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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射雕之武穆遗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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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一般的武林好手遇到这种情况,不谙军阵,势必手忙脚乱。但岳无笛自幼研读家传兵法,武穆神功又是岳飞在沙场中经过千锤百炼升华过的绝艺,用之于江湖较技,固然罕有其匹,在战场之上,更是堪称无敌的功夫。
  只见他施展身法,以身带步,在一条直线上电闪雷鸣般前进,所过之处,那些相府士兵,一个个应拳而倒,或头歪脑斜,或胸骨塌陷,全都是上三路遭到重手,致命而死。其余的士兵想要跟上岳无笛,形成合围,却哪里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片刻之间岳无笛已经以快捷无伦的身法,闯出了合围,一路上但凡阻拦他的士兵,即使身穿铠甲,也都一一毙命。
  闯出包围之后,岳无笛并不逃走,反而杀回去冲进数百士兵之中,沿一条直线极速前进,沿途拳打掌劈肘砸。那些士兵虽穿了铠甲,但一无内功护体,二不懂的卸力保护自己,如何能挡得住他一拳一掌之威,纷纷内脏破碎而死,尸体被击飞出去,将其他士兵撞得东倒西歪。
  那紫袍人又惊又怒,惊的是岳无笛武功之高,杀法之狠,怒的是,这些亲兵是他从八十万禁军之中精挑细选而出的精兵,号称个个能以一当十,没想到真正打起仗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紫袍人见岳无笛越杀越兴起,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自己数百亲兵已伤亡了一小半,忍不住喝道:“都给我退下,本院亲自拿他!”原来韩侂胄虽然被称为韩相公,但并未担任宰相之职,但他官居枢密都承旨,恩宠极重,掌握军权,而且开府仪同三司,荣耀之极,是以不论民间还是朝廷,都称呼他韩相公。
  那些亲兵虽然是禁军中的精锐,却从没上过战场,何曾遇过岳无笛这样的凶神恶煞,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这时听到韩侂胄收兵的命令,登时大喜,一个个抢着逃出了战圈。
  青发人见韩拓胄要亲自上场,急忙劝道:“韩左……韩相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是有大任在身的人,万万不可冒险!”他在“大任”两字上,咬得特别重。
  赤睛人沉默片刻,也叹气道:“青老弟说的对,我们不是人家对手,事不可为啊。”
  韩侂胄皱起了眉头,他刚才和岳无笛对了一掌,知道对方内功之深,不是自己能比。
  但他身居高位,在整个大宋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受过这种气,被人打上门来了,居然还不能留下对方?
  韩侂胄在犹豫,岳无笛却不会给他考虑的时间,他刚才杀了一百多名甲士,浑身浴血,眼睛杀得通红,都快赶上赤睛人了。
  这时他见那些幸存的甲士退走,当即杀向韩侂胄,在他的认知中,此人是韩俊卿的父亲,与自己有杀子之仇,他日若调查出了自己的身份,必定会找自己寻仇。
  与其等待着对方找上门来,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了韩侂胄,一了百了,至于韩侂胄当朝第一权臣的身份,岳无笛却是毫不在乎。反正自己蒙着面,就算杀了韩侂胄,也没人知道是自己干的。
  当下他一个跨步,瞬间跨出一丈多远,当胸一拳向韩侂胄攻去。韩侂胄没想到岳无笛说打就打,吃了一惊,连忙一手护住中门,另一手如剑般向岳无笛削去。
  岳无笛心下一奇,韩侂胄的掌法十分怪异,似乎并不是纯粹的掌法,他的掌法中竟然有剑法的味道。
  当下收起小视之心,使出天禽真形中的一招“玄鸟入林”,身形一拧,步下一动,左臂向额头上方翻滚,卸去韩侂胄的剑掌,同时右拳借左臂一滚之劲,猛地一加力,继续向韩侂胄攻去。
  韩侂胄只觉得一股强劲之极的拳劲袭来,不由一凛,忙运转心法,左手以奇异的姿势一画。
  岳无笛顿时觉得一股刚猛霸道的拳劲向自己冲来,他心中一惊,这似乎是自己的拳劲啊,怎么会反而向自己攻来了?难道韩侂胄会什么高明的借力打力的武功?
