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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市井财女苏二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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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书贵一点,字数少还能翻倍赚钱,果然技术活才有钱途啊!争取能早日抄出四书五经的价格!

“二姐在家么?”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用想一定是楚微。对于这个唯一的称得上朋友的家伙,婉言还是很热情的,冲着门口喊:“我在西屋,薇薇姐直接进来吧。”

俗话说一日客,二日主,三日四日自己煮,楚微都快赶上苏家的常驻人口了,稍微打了个招呼,其余人就该干嘛干嘛去,随两个女孩在屋里聊着。

楚微进来便问:“抄到哪一页了?”

“没多少,你也赶紧吧,我们边抄边聊天。”婉言挪了一下位置,给楚微腾出更多的空间来。

楚微拿出自己的笔墨纸砚摊开,开始抄写,或者说默写以前婉言抄的东西。楚微的字写的不好,一来是天赋有限,二来也是楚家并不重视女子教育,所以她也就随便抄抄,认认字顺便赚点零用钱。这也好彩在东京,日货品交易量在同期乃世界之最,并且甩出第二名估计有十万八千里,不然上哪找那么多买女诫的人去哟。

这几本书两人实在写的太熟,基本可以不用太多的脑子。两个人抄了几行就开始聊起天来。婉言开始八卦:“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楚微笑笑:“自从我二嫂进门后,家里事轻松多了。爹爹说也让我歇两年,日后做人媳妇可累着呢。”

“你什么都不用做了?”

“想得美!只是昨晚上爹爹把家里看饼摊的活儿都交给二嫂了,日后我不用看摊子,能腾出好多空来找你玩呢!”

婉言听着也高兴起来:“那我们下午一块儿做针线?”

“嗯!”不过随即又低落起来:“也做不得多久,你不是要预备上学了么?”

婉言这一两年说是辍学在家,但该学的半点没落下,磨了这么久对上学倒没那么大的抵制了。反而开始同情楚微,但凡家境过的去的,谁家小娘子不上学?可楚老爹他穷怕了,两口子守着钱财跟命根子一样。对儿子还舍得,对女儿就各种刻薄。真不知道他们生女儿干嘛来着!只得安慰朋友说:“不怕,休沐日我教你!”

楚微也不是很爱读书的人,只不过是别人有她也想有罢了,她的圈子跟婉言不一样,小郎读不起书的都比比皆是,何况小娘子们。只是她家明明兄弟四个都读了,偏剩她一个,不免有点小吃醋。虽然女学不比男子的官学不用交甚学费,可差一点的也不贵嘛!算了算了,谁家爹娘不偏心呢。听到婉言的安慰,也就放下了这个话题,开始八卦她二嫂:“我二嫂是个有福的,二哥活套着呢,日后没准赚大钱。”

“你大哥还在考呢?”

“不考了,他没好意思,侄儿都生俩了。总要爹爹娘娘养着也不好,估计二嫂也有意见。”

“那干嘛呢?”

“还能干嘛?教书先生呗。官学进不去,私塾还是去的了的。日常也和我们一样,抄点书换几个钱。不过他是老大,日后爹娘钱财多数留给他,也不愁什么。”

婉言笑道:“怕是不成,养孩子可费钱了。”

说起侄子楚微都没好脸色:“真真没见过这么皮的小郎,昨日随着我们上街,一溜烟就不见了。这都第几回了?找不着了娘娘又骂我!平日里还不许大哥大嫂管!真是气煞人!”

“长孙幼子心头肉,老人家都这样。”

“我倒不是气这个,日日迁怒我,那叫什么事啊?”

“那你尽量别看着呗。”

“你不知道,二嫂进门了,要是她也生了孩子,我娘娘一个人看不来,可不得还让我帮着看?”

婉言抽抽嘴角:“考虑的太早了吧?你二嫂才刚进门呐!”

“娘娘说,以后大嫂二嫂都找点活做,孩子都由她来看。”楚微撇撇嘴:“她一个人看的来嘛!虽说带带侄子天经地义,可我娘娘那样!还是你们家好,爹爹当官的明事理,就是不同些。唉,算了,不说了!”

