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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幻之盛唐-第8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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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色被搽拭的闪亮无比的军徽、勋章、奖牌,被用鲜艳的九色丝涤系在前胸,从战伤、服役、勤务,到地区、战役的纪念章,从军中竞赛的各级优胜,到阵前的斩首,捉生、陷阵、拔垒、先登、先锐之类的军功奖章,就像一座座活动的丰碑,闪耀在杯盏酬酢之间。

    随着天下安定,其中一些奖章的获取将变得越来越稀罕,因此一些褒奖日常的勤务、服役、训练、竞技之类的荣誉军章体系,将成为军中的主流。

    美酒佳肴如流水铺陈而上,来自女营的侍女娇艳如花,人多口杂又喝的多了,一些比较容易犯忌讳的话题,也开始出现

    “别看这些人如何的风光雯月。。”

    “若是没有开府大人,只怕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将随着天下底定,诸军裁汰大势,而归于泯然。。”

    “要么带着一身的伤痛和微薄的行囊归遣地方,要么酗醉终日沉沦于不知名的乡野,在孤苦贫病中挣扎着,默默无闻的死去。。”

    “真是可惜了,开府苦心经营诸多善政良法,无不是深谋远虑倾世之前。。”

    “令所属将士伤有所依老有所养,就算是残障之身异能安享中年,家眷子弟生老病死少有后虑,是以将士用命不惜死力。。”

    “要是放在前朝末世,也是开国鼎世的格局和气象啊。。”

    “但是朝廷气数未尽,天子善称英明,就只能奉恩知遇,做个辅弼良臣了。。”

    “也不错了,至少能开土一方,让我们子孙的享用厚泽的基业,”

    “安西以西毕竟去国数千里,将来若是得朝廷恩准,就算是以家名封土一方,为国屏藩也不是不可能。。”

    “自从南平开府,不知道多出来多少军额官缺的安置分属,然后是安东、北原、南海、安南,青唐。。。但凡是开府大人经略过的地方,都是大有可为的。。”

    “现在又有了岭西行台。。将来地方底定了,自招讨总管以下的节度、都督、经略、防御、守捉、军使、讨击使各色军额,军城镇戍驻屯的各色员额,还有地方州府县乡的官吏,不知道可安置差遣多少人呢。。”

    相比长安的繁华喧嚣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运气轮换回大后方,于是就近的河中和更靠近祖国的安西境内,就成了这些将士轮休的首选之地。

    一些背着沉重的行囊,玩着骡马的军士,在军阶最高者的带领下,三三两两的行走在河中某处村镇的街道上,异域风情的店铺和摊位上,很少看到男人,只有一些老人和女子在经营

    两边是低矮的垒土平房,布帘后面是毫不遮掩的大胆窥探目光,让这些刚刚脱离了血与火的军人们,不由生出一种奇怪的错觉。

    街道尽头的官房公所里,接待他们的是当地的一名戍主兼二十四屯的屯官,

    他是一个瘸子老军,领的是轻车副尉的军衔,面容上还有些老兵依稀的彪悍,退居二线的粮院军生活,让他中年就养出了个小肚腩,只是脸色有些蜡黄,看起来有些操劳过度的样子。

    “我叫宇文拔都,不过大伙儿更喜欢叫我叫我宇文包村,承蒙你们客气也可以喊声包村爷。。”

    他拍着胸脯,对着这些同袍中气十足的大声道

    “你们休养期间的事宜我一手抱了,保证让前方退下来的弟兄们吃好睡好调养好。。”

    “别看我这一副不堪用的样子,俺也曾经是当年但罗斯一路杀回来的老兵。。直到我膝盖中了一箭,才不得不转入地方,做个这个闲差事”

    在他自我介绍的絮絮叨叨里,有人问起路上的见闻。

    “这都是当地的女人村啊。。”

    “官军来前,这地方经常打战,男人们不是远出经营谋生,就是被抓了丁役,留下家里一堆的老少女人支撑门户。。”

    “也是你们的去处之一,价钱便宜,量又足,而且没有什么毛病和后患。。”

    “所以,只要每人出一小袋钱,恩就是那种大银饼,或是国朝的小银宝,就可包下整个村子做休养地啊。。”

