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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盗墓之王-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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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知道这样的回答同样能令关宝铃误会。

关宝铃拢了拢落在腮边的两绺头发,脸上绽开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真是巧得很了,来北海道之前,有位香港导演计划将你在埃及金字塔时的经历拍成一部探险电影,邀我饰演其中的女一号苏伦。你说,我能演好吗?”

我放声笑起来:“不可能的,你的气质尊贵得像一位皇家公主,怎么可能演身手敏捷的江湖高手?不行不行,你跟她完全不同,只怕勉强去做,也会让观众们失望——”

说到这里,我心里豁的一亮,其实自己很明白,苏伦与关宝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的女孩子,我绝不可能既喜欢这一个,又放不下那一个。否则,只是自讨苦吃。

关宝铃幽幽地笑了:“是吗?我在你心里,真的像是公主?抑或是只有在午夜钟声响起前才能做公主的灰姑娘?”

一刹那,我的思想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大亨——“出了这么大的事,大亨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他会不会亲自来接关宝铃?留给我和她的时间恐怕不会多过三个晚上,然后就是永世不能再见的远隔了吧?”

我抹了把脸,用微笑掩饰着悒郁的心事:“你怎么会是灰姑娘?相信全球几十亿男人,都在心里把你当作公主。特别是你的影迷们,更是为你疯狂——”

小来在门外又一次请示:“风先生,鹰刀先生求见。”

我向关宝铃点点头:“我出去一下,就在院子里,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大声叫我好了。”其实我一直都有沉甸甸的不祥预感,担心柔弱的关宝铃会再次受到伤害。沉浸于爱情中的男人都是如此,生怕自己爱的人受一点委屈,并且为此千叮咛万嘱咐。

“我知道,你放心。”她扑扇着长睫毛,露出洁白的牙齿浅笑着站起来,任灯光把她的身影投射在推拉门上。

院子里黑沉沉的,鹰刀的神情有些焦虑,但他做为大人物的保镖队长,总算能沉得住气,静静地等着我走出来,再回手关好门,才低声说:“风先生,车祸现场勘察结果,刹车系统被做了手脚,负责制动的液压油全部消失了,所以,车子才会跌下悬崖。”

他用力捏着自己的指骨,发出“嘎巴嘎巴”的枯燥动静。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车子是坚尼带来的关宝铃的专车,到达枫割寺后,司机一直就没下车,自始至终,外人根本没有单独靠近车子的机会。那么,液压油是被谁放掉的?

墙外想起急促的脚步声,鹰刀加快了语速:“司机与死去的年轻人喉结上都有一枚齿痕,这代表什么意思,想必风先生也非常清楚。鉴于这种状况,大人物要第一时间离开枫割寺,他要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鹰刀手里握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币,慢慢递过来。

“这个,可以调动枫割寺南面三个小城市的警察机动部队投入紧急战斗,是大人物的权威信物,希望风先生好好保管。大人物要我转告,他会把你当作自己人,无论拿不拿得到‘日神之怒’,永远如此。”

他向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深深鞠了一躬,迅速转身走了出去。

远处,直升机已经发动,螺旋桨的轧轧声割碎了这个本该宁静的荒山之夜。

齿痕,代表的是獠牙魔的再次出现,大人物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会着急离开。几分钟后,三架直升机相继升空,夜航灯闪烁着,向南面飞去。

“希望直升机没给神秘人物动过手脚,否则……”我冷笑着,仰面看着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直升机。关宝铃能在坠崖车祸中大难不死,不知道大人物会不会也有这种有惊无险的幸运?

我振了振双臂,用力呼吸着冷飕飕的空气,相信萧可冷很快就能到达了。

小来满脸都是困惑,但我没心情为他答疑解惑,关于獠牙魔的事,知道得越少,恐慌程度就会越低。

“风先生,既然大人物已经离开了,要不要调几个神枪会的兄弟过来担任警戒?我总觉得,这座古寺里上鬼气森森,浑身都不舒服——”他向四周黑魆魆的楼阁阴影不停地巡视着,双手始终插在裤袋里,枪不离手。

