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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盗墓之王-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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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嗵声持续响着,已经到了楼梯中间的拐角。我眯着眼,盯住楼梯口,同时手腕一抖,已经把战术小刀握在手心里。在没听到大门响的前提下,突然有人从客厅里出现然后上楼,绝对是不正常的事。

脚步声又响了七下,突然消失了,仿佛那个人的身子停顿在拐角与二楼之间,静止不动了一样。我无声地吸了一口气,身子蓦的弹起来,嗖的跃到楼梯口,缩肩弯腰,右臂半扬,做好了随时发出飞刀的准备。

第138章 是“虫洞”?还是“怪梦”?

“没有人 ?'…'没有人!”我愣了,楼梯上空无一人。

楼下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灯光两下夹击,楼梯上根本没有黑暗的死角,如果有人上来的话,绝对无所遁形。但是——没有人,只有被灯光照亮了的刚刚打过蜡的地板,耀眼生寒。

我“咝”的吸了一口气,随之心跳加快,额头渗出了冷汗,因为刚刚千真万确地听到了脚步声,该不会是见鬼了?

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连海浪声都没有了,只有自己狂乱心跳的“嘣嘣”声。

“谁在那里?是谁?”我扬声大叫,想不到竟然能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了短暂而干涩的回声,连续回响了七八声。看不到人,自然就没有人应答,我握紧了小刀,蹑手蹑脚地一步步下楼。当我把轻功发挥到极限的时候,即使是冷硬的皮鞋踩在楼梯上,也绝不发出一点动静。

楼下客厅没人,洗手间也没人,只是虚惊一场。

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顺手洗了把脸,慢慢走回到楼梯上,只是转过楼梯拐角时,耳边忽然听到了小孩子咿呀学语的声音……

这种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响在书房门口,并且书房里铺着的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肯定是有人穿着皮鞋在里面走动。

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怎么可能有人闯进来?我刚才下楼时,楼上什么都没有……”

答案只有三个字,就是——“獠、牙、魔”,日本神话里专门午夜跳出来迷惑单身男子的女鬼。我曾笑过萧可冷的迷信多疑,觉得“獠牙魔”这种东西是绝对不会存在的,宁愿相信“黑洞、虫洞、外星人、怪兽”之类的能够用科学理论解释的东西。

战术小刀能给予我的勇气正在渐渐消失,我的牙齿已经咬得发酸了,甚至有退出去叫人的打算,但最终还是咬牙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一步一吸气地向二楼爬上去。短短的十五级台阶,我觉得像是五岳之首的泰山十八盘一样举步维艰。

在日本神话里,“獠牙魔”既可以化为无边美色诱惑男人,也会霹雳一击,以本相出现,不加掩饰地出手取别人性命,这样的不同结果,要看它的性质凶恶程度如何。于我而言,诱惑或者力搏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一定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书房门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巨大的灰色圆形蒲团,有个剃着光头、大概有一岁多的男孩子,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团上,嘴里咬着手指,扭着头向书房里看。

他身上穿的是中式的红色碎花棉袄、棉裤,这种土布缝制的衣服在今天的日本根本是看不到的,只有在中国西部的偏远农村才最盛行。灯光射在他的光头顶上,带着刺眼的反光。

我的牙齿缝里发出不断倒抽凉气的“咝咝”声:“这个孩子是怎么出现的……哪里来的?刚才二楼只有我一个人……”

男孩子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慢慢向楼梯口转过头。我的身体正处在极度僵硬的惊骇状态,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向上跨了一步,站在二楼的地板上。

如果正常情况,他看到我肯定会有表情,比如惊恐大哭、或者笑、或者开口咿呀说话,总之要做出不同反应才是,不过他只向我这边瞄了一眼,又扭回头,继续向书房里看着,似乎当我是透明人一样。

书房里又响起脚步移动的咯吱声,有个男人在书架上轻轻拍打着,低声自语:“不就是这里吗?为什么没有呢?到底在哪里……”声音浑厚,中气充沛,而且是纯正的中国话。手掌拍在书架上,发出“啪啪”的动静,一声一声如同拍在我胸口上一样震撼。

