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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西天来的仙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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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熟悉,哦,陈俊口里就是这种味道,不过,他口中的更浓郁一些好像。
  听天上爱扯天扯地的仙子们曾经说过,凡间有那么一群人,爱穿甚是飘逸的白衣,大多勘破红尘,且多超脱世外,高傲那是一定的。这么一群人身上大多有种统一的香气,来源不一定,有的是外熏,有的则是内服。
  呃,当然了,这种人工的跟我们仙家身上本来就有的那种清香是不能同日而语滴!
  “从这些种种上来看,有一件事是极其肯定的,那就是他们都做作!”这是我同司命星君当年探讨这个问题时,他给下的定论。
  可是嘞,我以为陈俊定然是个异数。
  他不穿白衣,且别说勘破红尘,好想还是死心眼直往红尘里钻,啧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睁开眼的时候,是被冻醒的,我懵懂中四下望了望,才发现,一条云锦大被子,将将只盖住了我的身子,依旧趴着的我的爪子蹄子全部露天,冻麻了都,想来,睡觉睡到这份上的,我也委实算是个人才。
  我懒懒地翻了个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裹,不管钻破云层铺了一地金灿的太阳升了有多高,又闭了眼,先姑且叫我先暖暖四肢吧……
  可冻死TA个奶奶我了!
  意识将将模糊之前,我还小小惊异了一顿,咦?这往日睡得大床怎么叫我睡了一夜,又给长大了一圈呢?
  然后再模模糊糊的时候,我瞧见自己脸前头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大饼,而且这饼还自己动来动去,我喃喃了一声,难道是自己饿了?
  再然后我觉得自己可能是饿昏了。我发现那张大饼不知何时竟然生出一个胳膊来,猛然朝我扑腾了过来,这架势,是要将我反吃了么?
  我一个激灵,弹坐了起来,不期然额角却硬生生碰到了一个似乎很软和,又似乎很硬的一个东西。
  哦,是那张“大饼”!
  只见那“大饼”捂着鼻子,蹲在床脚,哼哼唧唧,竟一如初见,我捂着额角循声看过去,唔,原来这“大饼”竟是许久不曾露面的故人……
  ……
  我摆出一张讨好的面皮,才颇是殷勤地将一盏红玉雕小茶盏送了过去,“不知安涵太子驾临寒舍,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我又将小茶盏往他那边推了推,“来,先喝口茶,润润口,平平心境,呵呵……”
  我瞧他怨念地斜了我一眼,这才收了目光执起小茶盏,放到嘴边,我这才放了心,也执起放在我手边的茶盏,将将送到嘴边,对面那位尊驾又不行了。
  安涵灰着一张面皮,小孩儿赌气一般,“我不喝温吞吞的茶,我要喝凉的!”
  我隐隐约约看到了咪咪在天上的孩童模样,心里不忿到极点的极点了:
  这是老娘勤勤恳恳给你用扇子一左一右给你扇温的,真是TA奶奶的不知好歹!!!
  心里过了把瘾,我这才拿捏出一张更是讨好的面皮,把我还未送进口里的茶递给他,笑吟吟地问,“呵呵,真不知道安涵太子也有这个嗜好,得罪得罪,要是不嫌弃,你喝我的,我的是凉的……”
  我有一谜团要问他,自是要顺着他的鳞片摸,待我先迂回一下,面上诚心诚意敷衍一番,再直击主题吧……

    ☆、第二十三章 我是谁,她又是谁?

  安涵古怪地看了我半响,似乎是在怀疑我的诚意,我便笑得更是讨好,手捏着茶盏就这么在半空中支了半天,待我在心中,慢慢地将安涵全宗上下细细“问候”了个遍的时候,安涵甚是满意地接过了我的茶盏,甚是开怀秀气地抿了一口。
  唉,这人就是这么容易犯贱,别人真心实意的时候,他疑神疑鬼,待别人真心实意已然变成虚情假意的时候,他却开心地觉得,“啊,你可以过关了!”
  我尤其怜悯地看着安涵,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当安涵皱着眉头看过来的时候,我瞬间调整面皮,呵呵,跟陈俊混久了,他的变脸功夫我似乎也学了个十分之八九……
  哎呦,不错哟!
