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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权倾大宋-第6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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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说说看。”兀术来了兴趣道。目光转向张启元。

    宇文虚中的府邸简朴的房,秦敏赫然在座。

    本来,江云过来一趟,要宇文虚中做好南下准备,呈上秦敏的亲笔信,却被宇文虚中拒绝,让人实在无可奈何。最终,秦敏不得不亲自涉险,在石里哥、梅里等人严密布控下,凭着艺高人胆大,潜入了府邸要做最后的努力。

    “大人,时下胡鲁开始发难,也就是几天里的事情,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秦敏目光复杂地道,他的情报渠道也很多,对上京发生的破事了如指掌,明白宇文虚中悬了,必须赶紧撤离,否则想走也走不了了,至少现在他认为还能走。

    宇文虚中淡然一笑,沉稳地道:“还能走得了吗?”

    秦敏不由地一怔,是啊!并非宇文虚中不想走,而是真的走不了了,留下或许能博取一线生机,走了绝对是死路。先前,他还认为走为上策,现在看看走也不成,反倒不如留下妥当,至少能抗辩一番,就算死也是堂堂正正,不是惶惶如丧家之犬。

    “自从太上蒙难,老夫也就死了心,与其惶惶度日,不如随太上而去。”宇文虚中语气寂落,目光充满了死气。

    秦敏波澜不惊,对宇文虚中悲痛赵桓不以为然,大势所趋的杀戮,并非个人情感所能左右,他既然敢杀赵桓,本对这老倌生死也不在意,却为尽最后的职责,不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人,才有江云劝说失败,他亲自涉险的这幕。

    既然宇文虚中抱有死志,也没什么可说,淡淡地道:“大人,两府相公盼大人回朝,贵府的两位大人,朝廷也是厚待,眼看就要回朝就翰林、六部,大人回归自然享受天伦之乐,何必轻生。”

    宇文师瑗在大宋做官,颇为受到重用,眼看福建路任知州任满,快要回朝述职,有宇文虚中的功绩,朝廷怎么也得给个郎中或侍制。

    宇文虚中却不为所动,淡淡地道:“老夫六旬过一,早就是要入土之人,能让天子和两府诸公牵挂,此生足矣!年事已高,身体腐朽,再也无法长途奔波。”

    秦敏瞳孔微缩,不能不敬佩这位老人的坚持,却不太同意对方的态度,尤其这种舍弃一身臭皮囊的决然,沉声道:“尚有一线生机,大人不博取实在可惜。”

    “知事和我相识十余年,虽说匆匆数面,并无任何深交,却也是生死与共,岂不知老夫秉性?只是惭愧让知事跋山涉水,深入虎穴营救,却还是早早离开为妙。”宇文虚中言辞真切,绝无半点虚假作态。

    秦敏深深叹息,站起身来道:“大人何必如此,故人七十尚能食肉,大人未见孙辈,岂能草草此生?”

    “能为家国殉难足矣!老夫心中却是有些遗憾,还望知事能成全。”宇文虚中脸上挂着微笑,显得尤为平静。

    “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必然竭力所为,不敢有半分懈怠。”秦敏知道宇文虚中托付后事,决心给办好,人生境界如此,就是他也不得不佩服。

    “听闻朝廷要大动,不知王相公可曾下了决心?”宇文虚中几乎一字一句地道。

   

 1210。第1210章 火炼

    

    秦敏眉头一挑,他还真不好说朝廷进退,以他对朝廷大策的把握,家国已经完成积累,借着天子被刺的绝妙借口,恐怕是玩真的了。坚定了自己的念想,正色道:“王相公隐忍近十余年,朝廷取得河西,无需在对虏人退让,大势所趋必是王师北上。”

    “哦,王文实的确人杰,能忍忍所不能忍!”宇文虚中对王秀感官复杂,恨王秀当政有能力讨还太上,却依旧置若罔闻,却不否认大宋行朝在王秀的引导下,成就今天的辉煌,不得不叹息道:“战和,全在他一念之间。”

    秦敏听宇文虚中话中有话,不免蹙眉道:“王相公公忠体国,为家国操劳,并非一念决断战和。而今,朝廷完成战备,机速司、职方司各处使臣受命隐藏,等待大军到来,大人的愿望已经开始实现,朝廷的偏师克日将发动北伐。”

