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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三人行必有我夫-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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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润枫渐渐平静下来,默默地抱着宁采菲,一言不发。

“师兄,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你答应我!”宁采菲说。

楚润枫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你说!”

“我死以后,将我葬在爹的旁边。你不要为我守墓。我死的后,你每年只需在我墓前出现二次!”宁采菲逼视关楚润枫说。

楚润枫一脸为难。宁采菲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死心眼。我已经死了,你守着我也没有用处了。不如珍惜眼前人。香曼是个好女子,是我对不起她!我欠她的,你能替我补偿给她么?”

楚润枫沉默片刻,经不住宁采菲眼中的乞求之意,便点了点头。宁采菲如释重负地笑了。她突然撑起身子,苍白如纸的嘴唇对着楚润枫的嘴印上浅浅的一吻。就在楚润枫愣神之机,宁采菲再一次运气冲破了心脉。而除了她的嘴角还能泛出一丝血迹,她的体内已无血可流了。

楚润枫反应过来时,也没有采取任何施救措施。莫非想上前说些安慰的话,智海拉住了她。

夜郎率先骑着马离开了,跟着是智海和莫非。山谷中只留下了楚润枫和渐渐变冷的宁采菲。

第二天早朝时,有官员上奏:罪人宁狄松的墓昨夜被毁,不见了宁狄松的棺木。墓碑完好无缺。智海沉吟片刻道:“死者不以活罪论处。一死抵百过,此事不用追究!”

本有官员不服,但见智海神色凝重,只好就此作罢。

楚润枫从那天夜里起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香曼和魏宇在刘府再也住不下去了。他们一起进宫来找莫非,想从莫非这里得到楚润枫的下落。

莫非心情沉重地把宁采菲的事说了出来。魏宇马上便要去找楚润枫。香曼拉住了他:“ 别去。主子的事,他自己自有分寸!”

魏宇急道:“主子一定是带着宁狄松和宁采菲回宁狄松的老窝了。现在主子觉得对不起宁采菲,必然会守在山上。你怎么办?”

“我么?就这样吧。”香曼又转过头对莫非说:“如果小姐不嫌弃我,我还做你的丫环可好?”

莫非笑道:“嫂子不是叫着玩的。这样吧,你就留在我身边。等皇上处理好手里的事,我们一起回孚郡。”莫非看了看魏宇,说:“至于你么?我不主张你去打搅你家主子。他是个大男人,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如果你要随着你家主母回孚郡,我也欢迎你。但别再想着像以前那般生事!”

魏宇羞愧地低下了头。

智海将一道拟好的诏书放到莫非面前。莫非读了下,是一篇情真意切的罪已诏。诏中智海先是沉痛地诉说了太子诚恩的夭折,再说到因为自己治国不力,导致上天震怒,迁怒于诚恩。最后,他主动追诉自己的过错,决定禅位于九王爷东方溟筹。

莫非笑道:“感人至深。只怕朝中老臣会因为你这道罪已诏而更加欣赏你的人品,从而死谏要你为帝。我说,你就不能低调点么?”

“低调?”

莫非点头道:“对!这么和你说吧。你这是在辞职,就不要只说自己的优良品质,让人觉得你其实是个好人。你要说,朕觉得当皇帝太累,没有时间游山玩水,没有时间泡美女。所以我要辞职。这么一说,朝中只怕无一人反对。”

智海苦笑道:“说了半天不就是想给我安个罪名么?你是不是舍不得这金光闪闪的后座呢?”

莫非白了他一眼:“你舍得后K宫佳丽三千,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两人一合计,将大印盖上了。夜郎知道时,事情已来不及更改了。幸而智海一直就有意识地培养他这方面的能力。

正如莫非所料,朝中重臣从智海禅位后便长跪在长平殿外,要求智海复朝。一方面表现了臣子们对智海的信任,另一方面了折射出众臣对夜郎的不信任。这让他非常恼火。这厮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接位不到一个月,便干出了几位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一班对他颇有微词的老臣不得不另眼相看。至此,智海和莫非才敢商议回孚郡之事。

第127章 靖安侯之死

腊月初八,宜嫁娶,宜动土,宜出门……总之诸事皆宜。智海一大早就看着黄历发呆。今天是他们早就定好回孚郡的日子。三夫人也准备好了简单的行装,由香曼侍候着来到了长平殿。智海却迟迟不说动身。莫非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也不直接点破他。

夜郎身边的太监来报,礼部刘侍郎的夫人今日产下一名女婴。智海听了这个消息,比刘子玉本人都还要高兴,连声说:“子玉如此大喜,我们应该留下来喝杯喜酒才是。”

三夫人倒还好说,莫非似笑非笑地说:“不如再留一个月,连满月酒一起吃了再回去吧!”

