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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盗墓之王-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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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国际惯例,任何一个国家建造出来的军事建筑,都会在醒目位置喷上国家代码和军队番号,丝毫马虎不得,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过从关宝铃的话里,看不到这种标志的存在。

一整天,在毫无头绪中度过,萧可冷或是大亨,都没打电话进来,让我感到奇怪。

晚饭过后,萧可冷取了一叠纸,盘膝坐在床头上,漫无目的地涂抹着,而我却是坐在火盆边,对着明明灭灭的炭火出神。

刚刚过了八点钟,她举起一张画,横在胸前:“风,看我画的,这是瑞茜卡。”

果然,一身雅致的西服套装、略歪着头、金发洒脱地垂下来,正是活泼开朗的瑞茜卡。她的左手食指上,戴着黑银戒指,并且戒指部分被明显地加粗了。

“风,很奇怪,我觉得自己跟她之间,会有某种联系,身体的、思想的都有,能不能拜托你查查她的资料?”她在画的一角,标上“瑞茜卡”三个字,顺手继续在瑞茜卡脸上涂抹着。

如果她知道瑞茜卡的身份后,会不会大吃一惊呢?

我想起“银色蒲公英”这个代号,不能不联想到二零零三年的伊拉克战争……记得小燕曾说过要发资料到我信箱的,我马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联网进入信箱。

我知道几家亚洲出版社正在着手搜寻材料,策划出版伊拉克战争的历史传记。从“九一一”事件后,美国人一系列雷厉风行的反恐行动,给崭新的二十一世纪开了一个烽火连天的序章,并且共和党政府这杆“反恐保国”的大旗一举就是三年,就算总统不累,美国民众也早烦了。

可想而知,美国政府正在把海陆空三军联动的“大反恐”转为单位突破、一击必杀的“小反恐”,在这个节骨眼上,瑞茜卡的反常行动,肯定会让五角大楼的神经为之绷紧。

“风,你再看——”关宝铃又举起了画,我看到画中人修长微翘的睫毛和黑白分明的眸子,那明明是画得她自己。

此刻我已经进入了电子信箱,一份以小燕子为背景图标的文档,正不停地闪动着,躺在我的收件箱里。

“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脸与瑞茜卡的脸有什么相似之处?”关宝铃沉吟着,低头在另外一张纸上画了起来。

我先打开小燕传来的文件,屏幕上立刻弹起一个密码输入框,下面是一句简短的提示语:“燕逊、苏伦、萧可冷?你会先输入谁的名字?”

小燕毕竟年轻,任何时候都忘不了小小地调皮一把。我毫不犹豫地敲入了燕逊的名字,果然,顺利解码,一份冗长的图文结合的英文资料出现在屏幕上,足有一百多页电子文档,只怕整晚翻看,都不一定能看完。

我起身泡了一杯浓茶,振作精神,希望能从资料里发现什么。

如果藤迦的参悟始终没有尽头,等到美国间谍“庞贝”到了,只怕再生什么变乱。我必须尽可能地抓住有效的线索,争取一切先机。

“风,再看这张——”关宝铃偏偏对作画变得兴致勃勃,又举起一张,是大亨沉思着的脸。她把自己的像与刚画出的这张并排在一起,神情严肃地望着我,等我的评判。

我捧着茶杯,站在她面前,盯着两张画凝视了几分钟,忍不住笑了:“你的面部特征,至少有五点,跟叶先生的脸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分别是眉心、颧骨、唇角、鼻翼、耳廓。”

关宝铃也笑了:“对,答案完全正确,那么,我跟瑞茜卡呢?我只是见过她一面,总觉得有很亲密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请再分析一下。”她指着由瑞茜卡的脸涂改而来的自画像,满脸都是不解。

我摇摇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必看图片,我也明白,她跟瑞茜卡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按照国际通用的警察系统人像比对惯例,每个人的脸都会被电脑自动分割为一百个面积相等的部分,按比例缩放,进行逐一对照。瑞茜卡是美国人,五官轮廓偏向于男性的果敢刚毅,跟关宝铃古典美人的面部特征毫无可比性。

“怎么回事呢?自己真被搞糊涂了,一见到瑞茜卡,即使是在那种诡谲到极点的环境里,我也一直在想,她到底是谁呢?我总觉得,她会跟我——”

