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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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彭总当挡箭牌告知雍睿我要陪佟晓婉外出调研，雍睿一听似乎还有些兴奋，忙问我，可需要他过去一起忙帮调研。我心里想着尔等之流这次想抓我考勤的把柄再也抓不到了吧，你去那就是帮倒忙了，嘴上却说雍大总监你日理万机，此等小事时不需你这样的人才出马啊！雍睿想了想，道，也是，他手上市场的项目还多着很呢。我对着他远去的背影，狠狠唾了一口。
与佟晓婉如此高大上的女博士工作配合起来，很是得心应手，一碰到不明白的专业术语，这位美女专家总能给我细细的讲解，我立刻觉得自己的酱油工作得到了升华。
期间在大学里与佟晓婉约见过几次程译然，我们如同再正常不过的合作伙伴彼此交流着意见。倒是有次碰到蔡雅舒，我很礼貌的上去打招呼，她却讪讪的看着我，哼了一声，眼神里满是不爽。我心想，数月前你还跟我瓷实的不得了，这会老娘怎么又得罪你了，让你又翻脸不认人了，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都几百年的老黄历了，爱咋咋滴吧！
程译然也经常在他老子忙的时候，带我们去拜访他们院里的其他专家，我们也经常把专家邀请到我们通亿公司，特意带领他们参观我们最牛逼的产品，气象雷达、北斗导航，彭总再不时露个面吹嘘一番，合作工作有序开展。
一日调研结束，佟晓婉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想了想，告诉她，最好的情况是把李江先扶上去，我和他打好配合战，不过现在看，李江的根基太浅，还需要时间。佟晓婉想了想说，看彭总胸有成竹的样子，胜算应该很大，他一旦竞聘上，就要考虑易主的问题。如果下个领导人能够像彭总一样不拘一格的用人，不会被“金科团”的谣言影响，这对我们都将没有影响。她和麦麦属于直接创造效益的岗位，李江同样如此，关键是我，我是职能管理岗，稍不把握机会，我将永远被掌控在自己的销售组里被压迫。
其实佟晓婉的意思我很明白，连她都看出我现在的处境，上面有个私心很重的人永远打压着你，关键这个人还居心叵测，如果骨子里自己是个逆来顺从的人也便罢了，关键我还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空有一身本领却用不出来。早前麦麦就跟我提起过，让我转到她所在的售前组，我十分清楚她为我前途铺路的良苦用心，但是技术支持原本就不是我的强项，我对于枯燥的标书编写工作也不感兴趣，也生怕自己的不专业而影响力投标工作，于是回绝了。
我告诉佟晓婉，现在我正逐渐把真正的市场业务工作与营销工作分开，目前我正构思着市场营销里我能够做哪些工作，然后说服彭总，把自己彻底分出来，哪怕是光杆司令，我也要自成一家。
佟晓婉表示赞同我的想法，并给我提了很多意见，她注意到部门里科研项目申报尤其是流程性工作目前还没有人承担起来，我可以从前期就把这项工作做起来，打个擦边球，就叫市场资质的建设与管理。与高校开展合作工作也可以管理起来，技术人员只是干活的，要有专人来负责资源的调度、配置和组织协调工作。
我突然脑洞大开，比如我可以像金科公司一样拉着一个大的支撑平台召开科技研讨会，我来联手技术组来组织、策划，所有的专家邀请、接待、会务等等都由我们自己做，包括各种广告的招商。
佟晓婉兴奋的点点头，“落落，你果然一点就透！就拿项目申报来说，你只要给我们安排活写材料就行了，等申报成功，钱批下来了，你们也算创造了业绩。”
我抱拳，“不是有你们这些我的职场好闺蜜嘛！连孔子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雍睿越想掌控我，我偏不让他掌控！我要做第一个覆巢者！”？
☆、（五十九）竹篮打水一场空
？ 通亿公司的副总经理大PK迎来了最后的决战结果，彭总彻底打败劲敌安防事业部老大，成功由公司中层领导蹦跶到公司高层领导的位置。与此同时，更重磅的消息也腾空出世，我们的现任所长，也就是十一号哥哥的老爸被调到部里去了，新所长是与我们国电所平级的单位空降过来的。
