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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子不语-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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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吧,云苏小姐,你是往洛阳去,又不是辞洛阳归,哪里来的离绪?”一个白面爽朗的青年笑着打趣。
  “那我可以改啊,改成长安千里远,离绪亦纷纷!”章云苏眉开眼笑,自觉才思敏捷。
  “哈哈,我看你离绪没有,欣喜倒是一箩筐!”一个老头从下舱笑着上来,老远的就笑道。
  “外公!”章云苏惊喜过望,飞奔过去:“外公您怎么也在船上?您藏起来了?也不来见我!”
  “傻孩子!外公这把老骨头那里还玩得动捉迷藏!外公是刚从霞院渡口上来的,跟百里公子说了会话就来看我的傻丫头了!”
  “我才不是傻丫头呢!”章云苏晃着外公的胳膊撒娇。
  “就是,云苏小姐都会作诗了,自然是聪明小姐了!”那个青年挤眉弄眼的逗她。
  “兰墅哥哥!哼,你看我不告诉半农伯伯,他的忘忧草都是给谁掐了去调颜色的!”
  “哎呀,好云苏,云苏大小姐,你可不能跟那个花痴讲,要是给他知道了,恐怕我以后都再也不能进任何和花沾边的地方了。”章兰墅愁眉苦脸的给她作揖。
  “哼哼,想要我替你保守秘密,除非……”
  “你说你说!”
  “云织坊的新衣服,我要第一个穿!”
  “好!”章兰墅满口答应,随即又皱眉道:“有的衣服,恐怕你怎么也穿不了第一件……”
  “嗯?哦,我明白,那些缀满珠宝的沉重衣服,你给我我也不会穿的!放心!”
  “那,咱们一言为定?”
  ……船头上两人笑哈哈的开心不已,老外公捋捋胡须笑眯眯的走到一旁的避风角,却发现这里早有人静静站着,一身珠白藕花的素色长裙,白纱遮面,剪水秋瞳怔怔的望着滚滚江水。
  “百里夫人。”老外公施礼。
  “谭外公?您这是折杀夕颜了!”柳夕颜急忙扶住,还礼。
  “嗳,你以后可要习惯了,这百里府一起,便要入了朝廷玉册,以后还有数不清的礼数等着你呢!”谭外公和蔼可亲,柳夕颜低头不语,唇边的微笑已泛苦,若真能与他站在一起,便是刀山火海也受得,更何况这些虚与委蛇。
  谭外公为不可见的叹口气道:“夕颜好孩子,你,回来可去过明云塔?”
  明云塔!柳夕颜如受重击,脸色刷白:“没有,我没有,我再也不曾去过,我再也不会去的!”
  “好孩子,别害怕,别害怕,外公只是随口问问,明云塔已经被公子封住了,再也不会……唉!”没想到时隔多年,这孩子仍是噩梦未消,看看苍白瑟瑟的夕颜,再看看笑靥如花的云苏,谭外公黯然,那有些事还是莫告诉她们的好。
  作为章老太爷多年的老友,百里公子回来的那几日他也在章府,那日在明云塔所发生的一切至今历历在目,恐怕今生也难消梦魇。
  章老家主那时已经风前残烛,靠一口气兀自支撑弥留,好容易将公子盼回,却一定要他往明云塔祭祀承位。公子从回来便未曾开口,听得此吩咐却微笑道:好。
  那个笑容啊,至今想起也是遍体生寒,那样一个温玉样的公子到底是为何会让人觉得如寒冰,望之生畏?
