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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飘零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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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长全等都已闻讯赶来。

他听了李鹰的分析,不禁有点奇怪。

欧阳长全道:“既然有詹天宏潜伏于敝庄,他又何必处心积虑的蛰伏在此呢?而且也比詹天宏还早一年到敝庄?”

李鹰道:“怒我说句较难听的话,金玉堂的枢纽本就是设在贵庄,易白才是金玉堂的真正主子,詹天宏是他后来发展加入金玉堂的。令三兄一生事事顺利,久之难免会有疏忽大意之处,尤其是晚年,经常外出游山玩水,无形中是给机会于金玉堂。”

“照你所说,他是藉老朽的三嫂来骗你的了?”

“是,不过,只怕赵四娘当时亦不知道实况,易白以为叫她送给我二十万两银子,我便会在惊喜之下失去警觉,嗯,这张银票本座交回给你,此案,绝对不值这笔酬金。”

欧阳长全道:“要不是神捕明察秋毫,敝庄也不知会弄成怎样,此笔款项,老朽还嫌少付了呢,神捕但收无妨,说句夸大的话!二十万两银子在敝庄来说,根本不在眼里。”

“如此老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突然有个护院跑来报告,说詹天宏不知怎样被人杀死了。

李鹰忙道:“这必是易白叫人下手灭口的,如今他人已在此,任凭贵庄处置,还有,今后只怕贵庄要好好清洗一下那批护卫了。”

司马城听了李鹰的转述之后,不禁垂下两行热泪。

“贤侄打算如何?”李鹰道:“这件事欧阳庄及赵家庄做得太过孟浪!”

司马城突然露出坚毅的神色,道:“小侄打算就此了结算了,欧阳庄也死了不少人,连赵四娘亦已死了,小倒就算要报仇,该找谁报?找赵容国?只怕他知道一切之后,心情也不会好过!如今小侄只怕先父母在天之灵不会原谅小侄这决定!”

李鹰露出赞许之色。

“贤侄此一决定到符合我的意思,证明贤侄见解超人一筹,意志及胸襟更非常人能及,令父母在天之灵也必然欣然同意。”

半个月之后,司马城独自回郑州,到了旧居一看,只见添了两座新墓,坟墓建得非常庞大又有气势,墓旁是无数的石中仲翁主石兽。

司马城心头大为诧异,走前一看,墓碑上刻的正是自己父母的名字,下款刻着赵容国之几个小字,碑前赫然放着一条手臂。

这手臂显然才离体不久,倏地明白,这是赵容国的手臂,他双眼模糊,热泪夺眶而出,扑在墓碑上痛哭起来。

第二十章 梦中情人 意外重逢

江南——“强人”沈神通的管区。

落日把西天云彩染成彤红,远处的青山已笼罩在暮蔼中,周围一片寂静。

这是一片草坪,草坪虽不太大,但水足土肥,野草及疏落的树木都长得极为茂盛。

一阵风吹来,草坪上的像波涛起伏,大热暑天突觉凉快起来。

大树之前,一匹神骏的白马低头啃着青草,马主人却不知何处去了。

一忽,只见远处驰来一匹黑马,驮着一个青衣青年,马蹄踏在青草上,点地无声,但来势却极速。

黑马来至白马前,突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马上人飘身下地,轻笑说:“也罢,让你吃点草!”

话音未落树后突然窜起一条人影,青衣青年暴喝一声:“谁?”手臂一扬,“锒当”一声,长剑出鞘。人随即掠起向那人影追去!

前头那人的一件大红披风猎猎作响,倏地一个转身,一口长剑急刺奔前的青衣青年!

青衣青年反应极快,长剑一横,“当”地一声架住长剑。

红衣人长剑一滑,改削青年的手腕!

这一剑变化极速,青衣青年只得沉腕后退一步!抬头一望却是一个杏脸的红衣少妇,模样儿十分标致!

红衣少妇一口钢剑如游龙般飞舞,对青衣青年分心刺来!

那青年也非庸手,手腕一振一抖,格开钢剑,剑尖反刺对方双眼。剑至中途,青年身子一偏长剑忽斜削对方肩膊!

剑临及肩,手腕一翻,剑脊贴肩急斩粉颈!这一招竟有三式,红衣少妇虑不及此,连忙倒退去!

青衣青年身子暴长,剑随身走,刺向其腰腹,同时喝道:

“因何藏于树后?”

红衣少妇大怒,足尖一点,身子如火凤凰般窜起,钢剑自上向下劈来,竟将长剑作大刀使出来。

刹那长剑离青年头顶不过三寸,那青年身子一偏堪堪让过,此刻长剑才回收把对方撞开!

