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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执宰大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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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天以补喝喜酒为名,邀请那些在京城各部院苦熬的进士年谊们来家里一聚,以促进相互间的感情,接到请贴的年谊们纷纷前来赴宴。
  对于李云天没有留在京城而是去了湖口县,不少人为他感到惋惜,毕竟在京城的发展机会更大,熬上几年后外放的话怎么也是正六品的官,比李云天在知县位子上累死累活地苦干要好。
  与此同时,大家都羡慕李云天的运气好,娶到了周雨婷如此漂亮的夫人,以后有了周征当靠山仕途上必当一帆风顺。
  晚宴的气氛十分轻松,李云天与众人谈笑风生,觥筹交错间众人的关系无形中拉近了许多。
  唯一遗憾的就是,于谦随着杨士奇一起去了南京,他这次未能见上于谦一面,着实有些可惜,否则的话他这次京城之行可就完美了。
  宴请完了那些年谊后不久,周征领着他和周雨婷去了太仆寺,前去见太仆寺寺丞胡一图。
  太仆寺是京城五个衙门的简称,即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太仆寺和鸿胪寺。
  大理寺掌刑狱审理,堪称大明的最高法院,大理寺寺卿为九卿之一,与刑部和都察院并称“三法司”,在五寺中权限最重。
  太常寺掌管祭祀;光禄寺掌管膳食;太仆寺掌管马匹;鸿胪寺负责接待外宾。
  李云天没有想到周征竟然是太仆寺还有朋友,而且还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寺丞,心中感到有些奇怪,看来胡一图在老丈人心中的地位很高,否则的话也不会领着他和周雨婷特意前去拜访了。
  太仆寺名字好听,其实就是给皇家养马、牛以及管理车辆的地方,只要是有一点能耐的官员,都不愿意进里面来当被人们嘲讽的“马夫”。
  胡一图住在典厩署,典厩署掌饲马牛、给养杂畜,说白了就是饲养场。
  典厩署署令听闻周征来了,连忙亲自出门迎接,他只是从七品的官,连李云天都不如,更何况堂堂的侯爷。
  周征时常来这里,对典厩署已经轻车熟路,他挥退了满脸堆笑的典厩署署令,抬步走了进去,领着李云天和周雨婷来到了一处马厩,只见一名身材壮实的中年汉子正挽着袖子给马厩的马匹添加草料。
  “胡叔。”周雨婷笑盈盈地走过去,娇声喊道。
  “侯爷,这就是新姑爷吧。”那名中年汉子就是胡一图,见周征来了,拍了拍手后笑着迎了过来,望了一眼李云天后问道。
  “胡叔。”李云天闻言一躬身,给胡一图拱手行礼,他觉得胡一图不像是个官,说他是马夫更为贴切。
  “果然一表人才。”胡一图笑了笑,向周征说道,显得对李云天非常满意。
  “胡叔,有没有好马?”周雨婷今天穿了一身劲装,摩拳擦掌地说道,太仆寺里的马匹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胡一图知道周雨婷是一个坐不住的性子,于是给她挑了一匹骏马,周雨婷兴冲冲地去马场骑马去了。
  随后,胡一图把周征和李云天领到了他的住处,他的妻子是一名淳朴的中年妇人,给他们泡上了一壶茶后就回卧室纳鞋底去了,三人边喝茶边聊着天。
  李云天原本以为胡一图和周征一样,都是武人出身,不过一番交谈下来,他这才惊讶地发现胡一图满腹经纶,文采斐然,与他博古论今,绝非行伍出身的军人。
  他有些不明白了,以胡一图的才华,再加上与周征的交情,何苦窝在这典厩署里喂马,在官场上必有一番所为,看来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中午,李云天在胡一图的住处吃了饭,虽然是一些家常菜,不过他看的出来周征吃得很开心,或许吃惯了大鱼大肉换个口味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李云天一直琢磨着胡一图的身份,他觉得这个胡一图的来历肯定不简单,名字或许是假的,胡一图,“糊一涂”?
