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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乱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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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祸害的一团糟。山西的地方官混蛋,面对贼寇束手无策,致使贼寇坐大,现在更是公然攻打县城,大有不可收拾之态。
    现在河南的黄河居然决口了,广大子民生活无着落,眼睁睁的等着朝廷的赈济,但现在朝廷哪里有钱?要是万一老百姓受了陕西、山西贼寇的蛊惑,成为变民,大明的腹心就完蛋了!
    崇祯叹了口气,拿起朱笔,批了红:“准奏!”
    都是银子惹的祸,朝廷要是有银子,陕西的民变早就强行压下了,那容得他们反反复复,还去祸乱山西?万历当年三大征,银子从何而来?哎,还是张太岳打下的基础啊。国难思良臣啊。崇祯早就对首辅周延儒不满了,秉政几年来,朝政丝毫不见起se,反而愈加混乱。
    哎,银子!
    崇祯皇帝放下毕自严的奏章,又拿起另外一份。这份乃南直隶按察副使何之源所奏,称今年上半年在荆州任知府时,长江上有商人私造三桅帆船,将夷陵和荆州的土货一扫而尽,运至扬州销售。这艘船在荆州时缴纳税收二千二百两银子,后来到了扬州,售卖货物,又缴纳税收三千二百两银子,合计五千四百两银子。鉴于现在朝廷财政困难,不如鼓励商人造三桅帆船,收取税收,缓解一时之急。内阁票拟的意见是支持,以缓解财政困难。
    崇祯合上奏章,抬头沉思,一时也没有处理。曹化淳看见,心里大为紧张,紧盯着崇祯的神se,琢磨应急之法。
    沉思片刻,崇祯问道:“长江上也能行走三桅帆船?”
    曹化淳忙躬身应道:“奴才不知,奴才没有见过!”
    崇祯似乎没有听见曹化淳的回答,或许刚才他根本就没有问曹化淳,而是在自言自语。
    祖制如此,为之奈何?崇祯心里大为纠结,将奏折放在一边,又拿起下一篇奏折,这篇奏折是南直隶布政使上奏称扬州出现了三桅帆船,询问皇上如何处理,是禁止还是支持。
    崇祯皇帝也不处理,和刚才那份奏折放在了一起。曹化淳大大的松了口气,崇祯留中,表示该事不支持也不禁止。
    崇祯皇帝紧接着拿起下面的奏章,这份奏章乃兵科给事中冯元飚弹劾吏部尚书闵洪学,称荆州府枝江县典史林纯鸿晓畅军事,训练弓兵有法,前有驱逐水匪张兆之功,后有剿灭当阳贼寇吴敢之功,而吏部疏于职守,有功不赏,致使林纯鸿居典史之职三年,虽然年年考评为优,而官职不得升,无法为朝廷效劳。
    崇祯皇帝又翻起前面的两份奏章,眉头微微皱起,脸se越来越严厉,雷霆之怒非同小可。崇祯帝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转头紧盯着曹化淳,厉声喝问道:“为何都是荆州的事情?”
    曹化淳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奴才为了皇上处理方便,便将几份奏折放置在一起!”
    崇祯皇帝狐疑的看着曹化淳,良久,说道:“要是让朕查出你内外勾结,仔细你的皮!”
    “奴才不敢!”曹化淳的额头在地上磕的崩崩响。
    “起来吧,量你也不敢!”崇祯皇帝也不看曹化淳,重新拿起冯元飚的那份奏章,又看了一遍,留中了。
    不过林纯鸿的名字映入了他的脑海,现在山西已经调集了重兵,对贼寇进行围追堵截,犯不着调一小官进入山西。再说冯元飚弹劾的是吏部尚书,如果准奏,闵洪学除了递辞章,别无选择。
    崇祯皇帝又拿起了下面的奏章,继续查看,曹化淳的心才落入了肚子里。这几份奏章便是曹化淳故意放在一起的,并且奏章的顺序经过了jing心的考量,务必要使崇祯皇帝不阻止三桅帆船之事,并且对林纯鸿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一切便是瞿式耜cao作的结果。曹化淳素来与钱谦益和瞿式耜亲厚,对于瞿式耜的这点请求,自然不在话下。
    一群人琢磨崇祯皇帝,其效果岂是崇祯一人琢磨群臣可比?自古以来,经验老道绝顶聪明的唐宗宋祖都不免着了臣子的道,更何况是青嫩的崇祯?