消息一放出来，有人说老所长看似升迁了，但县官不如现管，儿子的前途就未知了。也有人说，老所长在的时候，虽有作为但改革力度不够，完全需要一个外地过来的铁腕领导来毫无顾忌地处理国电所里枝繁叶茂的复杂关系。大家都纷纷评论看似风平浪静的国电所，实则暗潮涌动，说不定大变革就要来了，到时唇亡齿寒，通亿公司也会被牵连。也有人说，每年不都是一样喊改革的口号嘛，结果不还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老所长的职位调动毕竟离我们下面的人太远，大家顶多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就那么几个有心之人故意在我面前嘚瑟一番，但对于身边人彭总的升迁，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啊。部门里议论的人声鼎沸，有人阿弥托福的烧香柳总千万别来，有人面带苦楚但笑容甜美的给彭总打道贺电话，更有甚者开始叫嚣找各自的后台和路子给柳总的到来设立障碍。
佟晓婉和麦麦几次在汇报工作的时候，都顺水推舟的提到部门现在及其缺乏的科研项目管理和用人，建议彭总可以再组建一个承担全新工作的小组，彭总也表示了想法可行。我则一边低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谋划着找个恰当的时机在彭总走之前把自己的计划提上日程。
老鹰最近似乎很忙，又好久没来我小窝了，给她电话还跟我摆谱，说什么必须提前三天预约她，我也不鸟她，挂掉电话就找个外出的由头，杀到金科公司去堵她。看着她面色凝重地和妲己从金科大厦里出来直到驶向各自的坐骑后，我一个回马枪杀过去给老鹰吓了一跳。
“嗨，你不是最讨厌妲己吗？什么时候跟她那么瓷实了？”
老鹰打开车门，眼皮都不抬一下，“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痴情女子而已。”
我一个激灵，问道，“她喜欢你家十一号哥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老鹰上眼皮一翻，“是的，我知道了！”
我想也是，作为鹰公的十一号哥哥肯定如实招了。我立刻窜进副驾驶座上，很是八卦的问，“听许心悦说，邹娴又把单芜给挤兑走了？”
老鹰先是嗯了一声，然后无限同情说，“我是亲眼看着邹娴一点点逼走单芜的，这转眼不是下半年了嘛，商纣王是有命令的。按道理说单芜是邹娴一手□□出来的，邹娴不会对自己阵营里的兵下手的，估计是单芜如今能力也强了，不那么受管控了，邹娴就以知道她和张朝前的□□关系为由，俩人又是竞争对手关系，还都在关键岗位上，怕泄密，逼的单芜自己提的辞呈。”
“那单芜那么多工作交接给谁做啊？”
“邹娴才不管后面的烂摊子呢，逼走了单芜，我手下基本没人可用了，这也是对付我！”
邹娴的为人我非常清楚，权利欲与把控欲望都非常强烈，金科公司现在正处在动乱的当口上，她正趁着乱世排除异己，到处把权。有次许心悦去处理商纣王的账款，就听到邹娴在告陈韶和牛多贺的黑状，估计是外强中干的邹总在此二人面前碰钉子了，准备处之而后快呢。
老鹰一路飙车驶向了我们经常去的馆子，我拿出手机摇摇，示意要不要把鹰公和花道都给招来。老鹰淡淡一句不用，跟太皇太后似的。我也应着景，立即跳下车将女皇大人的车门打开。
我坐在长桌子这边，老鹰坐在对面。我看到她眼睛里很多血丝，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我说你最近忙什么呢，看起来那么憔悴，然后伸过手去握老鹰的手，冰凉冰凉的，“这可是大夏天啊，你怎么跟个冰条似的。”当时自己的鼻子就有些一酸，很是心疼。
老鹰缓缓抬起头，小声地说，“是陈池，那个死老变态！”
我有些蒙，“什么？陈池？怎么，他又去骚扰你了？”
老鹰喝了口水，她说陈池昨晚堵到她家门口了，本来她回来都很晚了，陈池抱着酒瓶子肯定守了好长时间。原本想叫个车把这个酒晕子打包送走，但陈池的样子非常痛苦，哀求着老鹰陪他聊聊天。老鹰当时心情也不好，没多想就答应了，于是找个附近的茶房，看着陈池买醉，然后自己又小酌了几杯。
原来陈池大醉与此次彭总力挫群雄荣升通亿公司副总有关。陈池在通亿公司一直想着往上爬，但又苦于没有业绩支撑。在上次部门副总竞聘失败后，好容易等到公司副总经理竞聘，作为安防事业部老大的拥护者，陈池本想利用与蔡雅舒表兄妹的关系拿下与国内知名院校轨道交通的合作权，助自己的部门老大的上升一臂之力，没想到事情都快谈妥了，却半路杀出个佟晓婉，合作权成功被我们事业部拿去，对于通亿公司来说，轨道交通给哪个部门做都是做，所以彭总就这样旗开得胜了。
