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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溯源-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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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卫,你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啊?你的本事呢?你这个笨蛋,怎么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啊?”龙隐紧紧地搂着巨蟒的头,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哭一边语无伦次地责备巨蟒。

  巨蟒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身体,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努力地抬起头,流着泪水欣喜地看了看龙隐,又如释重负地看了看被他控制住的俘虏,用尽最后的力气甩开他的尾巴,将粗壮的身体伸得笔直,又用头磕了几下地面,最后,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龙隐的脸,一歪头,断了气。

  龙隐跪在地上看了半天,猛地伏在巨蟒的身上,颤抖着抚着他,从他的头部爬到他的尾部、又从他的尾部爬到了他的头部,然后绝望地哀嚎一声,背过气去。

  我连忙跳了过去,抱起龙隐,掐了人中又掐了虎口,他才长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与此同时,那个盗墓者也苏醒过来,他抡起尖刀咬牙切齿地在巨蟒的尾巴上胡乱扎着。

  我怕龙隐心痛之下做出傻事,连着在他耳边说了三遍,“大业为重,不可儿女情长,不可莽撞行事。”

  “师傅放心。为了严守五福法,护卫宁可自己死,也没有伤了那人的性命。我不会比他做得差,我不会让他失望。”龙隐眼含着泪水,颤抖着说完,再一次背过气去。

  我放下龙隐,脚尖一点地,从巨蟒的头部跃到了他的尾部,站在盗墓者身边,冷冰冰地说:“你怎么能够忍心下手?你看看这条巨蟒有多大,他想要你的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放过了你,只是因为他身为五福,严格遵照五福法来要求自己。你不感激他的慈悲,不忏悔自己的穷凶极恶,反而继续伤害他。我问问你,你的心还没有蟒蛇的心温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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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墓者擎着尖刀的手停在半空中,瞪大了眼睛喃喃地问:“蟒蛇是五福?蟒蛇是五福?我怎么没想到。”

  “蟒蛇是五福,而且是优秀的五福,圆满的五福。”我庄重地说,“你们居然敢偷盗前人的尸骨,你们就不怕五福法惩罚你们吗?”

  盗墓者愣头愣脑地说:“我们院主说,福祖原本就是我们的祖先,是被你们抢过去的。他让我们把老前辈的尸骨请回赐福院,好在末日到来时保佑我们。院主还说,如果我们几个成功了,他会赐福给我们。”

  我长叹一声,悲痛地说:“你用脑子想一想,谁继承和弘扬了五福法,谁只想贪婪地利用五福法。你再想一想,五福法是属于整个世界的,他属于每一个人,却不属于某一个人。就算盗走了前人的尸骨,如果心不向五福,尽做邪恶之事,德从哪里来?没有德,哪来的福乐?”

  盗墓者看了看手中的尖刀,又看了看遍体鳞伤的巨蟒,猛地跳了起来,大喊着,“错了,错了,我成了魔鬼了,我成了魔鬼了。”然后,连滚带爬地向山下逃去。
末世悲歌(二)
(二) 

  悲!此时此刻,我只能用这个“悲”字来形容山上的气氛以及我和龙隐的心情,也只能用我的悲伤来抚慰龙隐的悲伤。

  赐福院派人盗取前辈的白骨,只是为了证明他们是福祖的后人;赐福院的信众一边为赐福院做着败德之事,一边期待着他们院长的赐福。如此可悲之事,如此可悲之人,如此可悲的无知和无知的可悲!

  暂且不论五福法,单单从裸露在事件表面上的问题,也足以辨明是非曲直。别说五福院前辈的白骨证明不了赐福院院长是福祖的后人,就算他供奉着福祖的白骨,或者就算他确实是福祖的后人,凭他的所作所为,足可以给他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信无德、辱没祖宗的罪名。可是,他竟用如此拙劣的骗术成功地获取了众人的膜拜,竟用漏洞百出的谎言轻易地诱人就范。人的良知都哪里去了?人的智慧都哪里去了?

