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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断了跟的水晶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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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事很快就被登上了各大报纸网站,当然了,那些报道仍然扭曲事实,颠倒是非,但我早已学会了一笑而过,一笑置之。我跟潘岳和好了,潘岳的前女友跟我的前男友在一起了,可想而知,这层错综复杂的关系给了媒体多少的想像空间。

  第十章 鸳鸯相抱何时了 (五)

  日子如小河流水,在眼皮底下潋滟而过,时而掀起涟漪,时而静如止水。
  在深圳这种地方,精通英语跟国语却不会粤语的我要比那些精通粤语却不会英语跟国语的人更没有竞争力,找份工作简直比登月还难。不是说普通话已经普及了吗?确实普及了,广东的本地人都学会了普通话,外省人都没学会广东话,于是普及普通话直接给本地人带来了天生双语的优势,令我们这些只会普通话的普通人处于明显的劣势中。在求职道路中连连碰壁后,我决定面壁思过。很多人到了加拿大学会的第一门语言是粤语,其次才是英语,恐怕再过数年,加拿大的官方语言就要由英法变为英法粤了。在那么好的语言环境下,我这么冰雪聪明,怎么就没学会粤语呢?我敲着自己的脑门,扪心自问道。
  潘岳安慰我说,在中国找工作宛如找饭店,你来到垂涎已久,生意兴隆的某饭店,发现里面已是人满为患,你决定排队等待空出的位子,但是在你等待的过程中,早已有人托关系从旁门左道溜了进去,所以你只见有人离开饭店,却不见空出来的桌子。出于饥饿,你变得饥不择食,选择了不和你口味的饭店,但是仍需排队,因为此时是用餐的高峰时段,在你饿着肚子排队的时候,看到有官人带着孩子们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去,你愤愤不平的问接待小姐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小姐说因为他们有预订。此时你已经快要饿死,所以你想尽办法通过歪门邪道填饱肚子,于是在你偷面包的时候被警察抓个现行。在监狱里面,你暗自发誓,出狱后一定要扩展人际关系,走后门才是王道!“所以你准备好走后门了吗?”潘岳一本正经的问。
  潘岳的歪理邪说怎么听起来还挺有说服力的?我倔强的摇了摇头。于是潘岳改变了战略,由歪理邪说转为打击刺激:“~!@#%^&*”
  “说什么鸟语呢?听不懂!”我抱怨道。
  “小姐,你以为你会说人语很了不起吗?还不是一样听不懂鸟语!”
  “我干嘛要听懂鸟语!”
  “因为你生活在鸟语花香的深圳。”
  “……”
  我觉得走后门总比被包养强,于是勉强接受潘岳的提议到他爸爸的公司担当英文翻译,这虽然不和我口味,但我已变得饥不择食。两天后,我就一身工装的坐在了舒适的办公室里。迄今为止,我仍未见过潘爸真容。虽然潘岳总以他爸忙为借口,但我心知肚明,我与潘岳的组合属于木门对竹门,欲得到家长的赞同还需跋山涉水,翻山越岭。
  不知是我的身份遭到了嫉妒,还是我的语言能力遭到了鄙视,还是潘父对我的态度遭到了效仿,公司里的人通通对我敬而远之,唯有一个不怕死的愿意跟我搭建起友谊的桥梁。他是公司里的项目经理,叫李哲仁,也是从加拿大游回来的海龟,待人热情友善,平日对我百般关爱,我们之间的关系全公司上下人尽皆知。
  正是通过潘父的爱将李哲仁,我终于目睹了冰山真面目。菲菲跟潘爸的年龄相差二十岁,也许全世界的人都会胸有成竹的认为菲菲是爱上了潘爸的钱,当然了,这也是我起初的想法,但是见到潘爸其人后,我彻底改变了看法。他是位魅力十足的中年男子,跟其他那些挺着啤酒肚,一脸沧桑的糟老头子截然不同。他英俊潇洒,高大威猛,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在他身上可以看到许多潘岳的遗传基因。他不爱笑,写着一脸的威严,他不爱说话,写着一脸的智慧,我差点就爱上了他。
  我后来跟潘岳开玩笑说:“难怪你不让我见你爸,闹半天是怕我爱上他。”
  跟潘妈有着天壤之别,潘爸对我的态度冷得如同火星上的温度,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基因倒是遗传给了潘岳,记得初识时,潘岳对我的态度,跟潘爸现在的比不分上下。不过既然成功的融化掉一座冰山,我相信自己有足够的火气去融化另一座更高更大更冷的冰山。然而事实证明,是我过于天真无暇幼稚可笑了,这次我的遭遇追随了泰坦尼克号的足迹,撞入冰山后自生自灭了。

