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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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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蝶衣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但是不等于自己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她自己在明她在暗,白蝶衣也许正密切注意自己行动。

繁星点点,远离北衙门,街上胡同口纳凉的人很多,蓝熙书信步无目的走,他觉得白蝶衣的眼睛会看见自己孤身在外,这是给她机会,她懂!

还不到宵禁的时候,蓝熙书也没骑马,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做闲庭信步。

半个时辰过去了,蓝熙书走的脚底板都疼了,还没人跟上来。

那儿热闹那儿喧哗蓝熙书就往那儿走,人多眼杂的地方反而是安全的,蓝熙书深谙白蝶衣的心理。

花街柳巷蓝熙书是不去的,茶楼酒肆正好。

灯市口南头怀德茶楼里面胡琴嘶哑,一个南调小曲儿依依哝哝,门口一个伙计正在招呼过往的客人。

蓝熙书看看左右鲜衣商旅澜衫秀士出出进进呼朋唤友,也一弹袍襟走了进去。

“爷!几位?”伙计上前殷勤打扇,高挑帘拢礼让。

“两位,我要安静一点儿的!”蓝熙书信口说完长身直入,一阵轰然叫好声鼎沸淹没了伙计的嗓门,蓝熙书看了一眼小屏风前卖唱的两个俏生生的妞儿一眼,下面的茶客清一色的大老爷们,蹬桌子踩板凳拍巴掌扇大腿无不眉飞色舞鼓噪,打赏的铜钱悦耳的响在抛媚眼的小女子手里的托盘上,蓝熙书不为热闹所动,径直上二楼。

蓝熙书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切合白蝶衣的心思。

如果不是敌对,如果井蓝衣非白蝶衣,那么,这样七窍玲珑的女子该是红颜知己。

这个念头一冒,蓝熙书就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怪不得好看的女子天生取悦与人,真是不假。

伙计殷勤介绍这里的唱曲名角,蓝熙书摆摆手,很少见蓝熙书这样年纪轻轻气宇非凡的男子,伙计收了聒噪直接把蓝熙书往二楼东面请。

一个描金折扇扇的呼呼生风的公子哥正一口沧州话招呼伙计,蓝熙书让身,忽然一抹粉红映入眼帘,蓝熙书直觉一动,错过公子哥看见了一张云鬓高梳精致妆容的风华女子,一把桃花团扇半遮,但是就那一双带钩子的眼神让蓝熙书脊柱硬了起来。

井蓝衣!

不!白蝶衣!

第四百八十二章 白蝶衣

这种状况蓝熙书万万不曾料到。

蓝熙书打了个愣神,白蝶衣一错团扇露出了花容月貌,一个妩媚的笑容路过蓝熙书给了他身旁的伙计,修长的手指豆蔻美甲,皓腕出袖一抬一递,赏钱顺顺当当落到了伙计识趣的手心。

一颦一笑如轻歌曼舞让人荡气回肠,旁边的公子哥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蓝熙书一口杀气咽了回去。

伙计见惯了般的堆了笑容,退步下去了。

蓝熙书没想到白蝶衣竟然能掐会算在这儿守株待兔侯着自己,更没想到同白蝶衣的见面竟是这般旖旎,蓄积的杀气竟然云淡风轻,不是想象中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倒像是情人幽会。

而蓝熙书的杀气却显得有些兴师动众。

这只是假象,蓝熙书感觉从未有过的棋逢对手,白蝶衣算准了自己投鼠忌器只能忍气吞声,蓝熙书憋了火。

白蝶衣飘然转身,也不搭话仿佛老相识引领蓝熙书奔二楼最东面的雅间。

蓝熙书绷紧了神经,忽然鄙夷自己,一个女子都不怕,自己紧张什么!

白蝶衣随步履轻扬的粉红裙摆拖拖然优美如莲开荡漾,纤细的腰肢一扭,白蝶衣回眸淡淡,怨尤的眼神勾魂摄魄,她立在门旁手扶棱花门等蓝熙书进门,仿佛这世界只有她的优雅妩媚。

蓝熙书昂然举步,眼底的阴冷扫过白蝶衣。

屋内空空如也,一张红木琴案临窗,风卷纱窗舒展悠然,几碟小菜,一壶老酒,白蝶衣圆桌旁静立。

白蝶衣够胆,居然不带帮手,肯定房子另藏他处,她这是要和自己谈判吗?不怕自己痛下杀手吗?

