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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品江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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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端平蹦起来道:“我去问。”
  不一时,一脸不可思议的返回道:“嘿,这小和尚,真是极品。你们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说,十二头陀行第九,曰‘冢间住’,又名尸林住或死人间住。谓住冢间见死尸臭烂狼藉,或火烧鸟啄作无常苦空观,以厌离三界。”宋端平不可思议道:“看那架势,就算我们不去,他也要去的。”
  “嘿嘿,这就叫虔诚。”陈恪笑起来道:“咱们路上小心点,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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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陈恪向店家打听路径的时候,不禁有些发囧……因为从岳州乘船,便可由洞庭入湘江、直达衡州。而且只要舍得花钱,还可以搭乘官船,安全快捷、高枕无忧,哪有什么危险可言……
  虽然摆了乌龙,但安全到达比什么都强。一行人便退了房,兴冲冲到码头去搭船。
  但去码头一问才知道,那店家说的是老皇历了,原先光景太平,官差们得乐赚点外快,所以只要有钱,就能搭乘往来江上的官船。要是恰好有空舱室,甚至还能住上单间。
  可是现在战事吃紧,有大量的粮秣军械要运往岭南,诸多官船一来要承担繁重的运输任务,二来,也要防止奸细作乱,所以都不敢再揽私活。
  “没办法,咱们只能坐民船了。”宋端平有些郁闷道。
  “嗯,”陈恪突然想起一物,从怀里摸出一串金钱,取下一个道:“试试这个,要是还不行,咱们只能坐民船了。”
  “这是什么?”宋端平好奇道。
  “一个算命先生给我的,说是很有面子。”陈恪摸一摸那枚金钱道:“只是不知真假。”
  “试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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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后,四人不仅登上官船、还得到一个舱室。
  盘腿坐在床上,宋端平啧啧称奇道:“真是神了啊……”
  陈恪也很惊奇,摸一摸怀里还剩下的六枚金钱道:“是啊,没想到那当官的,还真认这玩意儿。”这时他敢肯定,昨日一起喝酒的那人,应该就是邵雍没错。
  看来什么年代的人,都得给算命大师面子啊。
  只是虽然被允许上船,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恪四人不能随意走动,就这样一直憋到天黑,陈恪终于忍不住了:“我要出去透透气。”他们住的是下层的水手舱室,空气浑浊不堪
  “你快点,等你回来我也去。”宋端平道。
  “嗯。”陈恪应一声,便推门出去,走上甲板,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
  一边活动筋骨,他一边四下张望,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那人似有所觉,回望向陈恪,朝他笑笑,天黑看不清面容,只看到洁白的牙齿。
  “你也出来透气啊。”担心会露馅,陈恪便大喇喇道:“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那人明显一愣,抬头望向天空,今晚正逢三十,哪有什么月亮。
  “我叫陈恪,四川人,你贵姓啊,哪里人呀?”陈恪却趁机套起了近乎,心说,咱俩熟悉了,你就不好意思打小报告了吧?
  “我么……”听那人的声音,似乎是个年龄相仿的青年。
  “就咱们两个人,不是你还有谁?”
  “我姓赵,东京汴梁人氏。”那人想一想,照实答道。
  “呵,国姓啊,”天下姓赵的实在太多了,朝廷不会因为,你跟官家一个姓,给你一文钱奖励的,。但陈恪还是假假的称赞道:“真好!”
  “姓赵有什么好的……”那人叹息一声,似乎颇有感触道。
  “怎么不好,百家姓里排第一,还能冒充皇亲国戚。”
  “我不需要冒充。”那人苦笑一声,没有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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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顶不住了,不知眯瞪过去几次了,先发两千,明天中午发四千。

第八十二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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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便都倏然闭嘴。
  那赵姓青年四下张望,见陈恪退到舱内,亦飞快的跟上,两人并肩靠在门后,待一队巡逻的士兵过去,都为方才的动作忍俊不禁。
  有了方才那一段,待重新回到甲板,两人便感觉亲近多了。陈恪笑道:“这位小哥儿,你也是蹭船的吧?”
  “蹭船?”赵姓青年有些懵懂道:“什么蹭船?”
