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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醉枕江山-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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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公见他含笑不语,不由眉头一挑,道:“怎么,如此厚禄,还嫌不够么?”

杨帆道:“那么,杨某需要做些什么呢?”

不等他们回答,杨帆就自己答道:“现阶段,自然是继续同酷吏为敌,一方面铲除对你们危害甚大的酷吏,建立自己的清誉,获得朝野的赞誉,另一方面,对有利于世家的政策,诸如户政、农政、科举学政等大力迎合,摇旗呐喊,对不利于你们的政策,竭力反对。接下来,如果我能成为侍郎、尚书乃至宰相,更要在关乎国计民生的大政方面,与世家同荣同辱,共进共退。”

崔公沉声道:“这一切,与国与民同样有利,这不正是你一向的志向吗?”

杨帆道:“国与民的利益,大多数时候是一致的。可有时候,要维护国家的利益,就要损害百姓的利益。同样,朝廷与世家,也是一般无二,大多数时候,朝廷与世家的利益是一致的,但具体而微,也会有不相符的时候,甚至相冲突的时候。我若成了你们的人,自然不管谁是谁非,也不管与我个人是否有利,都要硬着头皮,为世家鼓而呼!”

郑公沉声道:“欲有所得,自然要有所付出!”

杨帆悠然颔首,道:“郑公所言甚是,欲有所得,自然要有所付出。不过,代价与收益,要划得来的买卖,才有人去做。宰相?哈!于杨某而言,一个宰相之位,并不具诱惑。”

崔公耸然道:“位极人臣的条件还不能让你动心?你想要什么?”

杨帆道:“呵呵,一个位极人臣的传话筒么?这件事,原本是由姜公子负责的事情的一部分吧?你们现在是把官场明面上的这一部分拿出来,单独交给一个人打理。于姜公子而言,其实并不是削弱了他的权势,反而让他摆脱了掣肘其行动的部分,可以更加放手做事。

而对我而言,无论我做什么。我想要动用的一切,我所要达到的一切,都来自于姜公子。我只是他的一张嘴巴、一双手,由他来控制着我说话或者作事,可惜我又不像他真正的嘴巴和双手一般重要,如果不需要了,随时可以换掉,或者……牺牲掉!这,不是我想要的。”

李慕白很是意外。他自忖给予杨帆的好处已经是每一个为官者梦寐以求的东西,杨帆根本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可杨帆就是没有答应。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也出乎在场所有世家大佬们的意料。

他们本以为如此丰厚的报偿,可以让杨帆诚惶诚恐。涕泗横流,可杨帆此刻对一个宰相之位的态度,就像他方才说的玩诗词与经纬国政的大本领相比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样,一样的不屑一顾。

众世家高门的家主、阀主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最后还是李慕白沉住了气,缓声问道:“那么,你想要什么?”

杨帆竖起一根手指。道:“我想要的,只有一样东西!”

“你说!”

“姜公子的位置!”

堂上众人闻声愕然,随即齐齐莞尔。

杨帆这一要求,在他们而言。就像佛祖听说顽劣的孙猴子竖起齐天大圣的旗子,要坐一坐玉皇大帝的位子一样可笑。一群皓首老者含笑摇头,连发怒都懒得。一件事情如果无理到了可笑的地步,他们又怎会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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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白有些忍俊不禁。他强忍笑意咳嗽一声,道:“二郎思虑周密。性情沉稳,想来不会提出这般无稽的要求。呵呵,二郎这么说,其实只是想要我们给你一个保证罢了,是么?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你就是自己人,你与卢家的一切旧怨都算不得什么了。姜公子么,也绝不会挟怨报复,而且会对你竭力维护。”

杨帆摇摇头,道:“李太公误会了,杨某并不是开玩笑。一个宰相之位,打动不了我,在我眼中,宰相也是一团泥巴而已。姜公子坐这个位子已经够久了,是时候换个人、换一番新气象了。

李慕白脸色一沉,道:“荒唐!继嗣堂岂能由你掌握?”