  我拎过那盏被安涵拒绝了的红玉雕小茶盏,笑吟吟地抿了一口。
  “你的床……”安涵很是怪异地看着我,他的表情里有三分愠怒,有三分希冀,还有三分渴望,还有一分,呃,我也不知道了……
  我放下小茶盏,“塌了……”很是平静地陈述道,我在心里一直刻意去忽视昨晚的一切,只是被安涵这么一强调,陈俊那种几欲和祸水红颜媲美的俊颜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在我深深的脑海里跳来跳去,一刻也不停息。
  “你,你们……”安涵拖了个长长的音,继续盯着我,神情貌似有些焦急……
  我脑袋里的那张俊颜即刻“闻音起舞”,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地魅惑我一个人,我止也止不住,不免有些烦躁,当然,我心里是藏不住任何东西,自然,言语间也显得有些烦躁,“我,我们个头呀我们……”
  安涵一张俊颜霎时间显得有些扭曲,因为扭曲而显得有些发白,“你,你们,果,果然还是……”
  我山里云里雾里,迷迷瞪瞪,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床到底关他个什么屁事?
  安涵的表情素来就丰富,但今日尤其丰富,他伤心欲绝地闭了闭眼,悠悠说道,“我曾经得幸在你的床柱子上下了个咒,这个咒叫做‘轰然崩塌咒’……”
  我觉得我要轰然崩塌了……
  在怜惜我那张床死得不其所的同时,我更是觉得这鲛人族太子不仅二百五,说不定还是个脑残青少年,唉,真是可惜了这张绝美的面皮了……
  可惜,可惜……
  安涵伤春悲秋,踱着伤情的步子辗转到了窗前,看着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槐树某根树枝,“只要这张床承受的重量超过了你的体重,它就会自己崩塌……”
  安涵的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连忙左右晃了晃我的老腰,咦,陈俊的跌打药膏还真是管用,只一夜而已,竟一点也不疼了……
  这事我也得好好记着,等见了司命,也得给他唠叨唠叨,你瞧人家一介凡人,怎么到处都这么牛叉呢?
  “你,你真是……”安涵一张煞白的俊颜,趁着我出神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个熟透了的樱桃,胀得红彤彤的,半截话被他留在了舌尖上,吞吞吐吐,简直——
  我舒了口气,也不理他,自言自说,“腰倒是好利索了,你不知道昨天疼死我了……”
  安涵一屁股实打实坐在了凳上,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他垂首看着自己微微露出的靴尖,幽幽绵长的音缓缓流过我的耳际,“我,我终究,没有来得及……”
  我觉得他是堂堂鲛人族的太子,怎么学了一副这样吞吐女人般的性子,我甚是怒其不成材,“你好歹是个仙家的太子,面上也挂着你爹妈一半的脸面,怎能如此缱绻柔肠,简直…简直——不成体统!”
  安涵抬头,睁着一双漠然的眸子,默默瞧着我,不喜不怒,像是抽骨洗肠,换了个人,“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她?”
  我攒了一肚子的怒火一下子全不见了,安涵他,看着我,却又不像是在看我,好像透着我看着另外一个人,让有种莫名的感觉,那是一种我极其不太喜欢的感觉。
  我是谁,她又是谁?
  他的小情人?
  还是他的……
  我原是佛祖讲经说法时落的一滴悲悯苍生的眼泪,因了机缘落在九重天上,受了日月金辉银辉三千年,生的是佛根,发的是仙芽,家世来历清清白白的一颗草珠。
  哼哼!我根正苗红,生于佛家,长于天家,正统的仙子,因了佛缘,九天之上谁对我不是恭恭敬敬,当然,得除去咪咪不作数。难道我还是别人不成!
  我还没有从那种不喜欢中回过神来,安涵他竟敛了眼皮,抬了脚像是要走,我懒懒地瞧着他,默了几默,倏然想起了自己的事情,“等等,等等!”
  不能走啊不能走,走了之前我没脸没皮的一番岂不是白了?
  绝对不能容忍!
  安涵没有转身,只回头瞧着我,眼神完全没了之前不知从哪里来的亲近,凉凉地像是瞧着一个路人,“什么事?”
  我不管他那么多,先顾了我这一端再说,我挠了挠头发,将战略匆匆在肚子里过了一遭,这才上前故作亲昵,笑得像朵菊花,半推半就把他拉回摁进了椅上,“你先坐坐,喝个茶,呵呵——”

    ☆、第二十四章 承蒙不嫌弃我的口水

  我甚贤淑地支着下巴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安涵,安涵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事?”
