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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婚日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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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秘书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季弘谣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华年!华年!”
气氛微妙起来,王秘书没有开门,他看着沐华年,话里有话:“沐总,九重已乱,危机暂解,您现在对季助理……”后头的话没说,目光高深。
“摊牌吗?”沐华年若有所思地想了会,“也好,我不愿再这样对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利用一个人,总归是卑劣的。”
“沐总,您别说的那么不堪。”王秘书道:“就算是利用,也是双方互相利用,您利用她做□□,她利用您谋出路,早就扯平了。”
话刚落,门砰地打开——季弘谣敲了半天,等不得了。
王秘书见势退了出去,见季弘谣快步走进,沐华年皱眉道:“不是安排你跟刘工程师今天一起出差吗,怎么还没走?”
“人家不想去嘛。”季弘谣凑到沐华年面前,亲昵地想去挽他的胳膊,沐华年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他退了一步,坐回椅子上。
“华年,你最近干嘛老对人家不理不睬?”季弘谣察觉出他的异常,却仍上前一步,嗓音含着些撒娇的意味,“你都好多天没陪人家了,还有,为什么你爸去世了,你不跟我说,反而让虞锦瑟陪你回老家,哼,我不高兴……我不依……她有什么资格?”
她娇声软语,沐华年却不为所动,他翻开桌上一本文件,漫不经心阅览着,“她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那什么才是我该关心的事?”季弘谣的笑容敛了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王秘书给她爸送了那些材料。我不明白,我们跟虞氏不是对手吗,你为什么这么帮她家?”
沐华年忽然抬高了声音,“季助理,那与你无关,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那一声季助理,客气而疏离,隐约含着几分忍耐与克制,季弘谣的脸色变了变,强装的笑意再也挂不住,“这也没权利问,那也没权利问,沐华年,这么多年,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她的眼圈倏然红了,“我跟了你五年,从大洋彼岸的英国到现在的g市,从你的同学,到你的助手,再到你女友,整整五年……”
沐华年道:“我从没说你是我的女友。”
“可你这两年,在外面从不否认,这不是默认吗?”
她的眼泪眼看着又要下来,沐华年合上文件,口气稍稍缓和了些,“这些年,我确实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见他脸上有歉疚之意,季弘谣道:“华年,你晓得就好……”她将声音尽量放得低沉而委屈,还想再说点什么,打动对方的心,“我为你做再多,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沐华年打断,“以后你不用再这样。“
季弘谣一愣,“别再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只将你当工作助手,普通同事——即便发生了去年那件事。”沐华年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亏欠于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你要我尽管开口……”季弘谣定定瞧了他一会,落下泪来,“你是想跟我结束吗?你这样干脆,就不记得当初我为你付出了什么?我不仅花掉了最好的青春年华,还为你拿过一个孩子!”
旧事再三被提,沐华年却没有往常的不耐,仍平静如初,似做好了一切准备,“我说了,那件事是我不对。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豪宅名车,随你挑选,除开公司的股份,我都可以满足你。”
季弘谣的眸光在不安中渐渐变冷,“听你这口气,是真的要跟我一刀两断……”
“弘谣,其实你心里清楚,我们都不爱彼此。一年前的那次就是个错误,再这样下去,只会一错再错。”
季弘谣道:“我不爱你吗?沐华年;我这些年怎么对你的?这不是爱是什么?”
“季弘谣,你摸心自问,你最爱的,是我吗?”沐华年摇头,“如果你真的爱我,最近你不会接二连三地出这么多纰漏。你与强盛集团的那些来往,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我不过顾及你是沐氏的老员工,不愿揭穿而已。”
季弘谣脸色煞白,仿佛被一语言中关键要害,急急忙忙地解释:“不,华年,你误会了,我跟强盛没什么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沐华年起身,径直走到落地窗旁,透明而宽敞的玻窗外,城市的景色恢弘而辽阔,他看了许久,道:“弘谣,适可而止吧。”
……
轻音乐流淌的西餐厅内,一男一女临窗而坐。
虞锦瑟正低头用刀叉切着牛排,对面的何盛秋只是浅浅喝着红茶,“锦瑟,你是不是觉得我骗了你?”
