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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权倾大宋-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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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些名士,当然也知道他在用功,算有满肚子反驳心学正论的辩论,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去打扰人,你耽误了人家的功名,杀父夺妻还要严重,那可是结死仇的啊

    让王秀疑惑的是,朱琏竟再也没有相约,也不见芳踪,让他心失落几天,好在礼部试日期越来越近,他压下了其它心思,专心致志地攻读。

    不能不说,礼部试进行的很顺利,甚至是波澜不惊,老老实实地坐,规规矩矩的答题,答题不出风头也不保守。因为他知道礼部试并不代表终局,只要不被罢黜,金明池张榜时,他是铁定的进士。

    关键还在殿试,那才是进士的等次之战,不容有半点马虎,礼部试决对能让提举官不悦,最好是规矩。

    不少士子在礼部试被罢黜,并非采不行,更不是时运不济,关键在不知轻重,要么过份激进,要么太保守了,结果结果都终结在提举阅卷官笔下。

    入场前,王秀和沈默在一起,却经历了一场趣事,对他的影响却是深远的。

    “人山人海,盛况空前。”王秀在人群的边缘,撇了撇嘴,感慨地道“做官真好。”

    沈默站在王秀身边,他呵呵笑道“几千人啊亏得贡院有大片空地,要不赵官家可真要头疼了。”顿了顿,又道“天下俊才,一打尽,你知道咱们兄弟能不能名列黄甲”他心里有点没底,经过各军州解试的筛选,多半都是精英人才,注定通向黄甲是条血路。

    “尽力是了。”王秀撇了撇嘴,沈默忐忑不安,他又何尝不是担忧。

    他们身边一名身穿布衣,戴平角头的青年,转首看了眼王秀,淡淡地笑道“平时用功读书,临门自然坦荡。”

    王秀没有注意身边的人,闻言看了对方一眼,却见此人清瘦儒雅,气定神闲有啸鸣寰宇的贵气,他隐隐感觉此人不简单,谨慎地道“说的好,书行千里不惧日月圆缺,在下商水王秀,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的微笑变成了惊讶,双目紧盯王秀,沉声道“原来是王兄,在下开封赵楷,久闻阁下大名,若有机会还望与阁下论论心无外理。”

    王秀一听明白了,对方不仅看了心学正论,还想反驳他的理论,他淡淡地笑道“还望赐教。”

    刚说完话,懵然心闪过皇子榜眼的影子。开封赵楷,这不是当今天子第三子吗竟然被他碰了。

    他心如骇浪,目光炙热,笑眯眯地道“我看阁下骨骼清,必然会高居黄甲榜首。”

    “多谢兄台吉言,要能夺了三鼎甲,在下好好请你。”赵楷心情不错,放声大笑起来。

    王秀心情平静下来,脸渐渐静若止水,淡淡地道“那一言为定。”他没有必要巴结一个藩王,一个注定成不了天子的皇子。

    如果,人和人之间注定要有交融,即使避着走也会碰到一起,王秀和赵楷似乎是这样。

    进士科礼部试三场下来,吃住都在贡院,可不是你写完了交卷的,在规定的时辰里,你是写完也得老老实实等着,等待考官亲自糊名收卷子。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王秀有点吃不消了,好不容易收了卷子,在引道吏士吆喝下,各监区的众位士子很有风度地划成几块,顺着贡院内的不同的的小道,慢悠悠地向大道汇集。

    他们是士子,天下人的精英,再累再困乏也要有风度,一股脑地向大门冲去,那不成贩夫走卒了。

    贡院大门前,王秀与赵楷再次相遇,当四目交错时,王秀感觉有点好笑,拱手道“看来我们真有缘。”

    赵楷呵呵一笑,还礼道“还真有缘,在下无论能不能取甲科,这场酒都请定了。”

    王秀莞尔一笑,玩味地道“算了,算了。”

    “还有事向阁下请教,怎么能算了,不知阁下住在何处”赵楷心情不错,作为一个有学问的皇子,他决不愿放弃认识青年俊杰的机会,尤其是能写出心学正论的士子,如果错过这种人,他肯定要后悔。

    王秀切牙一笑,他真心不想跟赵楷交往,但对方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不得不低声道“在下住国子监监舍,找到万事兴沈家沈默,便能找到在下。”