“他在找什么?他是什么人 ?'…'”我蹑足向前踏了两步,斜对书房门口,看到一个肩膀极其宽厚的背影正停在书架前面。这人的头发极短,似乎是剃过不久的光头刚刚开始萌生新发的模样,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明白是个内功高到极点的江湖高手。

他身上穿的,是灰色土布的棉袄棉裤,这一点跟坐在蒲团上的男孩子如出一辙。我特意仔细地看着他的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短筒日式军靴,怪不得会发出这么刺耳的动静。这种装扮,跟入户行窃的梁上君子可不太一样,动静太大……

我发现了书房里的一个巨大变化——“怎么?所有的书架方向都改变了?不可能……不可能……”

那些顶天立地的书架由东西放置突然变成了南北排列,摆满了书的架子沉重之极,就算这个人力量奇大,可以轻易搬动他们,但也绝不会在无声无息中完成,毕竟我去楼下搜索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不到。

“喂,朋友,你在找什么?”我把小刀紧扣在拇指、食指之间,目光瞄准了这人的后颈大锥|穴。短距离格斗,小刀的威力与可靠性要比枪械更令我放心。

没人应声,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各忙各的,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这人的右手按在一列书架的搁板上,修长有力,手背上的筋肉突出而虬结,显示出“内外兼修、炉火纯青”的掌上、指上功夫。我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顶尖的高手,动起手来,我只有两成的取胜把握。

“朋友,回过头来聊聊好吗?”我把口气放缓,既然手术刀仔细地搜索过书房以及藏书,想必对方找不到什么,只会徒劳无功。

“风,你说那本书会去了哪里?‘天干地支、十二甲子、五行遁术’的藏匿方法,地球上没有第二个人能破解。时间轴线也没错,你看,护钟力士的方位与转速都准确无误,但我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我打了个愣怔,以为是在叫我。

地上的男孩子咿咿呀呀地叫起来,伸出胖胖的小手在蒲团上“啪啪”地拍打着。

我刚刚想再开口,一瞬间,仿佛屋里旋起了一阵阴森森的怪风,浑身一阵颤栗之后,思想也起了极大的变化:“我……我……这个男孩子就是……小时候的我……”

此刻的感觉百分之百就是闲云大师握着我的手时,产生的古怪记忆——地上的男孩子是我,书房里站着的则是大哥杨天。

我向后连续退了四五步,几乎撞在沙发靠背上:“我竟然闯入了过去的记忆?这是‘虫洞’!一定是时间的‘虫洞’……”至少花了五分钟来清理我的思想之后,我飞奔进书房,想大力拥抱大哥。他是我在地球上唯一的亲人,兄弟情深,是任何时空的转移都改变不了的。

我扑了个空,从他的身体上穿了过去,仿佛拥抱的只是一个影子。

当我转身之时,正看见他沉思着仰面看着屋顶,屋顶的四角交叉连线正中,悬着一个黄澄澄的罗盘,盘面直径足足有半米。

大哥的脸略显暗黄,但双眼炯炯有神,带着仿佛能穿透一切的亮光。他的眉又黑又重,眉梢飞扬,不停地随着眉骨上肌肤扭动而震颤着。

“方位、时间准确无误,难道……难道……有人闯入过?嘿嘿……我不明白,地球上难道还有第二个人懂得这些遥远的计算方式?风,你知道吗?”他伸手摸着自己挺直的鼻梁,做了个“匪夷所思”的表情,轻轻耸了耸肩膀,向门口回头。

我想叫:“大哥——”但喉咙突然哽咽起来。

自从得知他失踪的消息,我已经很久没叫这个称呼了,因为我知道,除了“盗墓之王”杨天,任何人都不配做我杨风的大哥。这个称呼,只属于他。

他慢慢走出书房,坐在地板上,背倚着门框,楞楞地对着蒲团上的“我”。

我发现了书房里的另一个怪事,书架是半满的,而不是此前我无数次看到的书架全满的状态。

“我”爬下蒲团,爬上了他的腿。

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背上,伸着食指,无意识地写写划划着。我看得懂,翻来覆去,都是“二零零七”这四个阿拉伯数字。

“二零零七——”他叹息着,伸手抱住“我”。

“二零零七!风,你说,在二零零七之前,我能挽回千钧一发的败局吗?”

