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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剪刀上的蘑菇-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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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这么说,不理会哑口无言的罐子。他又转回头去,这回敛起了笑容,  
「虞?师老?,他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他认真地看着他说,罐子从未见过这样严肃的Knob。  
罐子从那段时间开始,就开始有意没意地回避女王,他不再和女王私下见面,就算上课被点起来,也是敷衍了事。  
现在他回想起来,还觉得真有点蠢,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笨、那么欠缺观察力,罐子只能悲伤地下结论:和?痴白?在一起久了,就会被传染成?痴白?。  
和Knob在一起久了,就会沾染成Knob的一部份。 
相对于罐子和女王,他和Knob也越走越近。 
虽然讨厌他的聒噪、厌烦他有点娘娘腔的举止,罐子却发觉自己像磁铁一样,一点一点地被吸了过去。一边说着嫌弃的话语,一边和Knob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罐子为了省钱,每天都准时向学校五十元自助餐报到,但是因为份量不多,罐子总是一副饥饿的样子,还用饥饿的眼光看着Knob,好像他可以吃那样。  
Knob知道了以后,就每天用保鲜盒装着自制的鲔鱼三明治给他,虽然外观不怎么好看,尺寸也有点太大,大约有Knob头那么大,一般人都会分成三份做,但是Knob显然没这种常识,但是味道意外的美味。 
这让一开始抱以狐疑眼光的罐子,后来每天期待起来,到最后几乎靠那个维生。 
「你到哪做这些东西?你家的厨房?」  
「我住在女王家隔壁,他家有厨房,是跟他借的。」  
「你跟虞?师老?到底是什么关系?」罐子边吞掉手中的巨大三明治,忍不住又问,但Knob还是一如往常,对他露出苍白美丽的笑容:  
「啊,就说过了,他是我的恩人嘛。」  
有一次Knob又看到罐子在中庭里抽烟,就好奇地凑过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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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这样抽抽抽,是在抽什么?」  
「烟啦,我最爱的牌子,Boss的Blue,很赞的,要来一口吗?」罐子立刻向他推销。  
「我不会抽烟。」Knob不意外地答道。 罐子立刻嗤之以鼻,哼了一声,  
「小孩子。」  
没想到这一句激起了Knob的不满,他立刻坐到罐子身边,从他胸口抽出那包烟,顺手抽出打火机,在罐子错愕的目光下自己点了一根,然后马上凑到唇边。  
「喂,你……」  
他看着Knob自作自受,被烟熏得伏在地上咳嗽不已,自己反而慌张起来。他从背后扶起Knob,顺着他的背,看着他被烟呛得飙出泪水的双毛,睫毛上还有几滴水珠。罐子顿了一下,自然地伸出手来替他拭去: 
「哈啰,你还好吧?小?痴白?。」他难掩歉意地说着。 
「咳……好呛,好臭的味道。」Knob评语道,以一副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罐子。 但还是锲而不舍地又把烟挪到唇边,抽了两下,咳了好几声,又抽了两下。就反覆这样的循环,罐子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飘远、逐渐迷茫,半晌又咳了一声:  
「嗯,真的很臭。」  
罐子当初万万没想到,Knob这一试试上了瘾,之后看到罐子抽烟,都会伸手偷抽走一根,罐子老实说挺心疼的,那包烟他准备要抽一个礼拜的。好在Knob偷抽他的烟一阵子后,就自己跑去买了烟,是Dunhill的香水烟,还向罐子炫耀他的新发现:  
「这个比较好闻喔,比你那个好多了,要不要来试我的看看?」  
随着他们关系的加温,仲夏夜之梦也有了惊人的突破。那天是戏剧学院的校庆,大家都邀了男女朋友去玩,只有罐子和几个没什么影响力的同学出席讨论会,到最后更走到只剩下他们两个。Knob把笔夹在鼻尖下,认真地翻了一遍剧本:  
「我觉得啊。」他开口,整个人坐到桌子上,  
「小精灵好可怜喔。」  
「小精灵?你说Puck吗?」罐子愣了一下。  
「嗯嗯,对啊,你不觉得吗,罐子?他帮仙王做牛做马,仙王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根在仙王身边这么久,仙王却只在乎仙后有没有偷男人,还管到别人家的家务事,但是却连看都不看小精灵一眼,你不觉得他好可怜吗?」  