她举起铅笔,在自己额头上敲了敲,终于闭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木炭的轻微爆裂声、铅笔在纸上的唰唰声。

我把文档阅读方式转为自动翻页,用力捧着茶杯,聚精会神的看资料。

第一部分,讲述的就是日本人受降前夜的“日出”计划。

地球人每天都会看到日出,感受到未来的希望,但所有的日本人,却知道自己耻于看到一九四五年九月二日早晨的太阳。因为就在这一天,他们要在投降书上签字,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失败。

皇室已经发表了战败声明,但那时候日本人还有一支精锐力量没来得及派上战场。或者这支被二战总指挥东条英机称为“扶桑之光”的部队,本身擅长的就不是两军阵前的正面冲杀,而是被用来执行“暗杀、偷袭”任务的,他们的领袖,就是拥有“天忍联盟”令牌的风林火山。

资料中对于风林火山的描述并不多,只是引用了负责侵华情报工作的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的一段话:“风林火山其人,诚如中国人《孙子兵法》中所说,‘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他身上,凝聚了日本千年来的武功、智慧与忠诚、坚韧,可以把举国性命托付给他,如果不胜,我愿以性命担保。’”

看到这一段,我不禁“嗤”的冷笑了一声,土肥原贤二虽然号称“中国通”,但他对中国人的了解仍旧太肤浅了。

他应该好好领悟一下“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这句中国古语,起码在二战时他身边看似软弱可欺的北平人之中,就潜藏着当时江北最著名的十帮八会九联盟的超过三百名的高手。

做为日军驻华最高情报长官,他也该知道,当时从东北三省到江苏南京这条主干线上,日军的中层以上军官被暗杀了多少。这些,都是十帮八会九联盟的人做的,刺杀行动对日军的铁蹄南下设置了很大障碍。如果不是十几路抗日联军因战术沟通、兵力调配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低级错误,很可能会让日本人永远止步于黄河以北,并且被围歼于华北平原几万平方公里的青纱帐里。

刚愎自用的日本人,总以为大和民族是亚洲最优良的人种,就像希特勒冥顽不灵地相信日耳曼族是天之骄子一样。

“看起来,风林火山被皇室赋予了系千钧于一发的重任,期待凭这个‘日出’计划,反败为胜?”历史毕竟是历史,现在翻看,多少奇谋良策、高手英雄,都已经成了烟消云散的炮灰,不再被人提起。

如果日本人天真到了以为“日出”计划能改变二战结果的话,东条英机的大局观简直愚蠢到了比肩希特勒的地步。因为就在此前的一九四四年冬天,希特勒曾集结了最后的王牌兵力,发动了著名的“阿登战役”,企图反扑盟军西线,结果以损失十万人、损失飞机一千六百架、坦克七百辆的结局告终。

不知什么时候,关宝铃斜躺着睡熟了,铅笔和纸都滑落在地上。

我替她盖好被子,收拾起纸笔,对着大亨的画像楞了一会儿,他的眉骨部分,保持着锐利突出的线条,绝对具有领导人的气质。

梦中的关宝铃微蹙着眉,似乎心里悬着好大的疑问。

大亨从成名开始,便风流满天下,走到任何一个城市,都会随意留情,与当地的社交名媛、大家闺秀打得火热。据说,他的私生子数目,超过中东地区任何一个自命风流的油王。

“或者智慧凌驾于普通平民之上的人,对情欲的追求,也会与智慧成正比?”

这个引人发笑的念头只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把火盆弄得更旺了些之后,我回到电脑前,继续看“日出”计划的下文。

计划的核心内容,是风林火山利用“天忍联盟”令牌的力量,召集了当时分布于东京、大阪、名古屋一代的大量忍者,足有七百名之多,并且其中大部分都是隐居多年的“上忍”,编排为四十一支敢死队。

他们的计划,是携带炸药包、手雷以及当时摧毁力巨大的美式阿祖卡火箭筒,悄无声息地潜泳到密苏里号舰艇上,一举占领受降船,以此为要挟,取得与盟军谈判的筹码。

毫无疑问,日军在亚洲战场处处受打击的同时,仍旧具有很强的反扑力量,只是天皇投降诏书一下,所有人失去了战斗信念而已。至少,他们在东北亚战场上与苏联人的交手中,丝毫没有吃亏,所有的阿祖卡火箭筒,都是从苏联人手中缴获的。

攻击发动的时间,定于九月二日凌晨四点整,也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个时段。习惯了昼伏夜出的忍者,大部分都具有黑暗中视物的特殊本领,天越黑,他们越能进退自如。

诚如希特勒处心积虑的“阿登反击战”一样,这个“日出”计划表面看起来也非常完美,至少傲慢的美国人不会想到,已经长跪不起的日本降将,还敢有胆量展开自杀式袭击?

