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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盗墓之王-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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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此刻在某个制高点上,会有更多“轻度危机”部队的精锐在观看着这次实战演练。日本军队在一战、二战时暴露出来的强悍作风,随着一九四五年的全国无条件投降而烟消云散,但六十年来,随着经济突飞猛进的增长,绝不排除军力也在起死回生之中。

“风先生,袭击者全军覆没,大部分被烧成了焦炭。”小来放下夜视仪,紧张地摸着下巴上的伤疤,眼睛眨个不停。怪屋里的人,连门都没有打开,便轻易粉碎了袭击者的进攻,现在小来应该已经认识到怪屋的危险性了吧?

“风先生,请下来,邵先生有话要说。”萧可冷仰面向上,挥动着手里的纸。

核潜艇的出现,对她和张百森都会有相当大的震动,因为怪屋这一头没有任何水路出口,潜艇想要发挥作用,只能一直向水底深入下去,从另外的通道进入大海。说得简单些,怪屋下的怪井,毫无疑问会通向一个更广袤的区域。

我重新回到院子里,大亨和关宝铃仍在窃窃私语,不时发出阵阵笑声,针扎一样刺痛着我。

“风……我突然有了新的感觉,只是不必再费力作画,可以直接转换进入你的脑子里……你愿不愿意再试一次?”邵黑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张百森肩膀上,勉强支撑。他的脸,变成一片死灰色,只有眼底深处,似乎有微弱的小火苗在虚弱地跳动着。

张百森重新打起精神,露出久违了的笑容:“我也可以助小邵一臂之力,合咱们两个的内功,或许能得到更多的有价值的信息——”

邵白立刻翻脸,不满地大声叫起来:“有价值的信息?难道之前这些图纸都是没价值的,都是老二在胡说八道?”从重新进入枫割寺开始,他的情绪就一直忽好忽坏,暴躁易怒,每隔一段时间就爆发一次。

“哥……别说那么多废话……我们可以开始了……”邵黑想抬手指向屋里,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动了动中指。

张百森伸手揽住邵黑的腰,半挟着他走回屋里。

萧可冷在我耳边低声问:“风先生,你预感到了什么吗?那柄莲花钥匙,我命信子收藏好,或者将来进入水下世界时会用得到。还记得那张来自青铜武士剑鞘里的奇怪地图吗?我好像对它有了另一种领悟,或者我该好好清理一下自己的思路,相信一定能给你帮助。”

她暂时舒展开紧锁的眉头,向我灿烂一笑。

那种心心相印、息息相通的感觉又出现在我脑子里,比从前跟苏伦一起并肩战斗时更令我觉得安心。人与人之间相互依赖的关系,都是共同经过一系列危机、拼搏、反击、磨砺后才能形成的,是一个“淘尽黄沙始见金”的转化过程。

到这个时候,苏伦说过的“像相信我一样相信萧可冷”才真正变成了现实。

第15部 风林火山

第193章 盗墓之王,杨天到此

邵黑平躺在床上,右手平放在张百森掌心里,左手伸向我,虚弱地笑着:“天下至道,阴阳而已……希望你身体里储存的‘阴阳神力’不会令我失望……”

布门履大师坐化之前把“阴阳神力”传给我时,没有丝毫的预兆与说明,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机会发挥它的作用。

我握住了他的左手,冷得像寒冬北风里的冰雕。

“请两位……盘膝坐下来,我预感到这一次会持续……很长时间,几个小时或者十几个小时……张、张老大,如果我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记得……告诉我哥,在我口袋里有封给他的……信,要他照做……照祖宗遗训那样……”

邵黑的话,遗言的成分很重,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凝重并且鬼气森森。

张百森脸上浮现出温和宽厚的笑容,低声安慰他:“别多说话,你会没事的,我会发力给你,护住心脉、气脉、血府、神阙,一定没事!”