  公子便去了明云塔,老家主尚不放心定要随后亲看。大好的晴日,院中花红柳绿,明云塔高如摘星之楼,金碧辉煌难以描述,然大殿金门开启,内中却似漆黑夜里,片光不透,好像一道门隔开两个世界。
  公子静静的站在大殿前,一身青衣,乌发垂肩,家主仿佛回光返照,面色红润激动不已,迭声催促公子快些进去。公子不言语也不回头,缓缓抬脚跨入殿中,在黑暗快要淹没他的瞬间,家主脸上竟然露出些狂热而满意的笑来。
  也就是那一瞬,明云塔一层大殿二十四扇门忽然齐齐打开,烈烈风起,云幡招摇,暴露无遗的大殿好像一块浑圆的墨锭,散发着诡异黑气。
  “云儿!”老家主一声厉喊,从塌上滚下,鲜血沾胸,谭外公急忙去扶,却不知他哪里来那样的大的力气,兀自往大殿爬去。
  东岚和十几个年轻家丁手持铜镜绕塔一周,铜镜微斜,灿烂的阳光顿时如光箭金刀狠狠刺入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墨色骤然爆开,仿佛罡风过境,塔外众人惨呼扑倒,绿树凋零百花光秃。
  待到人们再次睁开眼睛,殿门再次紧闭,青衣的公子和他的黑衣侍卫已经悠悠的走在返回的路上,众人惶恐四散,一时甚至无人注意到垂死的老家主不见踪迹,当晚明云塔沉息数年的万年鲸油灯再次大放光华,整个章家的神秘传闻被炒的沸沸扬扬,炙热之程度这数日内的拜谒便可见一斑,举家族之人全部来拜,这是章家历代家主继位时从不曾有过的盛况。
  老家主就这样诡异的被遗忘在未知的地方,谁也不曾去找过他,也再没人提起,似乎这样一个冷酷暴戾的老人是多年前的事情,连谭外公也匆匆告别,明云塔再次成为一个神秘与恐怖交织的禁忌之地。
  那年这孩子误闯进明云塔后到底看到了什么,谁也无从知道,她后来做出那样的事情……唉,谭外公心有余悸的看一眼柳夕颜。
  或许当日不止自己一人看到,那墨色骤散的大殿中仿佛竖起了一面看不见的水镜,他看到两个公子,一个青衣一个殷红,那样的诡异……老人打个寒噤,摇摇头下去,这风啊,太凉了,老骨头经不住了。
  “白鹤渡口!”岸边接船艄公一声悠扬的号子,船上的人纷纷回到舱中,快上岸了。
  岸上的渔人旅客莫不凑过来看这艘缓缓驶近的豪华楼船,个个眼中都是艳羡的神色。
  “谁这么有钱,真显摆!”有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穆兄,小心着说话,万一是王孙贵族拉你去当花肥!”少年拉着马紧紧跟上。
  “朗朗乾坤,没王法了吗?恁多王夫人!”穆莳依将王法两字咬的狠狠。
  忽然看见身边过去两个道士装束的人,立刻凑过去毕恭毕敬的做了个揖道:“两位仙长有礼了,请问仙长是云游还是仙居于此?”
  两个道人正兀自走路,忽给拦住去路,细看下这人倒也是个良善,而且颇有礼貌,年长的道人温声道:“施主有礼了,贫道为终南山道人,此次乃是与家师在白鹤台开坛讲道。”
  穆莳依一听大喜,终南山多名人啊,也许这开坛的道人真有些道行,连忙求了仙长法号,直奔那白鹤台而去。
  “道长,你再看看,再仔细看看,我,我真没那什么?”穆莳依好运气的直接见到了那位道长,可是道长又直接将她轰了出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慈眉善目的道长吹胡子瞪眼。
  “道长,他问了些什么啊?”陵洛好奇的凑过去问。
  “事不关己,休多问!”穆莳依横眉,扭头再看看无望的庙堂,无奈而去。
  “穆兄到底有何忧心之事,沿路的求神拜佛。”下山的路上,陵洛忍不住又问。
  “我就是想问问佛祖神仙,我到底有哪一点奇异之处让暮江王殿下青睐。”穆莳依故作悲哀的长叹一声,“告诉我,我改!”
  “咳!呵,呵呵……”陵洛干笑,一会又扭过头看着她问:“说起家弟,小弟实在有些好奇,穆兄你是怎么看出我们的亲缘关系?自小从未有人觉得我二人相似啊。”
  “这个啊,简单的很!”穆莳依纵马跨过一条浅溪,奔上大路,陵洛紧紧跟上,示意继续。
  穆莳依严肃道:“因为,你们的名字里都有个‘洛’啊!”说完打马悠悠然而去。
  何止因为名字,你们的相似处太多了,遇见就是噩梦的开始,离开就是另一场猎逐,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似清澈却是无底,若不是兄弟,何来这别无二致的讨厌!
  陵洛在原地一愣,猛一听不信,再一想确有道理,再回味了然,她不说谎可是也不会吐真,再问,无谓,心中挑起莫名战意,长笑一声放马赶去。
  “陵洛?陵洛!”隔田并行的官道上,一队香车宝马正缓缓而来,一辆马车的窗里忽然钻出个粉雕玉琢的美人脸,四处急匆匆的寻着,嘴中高声唤着一个名字。
  “停!”前一架马车闻声停下,车上跳下个黑色劲装的冷硬男子,大步走到这架车前,沉声道:“云苏小姐,有何事?”
  “柳大哥,你刚才有没有听见谁大笑着过去?”章云苏钻出车来,急惶惶的问,东岚面无表情,大笑的人多了去了!