  第十章 鸳鸯相抱何时了 (六)

  我这艘泰坦尼克二号沉船的遭遇是由那条项链引发的。某天,潘爸第一次踏进我与潘岳的家门,我本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在公司里的表现良好外加菲菲的美言终于融化了冰山,谁知事实恰恰相反。伴随潘爸一同登门拜访的正是其得力助手外加我的好友,李哲仁。
  潘爸一进门就当着潘岳的面扔给我一条项链,我接过来一看,正是菲菲买给我的那条,“天呀,这条项链我找了好久,谢谢伯伯!!!”我激动得上蹿下跳,捧着项链狂亲不止。自从跟菲菲买了同款项链后,我把它视为护身符一般每天戴着,但前天晚上,我觉得自己身轻如燕,走路轻飘飘的,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是脖子上的定海神针不见了,于是便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却如大海捞针般,毫无所获。
  场景回到刀光剑影,磨刀霍霍,杀气腾腾下,潘父用凶神恶煞的眼神射杀着我,我胆小如鼠,栗栗危惧的问:“我,我丢的项链怎么会在伯伯那?
  他对我的问题不屑回答,只是对着潘岳一阵阵的唉声叹气。见状,李哲仁为虎作伥的拉着我的手说:“笑笑……董事长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迅速将手抽出,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明白,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不要再装了。”潘爸终于开了金口,对我严厉的训斥道。
  “伯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心急火燎的出了一身的汗。
  潘爸拍了拍潘岳的肩说:“阿岳,你也老大不小了,又继承了爷爷的公司,你也该稳定下来好好找个女朋友了,不要再贪玩了。”
  “爸,我知道我该安顿下来了,所以才找谈笑的。我爱她,我们会长久的。”
  潘爸冷笑一声后,冷言冷语道:“你爱她,可是她爱你吗?我看她是爱你的钱吧!”
  “爸!!”潘岳疾声厉色的呵斥道:“别忘了,你娶欧阳菲菲的时候人们也是这么说的!”
  潘岳的大不敬显然是激怒了潘爸,他气喘吁吁的指着我的脸,手指不停的颤抖说:“你问问她自己!!她爱你吗?!”
  潘岳拭目以待的看向我,我的目光与语气都坚定不移的说:“我爱你。”
  潘爸嗤之以鼻,双手交叉在胸前,将头扭向一边。李哲仁这个狗奴才见状连忙过来抓住我的手不放道:“笑笑,我已经跟董事长招了,你就说出来吧,我们不是计划好明年一起回加拿大吗,就当计划提前了。”
  我将手挣脱出来后力大如牛的推了他一下说:“你有病吧你!”
  李哲仁锲而不舍,演技炉火纯青的继续演着:“笑笑,你不用害怕,董事长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要你肯说出实话,离开潘岳。”
  这一定是他们为了把我从潘岳身边摆脱掉而设下的圈套,这一年来我学到了许多,不会再被任何阴谋诡计所绊倒掉进他们的陷阱。我一定要揭穿他们!
  “李哲仁,我们的关系不错吧,你干嘛要陷害我?”我力挽狂澜的指责道,希望可以唤醒他的良知。
  “谈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潘岳终于沉不住气了,跑过来质问我。
  “他们是在合伙陷害我,想把我从你身边除掉。”
  “阿岳,你听听!这话像是从好人家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吗?!居然诬蔑你自己的父亲!”潘爸终于得逞的抓住了我的小辫子,打算抓着它把我甩得越远越好。
  潘岳百感交集的注视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错综复杂的情绪,我正气凛然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通过我毫无杂质的瞳孔看到我内心的纯度。过了好一会儿,他对潘爸说:“你说谈笑跟李哲仁,你有证据吗?”
  “我没证据会胡乱给人定罪吗?你知道她丢的那条项链我是在哪里找到的吗?李哲仁的家里!!”
  这时李哲仁又过来添油加醋,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了:“谈笑,还记得前天你在我家……洗澡的时候摘下了这条项链……你走的时候就忘记拿了……”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晕头转向的找不到出路,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美好如梦幻泡影般破灭。
  潘岳在悬崖边绝望的想抓住一根稻草,他一字一顿的问:“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了!!!!你不要听他瞎说,我前天根本没有去过李哲仁家里,我是在跟菲菲逛街啊……菲菲……对,菲菲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你们凭什么说那条项链就是我的?!!”我急得已顾不得礼节与礼貌了。
  “菲菲?菲菲是你叫的吗!阿岳,你听到了吗,她就是个没家教没教养的女孩子,光诬蔑我不说,又开始诬蔑你妈了!醒醒吧!!不要再傻了,孩子!”
  潘岳的表情如吞了苍蝇般痛苦,他的目光悬浮不定,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妈妈那样绝望的游离。他不停的机械般的摇头,像绞刀般将我的心绞碎。我泪如雨下的摇晃着他的身子泣不成声道:“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潘岳仿佛变成了木头人,面无血色,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的目视前方。潘爸走到潘岳身旁,温柔的拍了拍爱子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只想跟你说一声,你妈的那条项链还挂在她的脖子上,你要是想看就自己找她看吧。”说完,他便带着李哲仁离开了。
  我的世界里山穷水尽,暗无天日,我万念俱灰的摇晃着潘岳空壳般的身躯,热泪潸潸,希望将它注入灵魂与意识。潘岳却早已心如死灰,他轻轻的拨开我的手臂,神智恍惚的走进了卧室,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我们像殉情似的,不吃不喝不睡,不言不语不动。我九曲回肠的望向窗外的滔滔海浪汹涌的翻滚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山脉连绵成巨型怪兽,海风呼啸如魔鬼的嘶吼般拂过耳畔,佛经里面形容的无间地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并坠入了十八层地狱中的最底层阿鼻地狱,在受着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煎熬。
  过了整整一夜,潘岳才前来解救。他从卧室里走出来时,眼白上布满红血丝,像蜘蛛网一般密集,脸色惨白如新粉刷过的白油漆,没有一丝杂色,整个人颓废得如同街边的乞丐,仿佛受尽风吹雨打的摧残一般。他蹒跚而来,走到我面前有气无力的问:“谈笑,你有背叛我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发誓!我如果有背叛你,我下阿鼻地狱!”我信誓旦旦的发着毒誓。
  “那好,我相信你。”他的眼神坚定如铁。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得张开臂膀一下子扑了上去。
  项链事件虽然是个飞来横祸,却仅仅是冰山一角,沧海一栗而已。

