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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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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没有在当年受益,饱受非难,民多愁怨,停了下来。到单谔,他总结郏亶的教训,提出一要蓄水,才能方便灌溉,不是为防洪的,苏州就在海边江边,防洪对蓄水要求不高,二是泄洪,必须凿开一些豪民乡胥隔阻之田。但触动了豪强的利益,束之高阁。又到了赵霖,采用妥协的方法,豪强的田俺不动你,只排积涝,开一江一港四浦五十八渎。但这种妥协的办法,反而见其功。

妥协听起来很不好,但也是郑朗所赞成的,不妥协怎么办?与天下豪强对抗,能不能做好实事?

这是封建社会!

福建是八山一水一分田,为了生存,只好与山争田,用龙骨车汲谷水以灌溉,或者导泉接续,自上而下,灌溉耕垦,虽不得雨,岁亦倍收。得雨在山上也积不起来。滨海平原地带,一潴二防。潴就是将溪水潴存起来,防就是筑海堤防潮。或在海上浅的地方强行设堤,让大海变成陂塘,变成耕地。后来还有一个女子,因为宋朝对技术的保密,传于后人,一水官将水利技术传于其女钱四娘,让官员邀请治陂,陂刚筑好溪流坏堤,钱四娘愤而投水自杀。因此木兰陂闻名于后世。

再到杭州,郑朗还没有看,但它几乎集中江东、太湖与福建所有的地形于一体,有山田,有湖田,有圩田,有海田。

看的情况不理想,并且金坛一带的豪强尤为恶劣,并吞最为严重。

但百姓这种顽强的精神,还是让他很感动。

不象前代,是一点一面,或者数点数面,在宋代几乎是全国各地,四面开花,在大修水利,一半以上的水利都能使后人在怦击宋朝软弱时,却在享受宋人留下的荣光,包括圩,围,江河湖泊。如黄知军在无为马上以蓼花洲为基础,在那片沼泽地带圈一个五十里长几万亩的杨柳圩,很有可能一直沿用到后世,濡须河一变再变,杨柳圩却屹立不动。

未来的不仅杨柳圩,还有他在太平州修建的数圩。

这些圩会是后人的基石。

想到这里,郑朗写了一篇奏折。

这是第二次进谏让范仲淹做江东转运使。

皇帝你心软,爱民,可这个民不仅是豪强,还有贫困百姓,他们才更需要你去爱护。心软了,豪强更欺,于是在你手中兼吞现象更重。然而江东诸圩大兴,反而是一个机会。

我在太平州做了一个样板,中庸调和,但偏向于贫困百姓,用他们之力换取耕地,节约国家圈圩成本,但圩圈好后,这些贫困百姓却不会隐瞒田地,逃避两税,也没有那胆量。既救最需救助的一群人,又给国家带来税务。

但各州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一走,等于是大旗倒下,渐渐松懈,即便圈圩,也会成了官吏豪强勾结的产物。这个说得很不客气,也不需要客气,他所做的功绩实打实立在哪里,任何人不能回避抹黑。

所以这时需要一个心存公平,对水利精通,有吏治之才的大臣主持江东,唯有范仲淹最合适。有范仲淹主持,几年过后,江东大局一定,即便再次出现兼并,危害也不会大。

写好了,上了岸,这是他第一次踏上杭州的地界。

长安镇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冲,又是传递公文的必经之地,加上漕运往来,四方客商云集,唐朝时就形成了墟市,到宋朝改成了镇。已经是二更时分,镇上大多数店铺关上了门,只有几家酒肆还在挑着灯笼营业。

镇的面积也不小,大约有六七百户人家。

走过长街,就是稻田,一望无际的稻田稻花飘香,流水潺潺,蛙声咯咯,景色迷人。

崔娴抱着郑苹说道:“官人,认真写一首诗或者一首长短句吧。”

郑朗那有心思琢磨长短句与诗,听着蛙声,吟道:“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

与他那首《鹊桥仙》一样写喜悦的心情,可这首词意境截然不同。

未吟完范纯祐已喝彩道:“好。”

郑朗很是惭愧,看来自己是不是要放下手中的政务,以及其他的一些杂好,研究一下诗词歌赋?

