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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官途-第5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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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向东对那些群众电话也很不以为然。群众毕竟是圈外人,可以不客气地说,他们不懂官场的运作,不知道书记市长是干什么的?
    当然,这些话不能公开说,让人揪住辫子,特别是那些媒介记者再恶意炒作,说你官僚,脱离群众,你根本无法说得清,甚至会丢乌纱帽。
    那电话又打了进来,且响得很固执,似乎还要像上一次一样响到断线。李向东只好接了,他并不急着说话,对方似乎怕他挂了,急急地说,是我。李向东心跳了一下,说,原来是你!绮红的声音虽然再没以前那么清脆,但还是马上就听出来了。
    绮红说:“我以为,你不会接呢!”
    李向东说:“真有点不想接。号码太陌生。你在哪?”
    因为那号码显示的是城区的电话。
    绮红说:“还记得以前那咖啡厅吗?”
    李向东说:“印象中,那咖啡厅已经改超市了。”
    绮红说:“附近新开了一家。你有时间吗?我在三号房。”
    以前约李向东去咖啡厅,她是从不坐房间的,不管房间多大,都没有厅堂宽敞。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李向东的身份不一样,因为自己觉得和李向东坐在一起会丢他的脸。
    李向东带她去那岩洞,泡那岩洞的水后,初还没觉有什么特别,渐渐觉得脸痒痒的,就经常用手去抹,有一天,在镜子里发现,脸上的皱纹变细了,面颊时而泛起淡淡的红晕。
    小学校长说,绮红老师,最近,你的气色不错。
    学生们说,绮红老师不再皱着脸上课了。
    家长说,绮红老师年青时一定很漂亮。
    那个看门的老头瞪大双眼看着绮红,好久都没说话,最后竟冒出一句,你是绮红老师吗?
    绮红身上的变化还在继续,一天晚上静静躺在床上,隐约感觉??胀胀的,里面像有什么在窜,就像小姑娘向大姑娘转变的那种胀那种不安份的窜,天亮醒来,很意外地发现,停了好长时间的例假竟来了,害得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在那所小学校附近的集市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买卫生巾的地方。
    她又惊又喜。
    开始,还没想到那岩洞,只以为自己到了这个偏远的小渔村,人融入这的纯朴,驱散了心的负累,摄取了这的山,这的海的生态精髓。
    这天,她爬上山巅,看着太阳喷薄而出,站在海边感受着海风的温柔,心里想,这是她的第二个出生地,真的,这里将是她的第二个出生地!这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李向东。她对他说,再过两三年,这里的山,这里的海,这里的纯朴便会孕育出一个全新的绮红,一个他李向东喜欢的女人。
    便是这一刻,她变得沮丧了。
    她对自己说,还可以吗?
    她回答自己,已经不可能了!
    她想起了杨晓丽,那个只见过几次面,却印象深刻的女人,她的漂亮,她的惊艳,绮红是永远比不上她的。
    她想,纵使有一天,你脱胎换骨,李向东也不会像喜欢杨晓丽那样喜欢你,即使,他要跟你在一起,那也是出于一种同情和怜悯,出于一种赎罪的补偿。
    仿佛心境突然变得恶劣,那突如其来的一切变化也消失了。她发现脸上的红晕不见的,??胀也平静了,例假也戛然而止。校长再不说她脸色不错了,学生和家长也不再说她什么了,那个看门的老头又很自信地凑近她,流着口水似地跟她说话。
    一切就像是幻觉!从幻觉回到现实,便什么也不存在了。
    她问自己,真的就是幻觉吗?
    她看着用过的卫生巾上的鲜红,回答自己,绝对不是幻觉!
    她又问自己,这的山,这的海,这的纯朴真的就那么神奇?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她不想否定,却又不能肯定,毕竟,这里的人也一个个老去,这里的人并不见得就比其他地方的人更显年青。
    这会儿,她的心跳了一下,她想到了那个岩洞,想起了李向东告诉她,这岩洞的水吮吸了山的精髓。告诉她,这一年多来,他和杨晓丽经常去那个岩洞。这么多年了,李向东似乎更显年青,杨晓丽依然光彩照人是不是就与这岩洞有关?她想,她那神奇的变化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个岩洞?