智海有些心虚地转移了话题,一个劲儿地和三夫人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行程被顺延了。田紫月生了女儿,莫非也替她高兴,只可惜她尚未出月,不方便探视。田紫月倒是善解人意,将她大儿子刘絷直接送进了宫。名义上是说自己刚生完女儿,府中没有合适的人帮着照顾小刘絷。实则莫非心里最清楚,田紫月是怕她在宫中寂寞才将儿子送进宫的。刘絷已会说话,简单的词汇咬音极准,能说一些短的句子。没人教他,他见了莫非就扑过来叫“姨”。而见了三夫人也是甜甜地叫奶奶。三夫人想到早夭的诚恩,免不了一番伤神。莫非找了个时机将诚恩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三夫人。三夫人沉默半天,说:“无论他是不是我的亲孙子,我都为他伤心。不知道他的亲生娘亲有多伤心呢!当年海儿离开我时,我是痛得肝肠寸断。”

刘絷在分女性时分得极清楚,但一见到智海便傻眼儿了。他经常追着智海叫爹爹,晚上也一定要挤在智海和莫非中间。智海对这小家伙是疼也不是,怪也不是。

这天夜里,智海好不容易等到莫非搂着小刘絷睡着了。他便偷偷起身,衣服还没穿好,只听得莫非在他身后凉凉地说:“你去了这么多次,这次带上我吧!”

智海吓了一大跳,连忙说:“我没去哪里,我是去……”

莫非见他语无伦次的样子,搁平常她早就对他冷嘲热讽了,可现在不能。她轻声说:“你以为我让你带我去是去做什么的?看花?听歌?”

智海有点被捉奸当场的尴尬;不好意思地说:“你看这天也晚了,外面太冷,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莫非狞笑着把刘絷放到一边,单手拧住了智海的耳朵:“你去了这么多夜都不冷!我去一夜就冷了?难不成那里真为你藏着狐狸精?”

智海苦笑连连,一但涉及到作风问题他就不敢再加争辩。莫非得意地趴在智海背上,惬意地享受起人肉飞机来。

智第背着她轻易地越过了皇宫中的暗哨。离靖安侯府越近,智海就越沉默。到后来,他干脆一言不发。莫非也识趣地闭嘴了。

亭台依旧,闲了池阁。靖安侯府一如过去富丽堂皇、灯火通明。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当初的靖安侯府,有贤名在外的靖安侯爷楚敬镝,有少年得起的靖安小侯府楚润枫。靖安侯府内门客众多,侯府之内不时有欢歌笑语声,高论阔论声。如今的靖安侯府冷冷清清,偶见几个仆妇在内院行走,也是怕惊动了什么一般脚下不发出一点声音。整个靖安侯府显得压抑、沉闷。

智海没有带着莫非登常入室,而是纵身飞上了靖安侯书房的屋顶。不知何时,向来戒备禁严的书房连一个护卫也没有了。

智海示意莫非小心后,轻轻地揭开了一片瓦。室内的情形大现。屋子四个角都燃着热气腾腾的大火炉,楚敬镝仍怕冷般缩在一件野鸭毛大麾里。枯瘦如竹节的手指从大麾中探出来。桌上平铺着一副画像,莫非不用细看也知道是夜郎的母妃虞孝鱼的画像。楚敬镝突然捂住了胸口,紧跟着的是撕心裂肺的剧咳。那双手像要竭力按住什么一般,又实在什么也按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画像被染透了。他惊慌地从怀里掏出一方素绢,颤抖着擦拭着画上的血迹。门外,靖安侯大夫人不安地敲门询问,被他喝退了。

“你每晚都来这里看么?”莫非开口了。

智海稍微放松了下僵直的身体,沉声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进去了,也不知如何面对他……”

莫非了然:“你是觉得这样进去了,会愧对你母亲亲吧?他虽然没有养育过你,却是你的生身父亲。你母亲亲最能体会骨肉分离的悲痛。你去看他,你母亲亲是不会怪你的。”

智海还想说什么,屋里的楚敬镝却开口了:“海儿,你每晚都来府里,就不能下来陪陪为父说说话么?”