    “整个村子的女人,想住吃住哪家都行,猪羊肉奶都有人会做,红发的,黑发的,褐发的,**或是少艾,高挑丰腴还是娇小可人,大洋马还是金丝猫,任你挑选陪床过夜。。”

    “有这个身体本钱可以考虑多来几个。。姐妹、姑嫂、母女,还是祖孙,只要你有本事让人点头就行。。”

    “喜欢老的重口味也无妨,有的是旷怨之女,不过喜欢年幼的就要给一笔嫁妆了。。人家好容易养大的女儿。”

    “喜欢在什么场合弄,也没多大问题,反正村里就安排你们这拨人,你们自己相见不觉得尴尬就行。。”

    “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或是心怀愧疚。。。”

    “胡人的礼义廉耻和我东土大唐是不一样的,许多时候拿妻妾招待宾客那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啊”

    “若是你不睡他女人,那是看不起人家啊。。反而要和你计较一番的”

    “殷切的招待之后,向路人过客借种,也是当地的一种风尚啊。。”

    “反正用过了也不会少块肉,反而还能得到个不错的子嗣。。”

    “大唐西征的健儿多是年轻力壮,当地最是喜欢不过的,若是长的俊朗之辈,富室人家倒贴身家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她们这般传统,不但能为家中招财,还能给族里补充新血,。。”

    “唯一的问题是,战阵上的性子得给我收敛些,前后,好聚好散,不许用强,也不要纠缠,否则坏了本军的名声,军法伺候毫不留情”

    说到这里,宇文拔都身上不由透出一种难得的煞气。

    “真要觉得动了心,舍不得哪个,也要先找我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定个长期的相好,或是拿钱赎买,让人家割爱。。”

    “千万不要擅做主张,弄出不可收拾的事端来。。”

    当然,无论是作为痛苦并快乐着的职业包村干部宇文拔都,或是那些过客一般的大唐将士们并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名为“汉道昌”系列的人种改造计划,众多举措中的小小一环而已。

    与之配套的,还有诸如:鼓励有一定经济基础的将士,在当地包*女子,多生育后代,这样就算是遗腹子也有军队抚养和教育。

    利用当地贵男贱女的风俗,以相对国内较为低廉的价格,收买那些穷人家养不活的女孩儿,然后留在军中经过语言和生活习惯的短暂培训后,通过集体相亲,配给那些建立功劳的各族将士,以坚定他们戍守当地的决心。

    吃饱穿暖有婚配,这是足以招募和吸收大量各族归化将士,屡试不爽的好手段。当然获得这一切的初步前提,他们得拿命去拼表现,并且因此活了下来。

    所谓人类社会乃至动物世界,进化了千万年的而永恒不变的主旋律,为生存权和**权而奋斗,从这一点说,人还是动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好比

    后世落樱神斧华盛顿,自有博爱杰佛逊之类的美国精神的开创者,需要身体力行的持之以恒的XO自家的黑人女奴,好为自己的庄园农场,诞生出足够的劳动力,从而间接为美利坚合众国初代人口增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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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兴五年三月正翌日,天子游幸雍国邸”

    让史官写在起居录里这么一句话,就足以让无数权贵豪门争的打破头,让酸溜溜的御史们像是风闻臭肉的苍蝇一般,争相弹劾的宠任,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种烦恼。

    皇帝每次上门都是带着一肚子牢骚和麻烦,来招人倾诉,一家人要屁滚尿流的好生侍候唯恐招待不周,等事情解决了,最后连吃带拿的还要稍带走许多东西。

    皇帝和蝗虫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同义的。

    “这是。。”

    我望着汗发如雨操练的将兵们,当然这些士兵面生稚气的很,年龄仅在在十三到十七之间。虽然相比成年人身子骨不免也单薄了点,但是那种精气神什么的,还是相当具有活力和青春。