红衣少妇凌空打了个跟斗,翩翩落在地上。

青年并没有冲前,反而诧异地问道:“女侠是谁?”

红衣少妇望了青年一眼,身子突然抖动起来,颤声问道:

“你,你是……端木表哥?”

“表妹!”青年再没有怀疑标前几步,张开双臂向少妇围去,临近突然想起对方的身份,连忙停住了脚,尴尬地道:“表妹你怎会在此?”

红衣少妇脸上突然汔起一团红晕,嚅嚅地道:“我,我去找我爹爹……现在要回去了……半路上有点内急……”

“回去哪里?”青年忙问一句。

红衣少妇轻吸一口气。

“表哥,我已经许配人家啦,你表妹夫是青竹山庄的熊雄……”

“啊!”青年轻拍了自己的脸庞,“我真傻,咱已足足有十年不见啦!恭喜表妹,嗯,表妹夫可也有点名气!是个有为的游侠!”

“表哥,听说你在沈神通手下办事,这两年名头颇响,小妹也恭喜你了!”

原来这个青衣青年便是江南总捕头“强人”沈神通手下的第一条好汉端木盛。

当下端木盛笑一笑道:“表妹近来可好?”

红衣少妇姓紫名玉霜,所谓一表千里,她是端木盛的义父的外甥女,两人小时候曾经一起习武练字,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后来端木盛另投明师,两人才少再见面。

端木盛的义父过世后,端木盛便与她断了来往。这番重逢实在十分意外。刚才他还是由她那一招以剑使刀势式中认出来。

紫玉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声说:“还好,表哥成家了没有?”

端木盛脸上微微一热。“愚兄终日奔波,还没有这个念头。嗯,愚兄有外甥了没有?”

紫玉霜脸红如火,轻轻摇头。“表哥要去什么地方?”

端木盛蓦然一惊。“愚兄要到衡阳办一件案子!”

紫玉霜抬头一望天色,云彩已逐渐黯淡,大地一片灰蒙蒙。

“很急吗?”

端木盛点点头。“上司限时破案,故此……”

紫玉霜幽幽地道:“既然如此,小妹也不敢拖延表哥的时间!”

端木盛依依不舍地望了她一眼,撮唇发啸,把坐骑召来。

“表妹,姑丈身子可好?”

“托福!我爹也常念着你!”紫玉霜的父亲是“金刀大侠”紫超。

“听说这两年他已不再出来走动,在家纳福!”

可惜他没有儿子,小妹又不能承欢膝下,爹实在十分寂寞!”

“愚兄有空一定去探望他!”端木盛翻身跨上马背。

“表哥!”紫玉霜突然叫了一声。

端木盛一愕,忙问道:“什么事?”

“青竹山庄在哪里你知道吗?”

“云峰山下、资水之南?”

“表哥回程经过请来舍下一坐!小妹有话跟你说!”紫玉霜瞪着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道。

“一定!表妹,咱们后会有期!”端木盛一挟马腹,向南驰去。

不一忽,人马都已消逝在夜色中,紫玉霜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呼马过来。

这声叹息,似有无限心事,四野寂寂,有谁能知道这声叹息包含了什么意思?

入夜,风更急.野草摇晃,沙沙的声音,也像无数道的叹息!

夜越来越深,马儿仍未停歇,端木盛的情绪也未曾稍息。

这次意外的重逢,使他心情激荡,紫玉霜曾是他少年的梦中情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年纪的增长,紫玉霜在他的脑海的印象也逐渐淡然。

十年后重逢,使他翻起前事,往事依稀,令人唏嘘,十年人事几番新,表妹嫁与熊雄倒也合适。

熊雄在湘境颇有点名气,闻说是个肝胆相照的青年好汉。以青竹山庄二公子的身份娶“金刀大侠”紫超的女儿,实是门当户对!

这一切似都完美无缺,紫玉霜眉宇间为何有股忧郁之气?难道他们两口子有了不愉快的心事吗?