  ‘装,真能装……’陈恪嘿然笑道:“这是一艘运粮船,不载人的。你出现在船上,岂不是蹭船?”
  “这样说,也对……”赵姓青年点点头道:“我确实是蹭船的。”
  陈恪将上身趴在栏杆上,美美的伸个懒腰,吸一口清凉的湖风道:“你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吧。”
  “你如何知道?”
  “哈哈,这节骨眼上,没有一点关系,也不可能蹭上官船。”
  “要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赵姓青年却很敏锐道:“我又何必躲人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恪活动着筋骨道:“少一事不如没有事么。”
  “哈哈哈……”赵姓青年低声笑起来,自打生下来,还从没人跟他这么说过话呢。
  两人又愉快的交谈几句,陈恪约莫下时间,便道:“我得回去了。”
  “急什么,还早呢。”
  “我还有同伴要等着放风呢,”陈恪笑道:“你想聊天的话,找他也可以的。”
  “算了。”赵姓青年摇摇头道:“我也该回去了。”
  陈恪撇撇嘴,暗道,贵族病好严重的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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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晚上出来透气的时候,陈恪又遇到了那赵姓青年。
  “好巧啊。”青年朝他笑道。
  “嘿……”陈恪笑道:“不巧,在一条船上,放风的时间有限,碰上是必然的。”
  “也对。”青年笑道:“可惜明天就要下船了。”
  ‘呃……’陈恪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真想打个灯笼,照照这小子的面孔,看看是不是程大郎那样的花美男。
  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自然而然说到眼下的战事上,青年摇头叹息道:“真想不通,广南两路二十万兵马,为何被一个小小的侬智高,杀得溃不成军,实在太丢人了。”
  “哦,你这视角,很有些高屋建瓴的范儿,”陈恪笑道:“不过为什么就不能被杀得溃不成军?”
  “我们人数占绝对优势,且不是野战而是守城。以最擅长的方式迎敌,怎么能一败涂地呢?”虽然天黑看不清脸色,但想必青年是一脸的气愤。
  “打仗不是打牌,你牌好不一定能赢。”陈恪摇头道:“侬智高虽然只有五千人,但在造反前夜,据说一场大火把他的老巢烧成白地。他便对部下们说,整个部族的积蓄,都被天火烧光了,抢出来的粮食,全族人吃十天都不够。要想活下去,只有打破邕州城,占领广州,自立一国,不然大家都死定了!”这都是前日,听那疑似邵雍的男人讲的,他拿来现炒现卖。
  “这个我也听说了,”青年叹口气道。
  “像不像西楚霸王的破釜沉舟?”
  “你是说……”青年瞪大眼道:“那场火,是侬智高自己放的?”
  “这还用问么。”陈恪坐在栏杆,摇头笑道:“就算是娶个媳妇,也得提前准备一个月,何况这是造反唉,老兄,没个几年的精心准备,谁敢喊出个‘反’字?”
  “你说得对,火灾第二天,就能出发去打邕州,”青年相信了,点头道:“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嗯,就凭这股破釜沉舟的劲儿。”陈恪点头道:“至少在决心方面,他已经凌驾在绝大多数的宋朝人之上!”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青年摇头道:“南人向来软弱无力,朝廷已经征调北方的精英南下,到时候,侬智高自然原形毕露。”
  “嘿嘿,精英……”陈恪对宋军战力的评价,都是从前世教科书上得来的,便不屑的摇头笑道:“世无英雄,使赵元昊竖子成名。我看当时在西北鏖战的诸位相公,都不过尔尔。”
  听他提到西北战场,宋军以十倍的兵力,百倍的财力决战,却被战斗力并不强大的赵元昊打成了筛子……那可是公认最强大的西军啊。青年就无语了,半晌才闷声道:“李元昊那是三代苦心经营,其实力之强大,远超国人想象。侬智高怎能与他相比?不信你看吧,朝廷派来平叛的统帅一到,就是侬贼覆灭之时。”
  “朝廷派何人南下?”陈恪好奇问道。
  “这个,早已朝野皆知,告诉你也无妨。”青年沉吟一下道:“一位是潭州知州余武溪,一位是三司判官杨乐道……呃,你听过这两位的大名么?”
