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泪雨-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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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一些，他经常背着父亲大人外出玩耍，也是将黯魂殇带在身边，打猎的时候也是用此剑，久而久之，更是放不开这剑了。
或许在之前是为了讨姐姐欢心才坚持用这把剑的，可后来渐渐成了一种习惯，又或者可以说，他舍不得放开这把剑了。
想想白昼的时候，手里一直是握着它，从来没有松手过，夜里也总是放在床头离自己很近的位置，若有一日不是这般，他会睡不着觉的。
记得有一次，有位长老说要细细研究此剑，而父亲大人也命令他把剑交给长老，虽然不愿意，可他从来不当面违背父亲大人的话。黯魂殇被长老带走了，那天心里总是惶恐恐的，一天没有练武，只是着急地等长老将剑归还。到了夜里，还是没见人把剑送来，而惜寒恰好有事外出，东皓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待到夜深的时候，他只有不安稳地躺下，却一直睡不着觉，最后只有披了外袍前去寻长老索回自己的剑。剑虽然回来了，可握在手里总是冰冰凉凉的，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这把剑不愿意搭理他了，像是生气了。
壹佰捌拾壹、一寸情逗
虽然是很奇 怪｛炫；书；网的想法，但东皓城不得不承认，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黯魂殇总是那么不适手，所以那时候武功一直不长进。
后来是惜寒回来了，东城不得已才把那些事说给姐姐听。她不是太相信，可还是让东城向黯魂殇道歉了，也只是想安慰一下东城，不料还真的管用了。
心里却也只是觉得巧合，若不是今日比剑怪异，她也不会回想起很久之前的，或许很无聊的往事吧。
“把剑放回去。”
东城听话地把剑放回乱石之中。
只见蓝光散漫，照亮了整个逐月轩，两人均用手挡住光线，避免刺伤眼睛。那样的亮光持续很久以后，渐渐的弱了……
待他们反应过来，黯魂殇又回到东城的手里，两双相像的眼眸对望着，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把是如何让他无意识地回到他手里握紧……
“再试一次。”东城依旧照做。
一样的景象重复，这黯魂殇的确不可思议了。
“再来。”惜寒的眉头拧得越紧，她也没有头绪了，难道是古书里记载的剑灵……可那些似乎都只是远古的传说啊，何况现今愿意以身铸剑的人应该很少了吧？
这一次，剑没有再回到东城手里，只是静静地在乱石中伫立，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样子……
东皓城眼看着黯魂殇上的蓝光渐渐散去，心里像是被什么刺到了，微痛，突然心里有些难过，是愧疚？不舍？还是怎样的情感？思绪很乱，想了很多的东西，而一切都与黯魂殇相关，它其实就像一位挚友伴在他身旁，而此时，像是面对分离一样很是伤感……
“怎么了？”
“没事。”惜寒明显看到了他涣散的目光和迷茫无助的样子，他却倔强的不说。
剑灵，看来还得认真将古书专研专研。惜寒在心里想道，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东城一眼。
许久之后，东皓城才收回飘浮在外的思绪，重新走到乱石之前，伸手想把剑取回，不料黯魂殇像是固定在石堆里，怎么用力也取不出。
“我试试。”惜寒走过去，把有些混乱的东城拉到一边。
剑灵……她在心里默念，也只想试试，不料那剑却颤动了。
“难道是真的？”惜寒惊呼。
“主人弃我，自此沉睡，你又何必将我唤出？”缥缈的女音袅袅传来，两人皆是一怔，左右寻找声源。
“不必再找了，我尚未化成人形，还只是一缕孤魂，你们是看不到的。”
“你真是剑灵？”
“我自然不是。”那女声淡然地说道，略带鄙夷的口气。
“你若非剑灵，为何附于此剑之中？”
东皓城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甚至不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呵呵，本来我也只是没有归宿的魂魄，四处飘荡，后来到了这儿，或许地方阴暗潮湿了些，但没有人影，颇为清静。自然在此处长期待下了……”
“殊不知这里终究还是混入世俗之中，我被迫附身于此剑，而后被你带走，便一直跟随在主人身边至此。我以为自己能像一般剑灵一样帮助主人，却不料还是被舍弃了……”