走了一下回来,三艘船上的船夫正在与隔避船上的船夫搭话。

谈的正是自己。

不过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来的时候在润州停了一下,将范仲淹两个儿子带走。这是范仲淹写信来的,他这些年东跑西窜的,有时候感到也苦逼,甚至一年就要挪一个地方。不象郑朗,呆在哪里一呆就是三四年,此次到杭州,大约时间不会短,否则难以有政绩。

不是这样做是对的,范仲淹也认为此时郑朗岁数太小,到庙堂做什么?再过十年,到庙堂上还是小青年。

以郑朗的睿智,不会察觉不到。

可儿子正是学习的时候,要么继续放在苏州胡瑗哪里,要么听从前妻的劝告,继续留在郑朗身边,权衡一下,还是放在郑朗身边为妙。

反正从润州经过,于是停下,还看到范仲淹那个如夫人,十分年青,二十略出头,长得不但漂亮,而且知书达礼。范仲淹这个老少配不管了,自己一妻三妾同样说不得别人。

范纯仁对这个如夫人不是很反感,毕竟还小了一些,范纯祐略略有些不感冒。其实是人家的家务事,管你郑朗屁事,这是郑朗在学赵祯,胸中升起了八卦之火,才多注意了几眼。

接着就换船,自己那艘大船太招人眼。一路察看,身份暴露也不大好。

传言中郑朗带着两个学生,可两个学生岁数与范氏兄弟不符,范氏兄弟守丧刚到润州,又不认识,所以船夫也不知。

几个船夫正谈得起劲。说的话让郑朗一家听起来很吃力,宋朝官话放在后世,还带着浓浓的南方口音,中间经过数次变迁,最终普通话取代“宋话”“唐话”。此时千万不能一口京片子,否则准得让人将你当作奸细抓起来。

然而宋朝官话与东南地区的苏杭口音还有着显著的差距,不细听,根本听不明白。

郑朗听了几句,回去睡觉。

第二天没有直接去杭州,将船分了分,让施从光夫妇先去杭州,购买一栋房屋,这是安家之地。

郑朗自己却去了盐官。

王安石最担心的是郑朗插手盐务,郑朗却最关注盐务。

不是晒盐,钱塘江不适合晒盐法,多雨,真正赤热的天气又少,江海混合水盐份含量低,都不适合做晒盐场。

倒是宋朝兴起的煮盐最佳,先是犁土,多年的沉淀,滩涂上会积出一层洁白的盐土,用人牛牵挟刺刀取土,到后来越来越少时,只好用小刀子刮,不是犁土取盐泥,而是刮土取盐泥。

将盐土集中起来,铺草于地,复牵爬车于土上刺土成草溜,大者高二尺,方一丈,用锹挖卤井于溜侧。后来取盐量少了,只好改木桶取代盐井。暴晒一天后使盐份充分结晶,妇女小孩手执芦箕欿水灌浇,卤流于井。用莲子试卤,择莲子重者用之,卤三莲四莲味重,五莲尤重,全浮者全盐,半浮者半盐,十莲者,官盐,五莲者,私盐。或者用桃仁鸡子代替。若卤轻再复刺溜,以浓卤冲之。什么时候合格什么时候为止。

若用到晒盐,此时可以代替,宋人是煮盐法,用铁盘煮卤,铁盘就是一个广达数丈的平底铁锅,既成,人穿水鞋及时收盐,道理与晒盐一样,盐一旦晒老,容易产生一些化学反应,出现氯化镁与硫酸镁的化合物,不适宜人食之。按照宋人的说法,味不美也。

晒盐省了柴禾钱,但更复杂,要根据天气情况,增减卤水,中午为防止表层出盐后太阳晒不下去,用木钉耙子打盐花。所以又称板盐。因此流传一句话,天热朝外跑,雨天往外冲,下雨天也躲不了,要将侧板翻转,不让雨水淋着,冲淡卤水浓度。

这个也无关,宋代盐很贵的,一斤盐从二十几文到四十几文上下浮动,有的偏远地区能卖到一百多文。一百文放在太平州可以买到上等的大米两斗!能够一年精壮劳力吃上近半月时间。

可这些实利到了何处?

不是在盐户身上,盐户过得很苦。

更不是产量问题,宋朝出盐一年升达三百多万石,近四百万石,后来涨到近六百万石。这才是大大的问题,自己不改变便罢,一改变,有可能晒盐的盐户都不愿意晒盐,而选择其他事务。到时候如何向朝廷交待?