    自从洛阳宫变之后,多少吸取了教训的皇帝小白,就开始格外看重这么一只少年军的力量,不但挂在在东宫三府三卫的名下进行编练,连衣粮食给都是从内孥所出。

    虽说这些少年开始训练的府卫,想要成为拱卫宫禁的候补力量,也要好几年后的事情,但不妨碍皇帝对它的寄予厚望,大有效法当年羽林飞骑、万骑另成一军的倾向。

    毕竟,

    相比那些关系错杂的勋贵子弟,将门世家占据很大比例的南北宿卫,这些少年显然没有家世羁绊,也没有利害关系,世界观和人生观都未成型,更容易洗脑,只需要一心输灌效忠皇帝的概念就可以了。

    不过,皇帝让我来看这一出算神马,变相示威么。

    “这就是朕的幼骥军,还算堪可一观吧。。”

    皇帝小白摸了摸下巴,似乎自我感觉不错

    “都是中外各军将士的遗孤啊。。”

    我只是偷偷瞥了撇嘴。

    当然这些遗孤是不包括龙武军的,龙武系自有内部吸收消化的渠道,发展方面也不仅仅限于御前禁班上吗的,而是各种职业都有,全面发展。

    “与卿的少兵营相较如何。。”

    继续自我感觉良好。

    “陛下,你问这种问题有意义么。。”

    我摇摇头。

    “我的人都要送到战场上去试练的。。”

    “几年后活下来的才算数的。。”

    “若是各自选一些来比试一番怎样。。”

    他似乎仍旧有些意动。

    “不好比,这战场上的东西,不仅仅是技艺,还有个人的眼力和经历,灵机应变和运气等因素左右。。”

    “要是赢了天子,且不是要说多少人要跳起骂我,目无尊上,凌逼皇家。。”

    “要是输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骂我曲意逢迎,不知廉耻了。。”

    “朕就喜欢你这样的直言不讳啊。。”

    听到这句话,皇帝小白气结了一下,随即有放松下来叹息道

    “古来圣君天子虽说称孤道寡,但身旁也要少不得一个敢说话的人啊。。”

    “不过你说的也不错,把这些少年健儿,老留在京师繁华之所,也未必是好事。。”

    “什么意思,。。。”

    我的人都要送出去玩命,你的人就留在京师保证安全,这不是各得其所么,我腹诽道

    “就算他们再怎么刻苦努力,承平日久,也不免要生出骄堕之心,还是早些放出去历练一番比较好。。”

    “我明白了,明日就去安排。。”

    我点点头,皇帝也想把人派到安西去啊,历练不历练是一方面,从长远说,这些禁中孤儿未必不能沉给参沙子的骨干力量。

    “对了,若是阿蛮生了儿子,就要请长假了。。”

    我想想又道

    “有了子嗣,少不得要回乡祭祖告慰的。。”

    “又请假啊。。”

    皇帝小白有些苦恼的表情

    “国事纷繁,你就不能多帮我分担一些么。。就算留在朝中帮我镇镇场也好啊。。”

    “朕可想做个君臣相得的三代之治啊”

    “喂喂,我们当年说好的,我只想做个弄臣就好了,有个混吃等死的优差,到处游玩作乐多好,”

    “没想到被套进去一发不可收拾,做了权臣,我还想全家善始善终呢。。”

    “再说我剩下的时间还来日方才,可你们一天到晚就看见我这么张脸,,很容易烦腻的。。”

    “天天上朝做花架子,你不嫌我都嫌烦了。。。还是时常请请大假,偶尔见点新事物,保持点新鲜感比较好”

    “或者说早点退休去,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不是很好的生活么。。”

    次日天子敕书,令幼骥军选年长良才,往安西见习复效,朝中因为安西开边献孚,而酝酿的新一轮风潮,才暂时划上一个定音。

    。。。。。。。。。。。

    春暖花开,作为应景装饰的宫门上的,也吐出了嫩黄的花蕾,淡淡的香气中。一叠抄录的奏疏,被浅绯色袍子的小使小心翼翼的放在案上。

    “《货币流通疏》?贾耽?”

    这恐怕又是自家那位主公的手笔了,假托谁的名字奏陈出来,坐在通政司里轮值的崔光远,不禁想道。

    而贾耽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幕府是新收的一名门人,鸿胪寺出身的普通京官。

    作为排名三甲的内枢密使,虽然可以参预国政,但是直接对度支宰相的领域指手画脚,还是有些越俎代庖之嫌,有时为了避免麻烦和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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