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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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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不急着回宫竟然到了北衙门,这让蓝熙书摸不着头脑,一路上各种揣测各种应对都想了一遍。

北衙门外那对招眼的大石狮子被围绕的水泄不通,鲜衣怒马的校尉林立,小跑出入北衙门的太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皇太孙扈从侍卫,北衙门的锦衣卫倒被反客为主挤到角落,门房站了一拉溜儿挂满笑容不停打躬作揖不被理会的书吏和校尉,俨然小庙里来了大神。

朱瞻基一路上回京很低调,锦衣卫和东厂眼线都跟踪不上,回了京到北衙门真够高调的!

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来了,还是兴师问罪来了。

好像前者后者都不靠谱!

蓝熙书心里发烦,他不喜欢超越君臣的跟朱瞻基接触,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但是蓝熙书心里不喜欢地位悬殊不可能成为至交好友,但是稍有不慎却招来猜忌杀机。

蓝熙书昂首挺步,北衙门的人看见蓝熙书纷纷上来,各种表情各种心思。

蓝熙书没有废话,严令北衙门周边戒严并把早上撒出去的人调回来,并上报张开望,朱瞻基也许觉得这一心血来潮没什么,对于蓝熙书来说,危机感压力山大,别人不知道蓝熙书清楚白蝶衣也许在窥伺任何机会,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跟其父一样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别人觉得不可行的事她敢于为先,更重要的是白话文被自己黑了,这也许会刺激白蝶衣铤而走险完成她父亲未竟的事业。

父女同心辅助朱高煦夺嫡,到底是什么利益驱使让白话文不息倾家来做这件事,显然朱高煦目前为止只是让枚青四处游走但是没有公然出头。

蓝熙书常常想背后的因果不得!

以前朱瞻基没回来,蓝熙书心理压力有但是跟朱瞻基回来就天差地别了,出了事不是掉脑袋的问题,要株连一大片的。

“三少!”盛川在正堂门口堆满了笑容,眉毛挑挑,丫无双闻讯风一样跑了出来,鹅黄的裙裾薄薄如蝉翼飞扬,别出心裁的鹅心髻一支金镶玉的步摇钗烁烁光华随身行流转,不像个丫头倒像骄纵的公主。

朱瞻基真是纵容她,穿戴服侍即使不合身份也不加过问。

“三少!”丫无双眉飞色舞绞着发梢,笑的自我感觉很淑女,蓝熙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蓝熙书本想跟盛川说两句,好知道皇太孙此行目的心里有所准备好答对,但是丫无双这般矫揉造作的出现让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蓝熙书面皮绷着盎然进入大堂,丫无双撇撇嘴不以为意,倒是盛川一脸兄弟好之为之的表情。

“蓝熙书拜见皇太孙殿下!”蓝熙书进门撩袍就拜,在案前随手翻阅的朱瞻基正背对着门口,一身玄黄华服,手摇折扇慢慢地转身,笑容雍容亲切:“三少请起!”

“知道我为什么宫门都不回就来拜你的码头吗?”朱瞻基优雅如风的走进蓝熙书,蓝熙书低眉顺眼心里腹诽,踩我的码头!

“蓝熙书不知!”蓝熙书毕恭毕敬,即使朱瞻基在亲切着想拉近距离,蓝熙书也会用臣子的礼数警醒朱瞻基的身份。

朱瞻基对蓝熙书的表情很无奈,这样的恭敬固定了距离感。

“我做大媒来了!听说你要娶亲了,何不来个双喜临门?”朱瞻基看见丫无双一副皇太孙保佑的手势笑了。

蓝熙书的脸刷撂下来了,膝盖刚起来接着又跪下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蓝熙书力拒

蓝熙书反应很快,几乎是跟着朱瞻基的话音刚落,就做出了撩袍叩首的连贯动作。

“微臣家事怎敢劳皇太孙殿下费心,蓝熙书惶恐之至。”蓝熙书绷了脸色,叩首,他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到了脑门子,他长几个脑袋也不敢对皇太孙朱瞻基不敬,但是他迁怒于丫无双。

怎么挡回去啊!这要让房子知道,皇太孙指婚房子也不会买账啊!关键的是要娶这个女汉子进门鸡犬不宁的日子甭过了。

蓝熙书叩首之际看见丫无双裙裾一转鹿皮小靴迟疑了一下而后转向朱瞻基,蓝熙书没有抬头,视丫无双如空气,还是有毒气体一类的。

朱瞻基对蓝熙书的过激反应有些讶异,他觉得自己脸够大,还没谁这么不给面子!

朱瞻基看了丫无双委屈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了火气,这摆明软钉子,这摆明不给自己面子,难道丫无双配不上你吗?堂堂大明皇太孙做媒脸还不够大吗?