从邵黑手上传过来的寒气跟青砖地上散发出来的凉意,两相夹攻,让我不得不迅速激发丹田真气,来跟寒冷对抗。

“可以开始了吗?”我低声问。

“可以……请把灯关掉,它总是让我心神不宁……”邵黑喃喃自语着,缓缓闭上眼睛。从这个角度望去,他的五官相貌不再像以前那样古怪难看了,显现出一种前所未见的平和睿智来。

张百森挥袖发出劈空掌力,墙上的开关发出“啪”的一声响,灯灭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的心猛然一颤,有种极度恐惧的悬崖失足的感觉。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时,明亮的灯光的确让人不安,总觉得看不见的黑暗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危险杀机。

一分钟后,我的双眼已经迅速适应了黑暗,院子里的雪光倒映进来,令那扇门上贴着的木桑纸,苍白得像是一幅半旧的投影屏幕。

寒气无处不在,并且越来越浓重,我将丹田里储存的真气进一步提升,化做循经脉缓缓运行的暖意,周身绕行,掌心里不断吐出真气,冲进邵黑的身体,他的手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与隔壁相连的那堵墙,突然失去了隔音效果,关宝铃的笑声、低语声毫无阻碍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那个梦真是可怕啊!我现在说给你听,心里还怦怦直跳呢,你想想,生着六条胳膊的怪人,正在用各种各样的酷刑折磨地球人,好像生物学家解剖青蛙和兔子一样,或者是昆虫学家们在用钢针制做标本……”

我明白,她在讲述自己第一次失踪时的幻觉,消失和重现的地点,都在寻福园别墅的洗手间里。

大亨一直在笑,发自内心地、温柔地笑着,不时地用“嗯?啊?真的?”应和,仿佛是听关宝铃讲天方夜谭上的奇异故事。

“或许她会讲那个玻璃盒子里的经历吧?不知道大亨听了,会不会醋意横生?”这个恶作剧的想法一经浮上来,我忍不住眼角一痛,似乎有什么苦涩的液体也挤出来。

我忽然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古琴声,本来极其流畅的曲调,被拆分成无数单音,无情地折磨着我的听觉。枫割寺里能发出琴声的,只会是“幽篁水郡”里的藤迦。这么晚了,她还在不眠不休地参悟那块铁牌吗?

“海神铭牌”是我跟关宝铃那段奇怪经历的真实见证,在她生命里,再也不可能有某个男人,像我一样陪她度过那样的困境,这是最值得骄傲的事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逃避这样一个事实——“关宝铃是自己生命里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

“桥津派的忍者敢那么大胆挟持你?”大亨的声音带着愠怒。

“是啊?刀压在我脖子上,不是拍电影时候的道具,而是真真正正的刀刃。我真的怕极了,害怕那个鬼一样可怕的女忍者一刀割下来——我就再也看不到你……”关宝铃腻声撒娇,让我如坐针毡。

“大亨的女人”这五个字像是一句无法破解的诅咒,又一次重重地横在我脑海里。

猛然间,我听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并且伴着只有在深邃的岩洞里才会出现的悠悠回声。潮气无处不在,水声从四面八方一起汇集到耳边来。我从酸涩的回忆里清醒过来,向门边望去。那一大块浅灰色的木桑纸屏幕恍惚动荡起来,显现出了一幅巨大的图像。

那是一柄古战刀,刀柄上嵌着的白牙极具立体感,刀身上的骷髅头图案更带着无尽的怨杀之气。

“牙神流忍者的刀?”我与屠龙刀的对话骤然闪现出来。

犹如观看一部镜头不断移动的纪录片电影一样,我看到了挎刀的神像,但严格来说,那不是神像,而是一个沉静打坐着的士兵,并且是完全浸泡在水中的,随着看不见的暗流,他的衣角、袖口微微起伏。

不知不觉中,我放开了邵黑的手,屏幕瞬间放大,直逼到我面前。

我的本能反应,便是双手推出,想把它推开出手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了水流的阻力,士兵双眉上附着的水草一阵急促的动荡,其中几根墨绿色的海藻脱落下来,慢悠悠地向上飘去。我的视线追逐着海藻与一串不知来自何处的水泡,一直向上。

极遥远处,有一只模糊的光圈,像是冬天时清冷孤高的月亮。

我明白,自己看到的,是冥想堂下面那个无底怪井里的情况,让我最吃惊的是面前这士兵的军衔、帽徽、肩章,表明他的国籍属于日本,并且是二战中期的标准军服。他脚下的黑色长靴,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

“牙神流忍者?日本军官?”只是他现在的样子,像是浸泡在福尔马林药水里的动物标本,肤色惨白并且五官栩栩如生。

他是端坐在一个长方形的神龛里的,我转脸向左侧望去,一个挨一个的神龛顺序排列着,全部是从一大片黑色的石壁上开凿出来的,尺寸完全相同。其它神龛里端坐着的人,与这一个完全相同,无论是服饰还是战刀,这就怪不得关宝铃笔下只出现了一柄战刀的特写了。

这片石壁似乎无限广阔,不像是在深井一样的圆形洞|穴里,可惜没有足够的光线,能让我看清背后的地形环境。

如果能弄清牙神流忍者的身份就好了,十个一模一样的复制品,会代表什么意思?

