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劫-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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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大风呼啦啦吹得芦苇丛东倒西歪，大片的乌云遮住了天空。王金海放慢了脚步，“我们安全了。”他仰起头，任凭大风吹着自己的脸颊。
第十二卷 黑山白影 第九章 激战芦荡
众人在黑暗中的芦苇丛中静静坐着，四下都是摇晃的芦苇，到处是哗啦啦风吹草动的声音。大家都心中一阵阵惊悸，但王金海却惨笑一声：“他们追不到这里了，现在我们安全了。”黄辰辰呆呆坐在地上，咬着牙，不让眼泪再流出来。杨攀月挨着她坐下，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着她。
“巡逻队肯定不是冲我们来的，”王金海焦躁地说，“都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他们了，肯定是冲着那些人来的！”“我们需要在巡逻队之前找到他们，”石珀活动着手腕，长时间的紧张使得手指有些痉挛，“我们还是需要知道真相，如果我们无法知道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就没有出去的希望。”
“也许张大哥他们真的会找到船。”黄辰辰擦擦通红的眼睛说。石珀和杨攀月互望了一眼，“即便找到船，我们也需要知道这事情的真相，”石珀解释着，“我们在哪里？我们在什么年代？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如果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有船我们也回不去。”
“希望出现奇迹吧，”杨攀月叹息一声，“能赶在巡逻队之前找到那些逃出来的白衣人吗？”“试试吧，”王金海拽着胡子，“希望巡逻队不会发现他们的踪迹，天这么黑，他们不一定能发现。如果现在我们从那边斜插过去，有可能提前遇到那些白衣人。”
“老王，”石珀突然问，“你不是说巡逻队穿的是没有标记的军队制服吗？为什么今天他们穿的是防化服？”王金海摇摇头，“不清楚，也许他们都换装了？”
石珀疑惑地看了王金海一眼，“大家还有力气吗？如果还行的话，”石珀对王金海说，“那就斜插过去，赶在巡逻队之前截住白衣人。”
众人在王金海的带领下，又改变方向，在芦苇丛中穿梭着。四下一片漆黑，大家只能跟着王金海，拨开密密的芦苇，靠着本能判断着大致的方向。一路上没有人开灯，也没有人说话，在哗啦啦的大风中，众人快速穿行在茫茫黑暗中。
天近黎明时分，众人望见前方一列高岗，光秃秃的，却是寸草不生。“从那里穿过去，我们应该已经赶在了他们前面，”王金海指着那高岗，“下面是那溪水，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地——如果他们真的沿着溪流走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附近埋伏起来等着吧。”石珀率先朝着高岗走去。
高岗下面是溪水，溪水在这里已经逐渐宽阔起来，岸边全是碎石滩和芦苇荡，几只长腿尖嘴的鸟儿在河岸上不知啄着什么东西。石珀、杨攀月跟王金海商量了一下，把人手分成两批埋伏在河流两岸，相互策应，毕竟是对付一群只有一支枪的惊惶逃窜的人，难度不算太大。
众人伏在岸边的石头后面，静静等待着猎物。不时有一些小虫子在众人身边蹦跳着，眼见着太阳越升越高，空气开始灼热起来，大家都有点酷热难当。
“嗒嗒嗒！”一阵枪声突然从溪水的上游方向传来，王金海猛地跳了起来：“坏了！他们被巡逻队追上了！”众人也都站了起来，听着那枪声一阵紧似一阵。石珀皱着眉头，手一挥：“不远！过去看看！”
王金海有些不情愿，石珀攀住他的肩头：“还是注意隐蔽，顺着高岗走，从上面看看情势再做判断！”王金海这才指挥汉斯等人聚拢过来，上了高岗，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跑去。
