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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飘零剑-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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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詹天宏不是金玉堂的真正首领,你不要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梁老大诧异地道:“不会吧,詹总管自承自己是负责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鹰脸色倏的一沉,厉声道:“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所说的有片言只语不确实,我可绝不会饶你。”

粱老大抬起头,道:“小的所说句句真实,如有虚言,甘受大人处罚,只是小的把实情告诉了大人,詹堂主知道之后绝不会放过小人,请求大人保护小人的性命。”

李鹰道:“你暂时住在我这里!”他又眉头一扬,突然地说道:“还是到欧阳庄那里比较稳当点。”

“但,褚领班只怕不会放过小人。”

“我自会替你说项,小顾,带他去欧阳庄!”

事情好像已真相大明,只要梁老大肯证明詹天宏是幕后主持人,那么只要把詹天宏抓回来,这案子也就破了。

李鹰吐了一口气,抽出烟杆,装起烟丝来,云飞烟立即替他点着了烟。“叔叔,我们几时去郑州把詹天宏擒下?”

李鹰长长抽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来,低声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詹天宏绝不是金玉堂的首脑人物,充其量只是一个傀儡,或是出面的高级人员而已,他已明知我们怀疑他,但为什么还会在郑州公开露面!”

云飞烟脱口道:“这莫非是个阴谋?放下金饵等我们上钩?”

李鹰点点头,道:“看来正是如此,这说明郑州那里已经设下了一个陷阱在等我们去踩。”

“我们怎办?”云飞烟语气带几分焦急。

李鹰徐徐吸烟,待烟尽,他把烟灰敲掉,才在云飞烟耳边说了几句话!

云飞烟忙道:“侄女这就去。”

“且慢,先易了容才去。”

黄昏,云飞烟回来,她在李鹰耳边说了一阵话。

李鹰脸色一变,立即披衣再度去欧阳庄。

到了欧阳庄,褚领班正在安排护院巡逻戒备的工作,他抬头看见李鹰,脱口道:“前辈有事找我?”

“没什么要紧事,你忙你的,褚领班,我想跟梁老大再谈谈,请问他关在那里?”

“在柴房里,待在下带你去。”

“不必,我问问别人便知道,我们回头见。”

“如此,在下便偷懒一次。”

欧阳庄的柴房,比别人的厅堂还大,里面堆满柴草,梁上垂下三盏油灯,麻石作墙,没有窗户,倒像间监牢。

李鹰推门入去,入目都是柴草,不见梁老大,他艺高人胆大,绕过草堆走入去,只见梁老大躺在一堆干草上正在睡觉。

李鹰推一推他,梁老大睁开眼,微一惊,连忙爬上来:“大人找小人有事?”

李鹰脸色蓦地一沉,道:“我已派人查出胡胜平日是使棍,但欧阳鹏却是死在剑下,而你却刚好是使剑的,这该如何解释?”

粱老大一吓,忙不迭道:“小的没有杀人,胡胜是带剑潜入内宅的,小的亲眼看见。”

李鹰厉声道:“你这些话骗骗别人还可以,怎能这得过我这双眼睛,快说实话,詹天宏绝不会派个武功低微又不惯使长剑的人去行刺欧阳鹏,因为一击不中之后,阴谋便得败露,如果这双眼睛不花,你倒是个理想的人选,冷静,机诈,武功又不错,你再隐瞒真相,我便不再客气了。”

梁老大突然大喝一声,从草堆中摸出一把砍柴刀向李鹰砍去。

李鹰冷不防他竟藏有兵器,吃了一惊,急退一步,梁老大如疯子般急劈,一口气使了十七刀劈向李鹰的要害,一气呵成,使得纯熟无比。

李鹰目光一亮,抽出烟杆把他的柴刀敲开,手腕一翻,快如流星地把烟杆转了个方向,烟嘴斜刺梁老大的“带脉穴”!

梁老大一偏身,砍柴刀再度挥去。

李鹰烟杆一横改点为扫,梁老大大意料不到,身子斜飞,竟然潇洒之至,一飞二丈,跃在一堆干草堆上。

李鹰冷冷地道:“以此身手,岂是一些护院能望其项背的,说不定詹天宏还是你的手下,我却几乎看走了眼。”

梁老大哼道:“老子告诉你,你仍然看走了眼,詹天宏确是老子的上司,只因他入门比老子早得多了!”



“你是谁,欧阳鹏到底是不是你所杀的!”

“你真天真,老子说了还能活么?”