从院子里向西北望,能看见藏经阁那座三层小楼的一角。书,仿佛成了解开谜题的钥匙,沙漠里被老虎盗走的《碧落黄泉经》、寻福园二楼上的书、藏经阁的书……可惜接踵而来的变化打击,竟然令我没法静下心来看书。

小来还在等我的回答,我思考了足有五分钟,才慢慢摇头:“不必了,目前神枪会在日本的行动,时刻都会遭到特别警察的监视。他们进枫割寺来,只会掣肘坏事,有些事,人越多越难办,等萧小姐来了,再做打算。”

我真正在考虑的,是什么时候把关宝铃发生车祸的消失通知大亨。假如他的眼线没及时注意到这场车祸,至少我还可以跟关宝铃在一起多共处几天。

这个心结,到底如何解开呢?我毫无头绪,茫然四顾,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帮我理清纷乱的思绪。

小来无声地点点头,他会一丝不苟地执行我的命令,而不会像上次王江南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消息直接捅给大亨知道,造成了枫割寺前的那场紧张对峙。

“那好,我会打起精神,谨慎巡察,万一有什么状况——”他没接着说下去,手指在裤袋里轻轻一弹枪柄,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獠牙魔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看着小来离去时的背影,我无法不替他担心,但心里转瞬间又在为关宝铃幸运地躲过了车祸、獠牙魔的双重打击而毫发无损感到高兴。

“嗤啦”一声,门被拉开,关宝铃站在灯影里,手扶着门框,低声问:“风,我可以出来透透气吗?”

我喜欢看她在灯光里的婀娜剪影,每次见了,都会有短暂的失神。

“当然,可惜今晚有些阴天,空气也太潮湿了一些。”我很想扶她的手臂,却又强自忍住。

她的长发随风飘动着,忽然让我有了感触,不禁苦笑:“关小姐,车祸坠崖加上油箱爆炸,竟然连根头发丝都没伤到你,简直……是人间奇迹,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有神仙护体,才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不知道大人物、鹰刀他们怎么想,反正这样古怪的情形,肯定会让负责处理交通事故的警察们大伤脑筋。

“是吗?或许上天只是在不停地考验我吧?到达枫割寺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两次失踪、一次车祸,一切情节,比电影剧本还离奇。只可惜我没有港岛编剧们的生花妙笔,能把结局改写得更完美——”她望着“亡灵之塔”的方向,猛然深深叹息。

那个塔,见证了我们神奇的失踪经历。在幽深的海底世界里,那个奇怪的巨型水下建筑物、莫名其妙的红光、还有那么多古怪的齿轮系统,一直到最后神秘地从隧道里返回到现实世界,一切都令人目瞪口呆、匪夷所思。

“风,你说,如果我们再次登上塔顶,会不会重新进入那个神秘世界?”她牵着自己垂落到胸前的发,露出忧伤的表情。

我耸耸肩膀,沉默地摇头,表示反对。

这种经历,一次已经足够。如果不是最后的神奇脱困,到这时候大概我们已经变成玻璃盒子里的尸体了,哪儿还有心情谈天说地、憧憬未来?

“我只是想说,喜欢跟好朋友在一起共同经受磨难的感觉,有点像小时候跟妈妈在一起相依为命、相濡以沫时的样子。所以,我希望咱们能成为好朋友——”关宝铃沉思着娓娓叙谈时的神情,让我无端地着魔。

世事难料,如果不是有大亨这座高山横亘在我们中间,此时两个人早就成了亲密无间的爱人了吧?

一想起大亨大军压境、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心里猛的升腾起一阵冲动烦躁,恨不得把外衣全部脱掉,将这股蓬勃的郁闷之气散发出来。

“我很感谢叶先生,他把我从贫民窟里带出来,送我上大学、进入影视圈,直到今天。没有他,我仍旧是晦暗的贫民窟角落里的灰姑娘,像所有穷人家的女孩子一样,一穷二白,仓促潦倒地走完自己的一生。风,你没经历过杳无希望的苦难日子,也就不会理解当我遇到他时的惊喜……”

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冷地“哼”了一声。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童话故事,我早就听过不下一千遍,只是大亨这样的“白马王子”年龄也太老了些,跟花一样年轻灿烂的关宝铃绝不相配。

每个人都有自己伤痛的经历,大哥失踪之后,当我每天深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检视自己的孤苦伶仃时,又有谁能体会得到?