虞锦瑟切牛排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点头,“有点。”沉默了一会她说,“不过你这样的人,应该是有苦衷的。”
何盛秋一笑,柔软的眸中浮起一丝欢喜,“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你是个好人。即便你瞒了我骗了我,也不能抹杀这一点。”
“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何盛秋开门见山地道:“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朵朵的妈妈,我的妻子。”
虞锦瑟道:“你不是说你单身吗?那这个妻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虽然有妻子,可我也没骗你,我的确是单身。”他垂下眼帘,深邃的眸中有不可抑制的悲伤浮起,“因为,我已经丧偶。所以应该这么说,她是我的亡妻。”
“亡妻……”虞锦瑟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我跟朵朵的妈妈,在英国相识,曾是同事,相爱之后我们很顺利的结婚,婚后第二年,她生下了朵朵,当时我幸福极了。”何盛秋抿了一口茶,“朵朵的妈妈人特别好,却是个工作狂,生完朵朵还没有三个月便又回到了工作岗位。她那份工作经常要出差,她常坐飞机全球各地的跑,我怕她太辛苦,劝她换个工作,或者专心在家做全职太太也不错,可她不肯……”
“如果她当时肯听我的劝,现在就不会这样了……”何盛秋的声音低了下去,瞳仁中的那抹悲伤愈发浓烈,“朵朵半岁的时候,她出差乘坐的飞机失事了,她……死于空难。”

☆、第三十六话替代品

虞锦瑟啊了一声,没想到这个女人的故事这么突然就结束了。她问:“然后呢?”
“她离去以后,我痛苦极了。朵朵还这么小,没有了妈妈,真的很可怜。”何盛秋搅动着红茶的杯子,道:“我萎靡了好一阵子,有朋友劝我再娶一个,我不愿意,就这样,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将朵朵拉扯到如今。”
“朵朵渐渐长大,上了幼儿园,懂了一点事,看到别的小朋友有妈妈,她自己却没有,便哭闹着找妈妈。她还这么小,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妈妈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只能骗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暂时不能回来。”
虞锦瑟道:“她信了?”
“嗯。相信了我的谎话后,她每天都在盼望着妈妈快回来。她想妈妈想的厉害的时候,我就把她妈妈的照片给她看,她夜里睡觉之前,非要抱着,喊着妈妈,妈妈快回家,得喊许多遍,才能睡着。”
虞锦瑟摇头叹息,为小丫头的年幼丧母而悲伤,问:“然后呢?”
“她每一天都在等,抱着照片等。我看在眼底,心里很害怕,我不知道还能瞒她多久。她总会长大,迟早会知道这一切,如果她知道妈妈永远回不来了,她该有多伤心?”
“是啊,”虞锦瑟问:“那到时候你去哪变个妈妈给她呢?”
“我也在苦恼。直到一年半前,有一位远方表妹来英国看我,我下班回家,三岁的朵朵十分兴奋的抱住我,用咿咿呀呀口齿不清的话说,她在表姑妈的手机里发现了妈妈的新照片,说着把表妹的手机递给我看,我一瞧,却见表妹微博里的某张照片,四五个合影的女生里,其中一个跟我的妻子长得相似极了。”
虞锦瑟道:“那个女生,就是我吗?”
“是。”何盛秋颔首,“好奇之下,我跟表妹打听了你的事,原来你是她室友的朋友。就这样一来二去,我开始关注你。说不出来什么心理,或许是因为你跟我的妻子长得像,或许是其他,总之就这样留心了。”
“我知道你喜欢刷微博,便注册了账号,隔着太平洋,默默地留意你。而朵朵,自从发现了你,就完全把你当做了妈妈,每逢她想妈妈的时候,就会让我进你的微博看看。她太小,还不识字,但只要看看你的照片,她就会很开心,以为自己知道妈妈在干什么,比如你发上聚餐的照片,她会高兴的说,妈妈在吃好吃的,如果你发了逛街的照片,她会兴奋的问我,妈妈在逛街给朵朵买礼物吗?我只能回答是的。还有几次,你心情不好,她抱着手机哭了,说妈妈不开心,她要带着玩具去陪妈妈……或许你从不知道,隔着遥远的大洋彼岸,有一个三四岁的小朋友,每天对着你的照片,或者微笑,或者哭泣,无数次亲吻屏幕,喊你妈妈。”
虞锦瑟呆呆地听着,想起今早那个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小姑娘,心中忍不住一酸,“那之后呢?”