李鹰大怒,冷笑道:“你不说,难道也能活?我就不信邪,今日就要把你毙了!”飞身而起人未至烟杆的铜制烟嘴如毒蛇吐信般刺去。

梁老大一蹬,跃过另一堆草堆上,李鹰身子倒飞穷追不舍,梁老大又一跃而上,左手拉着一根系着油的铁炼,一荡,又飞至另一堆干柴上。

油灯登时倒翻,室内一片黑暗。

此时李鹰心头一沉,对方熟悉地形,要拿他可得费一番心思,如出屋吩咐褚领班派人来围捕,脸上又不好看。

正在寻思间,猛地听见头上一片声响,李鹰麻鹰般扑起,左挟着内劲击出,右手烟杆猛挥去。

黑暗中看不见东西,只觉得掌风击着一条什么东西,见风即飞,烟杆却击了个空!

一连三次都是如此,李鹰突然生了种危险之预兆,不知对方弄什么玄虚,突地听见梁老大道说:“大名鼎鼎的神眼秃鹰又能奈我何?”

李鹰怒哼了一声,对方声音未落,立即如豹子般扑去,猛听一阵干草被推动的“嘶嘶”声,跟着一枝火摺子抛在草堆上,立即“蓬”一声燃烧起来。

烈火烧着灯油,附近的干草几乎同时着火,饶得李鹰避得快,身上衣裤亦燃了起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鹰急速倒窜,人在地上一滚,把衣裤的火星压熄,跟着直身而起,举目一看,几乎魂飞天外,大堆干草都已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似要把一切吞噬!

李鹰顾不得再找梁老大,窜向门边,伸手拉门,一拉之下竟然没有拉动,门被人锁上了,刹那李鹰一颗心登时沉下,他用肩头一撞,门板坚实,居然没有撞破,这一惊更加厉害,算他经风浪,临危不乱,抬头一望屋顶,叫声苦也,屋顶高逾三丈,能破屋而出也困难。

梁上的三根系灯的细铁链,刚才都被自己的掌风击飞缠在梁上,奇怪梁老大去了哪里?

心念刚一动,只见一个火人持着柴刀自烈焰中奔出来,向李鹰扑去,李鹰不敢让他沾上,慌忙让开去。

梁老大伸手去推门,没能推动,他怪叫一声,在地上连连打滚,叫道:“大人快替小的把火扑熄!”

李鹰怒道:“你是作法自毙,我还会救你!”

此刻不但草堆的火越来越大,烈焰高达近丈,室内的空气也几乎消失,烟雾漫弥,呼吸困难梁老大体没完肤,可是他临死却叫道:“快来,我,我有话说……有秘密……”声音渐渐低微了。

李鹰心头一动,此刻虽然急于逃生,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他一听到秘密二个字,便立即走近梁老大,急道:“什么秘密快说……”’“胡胜没有杀死欧阳鹏……詹天宏也不是堂主……”

“少说废话,到底谁是凶手,谁是堂主!”

“是,是金……金羿……他便是……”声音突然止住,李鹰俯身一探他的鼻息,摇头骂道:“该死!”猛地觉得一阵热浪扑面,背上一阵灼热,火舌已卷到,他手衣被火星沾上立即燃烧起来!

目光一落,连忙撬开梁老大的手,握起柴刀,使劲地向墙壁射去,笃地一声,柴刀没人墙上三寸,离地七丈,李鹰几在同时窜起,足尖在柴刀上一点,身子上升得更急,猛喝一声左掌击穿屋顶,破瓦而出!

欧阳庄大厅里,坐着赵四娘,褚领班及李鹰,李鹰异常狼狈,衣服残缺不全,颔下的一绺小山斗胡子也已烧光。

“褚领班,柴房门怎会被人锁上的?”

褚领班苦笑道:“在下还没时间检查,刚才他们都忙于救火!”

李鹰道:“你这领班是如何当的!手下的人你都不清楚!”

褚领班低下头。

赵四娘道:“这件事未亡人也有责任!”

“柴房的门为何会包上铁?还有,那屋子为何建得那么高?”

赵四娘道:“那本来就是用来囚禁一些犯了家规的人!

“原来如此,希望你们查一查是谁把门锁上的!”

褚领班忙道:“在下立即进行!”

李鹰道:“梁老大供出詹天宏是幕后主持人,我一两天之内便去郑州把缉拿归案,回来时希望你们也能把那人查出来!”

褚领班道:“詹天宏才是主凶,起码他也是个熟悉内情的人,只要把他捉住,一切问题便能解决,在下忝为欧阳庄护院的领班,捉拿詹天宏的事,自然得出一份力,否则怎过意得去!”

“不必,我的人手已足够!”

