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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阴阳鬼探-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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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多废话了,赶快走路。”她说着推了我一把。

这贱人手劲挺大,我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没趴在地上。我向前疾走了几步,又慢下来,但只要一慢,她就会来推我,只有往前快步走路。这么走下去,估计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摸了摸鼻子,得想个办法拖延时间。

走到小桥跟前时,我往地上一坐,脱下鞋揉着脚说:“这两天净跑路了,两只脚受不了,我得休息一会儿。”

“你烦不烦,到底想不想跟我结婚?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个新郎官。”付雪漫在黑暗中怨气十足的说。

“拜托,我是去做新郎官,不是上刑场,到时候进洞房没力气,不白瞎了新婚之夜,遗憾终生吗?”我心里说,谁要能让我白瞎了新婚之夜,我跟他磕头道谢。

“好,给你五分钟时间休息。”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可是我觉得时间还是过的太慢,一转眼过他一个小时才合适。付雪漫时间观念挺强,开始催我上路,感觉这条路真他娘是条黄泉路,实在是让人不喜欢。我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忽然抬头看见天上月亮出来了,灵机一动说:“这么好的夜色,我们不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真是白瞎了。我跟你念首诗吧?”

付雪漫本来要推我,手刚碰触到我的肩头,听到这一句手又收了回去。她有点激动的问:“你还记得我喜欢诗?”

“记得,还记得你喜欢普希金。可惜外国诗人的句子我都忘了,就记得咱们中国诗人的作品。”我见这办法有效,还不卯足劲了拍她马屁?不过真的一句外国诗都不记得了,不然整几句,能多耗点时间。

“我们中国古诗和现代诗也是非常出色的,我特别喜欢李白那样的浪漫主义……”

李白啊,那我记得他好几首诗呢,于是开口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付雪漫噗嗤一声笑了:“你咋这么没情调,这首诗三岁小孩都会念,要念你念个《月下独酌》吧。”

擦,这首诗哥们忘了,就记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两句。我摸摸鼻子,憋半天也没想起前两句是什么,念道:“举杯邀明月……”

付雪漫立刻打断我:“开头不是这句,你听我念。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结合,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她念完了诗良久不语,似乎陶醉了。想起她的陶醉,哥们就浑身起就鸡皮疙瘩。

我也不出声,假装陶醉呢。过了很大会儿,她才幽幽说道:“难得你能这么安静听我念诗,你怎么也给我念一首,只要不是静夜思这首就好。”

哦,那我想想,谁知道一想,除了静夜思之外,没一首能记住整篇的诗句。我挠挠头,那也得念,念错了她会纠正的,这也能耗时间。我就念道:“白日依山尽……”

“噗”她又笑了:“你什么记性,这不是李白的诗,是王之涣的。不过我也很喜欢,你只要跟我念完就行。”

我这张老脸顿时一阵燥热,幸好是夜里,她也看不见我脸红。我又清了清嗓子念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想吃涮羊肉,请您上二楼!”晕,后面两句是听相声听的,记忆太深刻,顺嘴就念出来了。

付雪漫马上冷哼了一声,一下将刚刚培养起来的气氛给破坏殆尽,只听她冷声说:“我明白了,你这是在耍我。是想故意拖延时间的吧?快走!”猛推了我一把,差点没把推进河里。

靠,这谁说的相声,把我害惨了。后面无论我再说什么,她都不肯听,只要我放慢脚步,连推带搡的,想慢都慢不下来。

十一点半,我们到了坛子村外,黑暗中瞧着深坑的方向,那犹如地狱入口,让人心里不住冒凉气。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既然躲不过去,就伸长了脖子等挨刀吧!

“新郎新娘到,奏乐!”

第510章 鬼园婚宴

我们刚到坑沿上,就听到张老汉在下面呦喝一声,眼前蓦地一亮,整个乐不思蜀园灯火辉煌,大门洞开,张灯结彩,只不过灯笼是白的,彩带也只有黑绿两种颜色,没半点喜气,反倒是像办丧事。紧跟着庄园内响起了一阵唢呐声,演奏的好像是百鸟朝凤,听着节奏倒挺欢快。

付雪漫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不由自主的就冲下了土坡,被张老汉给扶住。

“新郎官可要站稳了。恭喜恭喜!”