  当下连忙运转内劲,将来劲抵消,所幸这股来劲较之他原来所发,已减弱了不少,因此岳无笛倒是能够轻松地抵消。
  而韩侂胄却是气血上涌,脸色一阵殷红,他刚才使用的的确是一门借力打力的神功,但他只修炼了基础法门,而岳无笛的拳劲又实在是霸道,因此他只能将部分拳劲返还给岳无笛,而大部分拳劲,都是他自己承受了,故此他气血上涌,一阵难受。
  韩侂胄心想:“对方功力太深,我这门神功虽然精妙,但也作用有限。我的掌法胜在轻灵凌厉,跟他游斗,对我更为有利。”
  当下双掌如双剑,围绕着岳无笛上下飞舞,岳无笛见他掌法奇异,或削或刺,走得竟然都是剑法的路子。剑走轻灵,自己每次要跟他对掌,都被他提前躲避了过去,不由暗道:“今夜连遇三位高手,个个都有绝招。天下奇功绝艺,何其多也?”
  眼见韩侂胄每一掌都避免着和自己硬碰硬,总是寻隙攻击自己的要害,岳无笛渐渐感到不耐烦,这种战斗方式是他最不喜欢的,太过憋屈,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当下他运转大鹏身法,突然地一个蹿步,右膝抬起,右拳击出,向韩侂胄心口攻去。
  韩侂胄吃了一惊,急忙回手格挡,岳无笛却突然拳招一变,右脚斜踏,左臂向上滚动,右拳击出,正是一招“玄鸟入林”。
  韩侂胄见岳无笛又使这招,急忙向一侧身,正好避过了岳无笛这一拳,他正要反击,却见岳无笛拧腰抡臂,左脚斜踏,同时将左臂砸下,正落在韩侂胄侧身的方位。
  韩侂胄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招式如此精奇,竟然将自己可能会有的反应都算计好了。他无处可避之下,只能运转心法,以借力打力的功夫,配合自身内劲,硬接岳无笛这一击。
  两人劲力相遇,一丝声响也没。
  岳无笛又感觉到了自己的部分拳劲被返还了回来,当下出手化去。而韩侂胄感觉这一砸之劲,比刚才还要雄厚,自己借力打力也变得更为困难了。
  返还了部分劲力给岳无笛后,韩侂胄仍感到一股沛然大力向自己击来,他当即吐了一口血,踉跄地倒退几步。
  岳无笛正要趁胜追击,忽然外面一个声音传来:“韩相公,我来助你!”
  岳无笛脸色当即就是一变,他心中暗道:“该死,他怎么来了,罢了,还是先走为妙。”当下一句话也不留,冲进房屋之内,夹起那名被韩俊卿强迫的女子,运起大鹏身法,飞快地蹿了出去。


第七章 离去

  来人大喝一声:“贼人休走!”
  韩侂胄却摆手阻止道:“别追了,这人武功高深,我们留不住!”
  来人吃惊道:“连韩相公也不是对手?”
  韩侂胄摇头不答。他与岳无笛拆了十几招,深知岳无笛的厉害,不仅内功深厚,拳劲霸道,而且武功招式也精微奥妙,让人难以招架。
  青发人疑惑道:“他明明是想要杀了我们,而且以他的武功,确实也有能力杀了我们,但是,他怎么突然就走了?”
  赤睛人也道:“奇怪,真是奇怪。”又指着来人问道:“韩相公,这位朋友是?”
  韩侂胄向来人介绍道:“这位红眼睛的叫赤睛子,青头发的叫青丝子,都是本院的朋友。本院年轻时游历江湖,被强敌所困,多亏了这两位好朋友的搭救,才有今天!”
  来人听说那两人是江湖人士,又见他们形貌奇特,不敢怠慢,以江湖礼节抱拳道:“幸会!”
  韩侂胄又为赤睛子两人引见道:“这位可了不得!是岳飞岳武穆的后人,单名一个‘珂’字,官拜承议郎,不论出身名望,还是文采武功,都是我大宋朝的栋梁之材!”
  赤睛子和青丝子都肃然起敬,一揖到地道:“某虽草莽,也知道岳武穆精忠报国,素来仰慕,只恨晚生了数十年,不能为麾下一小卒。今日得见先生,足慰生平。”
  岳珂急忙扶起二人道:“二位心存忠义,虽在草莽亦是英雄。岳某不才,辱没了先祖威名,如何当得起二位如此大礼!”
  青丝子钦佩道:“素闻岳家散手是武林一绝,果然先生一到,那贼人武功再高,也只能仓皇逃走了!”他误打误撞,竟然猜对了岳无笛半途而弃的原因。当然,他只猜对了一半。
  岳无笛当然不是怕岳珂的岳家散手,要知道他自己就身负岳家最上乘的功夫,岳家散手,对他构不成威胁。只不过是担心和岳珂照面,被识破身份罢了。
  岳珂却狐疑道:“怎么可能?莫非他识得我?”