很快众人便抵达了战场，众人伏在高岗上朝下仔细观望着，却见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河岸边倒着几具尸体，巡逻队正押着俘虏朝着摩托车走去。俘虏们被捆在四辆摩托车后，巡逻队启动了摩托，带着跌跌撞撞的俘虏，竟然朝着石珀他们这个方向开了过来。
“完了！”王金海哆嗦着，“快跑！”话没说完，王金海撒丫子顺着岗子的侧坡就跑了出去，汉斯、安德里和王小虎也跟着拼命跑起来。石珀一愣神之间，四人已经跑出老远。
“别乱动！”石珀一把拽住正要跟着逃跑的杨攀月，眼睛紧紧盯着巡逻队的动静。王金海四人已经被发现了，听得一阵狂呼乱喊，摩托车加速，却在石珀三人前面几米处鱼贯跃上高岗，朝着众人追去，竟然没人回头看一眼趴在地上的三人。摩托车后面拖拽的俘虏在地上翻滚着，早已昏死过去。
石珀向身后比划着指头，四、三、二、一！最后一辆摩托越过高岗时，石珀猛然对着正要下落的摩托开了火！杨攀月也半跪着，几个点射，那摩托摔在坡上，整个扣了过来，两个没死的猪脸怪从车上滚了下来，车轮骨碌碌转动着，石珀冲上前两个点射，将两人击毙。
前面三辆摩托停下了，然后返身朝着石珀开来，石珀招呼杨攀月和黄辰辰躲在翻倒的摩托车后面还击着。三辆摩托在距离石珀大约五十米的地方一字排开，猪脸怪们纷纷下车，也躲在车边朝着他们射击着。一时战况陷入了胶着，猪脸怪们的火力强大，九条枪一起发火，听得铁壳的车身叮当作响，几乎压得石珀他们抬不起头。
“老师，”黄辰辰头埋得低低的，从挎包里掏出一枚手榴弹，“会用吗？”石珀眼睛一亮，接过来看了看，拧开底盖，露出一个铁环，猛地一拽，立刻嗤嗤冒出白烟，石珀瞄了一眼对面，奋力扔了出去。猪脸怪们哇啦一阵怪叫，四下躲避着，轰隆一声巨响，倒下了三四个。石珀趁机一阵点射，又打翻两个，剩下的猪脸怪都躲在摩托后面疯狂还击着。
黄辰辰又递给石珀一枚手榴弹，杨攀月却伸手拿住，“我试试。”石珀让开点身子，杨攀月拧开底盖，拉燃引信，也奋力朝着猪脸怪的方向扔了出去。猪脸怪们又一阵乱叫，但这次扔得近了点，只有两个敌人倒在地上，却还没死，挣扎着想爬起来。
“还有吗？”石珀一个点射将那人击倒在地，回头问黄辰辰，“还有。”黄辰辰又变魔术般掏出一枚，“最后一个了。”石珀点点头，正准备拉线，突然听得对面枪声猛然密集起来。“王金海他们回来了！”杨攀月抑制不住的笑意写在脸上。
王金海和汉斯趴在猪脸怪们身后三十米处，朝着敌人奋力开火，猪脸怪腹背受敌，战斗很快就结束了。石珀站起身，小心观察着倒在地上的敌人，慢慢朝着对面走去，王金海也小心翼翼一个一个翻检着尸体。
“我以为你被吓跑了。”石珀脸上满是盈盈笑意，对着王金海的肩头就是一拳，王金海咧嘴一笑：“怎么可能扔下你们不管！”两人脚边的一个猪脸怪还没死透，呻吟了一声，慢慢翻着身，王金海眉头一皱，用枪指着那人的胸口，“别开枪！”石珀话音刚落，王金海已经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鲜血四溅。
石珀摇摇头，回头招呼杨攀月和黄辰辰打扫战场，安德里和王小虎也从藏身处跑了出来。王金海在脚边的猪脸怪身上摸了一阵，摸出半盒烟，一阵惊喜，就地坐倒。“娘的，都忘了我还会抽烟呢！”弹出一支递给石珀，石珀也在王金海身边坐下，两人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晕，头晕……”王金海捂着脑袋，石珀笑了，“你抽得也太猛了。”
杨攀月慢慢走了过来，“巡逻队十二个人，都死了。白衣人那里死了一个，三个昏迷不醒。”“武器都收拢了吗？”石珀抬头问。“安德里和黄辰辰在收，王小虎跟汉斯去河边看看那几个死的。”杨攀月在石珀身边坐下，“等那几个人醒来，就能证实我们的推断了。”“到时候还要劳驾老王，”石珀看看王金海，“问问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问题。”王金海点点头：“没问题。”
“老师！”黄辰辰急匆匆赶了过来，“这些猪脸怪不是德国人！”石珀被黄辰辰的话说得一愣：“你怎么知道是哪国人？”杨攀月站起来走到近前那具尸体前，伸手摘下了仿佛面具。
黑头发黄皮肤，那黑色的眼珠已经黯然无光，“是亚洲人？”杨攀月惊讶地看着那人的脸庞。“是东亚人。”石珀蹲下，在尸体身上摸着。“老师，”黄辰辰递过一个沾满血的皮质挎包，石珀接过挎包，打开来，对别的东西看都不看，直接将一些纸张拿了出来。