“……”爹爹当官明事理,婉言对这句话表示无语凝噎。苏璨到全州也有小两年了吧,就到那会儿来了封信报平安。余下的信也没有,钱也没有。宋朝高薪养廉啊!他至于半个子儿都不捎回来么?按照男人的尿性,百分之九十九,那是养小三了!没准儿子都生了!啊呸哟!她居然指望异母兄还多些,亲爹倒靠后,这叫神马事哟,太颠覆了!如果北宋也有个天涯让她八一八,十之八九人家会砸砖头说她这是写手贴!完全不符合人类的逻辑啊,你妹!算了算了,还是往好的方面想吧。也许是交通不便,造成无法托人带回那轻飘飘的北宋纸币,也许是那边山高水远苏璨自己要应酬。再不济她也是一闺女,反正遗产继承权她每份,操那么久远的心做什么哟!还是当心眼下吧,家里的经济条件依然没有达到正常标准呢!

第二十六章 添丁进口苏璨你继续刷下限吧

两位上学的归家时间依旧是辅食前,出去的人回来当然首先要到芸娘屋里问安,芸娘也早早准备好吃食,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外加闲磕牙。经历这么多事,苏家老早抛弃了食不言的规矩,因为没谁有那么多时间特意空出来交流感情,所以吃饭时就是个重要时段。这两年家里变化当然不止这一点,最大的其实是如碧的十年之约到期,变态的北宋不允许与良家子签订十年以上的合约。年纪又不小的如碧,带着这些年的私房挥挥手嫁人去鸟。而苏家因为有三个孩子分担家务,也就懒的再请人。反正在这个年代做饭真心不难,木柴有人劈的整整齐齐的卖,水缸有闲汉添,给几个钱的小事,比请人划算多了。至于洗衣服当然是各洗各的,也算是锻炼孩子们的动手能力,冬天天气太冷,芸娘不舍得孩子们受苦,找那种专门浆洗补贴家用的妇人洗了便是。真说起来跟后世也差不多。

再难的事情,也搁不住天天做。兄妹三人的洒扫速度已经达到职业水准,到现在是天还没开始黑,家里上下已经干干净净。其中当然有婉言的功劳,替扫院子的希言弄了个洒水壶,这次y终于知道关在家里用了一阵,然后半贯钱卖给打铁铺子了。我国一向没什么知识产权,文字类还好,抄袭者大家还鄙视鄙视。日常用品绝对是抄袭有理翻版无罪,能卖上半贯钱真是阿弥陀佛。不过这也是婉言从别人那里学的,算不得发明创造,最多是个百度百科,也就纯当天上掉下半贯钱。芸娘还真就把半贯钱拆成三份给兄妹仨买零嘴了!囧!

趁着孩子们做家务,芸娘也去厨房烧好水。在没有自来水的年代,泡澡是个奢侈的事儿,婉言他们不过一人一个脚盆洗过澡,暖洋洋的跑到芸娘房里,烤火点灯准备开始背书的传统。

嫤言意思意思的摊开课本道:“今日学的是中庸,我且背一段,二姐你翻出意思来。”

婉言点点头,四书五经这玩意儿从启蒙开始到现在,背是背的差不离了。嫤言一念,她便知道是哪一段,虽然不能背出来,但也跟的上。翻了几句,错的希言挑出来给两个妹妹讲解,对的点点头表扬几句。嫤言也并不能全部课本都背的流畅,有时候还得人提头。希言到底大几岁,背的次数更多,基本常规书籍那是印在脑子里。嫤言和婉言磕磕碰碰的背着,他在一旁提头。等妹妹们背熟了,他才开始复习自己的功课,当然也是背书。宋朝科举分为三科,分别是进士、明经、明法。进士相当于本科,后面俩相当于专科或者职业技工学校。所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大部分人绝对会选择进士科,希言也不例外。除去诗词歌赋,背的还是四书五经==|||。不过顺便要背高级点的翻译和衍生知识。

婉言从最开始完全跟不上,到现在也开始熟悉。为此嫤言三番五次的提点婉言多练琴,因为她的文化课水准考入京华女学已经超出平常水准一大截了。本来也是,谁家小娘子还真跟小郎一样这么学习的?就算有那也是个别现象。说真的,如果不是苏璨出事闹的家里连蜡烛都不舍得多点,这姐俩还未必每晚有空呆这儿背书呢,这么青春年少的年纪,有的是同学叫出去夜市里耍。这真叫做阴差阳错。

然而从芸娘的角度来看,却是幸福的直冒烟。你看,三个孩子绕在身边,一字一句的读着书,时不时插几句野史八卦逗她一乐,兄妹三人笑做一团。或是姐俩又掐起来,希言手忙脚乱的压这个管那个。唉哟,老封君都没她自在。昏暗的灯光,孩子们的声音更显得清脆,熏的她有一种醉了的错觉。这种幸福的日子永永远远才好呢。

可惜,气氛从来就是让人破坏的!正当芸娘听着孩子们的读书声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敲响了苏家的大门。

希言跑出去开门,一老爹风尘仆仆的样子,从行囊里拿出一封信来:“这可是全州通判苏官人家么?”