不但有盐,还有矿、茶、酒、矾,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问题还十分严重。

只有香那是例外,是市舶司的香,与本地居民无关。

看了看盐户的生活后,郑朗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改革盐、茶、酒与矾法,给他十个胆量,也不敢动手的。至少现在绝对绝对不是他所能插手的,一插手天大的麻烦就会到来。

细节决定胜败,别看几千盐户,可能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困难。

拧紧眉头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好办法。

休说这一道江水注定晒盐法不会简易,有以后南北各大盐场晒盐的便利条件,盐法不变,麻烦依然存在。

几个刺溜的盐户正在说话,有的说到他,有的说到张夏。

日久见人心,张夏为了治堤,日夜奔波,终于赢得老百姓的尊敬。渐渐有人意识到张夏的好处,许多人也在用尊敬的语气谈论着张夏。郑朗不清不楚地听到张夏与叶清臣来到赭山,这里以后从江北生生移动江南,可见它也是重灾区之一。

一是杭州城的浙江口,二就是在这里,是张夏重点治理的地方。

郑朗站了好久,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于是来到赭山,先看一看江堤。

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其中一个老者正在指点诸人。

走过去,叶清臣已经认出了他,奇怪地问:“郑府尹,如何到了这里?”

怎么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说?

对叶清臣郑朗不排斥,不象王安石所想的那么可怖,这仅是一个老好人,而且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王安石变法时他说了,不能这样玩,玩大了。不听,悲催。但熙宁变法还有一些成效的,司马光全部推翻,叶清臣又来了,说不能全盘推翻,好的一面得保留下来,不听,悲催。

当时是一个苦命鬼,可站在后人的角度,纵观仁英神三朝,有几个人能有他这样的长远眼光?

就怕不留下来,一留下来,不仅是一个老实人,还有吏治之才,郑朗会举手欢迎。倒是他几个新下属让他头痛万分。

施了一礼,说道:“见过叶副使,我来看看盐场。”

“盐场?”叶清臣奇怪地问,这与杭州职责不大,属都盐院统管,三司使是顶头上司。

不过老者已意味深长地问道:“郑府尹,看过后如何?”

“见过张转运使。”郑朗再次施一礼,对这样做实事的大臣,郑朗十分尊敬,又答道:“十分棘手。”

张夏也没有再说话,再次笑笑。杭州棘手的事还多着呢,除非守成不变,一变,各种麻烦事会接踵而至。看着钱塘江,正是潮水平下去的时候,浑浊的江水带着滚滚浊浪,一路东流。

郑朗又看了看新筑的石堤,用了他那种简易的鱼鳞塘法。但一些平坦之处,继续用以前的土堤、柴堤、草堤,只是加高加厚。

张夏问道:“如何?”

“张转运使治堤,下官如何敢提意见?”

“说说也无妨,况且此石塘法还是出自你手。”张夏说道。别谦虚,如果谦虚,你都不会写中庸,将前代各个儒家大儒统统打倒在地。

“若让我说,江堤无他,两法,石塘代替柴塘草塘泥塘是必然,只要用石塘全部代替他塘,再派人严加看护维修,用笼石法,或者这种鱼鳞塘法,都不会出大的故障。其次是还陂退海。”

“还陂退海?”叶清臣奇怪的问,这个从大海里抢出来的陂田多珍贵啦,怎么退还给大海。

“叶副使,你看,钱塘江是一个三角形,水向东北流,潮水被迫从东南来,明州尖角处,还有北江岸都是受灾重点。南江岸在沉淀,北江岸会逐渐北移。但这时间会很慢,若是大幅度的圈陂为田,江面会越来越窄,陂堤更加快泥沙沉淀的速度,然后再圈新陂,江面会越来越窄。可潮水自海口处来,不会减退,前浪未消,后浪叠起,江面越窄,危害越大。所以想长远而治,必须退陂还海。”

仅是说一说,张夏就是认为这个说法是对的,也不好去动,让谁还海啊!

会吵翻了天的。

还有石塘,张夏不知道好,可钱帛与人力呢?这么长的江堤若全部用石塘,全花费多少钱帛?若是用郑朗那种严密的铸铁鱼鳞法,更会是一个天价。朝廷会批准这批款子出来?

郑朗也知道是空谈,话音一转,继续说道:“两浙其他水利亦是如此,上者为泄,次者为蓄,下者为圈。”

“为何?”叶清臣又不解地问道。

“我一路而来,经过数州,看到一些情况,杭州我还没有细看,可一路上看到许多豪强寺庙强占耕地湖田、围田与堰田,越州大水便是此故。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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