  他有心想问问周征,可是又不方便开口,胡一图既然隐瞒了身份,那么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周征好像看出了李云天有心事,从典厩署出来后领着他去了侯府。
  “贤婿,你觉得你胡叔如何?”书房里,周征品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地望着李云天。
  “胡叔甘于淡泊,令小婿万分钦佩。”李云天沉吟了一下,回道。
  “是呀,这都二十年了,他还是无法介怀过去。”周征闻言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
  “岳父大人,小婿很疑惑,凭胡叔的本事为何要蜗居在典厩署里?”李云天想了想,终于问了出来,周征把他喊来书房,恐怕也是为了告诉他胡一图的来历。
  “你可听说过方孝孺?”周征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严肃地问道。
  “方孝孺?”李云天顿时吃了一惊,面露惊讶的神色。
  方孝孺是建文帝时期的大儒,深受建文帝的器重和重用。
  永乐帝手下第一谋士姚广孝在永乐帝举事前已经料到方孝孺绝对不会尊奉永乐帝,因此劝过永乐帝,登上皇位后不要杀方孝孺,否则将失天下读书人之心,由此可见方孝孺的重要。
  永乐帝当时答应了姚广孝,可是方孝孺为人甚是忠烈,永乐帝让他拟继位诏书,他竟然在上面写上了“燕贼纂位”。
  这激怒了永乐帝,问他不怕被诛了九族,方孝孺奋然作答“便十族奈我何?”
  永乐帝不由得勃然大怒,于是下令把方孝孺的九族,再加上方孝孺的学生朋友,凑成了十族抓了起来,一共有八百七十三人被牵连进而凌迟处死,入狱及充军流放者数千人。
  “你胡叔年轻的时候曾经师从方孝孺,他当年住在北平城,与为父是至交好友,靖难时给为父出谋划策,使得为父立下了不少战功。”
  周征摇了摇头,无比惋惜地说道,“他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想要一展胸中的抱负,造福天下百姓,可惜谁成想方孝孺竟公然顶撞辱骂圣上,被诛了十族,他也因此心灰意冷,不愿为官,改名换姓后躲在了这典厩署里。”
  李云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胡一图心中对方孝孺之死感到愧疚,无法过心中的那道门槛,选择以这种方式来躲避。
  “你可知道,让雨婷嫁给你就是你胡叔的主意。”周征想起了一件事情,沉声说道。
  李云天顿时倍感意外,他没有想到胡一图竟然是自己和周雨婷的媒人,看来周征与胡一图的交情异常深厚。
  隐隐约约,他觉得胡一图这样做肯定另有深意,否则京城的权贵子弟这么多,周雨婷完全能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不过,既然周征没有说,那么他也就没有追问,反正这件事情迟早都会弄清楚的。一


第109章 放长线钓大鱼

  李云天在京城一共待了二十几天,除了京城里的各种应酬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说,那就是周雨婷进宫给皇后请安。
  虽说李云天是周雨婷的夫君,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正七品知县,自然进不了宫,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宫门外候着,整整在外面等了一天,到了晚上周雨婷才从里面出来。
  随着周雨婷一起出来的还有几名内侍拿着的礼物,是永乐帝和皇后赏赐给周雨婷的。
  李云天这才知道,晚上皇后设宴的招待与周雨婷一起进宫请安的几名靖难勋贵女眷时,永乐帝竟然难得地出现,询问了周雨婷等人一些家事。
  与明太祖不同,对于跟随永乐帝靖难的那些勋贵,一向对其进行善待,这使得京城的五府牢牢地压了六部一头。
  所谓的五府,指的是由大明勋贵统辖的五军都督府,即前军都督府、后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和右军都督府,统帅除了皇帝亲军以外的大明军队。
  六部,则是由文官任职的吏部、兵部、户部、刑部、礼部和工部。
  为了掌控大明的军队,避免出现集权的现象,明太祖不仅规定五军都督府相互平行,互不统属,而且每个府分左右都督,最大限度限制了左右都督手里的兵权。
  而且,五军都督府只有统兵权,没有调兵权,调兵权在兵部,兵部行使皇帝调兵的旨意,这就使得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相互节制。
  大明朝堂之上的争斗,最主要的就是五府和六部之间的权力之争,也就是勋贵集团和文官集团的较量。
  永乐帝是依靠那些靖难勋贵起得家,自然对勋贵们恩**有加,这使得勋贵集团在与文官集团的角力中牢牢占居了上风。
  正是勋贵集团和文官集团在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使得永乐帝更加稳固地掌控了朝堂之上的局势,历代君王都不怕党争,有党争的话皇权才会牢靠。