密苏里号上,从高官到士兵,从舰长到下级水手,都被日本人进贡的清酒、海鲜、歌伎弄得醉意醺醺、心猿意马,似乎早就忘记了二战仍未彻底消散的狼烟。

大和民族的桀骜不驯,从这个设计周密的行动规划中,表露无遗。天皇的投降诏书,无意中成了他们谋划进攻的绝佳幌子。

看到这里,犹如侦探小说到了峰回路转、谜底即将揭开的桥段,我的兴趣被彻底勾了起来:“到底计划出了什么纰漏?为什么没能破坏第二天的受降仪式呢?难道七百名忍者的攻击行动,还不足于瞬间掌控那艘武装并不算精锐的舰船吗?”

每次与美国人探讨二战史,他们总会傲慢之极地指出:“是我们的原子弹,让日本人闻风丧胆、俯首称臣的,中国人、俄罗斯人的步兵效率,就像格陵兰冰盖上的北极熊,不懂得主动出击,只想原地不动等机会,哈哈……”

我甚至希望风林火山的计划能够成功,给素来不知天高地厚的美国人当头一棒,但历史早就铁板上钉钉子一样,既定的内容,任何人都不可能更改。

杯子里的茶凉了,我起身去倒水,自言自语地感叹:“怪不得古人说,人算不如天算。德、日两国的孤注一掷,行动计划完美得无可挑剔,却仍然没有挽回败局,难道冥冥之中,会有明察善恶的神灵,在看不下去的最后时刻,果断地惩恶扬善,让希特勒、东条英机的好梦彻底破灭?”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手背上的汗毛根根倒竖起来,仿佛有某种强大的压迫力已经到了门外,并且带着充沛之极、无可匹敌的杀机。嚓的一声,几乎没有丝毫耽搁,战术小刀已经弹入掌心,我的目光仍然盯着热气氤氲的那杯茶,耳朵却仔细聆听着门外、屋顶的动静。

或许我刚刚看资料时太专心了,并没意识到门外有了月色,不知是什么植物的影子打在门扇上,枯枝不停地来回摇荡着。

茶又一次渐渐凉了,我保持着凝立不动的姿势,随时都能发出致命的一击。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杀气渐渐退却,我浑身的汗毛也慢慢平复,只是后背、腋窝、颈下多了十几串冷冰冰的汗珠。

我开门走出去,飞身跃上房顶,只怕小来遭了对方毒手,脚还没有落在瓦面上,便开口叫着:“小来,小来——”

小来应声闪了出来,冲锋枪悬在前胸,动作极为敏捷。

四周的屋顶一片寂静,雪已经化完,月光清冷地铺洒在远近高低的屋顶上,犹如一层早到的薄霜。

“我感觉到有敌人来过,有什么发现吗?”我一直向东望着,直觉中,能释放出这种澎湃杀机的,必定是来自于冥想堂。

“没有敌人出现,我一直都盯得很紧——”他应声回答,不过脸色突然一变,冲锋枪倏地抬了起来,指向我的左侧。

我听到风声,接着是小来的低声惊呼,因为有一个穿僧袍、披长发的人无声出现在瓦垄上,并且一照面便点中了小来的上半身麻|穴、哑|穴、聋|穴,出手可谓疾如闪电。

以小来的反应速度,从举枪到扣动扳机,时差最长不超过零点三秒,但对方出手连封他五处|穴道,却似乎只用了零点一秒,动作快慢悬殊之大,不必细问。

一缕灰色的头发落下来,随风飘落到我脚下,而这个人瘦削的影子也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平铺在瓦面上。我及时控制住自己掌心里即将弹射出去的小刀,因为我感觉到了她身上无时无刻不流露出来的高傲气息。

“藤迦小姐?”我有些诧异,她身上没有任何杀气,只有冷到极点的漠然,手掌缩在袖子里,若有所思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小来。

“跟我走吧,我有话要告诉你。”她的嗓子变得极度沙哑,晦暗的面孔,掩映在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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