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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大宋法证先锋-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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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陡然有泪涌出,我手扶着门边,身子却不停向下滑,清雅单臂一伸,及时将我揽住,抱着我:“姐姐,没事啦,别怕。”他的眼神分外的温柔,只是单臂抱我,便轻而易举带着我回到室内,令我坐在椅子上,才将我缓缓放开。

另一手,却始终都端着一碗茶,此刻送上前来,轻声说道:“来,喝了它。”

我全无头绪,只是有些惶恐,有些委屈,害怕,羞愧,无法言说,听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伸手想接那一杯茶,手指头却兀自抖个不停,我看着那好像抽风一样的手,真想放声大哭,又怕惊到清雅,眼中的泪忍了又忍,终究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向下滑落。

清雅一手轻轻替我擦泪,另一只手握着茶杯,慢慢送到我的嘴边:“来,喝一口。”

我张开嘴,他将茶杯倾斜,微暖的液体流入嘴里,缓缓咽下。

脑中逐渐的一片清凉。

汴京城,卧虎藏龙 119 真心只隔一层纱

一杯茶不知不觉全部喝光,这才察觉原来自己是口渴的。

随之头脑缓缓清醒下来,心头的惊恐担忧之情却有增无减,清雅静静地守候旁边,我生怕他会问出什么来,我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出乎意料,他竟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问过,只是见我喝光了茶才问了一句要不要再添些,我摇了摇头,抬头看他:“怎地想起送茶来给我喝呢?”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忽然及时来到,我不知会着了什么道堕入哪个不堪之地,想起来便有恨,一时大意,没想到那人居然会用那么低劣可耻的手段来对付我,他尚有脸说是“我”曾用在他身上的,好吧,我承认我曾想对一人用这种药,就算再排排队也排不到你身上,目前为止我只是对展昭有过一点非分之想,你他妈的。。。。。。

想到那自恋狂,心底大骂几千几百个“不要脸”“王八蛋”,却又无可奈何,想想此事,有惊无险,倒也不值得再为之怒下去,怒易伤肝,更何况旁边清雅虽然不问,仍旧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几度深深呼吸,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

“夜已经深了,不如去睡吧。”最后一口深呼吸,在脸上慢慢地装饰起一个笑来,对清雅说。

清雅望着我,双眸幽黑,嘴唇一动:“你。。。。。。不同我说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必要。。。。。。”我转回头来,低声说道。

清雅却又问道:“那我没有告诉你今晚为何会送茶来给你,你还想知道不知道呢?”

我心头一怔,莫名的窒息感涌上来,我迅速咽了一口唾沫,摇摇头:“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

清雅伸手,捉住我的肩头。

我身子一抖,竟不敢抬头看他。

“姐姐。。。。。。”他柔声唤我。

我不得不转头看他,没有那种硬心肠,我不能拒绝。

“你真是。。。。。”他轻轻地,慢慢地说。

我呆呆地望着他,有点怕,有点恍惚,有点不能控制事情的局面了。

“可爱的很。”他一笑莞尔。

我只觉得眼前他的笑容乍然出现,似引一天明月照静水,泛起温情的光,却又带着一点透亮的绚烂,在眼前绽放开来。

“清雅。。。。。。”我呆声叫他。

“好了,只叫我去睡,自己呢?你今日累了,也该早些睡才是。”他温声说道,一如平常的关怀。

我哑然。

“我送你回房去吧。”他伸手扶我胳膊。我随之起身,他带我向外,我忽然站住脚:“清雅。。。。。。”

“你也说了,累了,有事明天再说也不迟。”他温和的笑,体贴的说,忽然站住脚,“似是没有力气的样子,要不要我抱?我可以的呢。”

还是以前那个清雅,时而沉默不言,时而娇怯柔弱,时而却如个男人一样,挺身而出,淡然镇定,出人意料。

“没事没事,”我急忙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你便是爱逞强,我知道。”他垂下头来,“你要什么都跟我说,也不至于。。。。。。”

“嗯?”我看向他。不至于怎么?