  反之,要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万众一心的话,那么皇权就要受到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皇帝对百官的掌控就会削弱。
  试想一下,如果满朝文武都反对皇帝的施政,皇帝岂不是将处于孤立的状态。
  回家的路上,周雨婷兴冲冲地告诉李云天,今天她陪着永乐帝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使得永乐帝很开心。
  本来,周雨婷开始和永乐帝说的是候爷府的家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她就说到了李云天在湖口县办的那些案子和扬州城教训两淮盐道衙门的事情,永乐帝一直含笑听着,并没有打断她。
  在那些勋贵的子女中,周雨婷是最讨永乐帝欢心的一个,不仅她自幼舞刀弄棒,有女中豪杰的气质,更重要的是她生性爽朗,了无心机,向来快人快语。
  李云天闻言不由得感到一阵郁闷,周雨婷虽然是无心向永乐帝说起自己的事情,但是看在别人眼里无疑就成为她在向永乐帝替自己邀功,传出去的话免不了要被人说闲话。
  “圣上的身子是越来越弱了,以前笑声中底气十足,现在时不时就要咳嗽几声。”说着说着,周雨婷的脸色顿时为之一黯。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李云天伸手揽住了周雨婷,轻声安慰着她,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明年就是永乐帝大行的年份。
  “你知不知道,皇上原本想给我赐婚的,没成想我爹已经把我许配给了你。”周雨婷倚在李云天的胸口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如果我爹晚一步的话,恐怕咱们就见不到了。”
  “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好的运气?”李云天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动,不动声色地笑问。
  “皇上没说,只是提了一下,我也不好意思问。”周雨婷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幸好皇上没赐婚,否则的话以后我要是惹了麻烦,就没有夫君帮我善后了。”
  “滚,没钱住什么店?”李云天笑了笑,刚准备开口,马车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骂声。
  “这位大哥,你行行好吧,你再宽限几日,等见了我四弟,自然有钱付房费。”随即,一个男人苦苦地哀求道。
  “你以为我们客栈是善堂?”先前说话的男人冷笑了一声,高声警告道,“快滚,别耽误我们客栈做生意,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随后,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声音逐渐远去。
  李云天掀开窗帘一看,只见不远处的街道的客栈前,一个肩上背着一个包袱的青年扶着一名中年妇人,愁眉不展地立在那里,显得不知所措。
  两人穿着粗布衣服,上面打有几块补丁,看上去是穷苦人家的人,中年妇人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好像得了病。
  如果他们找不到地方落脚,那么晚上只有露宿街头,运气不好的话会被巡城的五城兵马司的士兵抓进牢里,待天亮后赶出城去。
  即使不被抓进五城兵马司的大牢,现在是二月,京城天寒地冻,两人也要被冻死在街头。
  “问问是怎么回事?”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向跟在马车旁的李满山说道。
  虽然天下的凄苦之事太多了,李云天想管也管不过了,不过现在既然遇上了,他总不能置之不理。
  李满山很快就弄清楚了情况,原来那对母子是北直隶大名府人,因为年前家里的田地被村里的一个恶霸给夺了。
  中年妇人的大儿子和三儿子气不过,与那个恶霸打了一架,把那个恶霸给打伤了,被县衙判了好几年的徒刑。
  恶霸难以咽下胸口的这团恶气,于是让人一把火把中年妇人的家给烧了,并且还出言威胁,中年妇人和二儿子被逼无奈,不得不来京城投奔在宫里当内侍的四儿子。
  由于家境贫寒,中年妇人在四儿子十岁那一年将其托人卖到京城,净身当了内侍。
  要想见宫里的内侍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要去一个部门进行登记,然后等待相见的时间。
  母子俩从年前等到年后,把身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可宫里还是没有消息,现在已经身无分文,被客栈的伙计赶了出来。
  所谓破屋又逢连夜雨,中年妇人前几天又受了风寒,使得母子俩的处境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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