「他们是主仆啊,有什么好可怜的?」罐子没好气地说。  
「主仆也可以产生感情啊!」  
Knob忽然从位置上跳起来,像是诗人一般在会议室里踱步: 
「仙王在捉弄了世间男女、还有自己不贞的妻子后,忽然发现原来身边一直有个默默守护自己、帮助自己的精灵,始终用爱慕的眼光注意着自己,但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的心。最后仙王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属于自己的真爱,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很兴奋地靠近罐子,「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像仲夏夜之梦。」  
「就决定是这样了。最后一幕的时候,仙王在自己的眼睛里滴下三色堇,然后被小精灵拦住,小精灵就亲吻他,跟他告白,他不需要仙术的力量,因为真爱比仙术更加具有魔力,然后他们就拥吻——啊,好棒的结局!然后这里……」  
看着Knob像个兴奋的孩子一样,在房间里跳上跳下,跑来跑去,时不时把剧本的段落指给Knob看,罐子忽然觉得胸口有个难以形容的东西,在那里翻腾、跳动。起先动作很小,但逐渐堆积成浪潮。  
室内的气温似乎升高起来,至少对罐子而言,  
「喂,罐子,你觉得这里改成这样……」  
Knob把剧本凑到他眼前,兴奋地指着一行台词。 罐子忽然一句话也不说,蓦地伸出手来,扯过Knob的后发,把他的脸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侧首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比想像中久、也比想像中深,罐子不确定是自己舍不得放开,还是对方没有挣扎。总之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Knob先惊醒过来,他用手臂捂住唇跳开一大步。 青涩的反应让罐子满足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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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干什么啊?突然这样吓死人了!」  
Knob的质问充满他个人风格,罐子也不计较,只是扬起唇角:「audition。」  
「咦?」  
「仙王和Puck啊,你不是说,最后要让他们拥吻吗?」罐子像只偷腥的狐狸般,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会议室那端的Knob。 Knob不自觉地往后退,  
「我、我又没说我要演小精灵。」 
第二会议室很小一间,Knob没多久就无路可退,被罐子一路逼到墙角。他双手抵在墙边,忍住些微的颤抖,一双大眼还执拗地直视着罐子。  
罐子心中暗叹一声,这个小家伙,真是一点防备心也没有,一想到他可能在其他男人逼迫下,也露出这种令人心痒难耐的眼神,罐子就恨不得把他的眼睛幪起来,从此不让任何人看见。 
「你把莎剧改成这样,又不演他,莎老头地下有知也会哭的。」  
罐子一边说,一边从后面拥住了Knob的臂。像这样抱住了,纤瘦的感觉更为明显,罐子可以清楚感觉到他每一丝骨线、每一分小小的颤动。 Knob有些颤抖,但是没有挣扎,从侧脸可以看见他微红的颊,罐子实在忍不住了,就低下头来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等、等一下,如果我演小精灵的话,谁演仙王啊?」  
罐子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粗糙起茧的大掌抚上Knob的胸膛。因为是仲夏,Knob只穿了件单薄的休闲衫,被从腰际一撩,就掀起大片白皙的胸膛。  
罐子的声音转为细而沙哑的气音:「嗯,你说呢?」 
他不再说话,姆指技巧而韵律地顺着Knob小腹上滑,一路滑上少年淡色的|乳尖。|乳尖接触到冷气,害怕似地颤动了两下,罐子用食指和姆指捏住了,在周围绕着圈,直到听见Knob细不可闻的?吟呻?,才轻柔地捏住。  
Knob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从脸颊到脖子根通红一片,微张的口里无法控制地逸出吐息,他紧咬着牙,似乎想挣开罐子的掌握,但连挣扎也软弱无力,更加深罐子的肆虐欲。 他开始大力地搓揉着,欣赏Knob因疼痛和?感快?而乱颤的身体。  
他的舌顺着Knob的耳壳,一路舐到他细长的后颈,蜻蜓点水般地啄吻着,Knob本来一直紧咬着唇不发出声音,这时候终于轻轻?吟呻?了一声。细软如少年的童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根针一样狠狠刺进罐子的感官,他明显感到自己?体下?的反应。  
