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坏男孩-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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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作业不多，在前十几天便已做完，有时待在家里比较闲，寸头男他们会打电话叫我出来玩，辫子男他们不是闲情雅致的人。叫我出来当然不是做讨论读书或者下棋这样陶冶情操的事，我们聚在一起，要么在打牌，要么在上网。
那几天，我几乎把他们所有人的家跑了个遍，打牌的场所，也换了几个。我们这几个人里面，算辫子男家最富裕了，是个小区，地板光滑干净，跟一片镜子似的，里面的布局大方利落，有点豪宅的味道。
我们都不是什么富裕家庭，打牌虽然玩钱，但玩的不大，一天打下来，最多几十块钱的输赢。
上网玩游戏的时候，一般都是我carry他们。
这几天里，我和叶婷偶尔也能见到面。叶婷她妈可能知道叶婷要和我约会，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我们了。我和叶婷逛街、吃东西、看电影，过着情侣该过的生活，有时还能从叶婷身上占到一点小便宜，牵牵手、亲亲脸、摸摸腰什么的。
这个严寒的季节里，叶婷换上了一身冬装，脑袋上带着一顶淡红色帽子，脖子被一条时尚围巾围住，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整个人，显得干净而美好。
温度低到极点，大街上，有时会刮起雪花。
对于小精灵般的雪花，叶婷显得很欢喜，像个小女孩，伸出手，让雪花飘在手上。
看到这样的叶婷，心里会涌出一股暖暖的甜蜜感。
不管如何，我和叶婷终究还是在一起了，经历了这么多风波，终究没能拆散我们。
也许，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我们两人了吧。
兄弟和喜欢的女孩都在，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是满意充足。
只是，有的时候，脑袋里会闪过那张挂着泪水的精致脸庞，心里，会闪过一丝酸涩与心疼。
新年很快到来了。
初一，当天还是灰蒙蒙的时候，我便从睡梦中醒来。
我的房间、客厅里、我妈的房间、厕所、厨房，都是亮着灯的，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迎新年的前一晚，不熄灯。
另外一个习俗，便是这个时候醒来，放鞭炮送行。
出了自己的房间，我妈早已醒来，穿着干净的衣服，带着笑容看着我。
我也换上了新衣服，同样露出一抹笑容看着我妈。
新年的第一天，要以最佳状态面对着每个人。
房间外已经响起连绵不断的鞭炮声，刷过牙洗过脸，我穿过家门前的小巷，把卷着的鞭炮摊开，点燃引子，然后跑开。
啪啪啪啪啪啪！
伴随着烟雾的弥漫，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气息，更加喜庆了。
回到家里，我妈已经准备好早餐，一碗汤圆。
吃着汤圆，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晚会重播，整个房间里，笼罩着一股祥和的气息。
虽然父亲不在，但这样安静而又祥和的气息，已经让我很满足。
我妈大概不知道爸爸曾经回来过，更不知道我见过他。
吃过早餐，翻开手机，上面已经多了很多条短信。
有叶婷的、有寸头男的、辫子男的、吕一的、孙少龙的、林昊的、程翼飞的……有些用了一些很客气豪华的书面祝福语，有的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新年快乐”，话糙理不糙，不管语句多么简单，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祝福语言我就很开心。
我一一回复着他们的短信。
对叶婷的语气是，“嘿嘿，新年快乐，老婆，过两天我给你发个红包。”
对辫子男他们的语气是，“老板，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发两红包给我呀。”
等一一回复完他们的短信，我看着手机上的一个名字怔怔的发呆，发呆了好一会儿，我终于下定决定，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新年快乐，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永远开心快乐。”
想了想，又删除，然后，重新编辑一条。围医沟号。
“新年快乐，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
按了发送键，看着短信发送成功，然后，一直盯着苏雅的名字看。
也不知道，当苏雅看到这条短信时，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会回我吗？
我想和苏雅斩断一切关联，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给她一丝关怀。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我的手机，并没有反应。
呼……
我暗自呼出一口气，放下手机，心里对苏雅的回应居然有点紧张。
也许是希望得到苏雅的原谅吧。
十多分钟过后，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心里一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我以为是苏雅发过来的，按亮屏幕，原来是叶婷。
打开短信，看到叶婷发送过来的内容。
“嘁~~我才不稀罕你的红包呢……怎么样，今天早上是不是吃的汤圆？”
听叶婷的语气，似乎还挺高兴的。
“你猜，猜对了就告诉你。”我笑了笑，发送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才不猜，今天下雪了，下午有空吗？”叶婷那边很快回复过来一条短信。
“有空。”我说。
“下午出来吧。”过了一两分钟，叶婷那边发过来一条短信。
大年初一不需要走访亲戚，只需跟周围的邻居拜年，想到今天没什么事，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恩，好。”
辫子男他们下午要找我上网去，我拒绝了，嘿嘿，相比于上网，当然是和叶婷相处的时光更甜蜜。
下午下起了小雪，整条街道被喜庆的气息覆盖，耳际之间，隐约可听到远远的鞭炮声。叶婷穿着淡蓝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可爱的绒帽，面容小巧精致，像只漂亮的天使。
我和她牵手漫步在下着小雪的街道上，洁白的雪地里，留下我的、还有她的小巧脚印，我的整颗心，被一股浪漫甜蜜的气息包裹。
和叶婷在一起，我的心情总是那么愉悦，身体仿佛置身于一团柔软的棉花里。
我们做着情侣该做的事，说着情侣该说的话，被新年的气息笼罩着，我们的心情更加美好了。
渐渐的，我忘记了苏雅的事。
苏雅也没有回应过我的短信。
初一过完，便是到处拜访亲戚。
除了外公外婆比较亲，其他亲戚一年之中基本没什么联系，只是象征性的拜访拜访。
有的亲戚，甚至连红包也不发给我，尽管我还在读书，尽管我的辈分比他们小。
从心底里，他们大概很嫌弃我们这个亲戚吧。
就这样，在四处走访之中，元宵节还没过，便迎来了开学。
这个寒假少的可怜，我们即将要面临的，是愈加繁重的课业学习。