  “前一位,是‘庆历四谏’中的那位吧。”陈恪不确定道:“后一位却没听说过。”余武溪名叫余靖,武溪是他的号,职业是言官。当年庆历党争中,蔡襄作《四贤一不肖》诗,称誉范、欧阳、尹、余为‘四贤’,以高为‘不肖’。其中诗句‘斩然安道生头角,气虹万丈横天衢。臣靖胸中有屈语,举嗌不避萧斧诛’,就是称赞余靖。
  这首诗后来被人们纷纷传写贩卖,远近驰名。甚至契丹使者闻悉,也买了该诗写本,张贴于幽州馆,余靖由是知名中外。
  出名后,余靖再接再厉……或者说变本加厉,毫不留情的向皇帝提意见。据说情绪激动时,将唾沫喷到皇帝脸上也不自知。这样一位庆历新政的先锋大将,在新政失败后,自然受到牵连。靠边站了好多年,现在国难之时,又被启用了。
  陈恪对那余靖老先生的人格和名气,自然不敢怀疑……只是现在是打仗唉,派个言官过去干什么?难道指望以理服人,或者施展毒舌功夫,把侬智高骂死?
  好在那青年,很快解开了他的疑惑。谜底就在副帅杨畋杨乐道身上——杨,是杨家将的杨。
  青年告诉陈恪。杨畋,是杨业之弟杨重勋的重孙、大将杨文广的堂侄。因为有这层关系,虽然杨畋乃正牌进士出身,却总也做不好本职工作……不是他工作不用心,而是哪里一有叛乱,朝廷就会把他调去平叛。
  九年前,就是这荆湖南路的瑶人造反,虽然规模没有这次大,但难度却是一样的……一开打,瑶族人就杀到眼前了!因为宋军转眼全跑光了,把堂堂的主帅大人晾在了当地。为免祖宗的威名受辱,杨畋只好跳下山崖,好在崖不深,草又厚,才逃出了一条命。
  杨畋不愧是杨家将的后代,就在这种绝望的状况下,两年后,他竟硬生生把叛给平了。所以这次又出现类似的情况,朝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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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恪明白了,感情派政治过硬的余靖,是当政委来的。杨畋才是负责军事指挥的。听起来这个搭配很是合理,兼具经验和声望。但他还是有疑问:“干嘛整这么复杂,我听说,明相公、文相公刚刚平定了贝州之乱,更别说昔年在西北领兵的韩相公、尹大人、张大人等人了,为什么不派他们去?”
  “嘿……”那青年有些尴尬的笑笑道:“可能是杀鸡不用宰牛刀吧。”其实是因为,这年代,朝廷能有效统治的地区,只有长江以北。长江以南,尤其是岭南地区,就像剑门关以外的四川一样,是宋朝鞭长不及之地。朝廷可不敢派一个强力人物过去,万一再冒出个南汉,乐子可就大了。
  话题越来越沉重,时间也不早了,两人便不再继续下去,抱拳作别,各自回房,谁也没问对方叫什么。
  第二天上午,官船到了衡阳码头。陈恪等人迫不及待想出仓,却被带他们上船的官差拦住,道:“有贵人要下船,你们先等着。”
  “贵人,什么贵人?”陈恪心中一动,仗着个子高,向外张望着。只见几十名劲装汉子,护卫着一个儒士打扮的中年人,在中年人的身后,紧随着一男一女,女子戴着白纱罩面,男子体态匀称,身材高大,八成就是他连续两晚夜谈的那个。
  那青年男子似有所觉,回过头来,现出一张相貌堂堂的国字面孔,他也看到陈恪,朝他呲牙笑笑,便跟随中年人,登上了他们随身携带的便轿。
  “这家人排场可够大的……”宋端平道:“做生意的吧。”
  “不像。”陈恪摇头道:“倒像是大官子弟。”
  过了一刻钟,他们终于也能下船。
  一进衡阳城,才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一座兵城。这座从南北通衢的重镇,聚集着大量从两广路退下来的部队,又有从各地新开到的军队。临近各路转运司,也都在全力把军需运到这座城市。
  所以整座城市之兵荒马乱也就可想而知了。街上到处是大车,塞得满满当当,水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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