智海明显疑多于惊。楚敬镝又说:“我知道你每晚都来。除了第一晚上,以后我都把护卫全部调开了。你别以为为父在诈你。我虽然身体已如风中残烛,但感觉是否有人靠近这点功力还是有的。你今天多带了一个人,是不是把媳妇也一同带来了?是要和我辞行来了么?”

智海略一迟疑,带着莫非纵身跳进了屋内。他呆呆地看着大椅子上形如枯槁的靖安侯,嘴唇动了两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靖安侯眼中灼烈的火焰渐渐变冷:“海儿,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父亲么?”

智海回以他的仍是长时间的沉默。只有莫非知道他心里多想叫一声爹,却别扭转着叫不出口。就如他夜夜都来靖安侯府探视却只待在房顶上一样。

靖安侯最终抗不住又是一阵大咳。莫非忙说:“您……要保重身体。他其实在内心深处早就认下您了,只是嘴里叫不出口……”

靖安侯无视莫非的好意,逼视着莫非,冷冷地说:“为什么我的媳妇会是你?”

莫非让这句话激得哑口无言,只想夺门而去,但又觉得自己犯不着与一个垂事的人计较。

智海寒声道:“如果你不想认下她作儿媳,索性连儿子也不用认了!”

“海儿,你还年轻,你不懂……”靖安侯无限温情地看了看智海,再转向莫非时,已冷若冰霜。他突然从椅子上暴起,从智海身边掳走了莫非,并迅速后退到智海不宜进攻的角落里。

智海从来没有防过他,就这样轻易让他得手了。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要做什么?别让我恨你!”

靖安侯看似瘦弱无比,但强弩之末也不是莫非所能反抗得了的。他枯瘦的手重重地掐向了莫非的脖子。莫非情急之下大叫道:“你要杀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靖安侯稍稍放松了力度,说:“当初枫儿为了你肯舍弃楚家苦心经营的基业。如今海儿为了你肯舍弃好不容易到手的天下!听说东方溟筹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你是祸水,真的该死!”

智海几次欲出手相救,无奈楚敬镝掩藏得极好。智海只要一出手势必会伤到他。他拿自己作盾牌,成功地逼退了智海。智海焦急地说:“我要放弃江山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我自己。我不喜欢争权夺利的生活。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也不愿与靖安侯府扯上半点联系!”

这话要楚敬镝听来便是智海为了莫非连他这个爹也不要了。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缓缓道:“如果你真的想得到她,就不应该轻易地让出皇位!天下最大的是皇权!当初如果我皇权在撑,岂能让东方炫义抢走了阿鱼?我不怕你把皇位让给东方炫义强迫阿鱼生下的孽种。但是,她是一定不能活了。你明明知道东方溟筹对她的心思。世上女子千好万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总有一天,东方溟筹会为了这个女人和你反目的。到时候你没有皇权傍身,只会让他欺负!”

莫非忙道:“不会的。皇上视智海如亲兄长般。并且他心里已有心仪的女子了,那女子还靖安侯大夫人的内侄女呢。明晓晶,你也认得的……”

楚敬镝不为所动,轻蔑道:“好一个亲兄长!当年东方炫义也没少叫我大哥。我们好到几乎要掏心掏肺了。结果呢?明家女子么?当初在润枫而前成天晃来晃去,连个妾室都没有挣到。她哪里比得过你?男人还会嫌女人多么?东方溟筹一天不忘记你,海儿就会有潜在的危险!”说罢,他不再等二人有任何反应,又卡住了莫非的脖子。

莫非只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在心中咒骂不已,为什么这个年代的人都喜欢卡人脖子呢?她求助地看向智海,却只见智海焦虑地和靖安侯玩着躲猫猫。以他的身手本可以轻易从靖安侯手里救出她的,他一定是不想伤了靖安侯。莫非觉得意识开始模糊了,这种关头她只有自救了!她拼着最后一丝清明,艰难地说:“我肚……子里……孩子……”

靖安侯暗如死灰的眼里闪过灼灼的光,他手上一滞,莫非刚刚大大地呼了一口气,却见智海出手了。

智海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靖安侯愣神的当口出手救莫非。他轻轻地拍了靖安侯一掌,试图在他拆招之际带走莫非。然而,他很顺利地救出了莫非,但靖安侯却没有出手想抗。原本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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