  “嫂嫂!你听见了吗?是陵洛啊,你听见了吗?”章云苏见所问非人,又急转过身去问柳夕颜。
  柳夕颜不适乘船,尚未歇息过来,晕晕沉沉哪里听得见谁笑,歉意的摇摇头,章云苏本来十分兴奋,这会只剩下十分失望,撅着嘴回到车厢里。
  “什么事?”东岚跃上车来,车队再次启动,百里筠笙温和的声音自身后车厢传出。
  “云苏小姐似是听见故人笑声,下车寻找。”东岚一板一眼。
  “陵洛……她是叫的这个名字吗?”似是男人姓名。
  “属下不清楚,公子要问询吗?”
  “不了,她若愿意自会告诉,继续赶路吧。”
  车队隆隆前进,前方的道路上,两匹骏马刚刚自山路奔上官道,后面的骑士明显马术更甚一筹,轻松超越,擦肩而过之时,那骑士回头笑道:“穆兄,我仿佛听见章云苏的声音呢!”
  “呔,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果然觊觎我家小苏苏!色狼!”穆莳依笑骂。
  “色狼?色狼是什么狼?”
  “这也不明白?色狼就是你这种色字当头的郎啊!哈哈!”
  孟津古道上,芳草萋萋,艳阳高照,车马轰轰隐隐,行人不断,或步行或骑马或乘车,或商贾或云游或书生,都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多少悲欢哀乐多少心绪沉浮,只化作一句无法言表的感叹:洛阳,我来了!

  他乡遇故知之初遇

  俗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前半句倒是可以广泛应用的真理。
  穆莳依在北城垣的夏门城墙边流连忘返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嘴里念叨着什么:还是新的好看。
  把关的守卫狐疑的看她半晌,陵洛无法,只好冲人家比划脑袋部位,然而洛阳城的守备端的是严密无比,一个长官走出来不耐烦的呵斥道:“傻子也不行,拉走拉走!堂堂神都,岂容一傻子玷污市容!”
  穆莳依本来都走开了,听了这话哇的一声要扑回来,幸好陵洛死死拉住:“镇静,镇静,你看前边!”
  偶记某古人云:崤函有帝皇之宅,河洛为王者之里。如今只放眼一瞧这洛阳城的房舍布局,便知此言果然不虚。也只有这样方正有序,端庄严谨的城池,才盛的下配得上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周女皇。
  说起女皇,这一路明问暗探,直到不久前在一处寺庙看到副十分震撼的画像,穆莳依才确定了自己所处时空。来此将近半年,如今终于明白些环境,就是哪日去阎王处报到,也不至于支吾不知死于何时何处。
  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这好歹还是千年前的亲爱的祖国,悲的是这亲爱的母亲整容了,虽不是面目全非,可是已足够让穆莳依惶恐,不知自己还是不是亲生的了。
  那日看到的画像是一个高鬓金冠,身披龙凤锦袍的神仙女子,只是她看起来不怒自威,王者威仪大过肃穆宝相,实在不像是哪位神佛,穆莳依看了半天,忍不住求了一个僧侣问询尊号,没成想却问出个则天大圣皇帝。
  这一惊实在是非同小可,别的不知道,这为给全世界女同胞增光的老祖宗,她是如雷贯耳。赶紧拉住再问,彻底惊倒,这位女皇已经仙逝一百多年了!这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杨贵妃都已经匆匆登台又谢幕了,此后的历史她可谓雾里看花,迷茫了。
  唐朝后是五代十国,可是这唐朝是哪年灭亡的,这五代十国又是怎么个划分的势力范围……她只记得南唐李后主。难道这是后周?可是怎么以武皇为先祖呢?而且,不记得这历史上有个姓轩辕的王朝啊,这,这时空到底是架了没架?
  穆莳依好一阵头疼,精神萎顿了几日,一天看到在眼前晃的陵洛,忽然醍醐灌顶,愁闷烟消云散:这跟前不就有个天潢贵胄嘛!逮住陵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刨根问底直追祖宗十八代。
  “我现在完全相信你是番人了!”最后陵洛招架不住,扔下句话逃之夭夭。
  不过,这些信息拼凑起来也够用了。这大周便是正统的炎黄后代,源自李唐后改为武周,则天女皇是有滴,杨贵妃是有滴,甚至李白也是有滴,但是,唐明皇是没有滴!因为,有另一位伟人冉冉升起,光芒之万丈将所有之后的皇帝都从历史名人榜上踹了下去,这便是横空出世的第二位女皇——圣明太平皇帝!您猜对了,她就是当时最有女皇潜质的太平公主!
  这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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