朱瞻基愠怒的撂了脸色,刚才的兴致冲冲一下被蓝熙书兜头一瓢凉水,凉到底了,但他没有立马发怒,而是慢慢的转到正堂卷耳大长案后面一甩后袍襟,坐了下来,朱瞻基面沉似水眯眼就这么看着蓝熙书在下面跪着,让他起身的念头没了。

蓝熙书知道朱瞻基不高兴了,那撩甩袍襟的动静干巴脆,带着情绪呢!

蓝熙书跪着趴下去撅着屁股显示十二分的惶恐。

朱瞻基棱角分明脸淡化了不悦,他盯着垂头跪在地上的蓝熙书良久无言,丫无双轻轻跺脚,幽怨的看看蓝熙书又看看朱瞻基。

盛川心里为蓝熙书叫苦。

“说吧!”朱瞻基将折扇往长案上一扔,椅背上靠了靠,旁边的太监挥着团扇轻轻扇着。

“本来男人妻妾成群也是寻常事,皇太孙有所不知,只因蓝熙书在岳丈临终前起了毒誓,善待房子,永不纳妾,蓝熙书不敢食言,将岳丈这句话当做家规,请皇太孙谅解,人无信不立,此一诺千金不改。”

蓝熙书真是反应快,当初什么祖训家规的那都是不靠谱的,试想哪家长者不是乞求儿孙满堂多子多福,岂有不容儿孙纳妾,让家族香火单薄之理?

蓝熙书搬出岳丈临终遗言这是情理之中,试想站在女儿家的角度不希望女儿将来委屈故而有此一说,再者古人一向死者为大,更别说是长辈了,一提临终遗言那真是有分量的,蓝熙书再加上起了毒誓承诺永不纳妾,人无信不立,不管士子草民讲究的就是个信字,百善孝为先,又有信义当头,蓝熙书这套说辞很是厉害。

朱瞻基果然拧了眉头,一时委决不下的样子。

“你骗人!”丫无双不干了,她迈前两步裙角几乎碰着蓝熙书的头,蓝熙书忌讳裙下之臣,退了退,心里反感至极,这样女子打死也不要,别说只是个持宠生娇狗仗人势的侍女,即使皇上的闺女也不要。

“蓝家一向人丁单薄,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尤为重要,只因岳丈对蓝熙书有再造之恩,故而蓝熙书即使愧对祖先也不敢食言!”蓝熙书没对着丫无双,而是凝重的一抬头看向了朱瞻基:“请皇太孙成全!蓝熙书纵然百死也不敢做不孝不义之徒。”

蓝熙书这句话等于把自己赶进了七里拐弯的胡同,他拿准了朱瞻基不会因为这个而要了自己命。

“这……”朱瞻基砸吧了下嘴巴,为难的手指轻叩着长案,蓝熙书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盛川看了想笑。

“爷!他鬼话连篇,哪有这样的事!”丫无双跺脚咬牙扭着腰肢恨恨的看着蓝熙书:“你分明找借口,我哪点配不上你!”

蓝熙书才不会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那不是超级脑残吗?

“还有!我都知道,房子的命即使保住也……也不会生养……你要……蓝家绝后吗?你还口口声声百善孝为先,你不知道无后为大吗?这不是更大的不孝吗?”

丫无双居高临下,让蓝熙书说不出的压抑,要是换个地方蓝熙书一句话懒得说早拂袖而去了。

“那是蓝家的命!蓝熙书的命!”蓝熙书斩钉截铁眼睛看向别处,心里咒骂眼前这个毒舌妇:“请留点口德!我想皇太孙也不忍心拿这件事来伤害房子,我相信房子会没事的!你跟房子好友一场怎么忍心说这样恶毒的话!如换做房子,房子断然不会说出这样心肠歹毒的话!”蓝熙书冷冷的看着丫无双气得通红的脸,心里有一种以牙还牙的快感:“再说,升斗小民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丫无双!蓝家的确高攀不起!”

“你……”丫无双扭头哭咧咧的看着很为难骑虎难下的朱瞻基:“爷!他分明不给您面子,他瞧不起我!他故意这样说!”

还没等朱瞻基发话,蓝熙书再次叩首:“蓝熙书请皇太孙赐罪,两难之境难为死蓝熙书了。”

蓝熙书这句话真是高明,软钉子就把丫无双一个回合搞成内伤了。

即使朱瞻基护短也不能硬摊派!

盛川无声的咳声叹气,丫无双一哭二闹三上吊搞了一套把戏,朱瞻基头皮一热就大包大揽了,这下倒好,蓝熙书三两句话就把丫无双和朱瞻基一块打发了。

朱瞻基还说不出别的来!