关宝铃脸上挂满了苦涩的笑容,看得出,小时候的苦难经历在她心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风,如果可能,请跟叶先生做朋友,你们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他很欣赏你的,并且一直通过手术刀先生的渠道关注着你,几次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名字——”

我懂她的意思,是想尽力在我与大亨前架起一道沟通的桥梁,不过,这个心思她算是白费了,以我的人生原则,绝不会凭借女人的关系出人头地。

又一阵风吹来,她紧了紧狐裘,轻轻打了个寒颤。

我凝视着她的侧影,心底里惋惜地连连长叹:“这么好的女孩子,可惜我们相遇得太晚了!”

“风,我——”她再次抬起头要说什么,眼底深处有柔波滚滚涌动着,但大步走进来的萧可冷让她小小地吃了一惊,迅速闭嘴,搓着双掌举到脸前呵着气。

她心里一定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这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了。

我轻轻皱了皱眉,不想让萧可冷看透自己的心事,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小萧,你来得好快,辛苦了。”

萧可冷手里捏着一叠传真纸,表情严肃,丝毫没有为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而抱歉的意思:“风先生,这是苏伦姐传过来的资料和电话记录,非常紧急,希望你能马上看一下。”

她向关宝铃脸上冷冷地一扫,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微笑,算是打招呼。孤男寡女,半夜独处,最容易让她产生暧昧的联想,就算我跟关宝铃没有做过什么,这份虚名也是牢牢地担定了。

我接过那些资料,粗略地一翻,几乎每一页上都牵扯到了“大杀器”这个词,并且关联到的国家名、地名、江湖势力名称极多,像是一份正规的军事情报汇总。

“你们谈,我先回房间里去。”关宝铃得体地微笑着,落落大方地向我和萧可冷分别点点头,慢慢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回手关上门。

她的影子投射在纸门上,照出异样优美的剪影,让我的心情随着那影子的一举一动而神思飞驰。

萧可冷不满地轻咳了两声,焦躁地跺了跺脚:“风先生,这些资料——”

我回过神来,一边带她进自己的房间,一边迅速地翻阅着这些资料。一共是十一张纸,前面十张,是一份带有“绝密”字样的黑白复印件,右上角画着一柄笔迹潦草的长柄发梳。其中内容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不亚于天方夜谭,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据查,伊拉克方面确有‘大杀器’这件东西,只不过因为技术手段的不完善,还没能进化到直接投入两军战争的地步。它的威力,与总统拥有的‘核按钮’相比,决不逊色,可以将前苏联的巨大版图重复毁灭十五次。当然,一切都只处于数据计算阶段,‘大杀器’缺少最后一项引爆程序,就像体积巨大的钚原料,找不到核反应炉之前,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总统发动的战争时机完全正确,如果再向下推迟两个月,伊拉克政府便能够从前苏联军火库里收购到足够多的半成品核弹,与‘大杀器’结合,那将是全体美国人民的噩梦。万幸的是,我们的飞机轰炸和远程导弹攻击,直接摧毁了伊拉克的地面军火库,成功地迫使伊拉克人把‘大杀器’转入地下……”

我拍了拍这些复印资料,禁不住捏着下巴苦笑:“这份报告的可信度是不是有问题?当然,我知道这柄梳子标记的含义,可就算是再伟大的间谍,也会有失误之处,对不对?目前,全世界都知道伊拉克人没有‘大杀器’,五角大楼方面也公开发表声明,承认情报失误。这份报告,岂不是跟美国政府的言论背道而驰?”

萧可冷在窗前坐下来,十指合掌相对,对我的疑问不做任何评价。

梳子标记,代表的是五角大楼麾下一个非常著名的间谍,那个人已经把间谍这种职业演化成一种天衣无缝的艺术,他在间谍界的成就与名声,仅次于“诺曼底登陆战”中的美军反间谍情报战大师伊恩兰德。

他没有名字,只剩下“梳子”这个代号,仿佛任何千丝万缕、真假难辨的繁复情报,一到了他手里,就像被梳子整理过的头发,立刻变得井井有序、清清楚楚。五角大楼的工作人员把他比喻成日夜不停的淘金工人,总能从几万件看似毫无关联的情报片断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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