我突然醒悟过来,如果已经进入了邵黑的遥感境界,最急于弄清的是那两扇门的情况,因为我一直怀疑有人先我一步到过那个地方,并且不知什么原因,将一枚钥匙落在了锁孔里。

一大堆硕大如脸盆的水泡从遥远的脚下泛上来,掠过我身边时,发出巨大的呼啸声,扭曲翻滚着,急速上升。身边的水流澎湃动荡着,像是即将煮沸的水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下落,像是进入了一架高空观光电梯,黑黝黝的石壁在眼前无声地快速闪过,浮光掠影一样,令我头晕目眩。

我转动着身子,视线里曾经出现过一艘铁灰色的微型潜艇,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视觉暂留给我造成了错觉,仿佛它正笔直地向水面上直冲上去。

下落的状态骤然停止,我不得不向前一扑,企图抓住什么来稳定住自己的身体,天旋地转的感觉几乎让我开始呕吐起来。不过还好,我握住了一个——旋转轮,确确实实是它,因为我就站在关宝铃笔下的两扇门外。

门紧闭着,我发现了一枚粉红色的莲花钥匙,立刻伸手去抓。钥匙紧紧地嵌在锁孔里,纹丝不动,冰冷彻骨。另一扇门上,留着一个细小的锁孔,里面已经被紫黑色的深海藻类塞满。

两扇门安装的位置与石壁表面刚好持平,我一直都是悬空站在门外的,脚下仍旧是望不到底的黑色深渊。没有任何光源的情况下,只有银灰色的门泛着诡谲的铁青色光芒。

孤零零嵌在上面的莲花钥匙,使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藏边雪山顶上的血莲——做为雪莲的一个变异品种,血莲的数量极其稀少,身价更是昂贵到要用同体积的千足黄金来交换。

这枚钥匙,与鼠疫手臂上纹着的图案百分之百相同,那么鼠疫与这两扇门到底有什么关系?

世间存在很多巧合,当我跟萧可冷第一次看到鼠疫的手臂时,曾以为那会是纹身师从某些画册图库里找到的莲花图形,无意中与座钟里的钥匙巧合。那么,这一次,在幽深的海底,再看到同样的图案,就绝不是用“巧合”能解释过去的事了。

“鼠疫到过这里?或者鼠疫知道某些关于莲花的钥匙?”

这种问题,可以有无数个假设答案,但我知道,标准答案只有一种,那要从鼠疫嘴里,亲口说出来。

我试着转动轮子,它也仿佛被冻结了似的,一动不动。已经到了门外,我很不甘心就在这里止步,用力在门上推了几次,结果可想而知,门紧闭着——“门里,会不会也是一个水中的世界?”

在这种深度的水里,只要打开一条门缝,强劲的水压将会瞬间把门撞开,直到里面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水灌满为止。这么一想,我突然泄气了,原先一厢情愿设想过的“门后有人、可能是大哥杨天”如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即使大哥已经练成了“鲛人双肺”,也不会长时期将自己藏在阴暗的深海里。他那样胸怀天下的大英雄,任何时候都不会把自己幽闭起来,变成海底默默无闻的小丑。

我失望地放开了旋转轮,后退一步,打量着两扇门与石壁的接缝处。

门的宽度大约在六米左右,高度三米,与石壁的结合严丝合缝,就像是某种神奇的力量硬生生地把门框塞进了石壁中一样,看不出一点人工凿刻的痕迹。这一点,跟我曾经参观过的前苏联水下军火库的入口有本质的不同,与眼前的门口相比,后者简直是拙劣之极的儿童手工课作品。

上面、下面、后面都是广阔无边的茫茫海水,此刻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停留在这里。如果不能进入门里搜索一番,邵黑的“传心术”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荒诞无聊的闹剧,没有丝毫实用价值。

“你想……穿过门扇吗?”邵黑微弱的喘息声响在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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