事情就这样僵住了,朱瞻基手指咔咔作响很是为难。

“蓝熙书和房子忠心为我大明,舍生忘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望皇太孙成全,房子蛊毒未除,草草成亲就是想了却我们双方亡父亡母的心愿……”说了半截,蓝熙书哽咽的打住,如果说前面的铺垫都是戏说的话,这句话蓝熙书确是发自肺腑,哀哀在地,忽然的想起自己和房子自小痛失双亲,相依为命至今,虽说是好事将成成亲在即,但是房子身体隐疾让本来人生最美好的事蒙上了一层阴影,想想悲从中来,蓝熙书难受的不能自己。

朱瞻基!你还说什么?房子今天的地步不都是因为救你而造成的吗?你怎么忍心在伤害房子?

朱瞻基心里丝丝疼痛,房子语笑嫣然的样子跃然脑海,朱瞻基站起身转过长案将旁边的王富贵退到一边,举步来到蓝熙书跟前,朱瞻基看着跪着的蓝熙书,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

“回宫!”盛川喊了一句,外面的照传。

“恭送皇太孙回宫!”蓝熙书长长的舒了口气高声喊着,听朱瞻基的脚步声出门。

“爷!”丫无双追了出去。

“起来吧!三少!行啊!盛川佩服佩服!”盛川调侃的拱手,看蓝熙书板着脸起身拍打袍襟,一头冷汗抹湿了袖口。

第四百六十三章 逼婚

蓝熙书调动人手扈从朱瞻基回宫,当然蓝熙书亲自扈从,女刺客至今毫无踪迹,蓝熙书心里一直忐忑,已经上报了诛杀女刺客,皇上都知道了,只能将错就错,蓝熙书知道这件事的性质相当严重,这件事又不能禀明,这是欺君之罪,蓝熙书只有暗加防范。

等把这尊大神请走,蓝熙书回来坐在朱瞻基刚才做过的椅子上看着下面,刚才自己就跪在那儿,差一点儿就被朱瞻基硬摊派了。

蓝熙书划拉把脸叫人把书吏喊进来,草拟一份折子,脑海里关于皇太孙出行安全防卫的计划一蹴而就,这是当务之急。

一式两份,一份送抵张开望处,一份送进宫,蓝熙书积极地工作态度要及时表现出来,主要给朱瞻基看,好让朱瞻基看看他蓝熙书忠诚之心可鉴。

张开望派人来一见皇太孙回宫了又立马赶回去。

跟丫无双这回是彻底翻脸了,蓝熙书心里想着丫无双爆发的种种可能,正这个时候,知了猴溜进来报告,房子好像来过了。

知了猴打报告的时候贼眉鼠眼的,让蓝熙书心里腻歪了一下,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房子别听半截话啊!一打听皇太孙是专门指婚而来,那就节外生枝了。

知了猴更八婆接着又说,井貌安跟房子说了几句。

蓝熙书拧头瞪圆了眼睛看着知了猴,知了猴低眉顺眼在蓝熙书身侧,表情不阴不阳,蓝熙书心里非常腻烦,这个井貌安这个时候不起好作用,蓝熙书继而看到了知了猴的投机心理,平时知了猴跟井貌安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钻一个被窝,最近井貌安频频被蓝熙书批,而且都底下说井貌安触怒蓝熙书不日将被调往南京,井貌安失势知了猴立马转舵疏远了他,他小心眼怕蓝熙书株连到他,这两天他紧忙的贴乎耗子,耗子不鸟他,他又贴乎天眼通。

这样见风使舵的人也就是井貌安发展进来,蓝熙书很不喜欢,但是,蓝熙书不得不承认这种人少不了,干事光是正人君子老实人也是不行的。

蓝熙书慢慢转过头看着窗户沉思,知了猴很有眼力价,悄没声的撤了。

嘭!

大门被大力撞击的声音让蓝熙书惊跳了起来,他自打坐镇北镇抚司还没听见过这么急剧破坏力的声音。

蓝熙书两步转过长案,就听见知了猴飞奔而来,衙门口一阵喧哗。

“三少!不好了,丫老大来砸场子了。”知了猴气喘吁吁:“外面,外面李孝拦不住了。”

嘭!蓝熙书气的一擂长案,知了猴吓一哆嗦。

蓝熙书倒是想过丫无双会闹事,但是没想到居然到北镇抚司闹事,太无法无天了,试问有谁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丫无双也不行!

蓝熙书到照壁就听见李孝和天眼通在好言相劝,丫无双的嗓门很高,喊着蓝熙书的名字叫板。

真是如同泼妇。

“丫无双!”蓝熙书一步跨门槛大喝一声,李孝拦截不住的丫无双正抢步上了台阶,正与迎头出来的蓝熙书碰个正着。

丫无双似一头母狮,女儿家的淑仪半点没有横眉立眼双手叉腰叫嚣的看着蓝熙书。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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