杨帆正色道:“各位长者要用一团泥巴换取杨某效力,杨某何尝不觉得荒唐?杨某只有执掌‘继嗣堂’,可以在不损害世家利益的前提下,自主决定一切行动,才能做到不失自由,凡事由心,不违本愿!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如果世家如此排外,那么在下只能如以前一般,在我的目标与世家的目标相同时进行有条件的合作,其他时间自行其事,互不干扰,让我成为一个没有自己主见的附庸,在下拒绝!”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罢,杨帆脸上的颜色又迅速变得温和起来,起身向厅中众多长者团团一揖,笑容可掬地道:“今天是李老太公寿诞之喜,既然话不投机,这件事就先不要议了,若是因此搅了老太公的大寿,晚辈罪莫大焉!晚辈的提议,还请各位前辈宴后细作商量,告辞。”

杨帆说罢,又是团团一揖,举步向厅外走去,走一步吟一句,一首五言律诗脱口而出:“胎化呈仙质,长鸣在九皋。

排空散清唳,映日委霜毛。

万里思廖廓,千山望郁陶。

香凝光不见,风积韵弥高。

凤侣攀何及,鸡群思忽劳。

升天如有应,飞舞出蓬蒿!”

杨帆吟一句,走一步,念到一半时,人已出了大厅,最后一句“升天如有应,飞舞出蓬蒿”传到众人耳中时,声音袅袅,真似如九天之外传来。这个夯货,别人要与他比诗时,他死活不张口。现在居然来了个一步成诗,一来就是十二句,真比曹子建还要威风!

拜相的机会,这是杨帆一辈子都没机会攀及的官位,可是在他眼中却如一团泥巴般不堪,现在他又随手抛出这么一团更惊人的泥巴,直唬得众人目瞪口呆,唯有宁珂嫣然,眸中小有得意。

第五百九十八章心若梨花开

李家中堂里也是贺客如云,别看在这间客厅里的人都是没资格到后宅与那些高门阀主并坐的,却也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如果杨帆不是李家特邀的客人,他这位五品大员在这间客厅里也只够勉强敬陪末座的份儿。

杨帆从后宅里出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到中堂喝酒来了。很多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清楚,一个小动作就可以把你的意思很微妙地传达给对方。杨帆虽然果断拒绝了世家的招揽,可他并未拂袖而去,这就意味着他的拒绝不是与世家对立,仅仅是对方开出的条件不能让他满意而已。

满堂宾客杯筹交错,杨帆到了中堂四下寻摸,正想找个空位子,长安府令柳徇天已然站起身来,笑容满面地向他招手:“杨郎中,这里来,这里来!”

杨帆笑应一声,走到柳徇天旁边,柳徇天笑吟吟地道:“杨郎中请坐”

等他坐了,柳徇天便为他斟了杯酒,二人先对饮一杯,柳徇天才侧了身子,低声道:“二郎太过年轻气盛了。对这些世家,面上功夫还是要讲的。前番你与卢氏争女,已然得罪了卢家,今日又因为诗赋把崔王李郑一股脑儿都得罪了,这与你的清名和前程不免大有影响……”

柳徇天这番话倒是推心置腹,语气诚恳,与前几天杨帆前去拜见他时,他说的那些滴水不漏、八面玲珑的官话套话大不相同。杨帆听得出他是真心劝诫,微微有些诧异。

柳徇天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为官最忌锋芒毕露,那样的人,靠山再大,也只能猖狂一时。履中蹈和。广结善缘,方为王道。不宜为敌的、不可为敌的、暂时不存利害关系的,都可以是朋友,不管真朋友还是假朋友,却不可成了真仇家!”

杨帆明白了。

今天他来参加李家的寿宴,这事是瞒不住人的,连皇帝都派人来道贺了,不知道有多少朝廷大员也都派了人来,怎么可能没看到他出现在李家。更何况。还有柳徇天这个女皇帝的“金牌小密探!”

女皇当年夺皇后位、夺皇帝位,关陇世家和山东世家一直是她的一个大阻力,可是两大士族集团的力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就算她有的是权谋手段,对这些世家也只能用釜底抽薪的手段慢慢削弱。

对于这个霸道强横的女皇帝来说。就算是皇族,她也一杀一片,可是对这些世家却只能小心应对,这令她对世家更为忌惮。她大力提拔寒族庶人是为了抗衡世家,派柳徇天这样的心腹来长安,是为了监视豪门。

柳徇天既是女皇心腹,对世家的态度自然也与女皇一般无二。杨帆在后花园里对世家子弟不屑一顾的态度和敌意。已经被柳徇天引为知己了。作为女皇的一只忠实走狗,杨帆今日在李家的这番表现,他是一定会如实秘报女皇的。

在他掌握的资料中,杨帆本来就是女皇器重的一位寒族大臣。再加上他对世家的仇视态度,今后必然更受女皇青睐与器重。那么按照他“履中蹈和,广结善缘”的为官理论,他自然要提前跟这位女皇新贵交朋友了。

杨帆的神情迅速凝重起来。眸中还闪过一丝恍然的悔意,郑重点头道:“柳府君教训的是。杨帆的确莽撞了。”

他的这番神情变化全被柳徇天看在眼里,柳徇天笑得更可亲也更和霭了,他拍拍杨帆肩膀,宽慰道:“还好,你这次做的事情,和世家并没有本质的利害冲突,想来那些高门世家的长者们也不会太往心里去,只是今后须当谨记为官之道,切不可鲁莽从事了!”