    “哎,如此老夫心愿已了,知事还需保重,早早出城。”宇文虚中笑了,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随着官位的不断升迁,他被士人所不齿,听闻大军北伐的肯定,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还计较王秀是非作甚,简直就是杞人忧天。

    秦敏看着脸色坦然的宇文虚中,心中升起许多不忍,想要再劝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拱手道:“大人放心,朝廷必给大人交代,绝不负大人多年辛苦。”

    宇文虚中淡然一笑,道:“好了,知事快走,我这恐怕朝不保夕。”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也明白是不归路,至于朝廷怎样给他评价,那都是身后事了,他问心无愧。

    “那就告辞了,大人保重!”秦敏不再勉强,对宇文虚中深深作揖,此刻的他除了深深地敬佩,就再无其他。

    却说,张启元见兀术求教,也不再弄深沉,正色道:“除了右丞相给的罪名,再加上被南朝贿赂。”

    兀术眉头微蹙,犹豫着道:“那岂不是给人口实,说这老匹夫还是投靠南朝?”

    他不太认同张启元的策划,自己千方百计欲盖弥彰,想要压下处理宇文虚中真正缘由,要加上这条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知张启元怎样想的,心中隐隐有些不满意。

    “郎君想想,郎君大用南朝文武,本身目地却是好的,这些文武也对大金忠心耿耿。”张启元酝酿词语,生怕触及兀术底线,谨慎地道:“但是,谁又能保证人心不古,面对金钱财帛谁能不动心?可以借用宇文叔通事,敲打那些手握兵权的将帅,却也是好事。”

    “其实,宇文叔通之事,诸公心中很明了,不外乎说与不说,郎君加上接受南朝贿赂,点到为止,并不说背叛,让别人只能拿捏不准,被郎君牵着鼻子走。”

    “只要运筹得当,既可以敲山震虎,也能避免满朝文武悠悠众口,两全其美。”

    兀术有点动心,却仍是犹豫不决,又道:“这点罪名杀人,恐怕会引起非议。”

    “郎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宇文叔通潜伏之深,在下在南朝为枢密直学士,也未曾听过,可见是王文实亲自把握,连李伯记也不会知道,大金受害之深可想而知。借用羞辱大金皇室名义,绝对可以斩杀,震慑那些不臣之人,又能借用接受贿赂,彰显郎君胸怀若谷,不以背叛而出手掩饰,郎主那里必然更加重视郎君。”

    “是有几分道理。”兀术非常介意自己,张启元的策略虽然有点冒险,却能把宇文虚中的死间事实,偷梁换柱成为接受贿赂,羞辱女真皇室,至于背叛还是没有背叛,那就含糊其辞了,大家心中明白就行了。

    由此揭发,还能显示出他的大义凌然,杜绝政敌的攻击,又能然合剌对他放心。

    “定要对宇文叔通处以极刑,不然不足以震慑宵小。”张启元狠辣地添了句,把他对宇文虚中的深仇旧恨,一并发了出来。

    “哦,此时就让胡鲁去办,子初可以给他一二建议。”兀术对怎样处置不感兴趣,横竖都是要杀人的。

    张启元点了点头,稍加沉吟又道:“宇文叔通是小事,王文实的举动才是大事,郎主避开郎君行事,恐怕会让王文实提前发动,大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兀术是够头疼的,道:“也不一定会在年内,没个几年时间,他们绝完不成北上,对付偏师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愿如此,只是高五哥的部队,还是要南调的。”张启元谨慎地问了句。

    “这是自然,高五哥的新任命也下来了,对了,子初啊!昨个我跟郎主禀报,你还得去外放,不过不能再去大兴府,而是要去河北,担任行台尚省左丞相。”

    张启元一怔,这个新任命太意外了,他完全没有准备,如果说去大兴府还能让他忍受,去河北简直要他的命,大宋行朝北伐首当其冲,王秀绝对不会放过他。

    忍不住打个冷战,仓促地道:“郎君。。。。在下。。。。在下明白郎君用意,只是南朝气势汹汹,恐怕。。。。。。”

    “不用担心,高五哥也率军南下,就任河北西路都统军,他的忒母跟随南下,主管河北的各招讨司、统军司,你的担子也不轻,定要整合各军州力量,让南朝知道仗不好打。”兀术不在意地道。

    时至今日,随着金军不断发展变化,忒母和都统分属两个系统,忒母是猛安谋克军最高编制,平时自成体系,战时编组各猛安并成立军帅作战,可以当成机动作战部队,是女真郎主掌握的精锐打击力量,实力不超过十万人。

