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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探灵笔录-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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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我笑着问韩煜。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深吸一口去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我们从紫禁城出来,我打算赶到萧连山那里把事情的进展告诉他,其他人各自准备约定好第二天紫禁城关门前潜入进去,找一个地方先躲藏起来,等到入夜后去半间房挖掘。

第一百零五章秉烛夜谈

我见到萧连山把事情的进展一一详细的告诉他,萧连山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面色又黯然下去,他说我们能找到紫禁城,想必扶桑人很快也会发现,迟早和血族残余之间有一场生死相搏的死战。

我淡淡一下搀扶着萧连山坐下,既然我阴阳眼已开今非昔比,即便最后和血族残余决战紫禁城,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没有还手之力,顾安琪什么都没有说,可我看的出她和萧连山都忧心忡忡,临走的时候他们一直叮嘱我千万要小心。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赶到会面的地方,人都到齐我却没有看见云杜若。

“杜若呢?她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我看看其他人疑惑的问。

“我们也在等她,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南宫怡和其他人很担心的回答。“因为要夜探紫禁城,我们分头准备所需的东西,她负责准备绳索,可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们还以为她去找你了。”

我一听心中大吃一惊,云杜若向来有分寸做事都有交代,绝对不会像这样没有音讯的消失,除非……

除非她遇到什么身不由己的事,其他人看见我如今的表情估计也意识到云杜若多半是出事了,正在着急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辆车停在我们面前。

下来的竟然是浅尾舞,落日的余辉被紫禁城高耸的城墙所遮挡,长长的黑影蔓延过来把我们笼罩其中,浅尾舞不偏不倚刚好站在那阴影之中,到现在我们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见到扶桑人都是在夜晚,血族最惧怕的就是阳光这群不死的怪物只能出没在黑暗之中。

“聂浩然想见你。”浅尾舞拉开车门趾高气昂的对我说,看她的样子依旧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语气强硬的如同命令。

太阳要没完全落下就敢出来,而且还是一个人来见我们,真不知道她是对我们太不屑一顾,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让浅尾舞有恃无恐,韩煜和太子已经走上前站在我身边,我刚想开口就看见浅尾舞松开的手中挂在一串红色的风铃。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云杜若的手链,如今却在浅尾舞的手中,我心中大吃一惊,拦住太子和韩煜紧张的问。

“你们把云杜若怎么了?!”

“她现在安然无恙,当然如果你听我们的话,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如果不听……”浅尾舞晃动着手中的风铃阴冷的笑着。“我就不能保证她还能不能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

看样子云杜若是被扶桑人劫持,如今她在这群血族残余手中以此来威胁我,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要去,刚打算上车就被韩煜拉住。

“我和太子跟你一起去。”

“不用,扶桑人真有图谋不轨送来的就不是杜若的手链,我去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我对韩煜和太子摇摇头冷静的说。“况且小小和南宫怡还需要你们保护,别担心我,阴阳眼已开我如今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冥焰,我能保护好自己。”

太子和韩煜对视一眼,无奈的松开手叮嘱我一定要小心,我点点头跟着浅尾舞上车,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对我说,坐在她身边我只感觉有一种刺骨的冰冷,身旁坐着一个没有心跳和体温而且残暴嗜血的不死怪物始终是一件让我不舒服的事。

更让我疑惑的是,上车后浅尾舞甚至都没蒙住我眼睛,我们一直在追查扶桑人藏匿的地方,按照血族的特性他们基本夜晚在强大,可在白天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可浅尾舞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知道要去的地方,越是这样我心里反而越没底。

半夜车停在一处郊外别致的屋外,我随着浅尾舞下车后她带我到门口,等我转头时才发现她已经无消无息的消失在黑暗之中,看样子她并没有打算跟我一同进去,我迟疑了一下调整好心态,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有灯光照亮的房门。