杨帆连忙点头,抢过酒壶给柳徇天注满一杯酒,举起杯,很诚恳地谢道:“兄弟年纪轻,历练浅,于官场中事不甚了了,今后还望兄长多多指教!”

这杨帆还是挺有演戏天赋的,如果他不做官的话,不妨拜到如眉大师门下,说不定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混上一个教坊司的大供奉!

※※※※※※※※※※※※※※※※※※※※※※※※※※※※

宁珂双腿大盘,双手轻轻搭在膝上,静静地坐在榻上。

榻前小几上燃一炉檀香,青烟袅袅,让她纯美的容颜产生了一种圣洁的感觉。

她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雪白衣衫,雪白的丝罗紧贴着臂膀和脊背,隐隐透出象牙般细腻的肌肤。宁珂虽然很瘦,可一身肌肤皎洁如雪,瘦不露骨,只是显得极其单薄纤细。

独孤家的女子只要一出生,就会由族中女性长辈用祖上秘传下来的药方,每日用药物为她沐浴。这个秘法要耗费大量珍惜药材,直到女孩七岁才停止,用了这方子之后,女子长成后,肌肤自然光滑如缎,白皙如雪,润泽如玉,且有一种天然幽香。

这样女子抱在怀中,便真似抱了一团暖玉温香,销魂至极。哪怕容貌平庸的女子,有这样身世所罕见的肌肤,也有资格称为人间尤物。

关陇集团的世家不只独孤世家个,独孤世家也不是关陇集团势力最强的那几家之,可是唯有独孤世家频出皇后,这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这药方只掌握在独孤世家嫡宗长房的当家媳妇手,传媳不传女,而有资格使用它的,却也只有嫡房女子,便是同为独孤世家的偏房别支女子也是没资格享受的。

宁珂此时正在打坐吐纳,这是位天竺国的瑜伽士传给她的瑜伽功夫,她的先天痼疾难以治愈,又因体弱不能做其它运动,便只能以药物再佐以这种柔缓的瑜伽术来调节身心,她虽体弱身瘦,却不至于瘦骨嶙峋,便是这门技艺的功劳。

阳光透窗而入,斜照榻前,宁珂盘膝打坐。长披垂,跌宕出婉转的流韵,如这山水间的道飞瀑流泉,优美的蝴蝶骨、凹陷的脊线、不堪握的小蛮腰、清瘦的体态,在柔和的阳光里凝固成副优美的画卷。

船娘来到姑娘闺房前,迟疑了下,还是举起手来,轻轻叩响了房门。门内没有答应,船娘似也不指望听到回答。叩响门扉,略等片刻,她便轻轻打开门走进去,到了姑娘榻边站定,轻声道:“杨郎到府上来了。”

宁珂的眼帘微微翕动了下。双点漆似的眸子便定在船娘身上,眸隐有神采流动。

侍候姑娘绾穿衣,打扮停当之后,船娘便扶着宁珂,缓步出了闺房。

宁珂幼年时也是个活泼好动的姑娘,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渐渐足不出户。性子也越来越恬淡,平时她很少出门,便是闺阁之外都很少走动,只是偶尔在楼头围栏处小坐。家里来了客人。她也是向不见的,只有自己宗族里的至亲长辈到来,她才会出去拜见下。

她的痼疾与生俱来,直折磨着她娇弱的身躯。但她从来都不会在人前露出恹恹的病态。她只是寂寞,身在人群之却离群索居的寂寥。就像独居月宫的嫦娥,永远都是清清冷冷的,清清冷冷的性子,清清冷冷的人。

除了与她的兄长讨论关乎家族前程和重决策的时候之外,船娘是与她说话最多的人,可两个人天里说过的话多时候也绝不会过五句。

船娘从她很小的时候就照顾她,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看了她这样的情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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