灼热的硬块顶着身后,Knob不可能没察觉,他打开泛着水雾的眼睛, 
「……喂。」  
有些无力的唤声,罐子把脸凑到他耳际:「嗯?」  
「这个也是……audition吗?」  
罐子的大手抚下他的小腹,慢慢滑进长裤的里端。听到Knob的问题,罐子低沉地笑了:「嗯,这次是我的,仙王的audition 。」  
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了,撞开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喂,你们不要再在这里讨论剧本啦!那里园游会有个很有趣的活动,可以砸平常看不顺眼的?师老?水球耶,只要一百元就可以扔一次——」  
为首的同学僵在那里,和所有的人一起看着满脸通红、尴尬不已的Knob。当然还有罐子铁青的像阎王一样的脸色。  
结果听说这次的夏季公演,那位同学演了仙树,就这样在舞台上站了四十五分钟。 
***  
改编的剧本很快被通过,毕竟罐子一副谁敢有意见就给我试试看的表情,担任舞监的?师老?也觉得很新奇、修正几个地方后就放他们过关。于是这个奇妙的剧本,就在全班二十四人一致投赞成票的呼声中决定了。  
主角当然也是鼓掌通过,罐子在表演课中,曾经有好几个女同学和他搭挡,不管是演情侣也好、夫妻也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没被罐子骂哭的女性。就连一年级号称最女王的怡同学,被罐子毫不留情地当面批评过几次后,现在看到罐子都会哭着跑走。  
也因此罐子创下了戏剧学院有史以来的奇迹之一,那就是明明长得一副帅脸,外加模特儿的身材,但大学四年没有女性敢越雷池一步,连情书也没人有胆送过。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自从剧本和主角敲定之后,就算是戏剧学院旁种的香菇,也能看出罐子和Knob之间的暧昧。  
罐子毫不掩饰自己和Knob的关系,自从发现Knob好像也不讨厌他这么做之后,罐子更加肆无忌惮,常常在走廊上公开搂着Knob的腰,或者在福利社一起吃饭时偷吻他,要不然就是排戏时,多加一大堆不必要的亲密动作。  


仙王从牵着精灵出场,到后来搂着他出场,最后是公主抱着精灵到前台谢幕。过不了多久,夏季公演的剧组多了好几副墨镜。  
而Knob不知道是少根筋还是怎样,竟就这样放任罐子对他为所欲为。即使校园里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Knob也丝毫不在意。  
Knob的淡然自若让罐子有些惊讶,但更令罐子惊讶的,是Knob在舞台上的表现。  
自从那一次的即兴演出,罐子就注意到Knob在舞台上的特点。 
他就像个蓄满情感、能量的电池一般,平常看起来温和蕴藉,还有些傻里傻气,一站到舞台上就完全变了个人。像是等待已久的火把,一瞬间随风发光发热,那是毫不保留、没有上限的热度,让人甚至会担心他会不会散热过度,最终自己冰冷地死在舞台上。  
罐子从未见过有人这样演戏,即使未来也没有。他常说Knob毫无防备到令人担心,舞台上的他更变本加厉,仿佛卸下所有世俗的遮蔽,在聚光灯下伸开四肢,让自己?裸赤?、让自己?挂不丝一?,而犹嫌不足。  
Knob的演法像把刀,把自己剖开、掏空,把自己毫无迟疑地呈现在观众前,逼着观众瞧尽他每一根血管的流窜、每一丝情感的脉动。  
罐子光是在舞台前看着,都会好想扑到台上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精灵抓进掌心里,把他握紧了、保护起来,从此只归他一个人所有。否则总有一天,他会飞走、飞离这个舞台、这个世界,飞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  
Knob的精灵让所有人惊讶不已,本来以为只是个恶搞莎剧的搞笑角色,但是当Knob用清脆童稚的嗓音,念出那些眷恋仙王的台词,配合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当他在台上因为仙王的不解风情而哭泣时,连他们的舞台指导也红了眼眶。  
「唉,你们这些活宝,」?师老?拭着泪看着Knob,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这叫我以后怎么用原本的眼光看莎剧啊,看这出『仲夏夜之梦』。」  
公演想当然尔非常成功,看过仲夏夜之梦的也好、没看过的也好,都在结束时给予最热烈的掌声。罐子和Knob受到了戏剧学院英雄式的欢呼,连高年级的学姊也在下面喊:罐子大人,我们爱你!罐子抱着Knob走下长阶梯时,群众几乎都疯了。  
庆功宴玩到很晚,两个人都被灌了一大堆酒,还被逼着玩嘴对嘴传酒的游戏。罐子还好,这种疯狂他在国外就玩惯了,Knob却在中途就醉得乱七八糟,连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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