通亿公司的高层里的斗争向来也不外乎拉帮结派的利益之争，上面早就放话事业部领导谁能拿下轨道交通的市场，谁就可争得公司高层的一席之地。早就得知内部消息的陈池从半年前就开始暗地里积极策划为部门抢着业务，也跟部门老大私下里达成利益共识，只要应聘上公司副总，那么安防事业部所欠缺的一名副总经理的位置就是陈池的，假以时日，再扶持陈池向部门总经理的位置迈进。
我也只能无奈的摇头，陈池步步为营、机关算计，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弄个里外不是人。我心里很清楚程译然在彭总升官的过程里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但作为陈池和佟晓婉之间的实力较量，程校长选择佟晓婉又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就好比朽木与璞玉的区别，陈池这种不喜欢团队合作又思路不清的人跟技术实力与个人能力并重的美女博士相比，岂止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距离。
用老鹰的话说，这俩人的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高度上。更何况程校长看重的还有佟晓婉还未显山现水的幕后力量，清华大学的科研技术团队以及佟晓婉博士期间研究的车路协同方向，这些都是当今国际最最先进的技术合作资源。试问陈池的背后有什么？区区一个表妹蔡雅舒吗？
“陈池都能找到我这个看似是局外人的我诉苦，可见他在你们通亿公司是有多憋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过找我也是对的，同是天涯伤心人，同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又伤心什么？难道说商纣王没抢到轨道交通这块香饽饽拿你治罪了？”
老鹰嘴巴一撇，轻蔑一笑，“他得有那个实力才行！金科公司顶多接接里面的小系统吧。”
我突然想起老所长调动的事情，就问老鹰是否知道未来公公职位变动的消息，老鹰先是一愣，然后不由分说的臭骂我一顿，“什么未来的公公，不要给我乱扣帽子。”
我被骂个莫名其妙，于是故意当老鹰的面打电话找十一号哥哥出气，他也只是静静的听着，骂完我问他，“这个消息对你是好还是不好？”
他淡淡的说，“不好也不坏。”
“貌似很多人都等着看你笑话呢，没人罩你了呦！”我故意拉长声音。
“是看你的笑话吧！”十一号哥哥反唇相讥。
“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白眼狼！”
“我哪里白眼狼了？”
“没有不被评说的事，没有不被猜测的人，做最真实最漂亮的自己，落落，你和茵茵，依心而行就好。”
挂掉电话，我更加肯定老鹰和十一号哥哥之间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小心翼翼问老鹰，“你和十一号哥哥，方便和我说下吗？”
我本来就有点蒙，可是一看到老鹰眼里立刻涌上的泪水和刚刚响彻在我耳边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就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我问是在程译然生娃宴她醉酒之前的事情吗，是因为他曾经心里住的那个人？但是，那已经是过往了啊。
老鹰用手拢了拢头发，并没什么表情，可是我依然看得见她眼里快要决堤的泪水，特别清亮，她倔强的说，“关于这个事情，我不想谈，以后也别再问了，谁都不要问，好吗？”
我不敢再问下去，我觉得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老鹰变得很深沉，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告诉我的泼皮小辣椒，也不是那个一旦有了心事就忍不住向外倾诉的大嘴巴妹，现如今满满的心绪和负重被紧紧的关闭在心门之内。
我想驻足眺望，却连半点缝隙也望不到！？
☆、（六十）带我重生
？ 彭总的接班人尘埃还未落定，一年一度的国电所杯篮球赛又开赛了，一时的全司运动暂时掩盖了刚刚斗争结束的烟雾弥漫。
麦麦因为要忙着投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