蓝熙书一扭脸,只见王小丫和葛亭刚不约而同的指着耗子他们来的小路:“有情况!”

深入到坟茔地里面,东北方向树木密密,蓝熙书沉了抻脖子拔了拔身高也看不到什么。

蓝熙书急急地伏在钱大千耳边耳提面授机宜。

“你时间掐的准?确定不会冲撞?”钱大千吸了一口凉气。

蓝熙书重重点头:“你起着关键作用!”

钱大千不再说话了,他看到葛亭刚和王小丫扳鞍上马焦急的望向这边。

钱大千也不搭话重重点头,先蓝熙书七绕八绕得绕坟包墓碑阔步走出坟茔子,蓝熙书扥了扥腰带前后脚跟着钱大千来到空地上。

两匹马在斜阳里打马扬鞭飞奔而来,只一眼蓝熙书就知道他一直在等的倒霉蛋儿来了,掐时间比蓝熙书预计的晚了片刻。

谁啊!

前面井貌安后面马满贯!

第七十八章 发了狂的三少

蓝熙书的脸像刚从冰窖里提出来的一样,冷的光滑呆板没一点儿褶皱纹理,王小丫和葛亭刚如临大敌的夹马向前,一左一右哼哈二将一样在蓝熙书两侧。

“这都干嘛!”蓝熙书脖子梗着侧脸就来了一嗓子:“用得着这么紧张吗?他长那么大的脸了吗?”

葛亭刚和王小丫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蓝熙书冲谁发火,一见蓝熙书叉腰站着,互相看了一眼,麻溜儿的出溜下马,一甩缰绳站到了蓝熙书身后,葛亭刚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蓝熙书的后脑勺和王小丫并排站好了。

“你们内部的事我就不掺合了,走了!”钱大千走到一棵歪脖子枣树下解马缰绳:“就这么定了,我回去交差,明天就见分晓!”

“走好啊!老钱!好处是好不了你的!呵呵!”这个时候蓝熙书居然还能打哈哈,勉强的笑声听着很渗人,蓝熙书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把袍裾撩起来掖腰带上,还捋了捋袖口,就差做几个俯卧撑预热说明要干啥了。

钱大千上马走了,与井貌安两碰头,钱大千眼皮都不抬一下,惊诧的井貌安带马减速本想着搭讪两句的,刚喂了一声,人家钱大千一扬马鞭呼家伙就飞错而过了,井貌安灌了一嘴巴凉风,扭着脸儿追看着钱大千打马远去。

这老钱不地道啊!出了龙门所就不认人啦!

“谁?”马满贯跟上来,一边扭脸顺井貌安的视线看一边问:“这老头生猛啊!”

“老头?咱两绑一块不是个儿信不?”井貌安对着马满贯嗤鼻,老远看不真切蓝熙书的表情,还以为好几天没腻歪在一块儿蓝熙书列队隆重表示欢迎呢。

他真没太注意蓝熙书的脸,光盯看旁边的葛亭刚了,生面孔,看架势,是新加入的兄弟了,这得熟络熟络!

井貌安一切近,蓝熙书就闻到了一股劣质高度数白酒的味道,蓝熙书皱了一下鼻子,葛亭刚和王小丫也闻到了,这井貌安刚从酒缸里拎出来?

“三少!出大事了!”井貌安咕噜下马马缰绳甩给了马满贯,噔噔几步就亲亲热热的冲蓝熙书来了,近了,发现气氛不对了,蓝熙书的臭脸够十五个人看半月的!

“我知道!你是指孙不二还是赵四麻子?”蓝熙书平静的语气里透出杀机:“井貌安!你挺麻利的啊!”

井貌安走路生风,带起的斗篷一角下,井貌安握马鞭的右袖口有新鲜的连片血迹。

蓝熙书葛亭刚王小丫都看到了。

井貌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皱着眉头来到蓝熙书面前:“孙不二?不不!我说赵四麻子,他被人捅了两刀。”

“我知道!”

王小丫注意到蓝熙书握马鞭的手一松一紧,折叠的马鞭垂长了,蓝熙书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马鞭,关节发出咔咔声都听到了。

“你知道?”井貌安吁了口气:“我追杀手回来的时候不见了赵四麻子,把我急坏了,他没事吧!”

马满贯本想抢话说的,他骇然蓝熙书越来越明显的杀气腾腾的眼神,没敢往前一步。

“他还有半口气!不知道能喘多会儿!井貌安!你杀人的功夫不长进啊!”蓝熙书凶神恶煞一样瞪圆了眼睛,话是从紧咬牙关的缝隙挤出来的:“我没想到你还有胆来!”

“三少!”井貌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不知道这误会打哪儿出的:“三少!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暗杀自己兄弟!我出了福隆至酒楼在等马满贯一起赶来与你们汇合的,看到老赵被捅了两刀,我跟着一个追出巷口……哇!啊!”

井貌安的剧情未说完,眼前一道黑闪电噼啪作响,脖子,耳朵半边脸火辣辣的一阵剧疼,井貌安啊啊出声,身体本能的后退肩肘一抬抵挡,蓝熙书挥舞的马鞭闪电抽索而下,井貌安的惊跳的之哇乱叫,胳膊前胸后背手背顿时一道道鞭痕疼不可当。

“你再编!你个兔崽子!我蓝熙书真是瞎了眼!”蓝熙书赶着步步后退上跳下窜胡乱遮挡的井貌安,马鞭劈头盖脸,蓝熙书真是使出了浑身力气,把个井貌安抽打的陀螺般就地翻滚,杀猪一样嚎叫连声:“三少!啊!怎么回事!听我说!啊!先住手有话慢慢说!”