当然不怕,有房子在手白蝶衣当然无所顾忌,这点儿胜于自己,蓝熙书错了后槽牙。

“井蓝衣!白蝶衣!”蓝熙书环目一遭,抖袍襟凛凛然坐了下来,看见白蝶衣现身他反而沉住气了许多。

双方都有顾忌谁先乱了分寸谁就被动了。

“一样!”白蝶衣隔着圆桌也坐了下来,除却伪装,再不是蓝熙书以往在蓝衣绣坊看见的那个柔媚羞怯又有点儿刚强的井蓝衣了,眼前貌似温婉的白蝶衣一坐一立间透着女子少有的肃杀沉稳超拔,镇定让她看起来阴狠。

“房子呢?”蓝熙书森然看着白蝶衣。

“我的家人没事她就很好!”白蝶衣眼睛勾了一下蓝熙书,被识破的女人再美也失去了最初的美好。

蓝熙书听出话音,白蝶衣还以为她的娘亲没死,心里冷笑一声。

“没想到吧!”白蝶衣始终不明白她步步为营何以暴露,但她不问一问就感觉落了下乘:“你欺人太甚,我本意不想这样面对你,我不明白你何以处处跟我白家作对,你想踩着我爹升官发财吗?”

“是你爹踩着别人升官发财!”蓝熙书直视白蝶衣,白蝶衣不屑一笑:“那与你何干?据我所知夏十榆跟你非亲非故,他死了,你的官运才会无碍啊!你不觉得你爬得这么快得益于我爹吗?”

白蝶衣掩饰不住的锋芒让蓝熙书厌恶,太过锋芒的女子让他时时处于警戒状态。

“夏大人视我为己出,是你爹作恶在前,时至今日,也是他咎由自取。”蓝熙书不想废话随手一顿茶碗:“白蝶衣!不要玩花样,你想怎么样?”

白蝶衣团扇摔在圆桌上冷冷回敬蓝熙书眼色:“放了我爹娘和弟弟,我就还你房子!”

“好!”蓝熙书毫不犹豫接口,忽然白蝶衣咯咯笑了:“这么痛快,看来房子在你心里很重要啊!”

蓝熙书起身嗤鼻冷哼:“现在就换。”

“房子我没带,我家人你也没带,换什么换?”白蝶衣收敛了戾气,忽然莞尔,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溜溜的极尽魅惑的看着蓝熙书:“我真的舍不得跟你为敌,你就不念我们鱼水之情一晌恩爱吗?”

蓝熙书头皮一炸,翻心倒胃,说不出来的滋味,那酒后的一晌贪欢现在回想起来让他痛恨自己把持不住。

“说不定我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呢?”白蝶衣衣袖一飘,轻风扶柳般滑着圆桌切近了蓝熙书,唇齿依依,浓情万种的靠上来。

蓝熙书面色一寒:“你不想早日见到你的父母吗?”

“想!我更想与你化干戈为玉帛!”白蝶衣指尖搭在蓝熙书的胸前,蓝熙书一拧身,单手控制了白蝶衣的手腕,白蝶衣却高举了手腕任蓝熙书扣住一头扎进蓝熙书怀里,前胸紧紧贴附蓝熙书:“蓝熙书!我是你的人了,予取予求,你只要放弃和我爹为敌,我是你的,将来的官运也不可限量!”

蓝熙书眯眼看着眉眼弯弯弄情的白蝶衣:“你有这么大能量?”

“别人三拜九叩我也懒得搭理的!对你我是认真的,而且,我视名分如粪土,怎么样?”白蝶衣在蓝熙书胸前忸怩,吐气如兰如痴如醉。

蓝熙书冷眼看白蝶衣表演,他深思着白蝶衣的话,他对白蝶衣跟谁有染才有此依仗不感兴趣,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忽略盯朱瞻圻了,除了挂靠汉王党白蝶衣凭什么这么大的口气,一般的走狗以白蝶衣的心机是不屑的,那么朱瞻圻……

房子会不会被藏匿落凤居呢?

蓝熙书现在忽然想稳妥妥的救回房子又不想搭上白话文,白话文必死!这是蓝熙书对一干兄弟的承诺,也是对贞姐的承诺。

“你不要耍花样!”白蝶衣左手点着蓝熙书的胸膛挑着眉捎。

“我不怕你耍花样!”蓝熙书松了手:“我要房子毫发无损,否则,你有什么护身符都白搭!”蓝熙书划开了道:“地点你定,时间就今夜,我要房子!”

白蝶衣收敛了媚态看着蓝熙书,她感觉得到蓝熙书不是她能轻易掌控的男人,蓝熙书跟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很不同,这让她有了强烈的征服欲,有第一次,她就相信会有第二次,这个男人会为她着魔的。

“好!不要跟我玩儿花样!我知道你诡计多端!”

“你划个道吧!”蓝熙书不想废话。

“你用马车载着我的家人上灯市口,一直往北,如果你够诚实,你会见到房子的!”白蝶衣退身,蓝熙书大步外走不著一言。

第四百八十三章 周旋

蓝熙书匆匆离开茶楼,他痛恨同白蝶衣这种状态下谈判,他从白蝶衣的言行中衍生另一种恐惧,白蝶衣不再是井蓝衣,她会为那次醉酒荒唐守口如瓶吗?