  第十章 鸳鸯相抱何时了 (七)

  无缘无故被人扣个屎盆,我不甘忍心吞声,便仔细的分析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越想越觉得是潘爸跟李哲仁串通一气,从一开始就精心策划好了陷害我之蓝图,所以潘父才同意我到他的公司工作,所以李哲仁才与众不同的对我这个备受孤立的新人关爱有加,目的就是为了制造绯闻,为事后的诬陷做着铺垫。没想到男人心狠手辣起来,比妇人更残忍,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此般皆不毒,最毒富男心!
  在潘岳的撑腰下,我义无反顾的去上班,并把李哲仁约到了公司的楼顶,决心与他撕破脸皮,决于死战。天台上,湛湛蓝天下,春风拂煦,花香扑鼻,李哲仁心虚成一副鸢肩羔膝,奴颜婢色的模样,我一身正气的柔中带刚,虽然没有轻功飞檐走壁,什么刀枪跟棒棍我都耍得没摸没样,也不会左勾拳右勾拳跟双截棍,但是惹毛我的人也同样有危险。我要用眼神杀死他!
  结果,被我那蛇蝎般毒辣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的李哲仁,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扑哧”一声,双膝着地。我受宠若惊的向后退缩几大步,他这是政法中的怀柔政策,兵法中的苦肉计,我不能上当受骗,于是咬紧牙关,硬不上前去求他起来。
  他以膝带足,向我爬来。我们像同级相斥的吸铁石,他越靠近,我越退缩。他膝盖的灵敏度显然不敌我的双足,于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
  “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知道自己该死!”李哲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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