“没有。”
“东城并没有将你舍弃的意思，我也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否真是剑灵。”惜寒看了东皓城一眼，本无意解释的，可还是多说了几句。
“是啊！我又不是剑灵，对主人自是没有什么帮助。不过这剑倒是一把百年难遇的好剑，灵力极强，我待了不过数千年，灵力大增，而至此还没有人形，却是因为不愿卷入世俗之中。主人若真是嫌弃我，便可以只将剑带走……”她的话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屡次提到了世俗，她到底是被世俗抛弃了吗？还是厌倦了世俗？
“不，若此剑没了你，或许只是废材。”
“从何说起？”女子讶异，有些不明白惜寒的意思。
“一把剑铸得再好，气场灵力再胜，也不过是没有生命的东西。上古时代有过许多传闻，铸剑者一生若想造一把好剑，自然只有以身铸剑……附了灵的剑，即便是一把普通的铁剑，也可能胜过如此一把好剑的威力，因为它有了生命。”
“可我也不过是半途入住其中的孤魂啊，怎么说也谈不上是剑灵……”语气里竟是无奈，让东皓城有些好奇她之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似乎看淡了这个世界，一直在选择逃避。否则死了之后怎会没有步入轮回，而选择了飘荡于六界之中，还专门找了没有人烟的地方长居。虽然还是不如她愿……
“剑灵并非铸剑时就入住于此，虽说这样的情况不常见，但你是否觉得，自己已与剑融为一体了？”
“我只觉得主人很好，所以便想要在剑之中，一直陪着他，或许有时候还能帮助他……渐渐的便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希望一直如此下去……”
“那么，你便不该离开剑身。”惜寒突然说出这般无厘头的话，东城有些惊讶。
只听闻女子悠然的声音说道，“主人弃我，便就此沉睡，是当初许下的誓言，如今离开剑身，只是……”
“我并没有弃你。”东城颇为激动，打断了女子的话。
“真的吗？”
“他从来不说慌。”
而后不再听到什么声音，她大概又回到了剑身之中，黯魂殇又重新回到东城手中。
剑握在手里，有一种舒坦的感觉，刚才所有的不安都驱散了。
东城在不知觉的时候微微上扬了嘴角，是最好看的角度，心里也是莫明其妙的欢喜。
“走吧。”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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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捌拾贰、无据乍出
呵呵，我这样算是什么关系呢？东皓城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举樽痛饮。
对着一把剑，对着一缕孤魂，我竟然感觉自己动了情。
不，不对，心里明明还装着一个人的……
很小的时候说过，长大后要娶她为妻呢……
应该只是错觉吧，那个人的面容至今还是那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大概是一辈子也难以忘记吧。呵呵，也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已经老了？总之已经过了很多年，落洛不是也已经长大了吗？
哎……突然想见见她，想知道她的近况，是因为剑中女子的关系而联想起那些回忆吗？
“主人。”
“啊？怎么突然出现了？”
“红弦是想告诉主人，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红弦都将在剑里修炼，直至化作人形。”
“是吗？那是多久啊？”
“不知道，或许会很长很长……”
“没事，你就静心修炼吧，还真好奇你的真身是什么呢，等你化作人形之后也将就着说说你的故事吧，我很感兴趣的。”东城笑笑，他的确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本来打算晚一点就问的，可现在人家都说要静修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呵呵，嗯。”女子轻快的笑声传来，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东城的惆怅也消散了。
蓝光渐渐融入在黯魂殇里，再然后，被夜的黑所吞噬……
这是一个无比宁静的夜晚，微微的风儿吹刮着，带有轻微吹动树叶的声响，时而会有欢快的虫鸣，一切都透着无限美好。