他却又是一笑:“我真是笨,你都累了,却还拉着你乱说,快些回房吧。”

伸出手来,半是环抱着我,向外走去。

我身不由己,迈步出了书房,本是还想看点文卷的,没想到被那个无耻之徒搅局,果然身心俱疲,还是早些睡吧。

清雅扶我出门,一伸手将书房门再度带上,我向前走了两步,才想起一件事,张口要说之时,不经意回头一看,却见书房的门紧闭,而里面一片漆黑,先前燃着的灯,不知何时灭了。

我一呆:“那个。。。。。。”

清雅问道:“怎么了?”仍旧是柔和如初的声音。

我咬住嘴唇。方才出门的时候,我看的清楚,灯光照着我的脚,慢慢迈过门槛,一直到我人出门口,灯还是亮的,这才走了三两步的功夫。。。。。。那么,就是说是清雅出门之后,那灯才灭的?

灯是在桌子上,距离门口起码十步远,灯油又足,怎么灭?一阵风过?不,我记得方才没有风不说,而且自那无耻之徒跃出窗户离去,那窗户就是掩着的。

我想了片刻,只能苦笑。

挣扎着撕扯着,连撕带拉,好歹将一身官袍脱了下来。

看着上面还隐存的褶皱,想到先前那一番荒唐事迹,忍不住又脸红心跳起来。

发狠一般使劲将褶皱拂开,又使劲儿抖了抖,才将官袍搭在衣架上。摇摇晃晃回到床上。

万事不想!我睡。

横竖一切都有明日再说。

可是,说是累了要睡,这一觉注定是无法安生了。

不知为何,大概是那个人在我身上用了什么邪术,我翻来覆去的梦到那一幕:

那女子去见某个重要的人,他高高在上,她低低参拜,说着些表明心迹的话。而那个人却冷漠依旧。

而后她用了手段,那两个人拥抱一起,啧啧有声,笼笼大地,不堪一幕,我看得如同噩梦,大汗淋漓,想挣扎,紧闭眼,却始终逃不开,最后我清醒过来,告诉自己这是梦,极力想醒来,身子却千斤重。

“快点醒来。”脑袋上一阵疼痛,我猛地睁开眼睛。

“做恶梦了?”清雅问道,一手仍旧捧着一只杯子。

“嗯。。。。。。我。。。。。。”我张口,目光一转,“清雅,你怎么在这里?”

清雅望着我:“我担心你有事,所以来看看,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儿,看这满头的汗。”

我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我。。。。。。清雅。。。。。。我。。。。。。”我想说我怕,我惶恐,我担忧,可是这些话,怎么对他说?他是我该照顾的人,不是我该让他忧心的人,若他是展昭,我必定全盘倾诉,丝毫保留都无,彻底将我的软弱痛苦袒露在那人面前。

但,这是清雅,我须保护他,不是他来为我担心。

“没事。。。。。。”我低头,喃喃说。

“没事就好,喝茶吧。”他的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

“嗯。。。。。。咦,还是热的。”

他轻轻一笑:“自然,你喝凉的不是会肚子疼么?”

我的脸上一红,是这样的,没想到他竟这么缌:“那我喝了,还真的有点口渴。”

“嗯,喝吧。”

我伸手接过茶杯,一口一口喝着,不知道这是什么茶,带着一股奇特的香气,似曾相识,却不叫人讨厌,逐渐地我全部喝光了,才知道问:“我以前好像没有喝过这样的茶呢,真好喝。”

清雅望着我,忽然失笑:“看你的样子,好像贪吃的小猫。”

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低头,他接过杯子来,随手放在旁边桌上,另一手却伸出:“别动。”

“什么?”我一呆。

清雅的手指轻轻在我下巴处一抹:“喝个茶也像小孩子,都顺着嘴边流下来了,也不知道。”

被是小孩子的他取笑,我简直不活了,恼羞成怒之下,立志要拿出家长的风范来,收敛了笑,佯装发怒说道:“呔,不许取笑姐姐,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他悠悠然的问。

“打屁股,打手心!”我也就这点招数了。就算如此,也还得他主动配合才行,不然的话我还真打不过他。

“哈哈。。。。。。“清雅笑起来,他这一笑才真正烂漫如小孩。

“笑什么,当我不敢么?”家长的权威被挑战,我不爽地问。

”你自然敢啦,问题是。。。。。。“他拉长调子,斜睨着我。

“怎么?”

“你舍得吗?”他轻声问。

那声音竟带丝丝抹不开的温柔,好似风吹柳丝扬想,脉脉地在空中散开,那柔情蜜意的网。

我呆祝清雅看了我一会儿,才又露出少年鬼马的笑,“好啦,不说笑了,你睡么?”