  韩侂胄皱眉沉思,赤睛子猩红的眼睛放出狠厉凶残的光。
  青丝子猜测道:“恐怕真的认识,不然怎么知道岳先生来了,急忙逃走?”
  岳珂摇头失笑:“认识岳某倒有可能,但要说被岳某吓走,那真的抬举我啦。先祖在世的时候虽然纵横无敌,但后人不肖,文不成武不救,都已经不到江湖上行走啦。”
  韩拓胄捋须道:“也许那人和岳老弟是熟识,害怕被你看出身份?岳老弟仔细想一想,相熟的人中,可有谁武功极高?”
  岳珂皱眉道:“这可不好想啦,岳某在朝中交往的都是文臣,武林中人也概不相识,熟识的人中,只有我岳家子弟才会些粗浅拳脚。但我岳家子弟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能是韩相公的对手?”
  众人听了,都疑惑不解,自然没有人相信那刺客会是岳家的人,没见到岳家的家主岳珂都在这里么?哪个岳家子弟这么大胆敢来刺杀?
  若是岳无笛在这里,一定会佩服韩侂胄和岳珂处变不惊,思维缜密的特质,不愧都是名门出身,身居高位的大人物,说话分析就是有方向有见地,竟然根据一点点蛛丝马迹,就在三言两语间找到了追寻刺客的方向。可惜,他们虽然找到了方向,却没人相信那是真的。
  岳无笛早已夹着那名女子,飞也似的离开了韩府。韩府的护卫和亲兵现在都集中在那间院子里,因此府中几乎无人守卫,岳无笛似闲庭信步,大步直行,如入无人之境,转眼间就离开了韩府。


第八章 惊闻九阴真经

  临安城天下形胜繁华之地,自宋室南渡,作为京畿所在,人物辐辏,更增添了才子风流。
  岳无笛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每隔几个月,他总会抽出一点时间在城中闲逛一番,以避免太过离群索居,心态受到影响。
  两旁店铺林立,街上行人如织,一派喧闹的景象。街旁一座酒楼之中传来柔媚的歌声:
  “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湖边。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楼前。红杏香中歌舞,绿杨影里秋千。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鬓云偏,画船载取香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铀。”
  正是太学生俞国宝落第后买醉时的涂鸦,后来他因此词被高宗赏识,破格赐予功名,临安人津津乐道,传为读书人的不世奇遇。
  岳无笛冷笑一声,斜睨了酒楼一眼,拂袖而去,嘴里高唱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寻了一座小酒肆,叫了一壶烧酒,边饮边唱。
  待到一壶烧酒喝完,这首破阵子已翻来覆去唱了七八遍,岳无笛酒量甚宏,叫酒保又添了壶酒,继续喝酒唱曲,旁若无人。
  南宋时以词佐酒就和后世喝酒唱歌一般正常,是以酒肆内酒客虽多,但都各自饮酒谈天,并不以岳无笛放诞为异。
  其中一个酒客感慨道:“如今天下太平,江湖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轰动的大事发生,真是冷清啊。”
  另一个酒客道:“是啊,当年九阴真经现世,武林中无数英雄好汉为之不惜性命,打破头地争抢,何等盛况!呵呵,那时候,谁能够把真经保管一个月以上,就立刻扬名天下了。如今嘛,嘿嘿,江湖上已有好多年没有冒出什么了不起的新人啦,年轻人是一代不如一代啦。”说着连连摇头,不胜惋惜。
  又有酒客奇道:“那九阴真经已消失好多年了,现在是在谁手里,竟然没有人找得到他么?这么下去,岂不是要给他练成真经了?”
  “呵呵,”一个白衣酒客冷笑道:“不是没人找得到,是就算找到了,也没人敢去抢!”
  岳无笛听到“九阴真经”四字时,心中一动,已稍稍留意了起来,这时听白衣人说话,虽然语声沙哑尖锐,却显出不凡的功力,当下侧耳倾听他讲话。
  旁边有酒客不服,嚷嚷道:“为了九阴真经,就是天王老子也抢得,你倒说说看,看大伙儿敢不敢去抢?就算那人武功高强,大伙不是对手,武林中也总有人敢去抢吧!”众酒客纷纷出言附和,出来闯荡江湖,从来都是富贵险中求,九阴真经在望,哪怕豁出性命也得去抢一抢。
  那白衣人也不争辩,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来:“华山论剑,全真教主王重阳天下第一,夺得九阴真经。”众人顿时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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