赵四娘道:“还是让褚领班去,假如凶手真是詹天宏,我误杀了司马千钧,这个……要是欧阳庄不出点力,本庄上下岂能心安!”

李鹰想了一会,终于点点头。

第十九章 真 凶

李鹰的人手里包括司马城及崔一山,欧阳庄只派出褚领班及三个护院。他们分成几批出发。在郑州高陛客栈集合。

李鹰跟云飞烟一路,到了郑州,一入城便碰见褚领班,他倏地走近李鹰身边道:“高升客栈人很杂,不好住!”说罢便走开,好像大家是不相认识的。

李鹰迅速地道:“那就在西城门歇息一下!”说罢返身走向西城门。

褚领班带着三个护院在附近溜达。

黄昏,人手都已齐集。

郎四急走过来,道:“点子尚在万胜庄,葛根生伏在那里继续监视!”

李鹰敲掉烟灰,道:“走!”

一行人使浩浩荡荡向万胜庄出发!

葛根生远远迎了上来。

李鹰问道:“有没有动静?”

“都在里面!”

李鹰眉头一皱。

他又道:“这可奇怪,我的行踪他们不可能没警觉,郎四跟葛根生去过庄内,环境较熟,你两个带小顾先进去看看,以免中伏!”

顾思南道:“属下领命!”拔出佩刀,一挥手要带郎四及葛根生入庄去,被司马城及时拦住了。

司马城道:“李前辈,小侄一家血仇,归根到底都是此獠引起的,小侄请令先打头阵!”

李鹰略一沉思,点头道:“可要小心。小顾你得照顾他一二!”

四人攀墙而人,庄内一片宁静,仿佛没有人存在。

顾思南看一看周围,拾起一块石头使劲向一个窗口砸去,窗棂尽碎,顾思南挥舞乌金刀着头面,人如一道飞虹般自窗口射入!

一入窗,一阵簌簌声传来,无数箭矢及飞蝗石向他射来,顾思南刀急挥,好像布下一道道绵密的刀可是暗器依然不绝飞来。

顾思南登时一凉,生怕长时间后必有一失,正想退出另思别计,只见郎四也舞刀入来,把他的退路阻住!

顾思南急喊道:“不要入来,里面有危险!”头对郎四道:

“你先出去,我且挡他一阵,快!”

郎四慌忙自窗口跃出,分神之际,小腿一麻,中了一块飞蝗石,幸无大碍!

郎四刚退,顾思南举头环视一下。他双脚刚点在窗外的地上,身子又立即窜入,快得像一支脱弦之箭!

室内的暗器手见对方退出去,却停了手。

顾思南就是利用这一眨即纵的机会凌空扑向一个弓手,人在半空,脚在墙上一蹬,身子去势更疾,刀一挥砍倒一人,再一拧腰,一个翻身捉住一个大汉,拿他挡在身前。

这几个动作都在一眨眼间完成。

此刻,金玉堂的人才蓦地清醒,可是已经迟了一步。弓箭暗器在手,却不敢发出去,恐怕伤了自己兄弟!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射!”语气充满阴森。

金玉堂带众一怔之下,手中的暗器纷纷出手,顾思南拿那个大汉作挡箭牌,几声惨呼后,那人便自气绝。

他身处二楼的一排栏杆之后,下面便是当日郎四及葛根生赌牌九之地。

背后一排厢房,一间连着一间,不知对方的主脑藏在那里,他决定把那些弓箭手先解决掉,免了后顾之优。他轻轻把尸体轻斜倚在栏杆上,那尸体仍然屹立着,黑暗中仍不断有暗器投抛过来的。

顾思南看得真切,待暗器稍疏,倏地窜前,一个大汉的暗器尚未出手,他已一刀把他劈飞,尸体跌落大堂,惨哪声才传来!

顾思南闪在一根柱子之后,再度等待机会。

那个阴森的声音又再传来:“小心那小子!”

呼声刚落,惨呼声突然此起彼落,原来郎四带着葛根生及司马城自外面爬上,伏在暗中一起发难。眨眼间,解决了三个金玉堂的帮众。

顾思南立即藉对方在错愕间再度窜前,刀尖刺在一个大汉的后心,低声道:“放下手中暗器!”

他一闻声,破空声登时又再响起,顾思南刀一送,结果了他的性命,那些暗器都射在那大汉身上。

“亮灯!”阴森的声音突然间转为盛怒。

刹那,灯光亮起,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的面目。

厢房里走出一个肉球来,正是万胜赌坊的戚胖子。

“欢迎各位光临!各位是来赌钱还是来赌命?”

顾思南说道:“赌钱跟赌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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