很典雅别致的房间陈设简单而干净,房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东瀛传统在摆放,灯下聂浩然盘膝坐在茶案上,一阵清新扑鼻的茶香迎面而来,灯下的聂浩然花白的头发更加醒目,他抬头看我那双睿智明亮的眼睛透着年轻,不过依旧无法掩饰他的迟暮和苍老,他很有礼貌的伸出一只手。

“请坐。”

临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今晚多半是剑拔弩张凶险万分,可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会面,犹如是叙旧般简单和平静,我走进房的那刻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戾气和杀戮。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关上门坐到聂浩然的对面,

“扶桑的茶艺源于中原,不过品茶都是讲究心静,除去一切凡尘杂念,使身心完全融入放松。”聂浩然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水缸里用一长柄的水瓢盛水洗手。

我环顾这房间小巧雅致结构紧凑,墙上挂着清秀的字画,旁边的案桌上放着花瓶插着芬芳的百合。

“云杜若在什么地方?”我面色凝重低沉的问。

“品茶讲究心静,今晚邀约你前来不过是想闲聊,至于你我之间纷争和敌意暂时先放一放,这屋里只有茶艺没有仇杀。”聂浩然舀了一瓢清一边水生火煮水一边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和扶桑人在一起。”

年过半百的聂浩然在我眼中怎么看都像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甚至说话都有些吃力,他以挟持云杜若邀约我前来,竟然是为了给我讲故事,不过看他的样子却很诚恳,事实上我的确很好奇作为十八赤狼后裔的他怎么会和血族残余在一起,何况既然云杜若在他们手中,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你想告诉我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问。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十八赤狼的后裔,我的先祖曾经为了拯救苍生东征西伐不惜以命向十殿阎魔订立阴契。”聂浩然抬头和我对视,目光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先祖的荣耀,你身上流着狼族的血,可你竟然背信弃义手足相残,你还有什么颜面提及你的先祖。”我冷冷的问。

“夜冷风急,等这茶水煮开我们就能品茗夜谈,我这个故事很长,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静心听我说下去。”聂浩然并不在乎我的指责很平和的说。

“我还有选择吗?”我直视着他冷冷的问。

“先祖平定祸乱后,受命离开草原十天十夜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前行,等到第十匹宝马累死的时候方可停下,可我的先祖从草原出发,第八匹马累死的时候发现遇海而挡,圣主的命令先祖不敢怠慢变沉船东渡,直到船带领先祖到达东瀛。”聂浩然看着冒着热气的水壶很平静的说。“从此先祖便在东瀛安家并且结婚生子。”

听到这里我已经大致能知晓聂浩然为什么会在扶桑,听他很诚恳的对我娓娓道来,我渐渐对他的故事开始有些兴趣,没有打断他的话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的先祖在扶桑定居以后,便繁衍后代一代一代的传承延续下去,直到传承到我这一代,从我记事起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着狼族的血液,我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自己是扶桑人。”水还未开,聂浩然从茶座上的香盒中取出一盘香。“事实上这么多代的演变我和周围的扶桑人根本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一样的语言一样的习惯一样的认知,本来我以为会和我父亲一样,向一个普通扶桑人一样结婚生子终老故去。”

“然后呢?”我饶有兴致的问。

聂浩然擦亮火柴,火光映照在他脸上,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每一道都犹如是岁月的刻刀铭刻上去,蓄满了沧桑和迟暮。

聂浩然看着手中的火光有些发呆,似乎思绪也陷入了那明亮之中,久久没有言语直到火烫到他的手,聂浩然在顿时清醒过来,扔掉手中燃烬的火柴继续对我说,直到他十八岁的时候,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竟然是一个纹身,他始终不明白一向严谨的父亲为什么会带他去纹身,而且纹在胸口的图案是那样的奇特。

聂浩然问他父亲纹身的含义,父亲把历代传承下来的秘密告诉了他,聂浩然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是曾经叱咤风云的苍狼后裔,当时的他在短暂的震惊后,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小父亲都教他学习中原的语言。