    某种变化和生活规律的改变多少是有些干系的。来到这个小村子后,如果说,绮红的生活规律有什么改变,就只是那一次,李向东带她去那岩洞,去泡那岩洞的水,或许,真就是那水泡出了这神奇的变化。
    
    第九二五章枪毙太冤枉
    
    绮红没有把她的神奇变化告诉李向东。本来,她是很想让他知道的,但想想,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她想,只有当她脱胎换骨,容光焕地站在他面前,他才会震撼。想他一定会久久地看着她,一定会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前的绮红,一定就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她希望李向东回到从前。
    从前的李向东对她的热爱强烈而执着!
    她想,或许,他就会扑上来,把她紧紧地揽进怀里。他抱她总是很用劲,总让她感觉到,他像要把两个人融为一体。
    她的脸烫烫地想,这个男人总会折腾她,可劲地折腾她。
    她的心跳跳地想,那种时候,这个男人总不怜惜她,总没完没了地催残她。
    于是,她便呼吸急促地希望那天快一点到来。
    于是,她便悄悄行动。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李向东载着她是从城南离开城区的。她要的士司机也顺着那条路出城区,跑着跑着,就有点分辨不清前面的路,不知道自己应该在哪里下车?看看这里有点像,看看那里也有点像。她叫司机开慢一点,有一次,还让司机停下来,下了车,在路边张望,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又上了车。
    司机问:“你要去什么地方?”
    绮红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
    司机说:“这么走走停停,要加钱的。”
    绮红说:“我给你一倍的车钱。”
    司机扫了她一眼,不相信这干瘪的老女人,问:“你身上有多少钱?”
    绮红也没带多少钱,想这主要开销也就是车费,所以,只带了千八百块,这会儿,担心那司机不相信她,担心他把她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掏出钱来给他看。那叠钱一闪,司机双眼亮了亮,态度马上就变了,绮红再要他快他就快,再要她慢他就慢,再要他停他就停,有两次,绮红还要他把车往回倒。
    他问:“你不是本地人吧?”
    绮红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又问:“你想找什么?”
    绮红没必要回答他,双眼紧紧看着窗外,生怕一分神,那个地方就闪到身后了。
    车拐弯的时候,司机按了一下喇叭,就见山丛里“呼”一声,飞起一只鸟,摇摆着翅膀向远处飞去。绮红的心儿一跳,这才想起那天,他们是在一个山弯处下的车,那里有一条河,河淌过的地方有一条桥,过了桥,李向东的车速就放缓了。她也让那司机把车开过那桥,然后,对他说,我就在这下车。她告诉他,三个小时以后,再来接她。
    司机很奇怪她为什么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下车,便不急着走,想要看看她到底干什么?绮红也不傻,走了一个相反的方向,顺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去爬另一座山,见那司机开车走了,又等了一会,想那司机已经走远,才又折了回来。
    这以后,绮红每隔三五天总要去那岩洞,总在那岩洞的水里泡三几个小时,她不仅仅是躺在水里泡,而是咬着一根吸管潜进水里。总不能只是让自己的身子发生神奇变化吧?自己的脸也要完完全全浸在水里。容光焕发似乎比身上的神奇变化更重要吧!她又想,两者都重要,缺一不可!
    她想起和李向东在水库游泳的情景,想当初李向东笑自己不懂水性,不会潜水。她想,如果没有他那句话,或许,她今天还不能潜进水里。如果,不能潜进水里,她的脸还是那么苍老,她依然不能脱胎换骨。
    这么想的时候,她便笑自己,想自己如果不会潜水,又怎么能潜进这岩洞呢?