我勉强挤出笑容:“同喜同喜!”心说同喜你妈个头。

等付雪漫走过来,已经不再隐身,在明亮的灯火下,看上去是经过精心打扮过的。脸上应该是搽了我的鬼马化妆品,气色没那么惨白吓人,隐隐透着一股红润,看着倒是挺漂亮。她要是个正经女人,说不定我们真的会成为夫妻。唉,造化弄人啊。

付雪漫走下土坡,立马换了副模样,现在表现的非常委婉温柔,轻轻一笑,挽住我的手臂,走进了大门。这次我是开了阴阳眼的,但仍旧看不出庄园大门的玄机。就这么随着张老汉,进了垂花门,整个院子亮着灯火,通明如昼。

院子里有不少鬼魂宾客,估计全是这园子里的嫖客吧?因为全是男鬼,一个女鬼都没有。

老杂碎身穿一件蓝缎子长袍,在门口站着,见我们俩来了,一脸笑眯眯的,双手抱拳不住声道贺。我心说付雪漫是你妈呀,值得你这么高兴?我皮笑肉不笑的抱拳还礼,虽然前天我们还大动干戈,可是现在他是我们主婚人,哥们不能显得太小气了。

这些死鬼们呼啦散开,把我们俩众星捧月般的请进了屋内。屋子里倒是布置的喜气洋洋,居然点着红烛,吊着有红色绸带。转头看看西面墙壁上的图画,十二位宫装少女,全都换了红色衣衫,真是佩服老杂碎的手段,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个壁画是怎么搞的,还跟三大禁忌有关。

屋子里摆满了酒席,靠墙端放着一张供桌,上面放着香炉和米斗,米斗内盛放着尺子、镜子、剪刀、秤及五谷杂粮等物,上插彩色小旗。香炉里点着三支香,供桌前铺着红色地毯,这是拜天地所用。

张老汉拿来两身新郎新娘婚服,让我们俩穿上,带上一顶红色郎官帽,感觉还真像个新郎官了!

老杂碎拍了拍手笑道:“今日是付雪漫小姐与习风先生的良辰吉日,大家待会儿放怀痛饮,然后纵情欢度良宵。”

死鬼们一听这话,一齐欢呼。我们结婚,估计今天酒席和窑姐都会免费,他们能不高兴吗?可是老子对老杂碎第一句话感到不忿,怎么说,报新人名字的时候,男人姓名该在前头,结果把我排在后面,那不是倒插门,吃软饭么?操他二大爷!

老杂碎挥挥手,顿时屋子里静下来,他又接着笑道:“吉时未到,咱们先入席等待,待子时三刻一到,就请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死鬼们正等着这句话呢,瞬间涌入酒席。我和付雪漫当然排在第一桌,老杂碎和几个看上去有头有脸的死鬼陪着坐在下首。张老汉打开了酒坛,一下子酒香四溢,满屋子都是香气,让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张老汉帮我们大家斟上酒,然后垂首站在一边。

老杂碎端起酒杯跟我笑道:“按道理,拜堂之后,才能开席,但两位结的是阴亲,大可不必遵守阳间规矩。我代表园子向两位新人敬杯酒,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仰头把这杯酒一饮而尽。

付雪漫满脸害羞的端起酒杯,真跟小媳妇似的,用臂肘捣我一下,示意我也端杯。我故意装的傻乎乎的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反而伸长了脖子小声问老杂碎:“厕所在哪儿,我尿急。”

这句煞风景的话一出口,让桌上宾客全都愣住。老杂碎对我轻蔑一笑道:“难道习先生不知道阴宅没有厕所吗?”

付雪漫马上显得不高兴,对我小声气道:“不能憋一会儿吗?”

“哦,那我憋一会儿吧。”

我笑眯眯的端起酒,跟付雪漫一齐喝了,然后张老汉又给斟上酒。老杂碎下面的宾客开始一一向我们敬酒,都自报家门,有的曾经在民国时当过响马,有的在清末时做大儒,靠,这不搭边的死鬼们,怎么凑到一块的。

我指着那个做过响马的死鬼说:“老胡,你气血两亏,该补身子了。要不是你生前体格健壮,恐怕早就嗝屁了。”

付雪漫听我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嗝屁啊,连忙又用臂肘捣我一下。

老胡倒是个大大咧咧的脾气,哈哈一笑说:“习先生眼光真准,请问我该怎么补身子?”

“回头去店铺找我,送你两个补阴丸。”我又转头看着那个清末大儒说:“吕老先生,你这么大岁数了也学小年轻人,身子重要啊。现在你不但气血两亏,而且五脏俱损,再不吃药,三天之后,等着嗝屁吧。”

老吕捋着白须问道:“什么是嗝屁?”