“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成吉思汗陵秘密的?”我声音有些缓和的问。

“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秘密,我仅仅以为那个纹身不过是先祖遗留下来的徽记或者是图腾,对于我来说那纹身就是荣耀的象征。”聂浩然重新擦亮火柴点燃手中的香平静的说。“父亲告诉我这个纹身会传承给家族中的长子,我必须也要传承给我的孩子,亦然我父亲那样,这个纹身必须一代一代传承下去,我当时仅仅是简单的以为这个纹身是家族的象征,直到……直到我遇到她……”

第一百零六章异国往事

缭绕的香烟中我看见聂浩然的脸上荡起一层涟漪,甜蜜而美好甚至能看见他嘴角淡淡扬起的微笑,我想应该和他提到的那人有关,久久的沉默似乎聂浩然再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至少那回忆应该是美好和值得他留恋的,以至于聂浩然都有些恍惚的走神。

风炉上煮茶的水沸腾声才让聂浩然回过神来,他歉意的对我埋头,应该是东瀛的礼节并且把一盒茶点推到我的面前。

聂浩然用湿润的手布提起水壶,一边清理茶杯一边平静的告诉我,或许是因为对先祖向往和自豪的原因,加之他父亲告诉他胸口纹身时说的那些话让聂浩然太痴迷,这个传承几百年的纹身和那两个不同的数字,让他隐约感觉这刺青中应该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此聂浩然在考入京都大学后,主修的便是中原的历史,不过他父亲再三叮嘱关于纹身的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聂浩然也一直秉承了这个秘密。

在大学期间聂浩然潜心研究元初那段先祖的历史,渐渐他发现那段历史似乎有被刻意篡改过的迹象,越发是这样他越发入迷。

“搞文史研究是很枯燥的,我几乎每天的时间都花费在教室和图书馆之中,因为研究的方向和奇特,为了保守纹身的秘密也无法向导师请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在研习。”聂浩然一边插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那是一年新年,按照东瀛的礼节,那一天必须给身边的人送贺卡,可我的室友都因为假日各自回家,留在学校中的只有我。”

聂浩然说到这里把茶桌上的茶点往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品尝,我不知道是对他的故事太有兴趣,还是聂浩然给我营造了一个极其安静和轻松的环境,我客气的点点头,拿起一个茶点一边品尝一边听他说下去。

聂浩然挑选好茶叶很沉稳的放在茶杯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浅笑,然后慢慢说下去,他或许是在图书馆呆的时间太长,加上那天是节日面对空空如也的图书馆他多少有些无聊,便随手写好一张贺卡,然后到学校的广场中心,并告诉自己,这贺卡会送给从他身边走过的第七个女生。

“第七个遇到的就是你之前口中提到的她?”我平和的问。

“不是。”聂浩然淡淡一笑摇摇头。“第七个是一个男生,她是第八个,见我在风雪中把贺卡双手递到她面前时,她愕然了一下,然后我看见在她脸上绽开的笑容,亦然春风般即便是漫天风雪也会被她的笑容融化,那一刻我的心弦也随之被拨动。”

听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讲述往事,特别是情感的回忆多少有些让我感慨,我恍惚间能想象两人在风雪交加的夜晚见面时的情景,聂浩然微笑着对我说,那女孩叫真衣,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米分,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听聂浩然的描述我想那叫真衣的女孩一定很漂亮,这突然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云杜若的时候,她留给我的印象可没这么美好,我在心里淡淡的苦笑。

“然后呢?”我好奇的问。

聂浩然一边往茶杯里倒水一边平静的说,新年节日留在学校中的人很少,真衣收了他的贺卡,聂浩然看见真衣怀中抱着的书,估计也是一个废寝忘食的书呆子,两人就一同回到图书馆,那是聂浩然第一次在图书馆没有静下心来研习课题,而是和如今的我们一样秉烛夜谈整整一夜。

真衣也是研习中原历史的,交谈到最后聂浩然才发现两人竟然是同学,只不过各自钻研自己的学术课题,几年同窗两人竟然并不认识,两人或许是因为有共同的爱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过那一夜他们各自都在闲聊一些平常的琐事,安静的图书馆中回荡着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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