  “呵呵……其实我有个事儿,最近呢,又碰不到司命,只能先问一问你,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颠儿颠儿又给他倒了一杯凉茶,颇殷勤地送了过去。
  安涵捏起凉茶,在手中转了几转,“说来听听……”
  我也捏起一杯,润了润嗓子,“你说,哦,先说明啊,这事不是说我啊,我是替人问的,咳咳,你说这神仙和凡人结婚生个孩子,生出来是人呢,是仙儿呢,还是半人半仙儿?”
  安涵蓦然捏紧了茶盏,刚刚还在转着的小茶盏里甩出几滴茶水,他没有抬头,“谁知道,我又没有经验,这事儿你实在应该问一问司命星君,他天天写簿子,估计能给你分析一下各种情况的概率……”
  我歪在椅子上偏着脑袋想了想,难得他一个二百五这番话倒也在几分理,不禁生了几分怅然,“我好久没见过他了……”
  安涵将手中的茶盏原封不动地放回桌上,理了理自己的袍子,“若是生个小仙儿,你就带着,要是不幸生个凡胎,你就让他养着,”他甚是深明大义地瞧了我一眼,“反正你寿终正寝了,你也可以回来看他,若是生个半仙半人的,你就把他培养成一个半仙儿吧……”
  我朝他点了点头,“你这番分析,真是太在理了,太精辟了,只是,那个,什么是半仙儿?”
  安涵脸色像是吃了便便,他胡乱吞了口茶,喉结上下动了几动,“总之,是一种很是受欢迎的职业吧……”
  “半仙儿?半仙儿……”我有些激动,“那样似乎也不错哦,一出生就有了职业,呵呵,那样我也不用担心了……”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一弹指间便收了那非常令我尴尬的笑容,我有些恼羞成怒,奋起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茶盏跳了几跳,“我说了不是我问的,我是替别人问的!”
  安涵一脸恹恹的神色,该死的表情用汉字表述就是“其实我都知道”这六个大字,他恹恹地用三根玉葱似的手指弹了弹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儿,抬脚就迈出去了,却留下一句话,“你喝不了这种茶,叫你夫君给你换种茶吧。”
  我眼里喷火了,这欠扁的表情,这欠扁的语气,他是看不起人么?个神经病!
  我不禁再次恼羞成怒,脑袋一*,顺手抄起手边的一套茶盏就向安涵留下的残影狠命砸过去了,那一套茶盏在空中翻了个个儿,茶盖,茶托,茶盏,还有一溜儿茶水全部分了家,顺顺当当地被砸出去了,这一砸,虽还没有听到响声,倒是砸得我心情顺当了不少……
  “呀!”倏然一声尖锐中带着惊恐的女声震耳欲聋,叫我差些掉滚下凳子去,我将将坐周整,一袭青色的丰姿就虚无缥缈地晃进来了,我汗,幸亏我反应够快,迅速坐周整了……
  须臾间,竟觉得他有几许飘渺的仙儿味,我羞愧且哀伤地觉得,我这个未有仙阶的仙子做的风度委实不如他一介凡夫……
  他手中托着一盏茶,咦,这茶盏好熟悉哟,呃,是我刚才扔出去的那套红玉雕小茶盏么?
  没有一丝褶皱的青衫子后面还跟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西西,整张面孔像是历了一场生死一瞬间一般,整个人也都惊魂甫定,怯生生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虽然好奇,但我又懒得问。
  我忖了这么多天,我发现,西西其实是个大喇叭,只要她觉得你可靠,而你也愿意分享她的事,她总会挑时间不多不少全部给你说的。
  所以我不太着急。
  “你这套红玉雕是有一套么?”我甩掉脑袋里风情万种的昨夜的陈俊,瞧着正走过来的清秀的现在陈俊,表示十分不解,怎么这红玉雕扔了一套还有一套。
  “我恰巧路过,看见屋中飞出一套价值连城的茶盏,心疼便顺手接了过来,”陈俊将茶盏稳当当放在桌上,抬头朝我笑了笑,劝慰我,“心情不好也不该拿西西出气呀。”
  西西肩膀委屈地抽了一抽,我愕然,原来是撞上了我砸出去的杯子,我同情且怜爱地看着西西,孩子,怪就怪自己命太不好,非得往这风口上撞。
  陈俊继续责难我,“但更不应该的是拿这红玉雕出气,须知,当初我为讨这小物什可费了不少口舌,砸人也不可用这宝贝,有句俗话说得好,杀鸡焉用宰牛刀?……”
  我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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