“是日本人。”石珀叹了口气，将那些纸递给杨攀月。是一些文件，对于日文他们虽不认识，但都不陌生。“越来越复杂了，”杨攀月看了几眼那些文件，除了一些汉字外，别的都不认得，“连日本人都搅和进来了。”石珀却笑了：“线索很零碎，但越来越多的片段，也在慢慢将线索补充完整。”他望着被排成一排安置在草丛里的三个昏迷中的白衣人：“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了。”
第十二卷 黑山白影 第十章 漩涡工程
王小虎和汉斯从河边回来了，汉斯向王金海汇报着那边的情况，王小虎把搜集的东西摆了一地，等着大家分配。“那边死了四个。”王金海对石珀说，“不对呀，当时那些逃出来的人有十三个，这里四个，那里四个……”王金海摇摇头，“这不对！”
“有五个跑掉了，”石珀说，“有可能他们半路上就分开了。”王金海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问汉斯，汉斯挠挠头，回答了几句。“娘的！”王金海恨恨地骂道，“收缴了十二支枪，没有发现杀海因茨的那人的尸体，让他给跑了！”
“跑不了，”杨攀月微微笑着，“等他们醒了问问，咱们有摩托，能追上。”王金海以拳击掌，抬头喊着王小虎，“把那几个人全浇醒！”他冷冷笑着，“追上了，我要剥下他的皮！”
三个白衣人都被浇醒了，他们望着零落的尸体和惨烈的战场，浑身颤抖。王金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汉斯抓住其中一个年轻人的头发，把他拽到王金海面前，那人哀号一声，扑倒在王金海面前，不停痛哭着，要去吻王金海的脚，王金海一脚把他踹倒，开始询问。石珀和杨攀月却一点也听不懂，只看着王金海时而咆哮，时而冷笑，而白衣人却浑身颤抖着，不停说着什么。
问完一个又换了一个，这是一个干瘦的金发老头，倒是没有那么害怕，看样子也很老实配合，问了一阵王金海就又换了下一个来问。对这个健壮的汉子王金海却没有那么客气，不知触动了他什么神经，王金海竟然跳了下来对着那人面门连打几拳，那健壮的汉子慢慢爬起身，却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汉斯举起枪，一枪托又将那汉子砸翻，王金海却挥挥手，放过了他。
“大致都清楚了，”王金海转身对石珀说，“这些人是协助一个工程的，‘漩涡’工程，听说过没？”看石珀摇头，王金海又说：“是德国和日本合作的一个工程，搞一些超距武器的研制……这么说吧，就是一些天气武器、电磁武器、声波武器之类的东西，在地球这端按下一个按钮，地球另一端会出现飓风、洪水、地震之类的类似自然灾害的武器。他们说这些实验是基于一个叫尼古拉·特斯拉的人的理论基础上的。这里是哪儿，他们也不知道，都是被潜艇送来的。”
“他们内部的混乱是由于战争状态的结束造成的，德国人认为战争结束了，大家应该停止实验，各回各家。而日本人却想继续实验，将整个战争的结局改变。混乱的结果是日本人夺取了实验室的控制权，并且对不满的德国人大加迫害。”王金海满脸的愤慨，“德国人于是暗中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进行对抗，试图夺回实验室的控制权，这样就能回家。但被日本人发觉了，现在实验室那里正在进行一场大屠杀，秘密组织的人几乎被杀光了。”
石珀一脸的惊奇，似乎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很不幸的，我们来到这里，也是因为一场实验，”王金海继续说着，“日本人想改变战争的结局，启动了什么机器，想回到战争结束前，但实验失败了。似乎时空有着不可控性，反正是试验失败了。关于你们，他们知道的不多，好像是那个秘密组织把你们弄来的，想借助未来的力量对抗日本人。”王金海咂一下嘴，“但还没联系上你们，他们就被发现了，别的他们知道的并不清楚。”王金海奇怪地看着石珀：“现在我完全相信你是从2010年来的了。”
杨攀月微微张着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石珀沉默了一阵，问：“他们说别的人去哪里了吗？”“说了，”王金海指指北面，“朝着那边走了。他们分开了，一些人想走到这世界的尽头看看，另一些人去小岛找船，”王金海苦笑一声，“跟咱们的状况很像，是吗？”
“这情况太突然，”石珀低下头，“我能跟我的人单独呆一会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