    按照林纯鸿和张道涵讨论的结果就是:为人主者,当握住财权、人事权,然后把jing力放在完善制度上即可。事事都管,事事都管不好,崇祯皇帝就是最好的例证!成天坐在紫禁城,对外界的了解能超过群臣?
    哎,可怜的崇祯皇帝,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此夜,不眠的人还有温体仁!
    温体仁,字长卿,浙江乌程人。此时,温体仁正端坐于书房中,在那里写写画画。写了几个字,提起毛笔,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纸上赫然写着:
    “结党!”
    “贪鄙!”
    ……
    沉思片刻,温体仁拿起这张纸,放在灯下仔细查看,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崇祯帝最忌讳的两件事情便是结党和贪鄙,温体仁入阁多年,深悉此道。周延儒力图引东林党和复社为援,在崇祯四年的会试中,悍然违背常规,担任主考官,将吴伟业和张缚分别列为状元和进士及第。本来按照常规,会试主考官由内阁次辅担任,周延儒这么做,就相当于在温体仁饭碗里抢食,两人的矛盾一下子激化,没有丝毫调解的可能。温体仁当然不会坐视,抓住周延儒结党的嫌疑,指使党羽大造舆论,揭露会试隐情。没想到周延儒也算老jian巨猾,抢先将吴伟业的答卷呈送给崇祯,崇祯对吴伟业的考卷大为满意,大笔一挥,考语为“正大博雅,足式诡靡”,方才使周延儒逃过此劫。
    “嘿,想引人为援?得看看紫禁城答不答应!”温体仁想到此节,双眼不由得眯起来。周延儒虽说逃过此劫,但结党的嫌疑最终留了下来,成了一枚定时炸弹。
    崇祯帝最恨臣子贪鄙,温体仁就以清廉的形象示人,将络绎不绝的礼物全部拒之门外,京师里人人皆知,就连崇祯帝也一清二楚,大为赞赏。温体仁知道自己的政敌繁多,稍稍有点过错,就会被对手抓住不放,现实逼得他不得不清廉。清廉不仅保护了自己,也是she向政敌的利箭。当初,吏部尚书王永光对周延儒言听计从,被温体仁抓住证据,指使党羽弹劾他卖*官鬻爵,崇祯帝大怒,将王永光革职,史部尚书由自己的老乡闵洪学代替。自那以后,吏部就成了自己的禁脔!
    温体仁想起这些往事,脸上露出得意的神se。这两下堪称杰作啊,更何况周延儒的痛处不停地暴露出来,就如孔雀开屏之后,露出丑陋的屁股一样。
    “想保孙元化?卖个人情给东林党?没门!”孙元化已经弃市,周延儒和徐光启大半年的努力终于白费。登莱巡抚的陨落犹如敲响了周延儒的丧钟,让周延儒整ri忙于救火,无暇关注温体仁这个近在咫尺的威胁。
    温体仁想了想,在砚台舔了舔墨水,低头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刚愎!”
    “自大!”
    “xing急!”
    “多疑!”
    ……
    写完这几个字,温体仁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这样的君主难以随侍!
    哎,也就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很少出紫禁城,其见识其执政能力出se才叫有鬼了!不过崇祯帝执政能力出se,非这帮臣子之福,臣子理想中的帝王应该是垂拱而治。这崇祯帝不仅缺乏手腕,遇事只是一味的心急,整个朝廷乱成一锅粥。
    不过,温体仁自信能够抓住崇祯的弱点,打击政敌,满足自己的夙愿。
    “同样是年轻人,历练过就不一般……”温体仁想起内阁这些天的几个票拟,林纯鸿进入了他的脑海。对于瞿式耜和冯元飚的小动作,他洞若观火,但他不准备采取什么动作。东林党在崇祯的心目中已经成了过街老鼠,对付他们就如捏死一只毛毛虫一般容易。
    而且东林党还不吸取教训,依然在走他们那条结党的死路,更是幻想掌握军权扩大自己的势力。温体仁对东林党的这个做法呲之以鼻,内心极为鄙视。
    温体仁注视着纸上写的几个字,忍不住拿起毛笔在“自大”上圈了一个圈。崇祯帝向来自大,更容不得臣子指出他的过错,即便有错,也是诿过于下。当年的杨鹤便是明证,杨鹤主抚,秉承着崇祯帝的指示,失败后,便成了崇祯帝的替罪羊。
    “嗯,不错,这点正好用来对付周阁老……周阁老,居然还敢说‘伏羲上人’,置吾皇于何地?”温体仁越想越得意,将两张纸放在了灯上。
    一缕青烟冒起,瞬间变成了火苗,两张纸成了灰烬……

第七十章 后院起火
    崇祯皇帝和内阁对林纯鸿来说,暂时还非常遥远。现在的他非常繁忙,每ri有批不完的行文。这些行文事涉邦泰集团的经济事务、村庄的行政事务、弓兵的训练装备事务、各种外协事务……每ri都和崇祯帝一般,忙至深夜。
    更何况,林纯鸿还要亲自参加弓兵的训练,深入军营,与官兵建立深厚的感情。这一点至关重要,如果这帮弓兵对自己很陌生,一则战场上容易出问题,再则控制权可能旁落,白白的为他人做了嫁衣。
    林纯鸿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半,望着案台上堆积如山的行文,他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照这样下去,迟早要在昏黄的灯光下熬坏双眼。
    如果仅仅是忙,林纯鸿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闹心的是:后院终于起火了!