和叶婷的关系愈加亲密，我的心思也愈加坚定，要摒弃一切杂乱心思，将所有精力集中在学习之上。
开学的第一天，当我来到教室时，我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上课了，可在苏雅原本的座位上，并没看到她的身影，座位之上，坐着一名陌生的女孩。
苏雅……
难道……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教室后面。
墙报的旁边，贴着上个学期的成绩单。
我看到了苏雅的成绩。
倒数第三。
她的成绩怎么会这么差。
她每次的月考成绩，不是有班级前十吗。
是因为这个，她……已经被移除出了这个班级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影响了她的发挥，只是，在那一刻，我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心里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良女孩
怔怔的看着成绩单，我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连张小勇都班级倒数第十二，侥幸留在了这个班，苏雅……怎么会考的这么差？
是因为我吗？
一瞬间，我心里涌出许多莫名的感受。心里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真的感觉自己很对不起苏雅。
很对不起很对不起很对不起。
过年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苏雅会面临这样的结果。
以后见到她的机会越来越少，我心里的愧疚感只会更深，她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哪怕不说话。我至少大部分时间能够看到她，看到她是安全的，起码会觉得安心……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能够弥补的机会。
心里涌出一股巨大的落寞与刺痛感，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心情沉重，我挪动着脚步，一步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新年快乐呀，老大，嘿嘿。”张小勇刚刚来到教室。脸上还洋溢着一股新春的喜庆气息。
“快乐。”我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对张小勇说。张小勇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笑嘿嘿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坐在座位上，张小勇又笑嘿嘿的说：“老大，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真险啊，老师在电话里跟我宣布考试成绩的时候我真的心惊肉跳的，再考的差一点，你现在可能见不到我了。”
“恩……”我酸涩的抿了抿嘴唇。
张小勇一边整理着杂乱的课桌，一边打量着班级的新气象。
我努力压制着内心的压抑情绪，心不在焉，看着课桌上堆的高高的书本。
“哎？”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张小勇惊愣的声音，“苏雅怎么不在了？不会吧。她也被移出了这个班？”
我本来渐渐平复的心，又被刺痛了一下。
说完那句话，张小勇没有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略显苍白的神色。
我心里疼的难受，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苏雅那张挂满泪水的伤心面容。
“老大。你喜欢苏雅吗？”过了一会儿，张小勇突然问我。
我心里跳了一下，偏过头，复杂的看着张小勇。
张小勇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看的出来，苏雅真的很喜欢你，也许她比叶婷更喜欢你。”张小勇说，“我只是觉得苏雅可怜，才会忍不住说出心里的想法。”
听张小勇这么说，我觉得心里更难受了，连张小勇这个局外人也看出了苏雅对我的感情吗？连张小勇也觉得苏雅可怜吗？
我酸涩的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张小勇的这个问题。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事已至此，还能改变些什么？
大概是发觉我心里不好受，张小勇深深的忧虑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原本因为新春而愉悦起来的心情，却在这一刻，消散全无。
真的，很心疼苏雅。
也许正是因为也喜欢着苏雅，我的心，才会难受的那么厉害吧？
可生活就是如此，不管遇到再怎么无奈的事，我们始终要面对。
时间，终究会改变这一切。
只希望苏雅快点忘记我。
在一上午繁重的学习之中，我酸涩的心绪，稍稍缓压了下来。
脑子里，终于不再浮现出苏雅的身影。
中午的时候，我和张小勇又跟两个没事人一样，笑嘿嘿叫嚷着吃上学校食堂里的新年第一饭。
走出教学楼，空气中刮着冰点，温度冰凉，不时有寒风吹过，我和张小勇缩着脖子，双手插在裤兜里，行走在冬天的冷风里。
天气太冷，有些人甚至直接放弃了吃饭，窝在教室里，窝在寝室里。
就在我们经过塑胶篮球场，快要到达学校食堂之时，我的视线内，突然出现一道熟悉身影。看到她的那一霎那，我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身体怔在原地。
我没想到会看到苏雅。
更没想到，她身上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她的头发，由一头墨色，变成了染上了将近半边的黄色，娇嫩洁白的耳朵上，打了好几个耳洞，挂了好几只黑色耳钉，眸子里的光泽，很淡很冷。
她的身边，围着好几个把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不良女孩。
这样的她，与其说是学生，不如说是混子。
女混子。
我想起她在教室里很努力学习的安静身影，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很剧烈的疼了一下。
苏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们没有看到我，走过塑胶场地的防护网，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老大，你怎么不走了？”张小勇没有看到苏雅，一直自顾自的朝前走，走出五六步，才发现我没有跟上来，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我笑了笑，跟了上去。
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一切吗？
我是不是……把一个好女孩毁了呢？这样的苏雅，仿佛比高一时更加堕落了，从她身上，我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朝气蓬勃的气息。
我悄悄咬紧嘴唇，心里很难受，一种浓厚的罪恶感与愧疚感在翻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