我只能看到他的侧影,他腮帮子上的咀嚼肌在可怕地虬结扭动着,显然正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暴躁的情绪。他在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并且是藏在自以为没人能够破解的秘密之处,不过现在,东西不见了。

“我”点着头,手脚扑腾着,发出欢快的笑声。

大哥也笑了:“风,你知道我能行?你这小东西也知道?”

这真的是最奇怪的经历,我看到了咿呀学语的“我”,看到了生存在过去年代里的“我”。

我不知道可以通过什么方式接近他们,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明朗,他们像是风干了的水写纸,所有的字迹与影像都消失不见了。

我倚着门框坐下,就坐在大哥刚才的位置,搓了搓冰冷的双手,再狠狠地搓了两把脸。

毫无疑问,多年之前,大哥构造寻福园的建筑时,的确经过了精密的命格推算设计,从他刚刚说过的几个术语里,便能看得出他对五行、命格至为精通。

“九头鸟挣命”与“一箭穿心局”,应该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的——“那么,其目的何在?”没有人会把自己放置于险恶之地,除非别有用心或者另外布置了破解导引的手段。

我看着放过蒲团的地方,想想小时候的我,胖乎乎的,真是可爱之极。不过,我看不清自己的脸,就像人永远不能在镜子里看到真实的自我一样。

霞光穿过了窗户,那只古老的座钟陡然敲响,不多不少,竟然只有“当”的一声。

窗外又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叫,我还听到有人打开一楼的门走进来,浑身陡然一凛,立刻恢复了清醒:“是梦!是做了一个梦对不对?”因为现在我仍然靠在沙发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进入了自动休眠状态。

我弹起来,一步滑到书房门口。书房里的一切仍是老样子,书架仍旧东西方向排列着,书堆得满满的,几乎没留多少空隙。

“真的是梦吗?可为什么我看到的东西那么真实……”我倚在门框上,试探着张嘴叫了一句:“大哥、大哥,你在那里吗?”

这是一个比“梦”要真实得多的幻觉,我感觉它更像是在看一部真实的纪录片,做为观众,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令我恍惚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那个咿呀学语的男孩子是“我”吗?大哥究竟在寻找什么?他找到了吗……

“风先生,风先生?你起床了吗?”是萧可冷的声音,她正在一步步走上楼来。

我倏地仰面向着书房屋顶,如同梦里一样,房顶有两道十字交叉的对角的方形屋梁,但却没有什么巨型的罗盘。屋梁漆成古铜色,外面应该是涂过厚厚的清漆,所以,它们正在散发着一种暗红色的光芒。

“罗盘?大哥说的藏匿秘密的方法,似乎一定需要罗盘的指引,那么罗盘去了哪里?”我挠着后脑勺,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风先生——”萧可冷的跑鞋踩在地板上时,轻得像小猫儿在跳舞。

我回头望着她,或许自己在沙发上躺了半晚的神情太狼狈了,很明显地让她吃了一惊:“怎么?风先生,昨晚睡得不好?”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黑色跑鞋,头发刚刚洗过,散发着湿淋淋的水光。

我苦笑:“是,睡得不太好。”

跟萧可冷之间,总觉得还是有一层说不出的膈膜,不像面对苏伦那样,可以畅所欲言、共商大计。一阵强烈的思念涌上心头,我真希望马上就看到苏伦,把所有的疑惑不解将给她听听。也许只有苏伦才能真正帮到我,其他人,谁都不可能跟我心心相印,萧可冷当然也被排除在外。

我走回沙发前,在键盘上随手敲了一下,让电脑屏幕亮起来。出乎意料的是,苏伦的电子邮件并没有如约发过来,信箱里仍旧空荡荡的。我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只想马上拨电话给苏伦,把自己的强烈思念倾诉出来。没有她,我觉得自己做起事来漫无目的,东一头西一头地瞎撞,毫无进展。

“风先生,如果有什么可以吩咐我做的,请尽管开口。”萧可冷温顺地侍立在旁边,像个乖巧的女仆。

窗外,有汽车引擎发动的轰鸣声,夹杂着王江南稳定而自负的声音:“你们几个,马上去札幌机场,准备迎接风先生的那个朋友。午饭前,务必赶回来,随时向我报告。”

能够有机会在关宝铃面前表现他的办事能力,他肯定非常得意,都说“士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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