    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应该凸起的凸起,应该圆润的圆润,应该绷紧的绷紧,应该纤细的还是那么纤细,那件游泳衣越来越显得窄小,窄小得再不敢去海边游泳,窄小得她只能穿那种很松宽的衣服。
    她还不想让学校里的人知道她的变化,还不想让村里人从她身上看出她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她很有些遗憾地发现,身上那些松垮的皱褶虽已平复,却还是留下很难看的斑斑点点。她那张脸,竟没像她企盼的那样,发生太明显的变化。
    她安慰自己,这已经是奇迹了。
    她对自己说,这才多久啊?再有三几个月,再有一年半载,你绮红就会脱胎换骨,就会容光焕发。
    这么说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前前后后照着镜子。好久好久都不敢照镜子了,这镜子也是今天才买回来的。她在小集市上说,要买一面最大的镜子。虽然,那镜子也不算很大,却应该是方家村最大的镜子了。
    这会儿,她还是不敢用镜子照自己的脸,只是把镜子放在地上,靠在?边,照自己的身子,看那已很显凹凸的曲线。她喜欢离得远一点看镜子里那个女人,这样,就看不见身上那些难看的斑斑点点。
    “咣当”一声,不知门外什么响?绮红大喝道,谁?就听见那看门老头像是趴在地上惨叫。绮红马上熄了灯,便在黑暗里搜索着穿衣服。灯再次响起来的时候,绮红推开了门,就见放在门边的水桶滚出了十几米远,就见那看门老人一跛一跛地往他的宿舍逃。
    绮红在他身后喊:“你别跑!”
    看门老头就站着不动了,像狗撤尿似地一条腿吊在半空。
    绮红几步跨到他面前,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看门老头声音哆嗦着说:“我,我没干什么!”
    绮红说:“你在偷窥!”
    看门老头还是口舌不利索地说:“什,什么是偷窥?”
    绮红气得脸儿发黑,说:“你不老实,我报告校长。”
    看门老头更慌了,说:“我说,我说。我看了,我是看了。我见你把自己关在屋里,就想看你在干什么?”
    绮红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想这是你可以看的吗?我绮红的身子是给你看的吗?我脱胎换骨的绮红只能给一个人看,你却先看去了。她骂了起来:“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她还想骂得更狠,竟气得想不起还有什么话更狠了。
    看门老头忙为自己争辩,说:“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他说,我先趴在门上看,什么也没看见,就想站上去从那门窗上看,我把水桶扣在地上,刚站上去,那水桶就翻倒了。”
    他说,我的腿出血了,我的腿跛了。
    绮红说,活该!
    绮红说,你要看了,我挖了你双眼!
    她还是不相信他的话,回自己宿舍那边,关上门,就也趴在门上向里面张望,上上下下地看了好一阵,虽然那门上有缝儿,但绮红镜子放的地方刚好是一个死角,绮红刚才站的地方是一个偏角,透过门的缝怎么也看不见。于是,拿了一把椅子,站在上去,从那门上的窗往里张望,这次却是什么都看见了。
    绮红从椅了上跳下来,瞪着两眼说,还说什么都没看见?流氓,你这个老流氓!”
    看门老头说:“冤枉啊!绮红老师,你这是冤枉啊!”
    他说,你是站在椅子上,当然什么都看见,我是站在水桶上,我腰还没直起来,就掉下来了。
    绮红拍着手上的灰尘,说:“我们去派出所再说!”
    看门老头“扑通”跪在地上,他说,绮红老师,你原谅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知道我不应该那么做,以后我再不敢了。他说,我不是想耍流氓,我不是想偷、偷窥,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我以为你在屋里干傻事,以为你把自己关在屋里要上吊!他说,你相信我,我是好心干坏事。你相信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要是看见什么,你拉我去派出所,拉我去枪毙。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枪毙就太冤枉了!
    绮红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想他也是老实人,这一吓唬,真要看见什么,也不会喊冤枉,也不会拼命为自己辩护了。
    这以后,绮红事事小心,处处防着那个看门老头。然而,她却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人在等着她。她不应该每次去那岩洞都打电话叫那个的士司机接送。她以为,经常帮衬他,彼此熟了,总比找那些陌生司机好。她以为,时不时有那么一笔生意送上门,那司机总不会怠慢她,总会准时依点来接她。哪想到,那司机对她疑心越来越重,想这个女人为什么总到那山沟沟去?想那个山沟沟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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