“呃。。。。。。你呢?”

“我白日睡得多,这时候竟不困,你别担心我,自己先睡,我看着你睡了,再走不迟。”

“怎么可以?”我皱眉,“你的身体差,万一再熬夜弄得坏了,怎么补得回来,回去睡吧,不要因为我担心,我真的没事。”喝了茶之后,精神感觉好多了,安定了不少,好像喝了补药似的,神采奕奕,若非是担心明天,恐怕自己再熬点夜也是无妨的。

“不行啊,我睡不着。”他皱着眉说,“你就让我在这里吧,我绝对不吵你,好不好?”

说着,人便在床边上趴了下来,双臂垫在床边,下巴搁上去,乌溜溜眼睛看我,单看眼神,有点像是我捡到的那只喵喵,很乖,但是又无从捉摸,暗怀心事。

“你。。。。。。”我见他执意不肯,无奈下叹一口气,身子向内挪了挪,说道,“你上来吧。”

清雅犹豫着看我。我啼笑皆非:“又不是没有睡过,难道我会咬你?”

他这才嘴角一挑,果然上了床来,睡在外侧。

那一盏灯跳了一会,自行灭了,满室寂静,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呼吸声。

有人在侧,睡得安稳我了,不一会儿便驶入梦乡,只少知乱乱地做什么梦,似乎听至有人在耳边细语呢喃,万般深情,让我感觉很是舒服,忽然想到有可能是那无耻的自恋狂,吓得抖了抖,那人的手偎过来,暖暖的,鼻端又嗅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我再度镇定,不,不是他,当时中那春药时候尚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事后却全盘记起来,那么馥郁到令人作呕的迷魂香气!而此刻的清香,却是救我性命的良药,所以此刻在我身侧,应是护着我安全的好人。

汴京城,卧虎藏龙 120 开封府见包大人

那人是谁,莫非是清雅?我心想。

可是他不至于如此温柔的。。。。。。像是情人一般

情人。。。。。。 这个词让我慕名激动,心底忽地闪过那一丝红衣的影子,啊,展昭,若说此刻给予我安慰跟护佑的是展昭,那一切得以解释,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我因祸得福似的,纵然是睡梦中,也很是快乐。

第二天一早,却见身边之人没了,我试着叫了两声,心底忐忑清雅究竟去哪里了,他身子弱,偶尔会浅眠,莫非我昨晚又扰了他了?

我想起以前自己的不良记录,心头怕怕。于是极力回想,这一回忆,便隐约起昨晚上的细语呢喃,低声抚慰,那温柔的手心握着我的手,抚摸过我的额头。。。。。。种种断影残片,温柔叫人兴奋,陌生又叫人惊悚,只不过细细再想,身畔如梦似幻,究竟是否真的有人,说些什么却完全记不清了,伸手揉揉脑袋,那些影像缠缠绵绵,纽结了一会儿便流云四散。、

自行爬起来下地,头重脚轻之感觉已经全退。

我自觉的如死里逃生,再度重生,快手快脚的将官袍穿好,挥袖子抖了一抖。

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沉甸甸的拉着我的袖子向下坠,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为,便随意又动了一下,便发现端倪,右边袖口处果然有些不妥,我伸出手去,迟疑的捏一捏,咦,硬硬的,一粒一粒,我心头一动,反手进去摸,手指捏到,便急忙拉出来看。

好一串圆润晶莹的珠子。

粉红色的柔和光芒的珠串,在我手心,宛然流光,却又不是彻底晶莹剔透,一颗一颗,反而雾蒙蒙的,好似雾里看花一般,格外神奇。

我心头一沉,我认得这珠子,这岂非正是柳藏川在碎玉河边从怀中掏出的么?为何现在竟在我的手中?

我浑身发凉,站了一会儿才稍微想通,不是从天而降,也无有鬼神之说,当时柳藏川抱我告别之时,大概已经将珠子放在我的袖子里头,我那时候全心在他身上,自是不会察觉的,再加上昨日多事,一刹那竟没有留心袖中多了东西,只是东跑西窜,这东西幸亏也没有自我袖中丢了,真是幸甚 手中握着那珠串,刚刚清醒的头脑又有点模糊,这珠子,自是小蝶临去之前,交给柳藏川的,想必他多年珍藏,从未离身,忽然在殉情之前,将珠子交付给我,是为什么?感激,亦或者留念,会不会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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