“正是!”

那老爹大大松了口气:“哎哟,你们搬家了呀!害我一顿好找!”

希言笑道:“老爹辛苦!”一面接过信,一面拿出几个铜钱:“还请喝杯茶,别嫌弃。”

老爹呵呵一笑,把钱揣进怀里道:“这里头苏官人嘱咐了有交子,衙内还请对对数。”

希言拆开信件,来不及看内容,只扫了眼最后一页写明的交子数目和交子张数:“没错,是这么多。你们哪个行的?我回信也找你们行么?”

那老爹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刺来,上书“合浦珠行”又道:“我们是南来北往贩珠子的,衙内若要带信可以找我们,要买珠子也可以找我们。不单珠子,各色宝石应有尽有。铺子就在车马行,见到这名刺上的这个款儿的牌匾就是了。”

希言含笑道谢,接过信件签收,又喊嫤言拿过他的私人印章来盖了印才算完。

拿着信的希言高高兴兴的跑回屋,将信递给芸娘:“娘娘,爹爹来的信!”

芸娘满心喜悦,也不摆家长的谱让孩子读了,接过信就着蜡烛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婉言想怎么着也是自个儿亲爹,便手撑着胳膊等着芸娘分享喜悦。可就看着看着,这么昏暗的灯光下,芸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婉言和嫤言对看一眼,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坏了!苏璨一定又做什么脑残事了!

芸娘读完信,长长的一个深呼吸。轻轻把信放在桌子上,冷笑一声:“可得恭喜我们,我们家又要添丁进口了!”

“啊!?”婉言仿佛被一道雷劈中,抽抽嘴角,好吧,明天她就去街口摆一算命摊,怎么就这么铁口直断呢?

希言倒还冷静:“是添了大的,还是添了小的?”

“没小的也算不得添丁进口!”芸娘话一出口就忍不住哭起来:“冬娘生了你们俩呢,活着都没有过名分,还是我们家的老人呢!这个算什么?怀上了就给了名份!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当我死了啊!”

希言和嫤言听到此话脸刷的一下沉了下来!冬娘是为了苏璨死的!要不是苏璨乱蹦跶,冬娘这会儿还活的好好的呢!要不是为了照顾苏璨,也没必要大冷天赶路。同样症状的芸娘在京城能活下来,没理由冬娘活不下来。虽说这也算不得苏璨没良心,就算芸娘死了也没得说以后不找女人的,可这事在孩子心中肯定不讨喜。

然而事已至此,还隔的十万八千里远,你就是气炸了也无济于事。芸娘哭过一阵,又抬头看了看三个孩子。这两年没个当家撑门户的男人,日子都是一家人一齐撑过来的,芸娘对希言与嫤言的防备倒是丢的差不多。风雨同舟几年,就是陌生人还有一份真情呢,何况原本礼法上就应该是“嫡亲母子兄妹”的几个人 ?'…'苏璨让人失望也不是第一回 ,酝酿酝酿情绪也就没那么激动了,最主要也是生活没有惨到什么份上,不然估计难这么从容。

可等芸娘再翻到交子那一页又差点气晕了过去!通判乃实权,那是三十五两的俸禄!多数这种地方实权官员还有明面上就可以得的额外于工资一倍多的收入。这是不贪的!当然苏璨那性格也的确不会贪污,但即便只算基本工资,这出去一年两年的,捎回来一百两,这叫什么事啊?一家老小四五口人,两年你就打发一百两回来?合着你现在那个小的是孩子,这一屋眼看要娶亲的要嫁人的都不是孩子了吧!芸娘气的手都打颤!

嫤言十四了!这东京城没点能拿出手的嫁妆根本没可能嫁好人家,希言是男子,拖几年也不怕,没准中个进士,还能被人抢去做女婿——此乃北宋风俗,高门大户最喜欢考中科举的年轻士子,几乎是完全不考虑门第,直接大街上拖走。所以很多男子并不早早娶亲,就为了认真博一把,前途也有了,美娇娘也有了。聘礼?功名就是全天下最好的聘礼!普通女孩出嫁还弄个假模假样的凤冠霞帔呢,谁家小娘子能正儿八经的穿着凤冠霞帔出嫁,几辈子的风光!聘礼早就浮云了。可小娘子嫁人不一样啊!要么你就低嫁,没准还能捞点钱回来,要想门当户对,嫁妆只能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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