“之后……”何盛秋苦笑,“每次看着女儿这样,我都很难过。渐渐地,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妈妈,那该有多好……这个念头一旦产生,我便按捺不住了。可我没有办法,那时你还处于前一段婚姻中,我不能做什么,我总不能卑劣地去破坏你的婚姻。”
“就这样,我陷入了矛盾中,一面想要认识你,一面却克制着自己……饱受多天的困扰之后,我突然得到一个消息——你离婚了。我当时的心情,没办法形容,真的。但念着刚离婚的人处于低落期,我不敢立刻去找你,怕你难过。等了半年之后,我又得到另一个消息——你在相亲!我觉得时机来了,马上联系国内的表妹,请她出面做媒,我表妹便找到了她的室友,也就是你的闺蜜莫小姐,然后就这样,三个月前,在子时,我见到了你。”
虞锦瑟回忆起三个月前的初次相遇,道:“是啊,子时第一次见面,你就跟我提出结婚的要求。”
何盛秋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早在我登上回国飞机的那一刻,我便带着非娶你不可的决心。”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朵朵的存在?”
何盛秋踌躇了片刻,道:“你们女孩子,不是都接受不了带拖油瓶的男人吗?何苦你的条件这么好,我怕我一说出口,你就吓跑了。正是因为太谨慎,太不愿错过你,所以我瞒了你,想先跟你培养一下感情,赢得你的好感,再跟你坦白这件事。”
“我理解你的难处。但不能接受,你是带着目的性接近我……”虞锦瑟仰起头,视线落在窗户外,颓然地向椅子后一靠。
西餐厅是浪漫的田园风格,窗户是纯白色的木制栅栏窗,窗外绕着翠绿的爬山虎藤,纤细地藤蔓顺着窗户缝隙伸进来,叶片的新嫩,点缀在这枯燥的冬日里,如碧色翠玉般亮眼。阳光温柔地从窗户撒进,明晃晃映在她身上,原该那样温暖明亮,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只觉得心底一阵阵发寒。
她抬头看了何盛秋一眼,心底无声嗤笑。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好,他如和风细雨般的温柔,他关怀备至的体贴,他曾温暖她的一切,从不出自真心。他戴着最完美的面具,用最迷人的微笑,接近她,却,跟爱,没有半点关系。
多么好笑,她真心实意地想寻一份爱。而他,却是来寻一张与故人相似的面孔,一个合适的替身。
他有苦衷,她能理解。但她仍觉得心里堵得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被欺瞒的忿然,她站起身,道:“何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盛秋跟着起身,“我送你。”
“不用。”她的拒绝很干脆。
“锦瑟,”何盛秋的眸光黯了黯,道:“你生气了吗?”又道:“我欺骗了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虞锦瑟沉默了一会,生气?她要生他的气吗?她情路坎坷,用七年的时间,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可他,却比她还坎坷,中年丧妻,人生最苦之一。其实他比她更可怜。
可她要说什么呢?他可怜,无辜的她就应该做别人替身吗?
她抿了抿唇,好半天后,她轻声道:“何先生,以后,别再联络了。”
话落,她拎起包,快步走出西餐厅。
阳光盎然的临窗小几旁,空留何盛秋一人静坐在那,爬山虎藤蔓映衬出光影斑驳,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
许是接受不了成为旁人替身的事,虞锦瑟这些天情绪持续低落。
沉闷之余,她曾在网上发过一条微博,抒发惆怅之情。
——锦瑟十里:“到底怎么了,姐想找个好男人,为嘛这么难?”
消息发出后,一个小时内,神回复无数。
——总有贱妇想陷害本宫:“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道的错。这年头做女人真难,你开放点人家说你骚,你传统点人家说你装。”不用猜,这样彪悍的认知只能是莫婉婉。
——施主别撕、贫僧自己脱:“莫泼妇,听你这么幽怨的口气,难道你还单身么?来,哥晚上请你吃辣条。”
——总有贱妇想陷害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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