    赵楷心满意足地去了,王秀却陷入沉思,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位才华横溢的藩王,应该是真正的状元,因赵佶恐怕天下士人说话,才让他委屈个榜眼,王昂纯粹占了赵楷的便宜,才能披红跨马东华门。

    可以说,赵楷是个有采,却没有任何野心的皇子,或许他的人品温尔雅,待人颇有几分真诚,可惜他无缘皇位,最终以悲剧结束。

    回望贡院朱蓝相间的牌坊,王秀心念一动,要能偷天换日,李代桃僵,天降将是一番怎样的景象遽然间,他被自己疯狂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或许是自己达到某种层次,才产生操控天下的念头吧

    当沈默笑眯眯地走过来,他才把疯狂的念头压在心底,道“看老兄神色淡定,肯定考的不错。”

    沈默眉头一挑,咧着嘴角笑道“你不也是面带春色。”

    “什么叫面带春色,有你这么说话的嘛”王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累死人了,厅子解试还要累人,走,咱们兄弟吃酒去。”沈默大手一挥,考的不错自然要庆贺一下。

    王秀嘿嘿一笑,道“正好午后没地方吃饭,既然是沈大少做东,我哪有不去的道理,找个小店品尝一下美味。”大酒楼色香味和娱乐一应俱全,但总是少了潇洒的自如。

    二人一路到了朱雀门内,龙津桥东的曹婆婆肉饼。这可是享誉百年的老店了,几代东主早换成彪形大汉,但肉饼和汤糜的味道却一点没变,闻着香味让食欲大振。

    “早想来吃肉饼,老兄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王秀闻着香味,忍不住一阵嘴馋。

    “你啊在这里请客,也剩我几个钱。”

    “万事兴家大业大,还在乎几个小钱”王秀说着步入厅子,话还没说完一愣,原来赵楷正坐在临窗的位置,两个随从在一旁时候,他左手端着汤,右手拿着饼,正吃的不亦乐乎,一点形象也没有。

    他不由地笑道“第三次了,还真是有缘啊”

    “谁原来是赵兄。”沈默没往皇子身想,是想皇子偷偷出来参加贡举,这不是笑话吗皇子要是了甲科,天下士人还不得用唾液把他给淹了。

    赵楷也看到了王秀,停下吃喝嘴仍在大嚼,向王秀摆了摆手,口齿不清地道“二位快来拼桌。”

    王秀一阵苦笑,想敬而远之却躲也躲不掉,人家招呼了又不能不给面子,只好走过去坐下,沈默也跟了去。

    “快去给二位端热汤,拿几块肉饼。”赵楷说着话,又大口咬了几块肉饼,咕噜喝了几口热汤,才笑道“饼子要趁热,汤糜也要趁热才有味道。”

    沈默点了点头,道“不错,在肉饼店不用雅,放开肚子开吃是。”

    王秀一挑眉头,笑呵呵地道“这才是古先民饮食之道,礼乐饮食太累人了,喝了一肚子酒水连饭还没吃饱。”待随从端汤饼子,他橹起了袖子,一手端汤一手拿饼开吃。

    三人一阵大快朵颐,吃的鼻子冒汗,浑身下舒坦不已,最后一口汤被喝下去,赵楷用手帕擦了擦嘴,笑道“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沈默深有感触,叹道“不错,往日里都是家人买回去吃,哪里有在铺子里,对着汤锅吃着随意。”

    “哈哈说的不错,不再肉饼铺子里吃,实在少了一分味道。”赵楷深深看了眼沈默,意犹未尽地道“尤其是和心学正论两位撰写者痛吃,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王秀切牙一笑,道“区区小作,哪里能入阁下法眼。”

    赵楷摇了摇头,笑眯眯地道“太谦虚了,王兄要是登了黄甲龙飞,必然会一步登天,声名鹊起,是当今官家召见,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秀心念一动,不动声色地笑道“要能侥幸登了龙飞榜三鼎甲,也能蒙官家召见,可惜很难,难于青天。”

    “你说我能得三鼎甲,难道没有给自己算算”赵楷心情不错,开起了王秀的玩笑。

    “易学河洛不可给自己说。”王秀一阵尴尬,他哪里知道自己名次,能得到乙科赐进士出身不错了,三鼎甲还是得了吧

    “哈哈”赵楷一阵大笑起身,拱手道“吃饱喝足,在下先告辞了。”