“胡——”远处传来一声狼嚎,端木盛振作一下精神,收起在思乱想的思绪,全力催马快前进。

衡阳发生的案子,是知州夫人在去进香途中让人劫走,一干护卫死的死,伤的伤,让凶徒从容逃逸。

这件案子的确颇为辣手,端木盛费了多个月的时间才把它侦破,并巧施陷阱,使凶手上钩被捕。

端木盛办好事,休息了两三天才取道回程。前两个月到江北查案,一直到现在他都未曾好好地休息过,故此,他走得很慢。

走了三天,他突然记得紫玉霜之约,便拐西而行。

青竹山庄名头颇响,一问便知其座落。

端木盛催马而行,那片郁郁苍苍的竹林,中间飞出一角红瓦檐角的红楼已经远远在望,端木盛一颗心忽然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第二十一章 魂断红楼

碧绿的竹叶在灿烂的阳光下,更加青翠欲滴。

端木盛翻身下马,牵马而行。

刚走到竹林前,突见一个神气十足的中年人自竹丛后转了出来。“请问阁下贵姓?”

端木盛忙道:“敝姓端木,请问贵庄的少夫人可在?”

那中年人的脸色微变,拱手道:“敢问端木大侠跟敝少夫人如何称呼?”

“在下是她表哥,因事路过,特来拜访!”

“哦?”那人上下看了端木盛—眼,板着脸说:“请端木大侠稍候!”说罢翻身入内。

端木盛不禁十分诧异,心中登时后悔起来。

不一会,只见那个中年汉子着一位青年走了出来。“少爷,便是这一位要找少夫人!”

端木盛抬头一望,只见那青年生得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十分威武,不禁暗喝了一声彩,连道:“这位谅必便是名震湘境的熊兄了?”

“不敢。”熊雄神色十分冷漠,“阁下自何处而来?”

端木盛一怔,道:“在下恰好路过……”

熊雄截口说道:“你说是拙荆的表哥吗?”

“是的!小弟的义父称她甥女,嗯,请问……”

“哦?一表千里?哼!我从来未听说过拙荆有个表哥的,阁下何时跟拙荆见过脸?”

端木盛双眉一扬,道:“在下岂会来此白撞?熊兄若是不信,可叫舍表妹出来相认!”

熊雄脸色大变,沉声道:“快说!你在何处跟拙荆见过面?”

端木盛朗声道:“自小相识!”

“我是指最近!”

“一月前,在此东北六十里处,恰好碰见她自娘家回归!熊兄好像有点……”

熊雄忽然大喝一声,随即把刀抽出,望端木盛劈去!“好小子,你竟还有脸来见我!”

端木盛吃了一惊,连忙翻身后退。“熊兄,有话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熊雄鬓发齐竖,缅刀一横,向端木盛腰腹截去!

端木盛连忙抽剑架住!

“熊兄,我想你我之间必有什么误会了!”

熊雄发势不绝,“飕飕飕”一连三刀把端木盛迫得连连后退。“好小子!误会?你竟敢欺到青竹山庄头上来,熊某不把你碎尸万段,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端木盛长剑急速遮挡,仍然沉着气问:“端木某几时欺到贵庄头上来?请熊兄明言以解在下茅塞!”

“气煞我了!”熊雄刀势更盛,一口气劈了十七刀,这十七刀,刀刀狠辣,无不向端木盛的要害招呼!

炫端木盛吃了这顿闷记,怒火渐盛,忖道:“表妹怎会嫁给一个这样的莽夫!我若不回手,你还道我是作贼心虚!”心念一定,长剑便自刀光中突破,斜刺熊雄的左肩。

书熊雄怒哼一声,缅刀迅速回收,以刀柄撞开剑尖,同时借势反劈!

这一刀攻守兼备,端木盛忍不住喝了一声彩,身子随即一偏,长剑如毒蛇般贴着刀锋向其手臂削去。

熊雄猛喝一声,手腕倏地一沉,刀锋向上,恰好把剑格住,同时左掌往其腕脉切下。

“好!熊公子的刀法果然名不虚传。”端木的左指上竖疾点其掌心之“劳宫穴”。

熊雄一收腕,缅刀疾劈而出,快如奔雷,挟着风声,倏忽便至端木盛胸前。

这一刀跟前几招大不相同,几令风云变色,端木盛大吃一惊,急切间只得使个铁板桥,弯腰避过!

尚未直起身,熊雄的左掌已印至小腹,端木盛左掌迎起,“啪!”身子立即摔落地上,随即又使了个懒驴打滚,一滚二丈,再斜窜上来,虽然没有受伤,却也异常狼狈!

“端木捕头也不过尔尔!”熊雄疾窜过去,拦腰劈了一刀,这一刀竟没风声,轻飘飘如落叶般吹至。

端木盛心头一紧,知其蕴有变化,不敢怠慢,攻剑随意而动,舍守反攻,急刺其咽喉!

这一剑也是端木盛功力之所聚,他见熊雄出手狠辣,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熊雄身子如游鱼般滑开,刀锋一转,改劈为砍,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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