而后，剑中女子便被他所遗忘了，的确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舞悦族的寿命总在凡人之上，不仅仅是长了一点点，是很多，甚至千百年……而且舞悦族人没有衰老期，若是寿命尽了，便也还是一副年轻的模样。
日子就这样又恢复平静，惜寒和尊少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但在很多时候，惜寒大人还是一样的繁忙。东城则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慢慢的没那么孩子脾气了，也不爱玩闹，整天不是练剑练武就是看些书册，遵从父亲大人的命令，经常和东枭一起出去办事，倒挺像个大人了……
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突然成长了，或许是到了一定岁数便会多一份良知……
尤其对待外人，总是面对微笑或是一脸漠然，但那张清秀俊美的脸上总有一种气质，让人无法接近，冥冥之中有一种距离感。说话也特别客气客套，唯有单独面对惜寒的时候，他才能给人一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
直到某一天，他无意间救了一名女子和一个孩童，当时还不知道她便是多年前他想要取的女子，便将他们置在一边不再搭理。没想到终究还是认出来了，终究还是对面了……
直到现在她离去了，悄无声息地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甚至一句安慰的话也不愿给予……
为何会忆起剑中女子的那段往事呢？因为那把剑又重新泛滥出蓝色光芒了。他也很惊异，只是同姐姐说了，现在还在等她的答复呢。
那么，对剑中女子和音儿的情感，到底是不是一样的呢？当初只是一瞬的感触，以为自己动了情，但之后便再没有去在意过关于剑中女子的什么……
相反的，仍旧念着小时候遇见的女子……
现在与音儿相处也有一段时日了，总感觉越发熟悉她，就会越来越喜 欢＇炫。书。网＇她，是这样吗？
她或许不是那么娇媚动人，却总让人觉得很秀丽，脸上的笑容很干净，整个人有着非凡的气质，给人一种亲近感却又莫名其妙的有种疏离感，一双似水的眸子里仿若看淡了尘世，但其实她就像一个尚还年幼的孩子，对什么都保留着一颗好奇心……
她这个人怎么说呢，明明一大把年纪，却总能看到孩子的影子，她会佯装很成熟稳重，虽然有时候看问题她的确精明了些，可很多的小事上她却常常犯错。她总说自己不会太过感伤不会有太多的情绪，也不会对谁动情，但其实她是感性的女子，特别的重感情……
或许真是活了大把年纪，她也从不畏 惧。什么，相反的她却害怕一些很小的虫子……
对，音儿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每一处却又散发着让人不可忽视的魅力，特别奇 怪｛炫；书；网。
在待人方面，她分得很明显，她说若是你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她便会还你百个千个甚至更多个微笑，人心是换下的。可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还是很在意很多不重要人的感受，明明不该去理会的，去还是不忍心冷眼对他人……
泉音的脾性其实不怎么好，总是很容易生气，但若是你不招惹她，她就是个温婉如玉的姑娘，脸上总挂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天生就是一张会笑的脸吧？嘴角眼角皆是微微上扬，是恰到好处的角度，透着一种小小的幸福感，所以熟悉她的人，单是看着她也会觉得心里欢喜……
可如今呢？她就这么走了……如此淡然的人，怎么会走上自尽的绝路呢？
就以为父亲大人的几句话，他喜 欢＇炫。书。网＇的人就这样被带走了，也许今后再不会出现了……
可东枭毕竟还是他的父亲，怎么说也不能怪罪他身上啊！但心里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父亲竟然害死了音儿……
手里还握着黯魂殇，蓝色的光芒渐渐淡了却又很快的加深，一直在变化着。也不知道姐姐那边转眼的怎么样了，可是这剑中女子已修炼成人形，准备出来了呢？
呵呵，多么异想天开啊！心里还期盼着她会是她的模样，但那一切都只是虚幻，仅仅是想想罢了，永远不可能实现。
或许在很久之前有一个人和她很像，但如今她早早离世了，所以还正愁着，音儿是否能够顺利不入轮回？若是不能，他将连她的转世也无法找寻到……
壹佰捌拾叁、惆怅几段
前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