    林纯鸿和周凤成婚以来,由于他考虑到周凤太年轻,总是算着ri期行房,周凤的肚子至今尚无动静。这急坏了林纯鸿的娘李氏,老人家在失去了丈夫和两个大儿子之后,对孙子的追求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李氏是个相当有主见的女人,琢磨了好长时间,方想出一个办法。
    这ri,周凤刚从外面回来,带着秀吉,风风火火的就往里屋闯。一不留神,差点撞到一人身上,周凤定睛一看,原来是李氏,周凤忙躬身见礼,嘻嘻笑道:“娘,您站在这里啊,差点撞到您了,吓我一跳!”
    李氏面带微笑,招手道:“你随我来!”
    周凤不知何事,狐疑的跟着李氏七弯八拐,现在的林府占地相当广阔,李氏住在东院,离林纯鸿和周凤的房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小凤儿啊,最近和三哥没有拌过嘴吧?”李氏边走边问道。
    这话让周凤疑心更重,这老太太今ri怎么啦?自己和三哥哥恩爱远近闻名,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周凤连忙答道:“娘,您就放心吧,三哥哥对我可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婆媳二人边走边聊,不一会,便抵达东厢房,李氏把周凤按在一副垂帘后面的椅子上,说道:“知道你们俩个整ri忙,也不知道你们身体如何,正好今ri来了个大夫,顺便帮你把把脉!”
    “娘,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把脉的。”周凤伏在李氏的怀里撒娇。
    “瞎说,让大夫看看,身体虚了就要赶紧进补,累坏了身子怎么办?”李氏严肃的说道,其声势不容周凤反对。
    周凤无法,只好将右手伸出帘外,让大夫诊脉。
    大夫皱着眉头诊了良久,方才停下,李氏对周凤说道:“好啦,与三哥儿早点休息,每晚别让他忙得太晚!”
    周凤狐疑的离开东厢房,对李氏的反常百思不得其解,一路盘算不已。
    大夫的结论让李氏犹如五雷轰顶:周凤没有任何问题!难道林纯鸿无法生育?
    李氏如同掉了魂一般,怔怔的站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周凤与她娘闲聊,随口提到了此事,周望婆娘一听,马上知道了李氏的目的,禁不住怒火中烧,马上扔掉手中的刺绣,大骂道:“也不看看你家小三整ri像鬼魅似的,见不到人影!居然怀疑我家小凤不会生!怎么不查查你的宝贝儿子?”
    周凤一听,方才明白两人折腾着何事,一时又愧又急,说道:“娘,不是啦,三哥哥说经期前七天后八天行房不会怀孕啊,他看我小,说对身体不利,才算好ri期的!”
    周望婆娘一听,怒气更盛,手指着周凤骂道:“明明是他不会生,拿这等言语欺骗你,你还为他说话,真真气死我了!”
    周凤跺脚道:“不是欺骗啊,三哥哥的话有道理的!”
    周望婆娘恨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们理论,把我们一家子当什么了?我们周家岂容他们欺负?”
    说完,便飞也似的向东大院跑去,周凤阻止不及,只好紧跟着娘飞奔。
    周望婆娘直进东院,正一头火大,迎面看见林纯鸿带着一文士说笑而来,以为那文士便是大夫,心里更气,劈头盖脸就骂林纯鸿:“你林小三倒是出息了,和你娘合伙欺负我们家小凤儿,我们家小凤儿是你能欺负的?”
    林纯鸿不知岳母何意,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忙赔笑道:“娘您说笑了,我哪敢欺负小凤儿,爱惜还来不及咧!”
    周凤深恐林纯鸿在客人前失了脸面,抢步上前拉扯她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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