井貌安手里尽管攥着马鞭,但他哪里敢还手,一边左闪右躲一边告饶。

两个人一个躲一个紧逼,马鞭呼啸噼啪,看的葛亭刚身上一阵阵发冷。

马满贯也吓坏了,连连惊跳后闪。

葛亭刚和王小丫谁都没吱声谁都不敢插嘴插手。

蓝熙书那里给他机会,马鞭越发凌厉,蓝熙书像只发了狂的狮子,奋起扬鞭鞭起鞭落:“今天我要活活的打死你个狗日的!为孙不二和老赵报仇!”

“我没有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三少!你先停手!我冤枉!”井貌安在蓝熙书雷雨般的鞭挞下,起身都起不来了,连滚带爬跟泥猴子似的被蓝熙书马鞭逼到了一个墓碑前,头磕在墓碑的棱角上,井貌安的左额头立刻鲜血淋漓:“三少!你让我死也要死得明白好不好?”

蓝熙书忽然一阵剧咳,扬起的马鞭颓然落下,蓝熙书一手摁住胸口大口的喘气,脸色难看的都成了变形金刚了,谁都不曾见过如此暴怒的蓝熙书,不光井貌安吓坏了,就连不明就里的马满贯也都吓得面无血色,葛亭刚王小丫也心惊胆战的跟出多远,一见蓝熙书暴力之下引发伤痛,王小丫在后面一把扶住身体乱颤握马鞭手抖的蓝熙书:“三少!有话慢慢说!让貌安解释一下!也许是误会也说不定!”

蓝熙书余怒不息的大喘气,恶狠狠的盯着井貌安抱着斑驳的墓碑慢慢的迎着他的目光站起来,血和泪把井貌安的无敌帅哥脸弄得血花猫一样。

哥们!你早出来说这话啊!

井貌安居然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满脸委屈的看着蓝熙书,蓝熙书的样子也把他吓坏了,在一起这么久了他没见过蓝熙书爆发过。

井貌安觉得自己冤死了,自己看到老赵的时候他已经是两肋插刀了,他刚一把抱住老赵,老赵就指着巷口那头疏忽不见的人影,井貌安二话没说,拔腿就追,追出后街转了片刻也没追上,等他在吭哧吭哧跑回来,又慌乱中撞翻了人家的酒坛子,跟人家好说歹说纠缠了一会儿,还是马满贯赶到赔了钱脱身了事,再到巷口,赵四麻子不见了。

井貌安觉得自己倒霉都倒出花儿来了,蓝熙书怎么就认为自己杀了老赵呢?怎么可以怀疑自己杀害兄弟呢?

“三少!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井貌安眼泪汪汪的熊样让蓝熙书又有了打死他的冲动,但他只把鞭子抖了抖,貌似伤痛难忍的放下了手臂,整个手臂嗦嗦直抖,王小丫用力扶住了他:“王小丫!别管我!把这个畜生给我带进树林!让他亲眼看看孙不二,让他知道他死一百次都不够!”

王小丫迟疑一下。

“王小丫!”蓝熙书一瞪眼太阳穴的青筋如盘树老根一样蹦起多高的咆哮:“还有葛亭刚!给我快点儿!”

王小丫和葛亭刚再不敢磨蹭,腾腾走到井貌安两边,一人架起井貌安的一只胳膊,半拖半拉着往回走。

井貌安不乱叫了,也顾不得疼了,他不认识葛亭刚,和王小丫却熟,扭脸看着闷头不响的王小丫,低声说:“王小丫!王小丫!三少!啊?咋了?孙不二咋了?你们这都咋了?我的头啊!胳膊!啊啊!轻点儿兄弟!啊啊!”

第七十九章 倒霉蛋井貌安

“你自己一看就明白了!甭问!”王小丫只顾拖死狗一样的拖拉井貌安既不侧脸看井貌安也不多说一句,语气更是没一点儿热乎气儿。

井貌安脊梁沟发冷,他听见蓝熙书腾腾杀气的脚步声,井貌安哪敢回头,只得踉踉跄跄的跟着。

树林子里面树木很密,也很深,遇树绕树,遇土疙瘩绕土疙瘩,王小丫和葛亭刚跟拖个木头人一样把井貌安拖到树林里面,直到东边的坟茔地边的马匹看不真切了才停下来。

有四五棵老树被伐掉了,空留下直径大约两尺左右的矮树桩子,高高低低的都黑魆魆的咧着大口子,去了这几棵老树,这儿空落落的,王小丫和葛亭刚一松手,井貌安立足未稳,扑通委身半坐在一节老树桩子跟前,他呲着牙,浑身火辣辣的无一处不疼的。

但他没敢在喊叫,不光是后面站住脚鞭梢拖地的蓝熙书怒气不歇气场震慑的原因,更是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井貌安。

树林子空挡靠南边一口乌压压漆光锃亮的大棺材正对着他,一看做工质地都上乘,东边一张草苫子简单的裹着一具直挺挺只露黑皮靴的尸体,另一边是一床装殓用的专用被褥铺盖着的也是一具尸体。

井貌安不知道这两具迥然不同待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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