这也是蓝熙书想尽快换回房子的原因,房子在白蝶衣手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知道真相的几率。

安园,耗子等他一阵子了,蓝熙书杜绝任何人跟随他,耗子很不放心,看见蓝熙书回来,耗子和安之钱都松了口气。

蓝熙书简单把白蝶衣的要求说了一遍。

蓝熙书让安之钱安排马车,却让耗子亲自盯一下落凤居,完全指望白蝶衣信守承诺是不行的。

落凤居不可能藏匿房子,蓝熙书提醒耗子查一下朱瞻圻的产业,越快越好。

安之钱反对蓝熙书一意孤行独自同白蝶衣交换,他觉得白蝶衣不会信守承诺。

蓝熙书也不打算信守承诺,但是,目前为了打消白蝶衣的疑心只有这么做,只能见机行事。

北衙门还没井貌安的消息,这加剧了蓝熙书的忧虑,他之所以不同白蝶衣摸底井貌安的下落就是不想露了怯,在蓝熙书看来,白蝶衣这么嚣张叫板除了感觉掌控了房子外井貌安可能也被其掌控。

夜长梦多,蓝熙书只想快见到房子!

耗子的立场也不赞成蓝熙书这么做,但是事关房子安危,他不能说别的。

密室里,白话文警惕的看着蓝熙书和安之钱前后进了密室,看蓝熙书的神情他更紧张了,小胖子拉尿在裤子里,弄得密室臭气熏天,还好,这次小胖子没哭,终究是小孩子不禁折腾,偎着白话文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动静懵懂醒来,抬头一看蓝熙书如见瘟神一头扎进白话文的怀里不在抬头。

这个小胖子完全没有遗传白话文的心机和胆略,大概白话文会感叹白蝶衣要是男儿身就好了。

蓝熙书冷眼看小胖子的眼神让白话文毛骨悚然,他的脸都变形了,他死死盯着蓝熙书坐在条凳上,他预感到什么,这让他更加恐惧。

“蓝熙书!我已经把醉八仙的解药方子告知,你不能杀了我儿子,他天生懦弱胆小他永远都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蓝熙书欣赏着恐惧中的白话文,享受折磨对手带来的些微快感,白话文的脸死灰死灰的,高耸的颧骨抽搐着,带动眼角的鱼尾纹痉挛。

明知道说这些没用,白话文还是心存侥幸。

蓝熙书麻木不仁的脸色让手脚废掉的白话文挪动着,他不能用肢体保护儿子,他徒劳的挪动脑袋勾着脖子用下巴抵着儿子的后背。

但他的眼睛翻着死死看着蓝熙书。

这并不能让蓝熙书有一丝丝怜悯。

“我是来放你们生路的。”蓝熙书欣赏够了不咸不淡的说。

白话文难以置信,他皱了眉不相信蓝熙书这么仁慈,尽管他希望蓝熙书仁慈一回。

说太多怕白话文察觉到什么,蓝熙书保持着冷漠。

“你要配合,要不然……我也没办法!”蓝熙书看着不可置信的白话文眯起了眼睛,那双浑浊的三角眼狠狠地想从蓝熙书眼睛里挖掘出真相。

“你已经废了,你儿子也是废物一个。”蓝熙书听安之钱说到白话文的两个胳膊报废,一条腿报废,即使华佗在世也白搭了。

但是蓝熙书明白祸害人的是人心,这跟肢体是否健全没关系。

斩草除根是这类人的常识,白话文当然不会相信蓝熙书的话,他感觉到什么,觉得危险稀释了,总有根由,他摸不准,蓝熙书想灭他根本不用跟他这么多废话,举手之劳就能让自己和儿子命赴黄泉,蓝熙书玩儿什么花样?

猫捉老鼠?

不是,蓝熙书不像是闲情逸致逗他玩的心情,一点定是女儿,他相信女儿会有所作为的,这让他有了希望。

“我们会的!”白话文说这话让蓝熙书心里生怒,白话文捕捉到什么了。

安之钱把白话文父子弄上马车,给蓝熙书配备了快刀,并把蓝熙书一直密藏的短火铳放在马车里。

安之钱还不放心,但是感觉说什么嘱咐什么都是多余的。

安之钱给白话文父子灌了迷魂汤这才从马车上下来。

又将蓝熙书的马栓到马车车尾,蓝熙书拍拍安之钱的肩膀,两人默默地互相擂了一下胸口,蓝熙书驾马车出发了。

蓝熙书要在宵禁前与白蝶衣碰面,要不然会有很多麻烦,他亮锦衣卫身份根本不成问题,但是蓝熙书并不想搞出些微动静,他不想这件事扩大。

街道上乘凉的人少了很多,车轮碾压的声音格外响,在夜晚的大街上快马加鞭很容易引人注意,蓝熙书心里急但是控制马车的速度,他始终觉得自己在白蝶衣的视线之内,上了灯市口这种感觉愈加强烈,蓝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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