“嗝屁在阳间是蹬腿,在阴间叫魂飞魄散,明白了吗?”我老气横秋的说道。

老吕大吃一惊:“如此严重,我该如何治病?”

“这个嘛,我只能教你一个听,不然就不灵了。”说着我站起身走到老吕身后,低头在他耳朵边小声嘀咕几句,听的老吕不住点头称是。

老杂碎一脸阴笑的看着我,似乎看穿我这是在捣乱,但也不阻止。在他的眼里,我估计最多就是一只小猴,能翻起多大天来?

我坐回去后,付雪漫没好气跟我小声说:“拜托,今天是咱们大喜日子,不要这么职业病好不好?”

“好,好。”我一边点头,一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又故意说道:“我娘子下令了,不能再给你们治病。不过呢,咳咳,你们几个当中有的可能活不过今晚,喝酒当心点。”

后面那几个一听,吓得脸上变色,毕竟我是鬼事传人,干的就是医鬼的行当,我的话谁敢不信?才要张口说什么,就见老杂碎拍拍手朗声道:“吉时已到,请新人就位,行拜堂之礼!”

我心头一凛,该来的终于来了,现在才十二点四十五分,老杂碎真够准时的!

第511章 拜堂成亲

我赖账座上不肯起来,付雪漫咬牙切齿的瞪我一眼,用力握住我的手。草,这贱娘们手劲太大,差点把我手骨握碎了。随着她一拉,不由自主的起来。乖乖的跟着她在供桌前就位,老杂碎充当主持人,站在桌子一侧。

“各位宾客就起立。”

死鬼们齐刷刷的站起来,把头转向我这边。

老杂碎笑眯眯的,眼神内却隐藏着一股阴冷的笑意,只听他朗声道:“今天为付雪漫小姐与习风先生大喜日子,老夫受付雪漫小姐委托,主持这场婚礼,深感荣幸。奏乐,新人行拜堂之礼!”

唢呐声响起,操他二大爷的,其实不管唢呐奏出来的音乐如何好听,在我们本地,一般都是丧事才用这种乐器演奏。怎么听着,像是我们的葬礼在进行,催人泪下啊。

“一拜……”

老杂碎刚念出这两个字,就见清末大儒老吕突然从座位上跑出去,不由一怔停住了叫礼声。死鬼们也都诧异的看着这个白胡子老头,从他们之间挤过,跑到西面墙壁下跪倒,伸出舌头在画上舔来舔去。

我心头一乐,老鬼真听话,我刚才是糊弄他的,说我们拜堂刚刚开始的时候,是最为吉利的时刻。他只要跑到壁画跟前,用舌头舔几下跟他滚过床单的少女,就会把精气还给他,病也马上会好。这老鬼生前是个迂腐的书生,做鬼也是个白痴,还真以为我这个鬼事传人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我们刚要拜堂,他就迫不及待去舔壁画了。

老杂碎双眉一皱怒道:“吕先生你这是干吗?”

老鬼转头一看,大家伙都用奇异目光看着他,老脸一红说:“我,我在治病!”

“糊涂,这怎么能治病呢?”老杂碎摇头斥责。

“这是……习先生教老夫的。”老鬼伸手指着我,那副认真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我摸着鼻子嘿嘿笑道:“这个,这个是跟吕老先生开个玩笑的,没想到当真了。”

“啊,你……”老鬼满脸通红的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我说不出话,最后一捂脸往外逃出去,一边跑一边叫道:“颜面丢尽,羞死老夫了!”

付雪漫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才要开口,老杂碎忽然哈哈大笑道:“习先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自己新婚之即,还在开玩笑,有意思有意思。”

老杂碎顿了顿,接着说道:“婚礼继续,一拜……”

付雪漫狠狠瞪我一眼,就要矮身跪下。老吕这么一闹,不过才耽搁了五分钟,还有十分钟时间呢。我摸着鼻子假装往下跪,老杂碎后面“天地”俩字还没出口,我突然惊声大叫:“黑杀神,黑杀神来了!”

说着往后一仰身,坐倒在地上,指着供桌底下装作一脸恐惧的表情。包括老杂碎和付雪漫在内,这些死鬼们一听全都吓得往后退步,付雪漫也从地上一跳而起。黑杀神乃是邪神,人鬼皆惧,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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