    统军系统则是设置各地的将帅,边地则成为招讨,都是有守土的责任,战时也可以汇集成大军,再设置一路的都统,说是地方部队也不为过。

    张启元脸色铁青,默默地颔首,知道现在不可能拒绝,自己被逼上梁山,心情极差下恶胆横生,咬牙切齿地道:“宇文叔通可恶,要是没他的交通勾搭,王文实绝不可能那么快,定要狠狠处罚,火炼。”

   

 1211。第1211章 元帅府的无奈

    

    兀术不认为宇文虚中有此能量,给大宋行朝口实的,完全是合剌擅自行动,导致南北潜规则被打破,谁知道大宋行朝会怎样,只能加强四辅军帅兵力。

    他却没有在意张启元的狠厉,笑道:“无论这样处置,我都不会过问,过几日诸位大帅就要到了,是该好好部署一番了。”

    张启元心中却琢磨不定,他非常不愿当行台左丞相,却无不好当面驳了兀术面子,只能暗自压下等待机会。

    不能不说,女真人的行动很快,至少他们的效率比大宋行朝高,一旦决断的事情,往往是雷厉风行。当秦敏出城之日,胡鲁就下令逮捕宇文虚中,行动之果断,险些让他没有走脱,因为要逮捕高士谈和某些人,上京会宁府进行了全城戒严,四辅军帅出动大批兵马。

    熟不知,宇文虚中表现出相当的骨气,对胡鲁极为鄙视,从容不迫地整装出门,面临审讯也只是淡淡地道:“任你怎样处置无妨,说我收集图是心怀二志,南来的士大夫家家都有,难道他也想谋反?”

    这话是相当有震撼力的,应该说是诛心之言,也是他对大宋朝廷最后的贡献,把那些贰臣都绑架了,放在火盆上烧烤,让这些人惊惧不定。

    就算女真人有所顾忌放过他们,也会造成人心不定的潜在因素,藏个都能被定为谋逆,说拿下他们还需要什么借口,就算明白其中曲折,却让人心中起了沟壑,在大宋行朝即将北上时刻,起到动摇军心士气结果,不能不说招数尤其狠辣,几乎把大金这座破房子摇了三摇。

    兀术和张启元大为头疼,这话是在审讯公开时公开说的,想捂也捂不住,动荡是在所难免的,连胡鲁也被震的说不出话,他却不敢用南朝间人反驳。

    合剌是大为光火,几乎到了咆哮的地步,胡鲁私下采纳张启元的建议,添油加醋地捏造事实,哦,也不算是添油加醋,宇文虚中的确造成女真人重大损失,皇宫殿阁的命名,也却是存在羞辱。

    结果审讯是极快的,两天就判决宇文虚中死,家人全部火炼,天地为之昏暗,狂风大作烈火冉冉,仿佛这位忍辱负重直臣的最后怒火,在上京的降臣为之心惊胆战。

    火炼,把人活活地烧死,宇文虚中在北方也有家室,虽说避免了另一时空更大的悲惨,却也是老少家仆百余口,尽在撕心裂肺中化为灰灰,引起左右生民剧烈惊恐,就是酷刑腰斩,也没有火炼震撼残暴的景象。

    胡鲁前去监督行刑,想要对宇文虚中极尽羞辱,却遭到极度蔑视。

    “胡儿猪羊,也想搏取中国大好河山,简直是痴人说梦。”

    “区区胡地小儿,粗鄙人物,羞辱士人,妄言仁义廉耻,简直不知猪狗为何物。”

    “胡鲁小儿,老夫就算死,也要在地下等你,相信不远了。”

    胡鲁被气的直跺脚,还没等时辰到就大呼:“点火,给我烧死这老匹夫。”

    此时,在外的都元帅府各位大帅,也纷纷汇集到上京,展开应对大宋行朝北上的讨论。

    灯火通明的的节堂内,诺大的沙盘陈列,金军也仿造大宋禁军进行兵棋推演,逐渐摸到了窍门。

    对于刺杀大宋的天子,金军各位大帅也非常吃惊,这年头打仗归打仗,任谁都不想在打全面战争,每年南下掠夺一番也就罢了,安享富贵岂不是更好,祸事已经闯出来了,大家明白战事已不可避免,更惊讶宇文虚中是大宋行朝间人。

    尽管,大宋行朝还算是平静,并没有公然撕破盟约,可大宋行朝的国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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