    。。。

 第117章 金明池畔那点破事1

    二月贡举阅卷很快,到了旬定了各军州举子个太学舍贡士的名次,在金明池放进士科登科榜,进士科和明经、算科等不同,进士科最受时人重视,可以说各种打算的人都有,多少人彻夜不眠。 

    礼部试和太学舍试是分开的,但名次都列在一起。正所谓下舍生免解试,直接参加礼部试,舍生免礼部试,直接参加殿试,舍生直接授官。

    舍试第一名是非常荣耀的,名字也列在龙飞黄甲的榜首,后面四人位赐进士及第,其他舍生为赐进士出身。当然,舍生也可以参加殿试,有些变态的舍生、舍生,他们甚至从礼部试开始参加,博取甲科的荣耀。

    监舍的草地,到处是游荡的士子,或是三五成群讨论,或是一个人捻转叹息。

    王秀也不能免俗,他也在揪心自己能不能榜,糊名制虽说不能完全避免作弊,但大多数士子还是凭真本事的,一山还有一山高,他也没有完全把握拿下一关。

    放松下来,他更多的是想起了有琴莫言,她在商水怎么样了还有朱琏,她为何没有出现实在让他心有牵挂。

    是日,登科榜放榜之日,举子们个个起个大早,纷纷赶往西厢城金明池。

    大宋真宗皇帝定三年一次的贡举制度,仁宗皇帝把放榜设在金明池,历次登科榜无不在此张榜,演出了一幕幕笑剧和悲剧。

    登科榜张贴并非糊去算了,那都是通缉犯人的榜,三年一举的大事,朝廷的脸面,人的荣耀,岂可等闲视之。要在吉时由专门的大臣,经一系列繁琐程序把榜挂。

    要知道已经被录名的举子,只要殿试不犯大错,基本是铁定的进士,不过是及第、出身不同,同进士自不入大户眼界,但寻常富户却也看重。开封城的居民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很多,但也不乏来拉郎配的。

    举目望去人山人海,大小高官豪绅派人在此守候着,一旦现某人榜有名,立即当场捉住定亲事,至有现场出价买婿者,进士及第定金高达千余贯,可谓“书自有颜如玉,书自有黄金屋”。

    只是这般以榜捉女婿,实在让人情何以堪,女子固然是身不由己,被家族当作争取有前途的青年才俊的筹码,男方却也有人早有意人。

    那些寒门士子、平民子弟,慑于高门大户的权势,即便家有糟糠,也不得不被迫休妻入赘,演不计其数的悲喜剧。

    老包怒斩陈世美,何其的冤枉啊寒门士子连高门大户也无力反抗,何况煌煌天家,老包手里的冤假错案啊虽说是戏剧演绎,却透出当时的无奈。

    王秀和沈默连襟而来,一路沈默对王秀淳淳告诫,千万要小心别被人抓住,万一时运不济报万事兴沈家名号。沈家虽不得那些贵胄世家,但也是富甲天下,一般人还惹不起,只要别被沈家支庶捉女婿的抓到行了。

    到了地方才让王秀一阵头疼,榜是张贴了,但那一片人山人海,压根挤不进去。

    王秀苦笑着道“早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知道起早点。”

    沈默呵呵笑道“你别逗了,我看还不如来晚些,最好等他们走的差不多了。”

    隐隐可以看到,有的人走了出来,捉女婿的勾当开始了。分别没很容易,凡是了登科榜的士子,哪个不是脸色神采飞扬,手里还拿着参加殿试的具状,没有的自然是脸色灰白,萎靡不振。

    王秀眼看旁边一名老者蠢蠢欲动,却又筹措不定,笑道“老宿,赶紧去捉女婿啊晚了可没有了。”

    老人瞥了眼王秀,很拘谨地笑道“官人说笑了,老汉家资不丰,也是来看看混个眼熟,得那些高门大户。”

    王秀一愣,这可怪了,明明来钓大鱼的,怎么放了榜不见去让他很不解。

    沈默呵呵一笑,低声给王秀解释了一番,才让他恍然大悟。原来,既然高门大户现场捉人,自会产生反抗,很多士子压根不在乎门第出身,在他们看来只要有真本事,仕途未尝没有有出路,朝廷往往很重视寒门出身的官员,这种官员没有盘根错节的利益络。

    他们不断地总结经验,一代又一代的传下来,导致历次漏之鱼不少。高门大户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榜前名次高的错不了,立马地拿下,一些名次低的反而被放走了。

    一般的富家官宦把目光转到了龙飞榜,那时殿试定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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