  贪念既生,已然消磨了生生世世累积的智慧;妄念乍起,已然损耗了祖祖辈辈种下的福德;一贪一妄之间,已然负债累累、举步维艰。如此简单的道理,如此千年的古训,竟被世人遗忘,由此导致的后果只能是,一步步走向那片沼泽,一步步走近那座村庄,一步步走向无休止的痛苦和坠落。

  “师傅,我们埋葬了护卫,回吧。今天,五福诊所要开张呢。”龙隐终于走出了悲伤,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坚定。

  “好。把巨蟒埋在前辈的福碑旁吧,让他留在全福园里。”我征求龙隐的意见。

  “不,师傅,我没有看护好全福园,已经严重失职,不能为了护卫再扰了前辈们的清静。”龙隐静静地说,“就地埋了他吧。其实,不论把他埋在哪里,他都会一直在我的心里,陪伴我、温暖我、鼓励我,让我时时自省、处处利他,和我一起助师傅完成大业。”

  龙隐是静定的,他说这些话的语气是沉静的,我的心却再次疼痛。这一次疼痛,不是为巨蟒、不是为龙隐,而是为全天下在混沌中不知所为、不知所以为的坠落者。

  “好。依你,就这里。你先把前辈的白骨请回墓|穴里,为师这就给巨蟒修墓。”我怕龙隐眼看着巨蟒下葬而再度悲伤,想把他支走。

  龙隐看透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说:“师傅,我知道您比我还爱护卫,您的心里比我还要难过、比我还要痛。我知道,您在为护卫、为世人悲伤的同时,还惦记着已经被盗走的前辈的白骨。我还知道,您已经在考虑,如何破解赐福院给贪婪又糊涂的人们暗下的‘诅咒’。就依徒儿的,您去送回前辈的白骨,我来埋葬护卫,好吗?”

  听到这句“好吗?”,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连忙抱起前辈的白骨,向全福园走去。当我来到前辈的福碑前,正要把白骨请回墓|穴时,猛地发现,我滴在白骨上的泪水形成了一个一个七彩的小圈圈。我抬头看了看刚刚升起的太阳,以为这些小圈圈是阳光照在眼泪上折射而成的,也就没有多想。把前辈的白骨请回墓|穴,用土和草掩埋了洞口,又给前辈深施了五福礼,告诉他我会尽早找回所有的白骨并重新为前辈封墓。

  料理好此事,返回树林时,龙隐已经埋好了巨蟒,正立在坟前发呆。

  “孩子,你也会旋风掘地?”看着坟墓的形状,看着周围干净的空地,我问龙隐。

  “嗯?”龙隐迟疑了一下,说:“这叫旋风掘地?我是跟护卫学的,他经常教我武功。”

  “哦。”我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思了些什么,只是隐约觉得这条巨蟒应该还有很多故事。

  转眼间,五福诊所已经开张四天了。过去的三天当中,偶尔有人进来晃一圈,多是自顾自地东瞧瞧西看看,对龙隐的热情招呼爱理不理,像是屈驾来参观或检查的领导一样。

  这一天,天还没亮,我和龙隐刚刚起床,正在花园旁做各自的早课,门外忽然传来嘈杂声,紧接着有人大声叫门。

  几十年来,我的早课内容一直是顶天立地,化身自然。这是我省心醒脑的最好方式,也是我健身强体的最好时机。当我立在天地之间,意念全消,思绪散尽,我就慢慢地“融化”在了自然里。融化之后,我身体里的污浊气向下沉,直入地下;清净之气向上升,直入云霄。直到感觉自己如羽毛一般悠然而落,我再收气凝神,意念归心,结束早课,开始一天的生活和工作。

  龙隐早课的内容刚好与我相反,他是亦动亦静,行走自然。他可以在草尖上舞蹈、可以在树枝上独立、可以站在墙壁上假寐、可以挂在屋檐下荡秋千。用龙隐的话说,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是他始终有个梦想,希望自己能如天河净水,如静水深流,如蟒蛇出洞,如大鹏展翅。

  听到叫门声,我们纷纷收功,前去开门。来者有五六个人,各个惊惶失措,语无伦次。我和龙隐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终于弄明白:赐福院出事了。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中了蛇毒,有的已经断气、有的奄奄一息、有的还在做垂死挣扎。

  龙隐扔下“稍等”两字,转身冲进诊室,只眨眼的工夫,他就背着药箱重新出现在门口,沉着地对来者说:“走,我去看看。”

  有人惊呼:“没见你怎么去的,也没见你怎么来的,就这么变幻出个药箱来。”

  也有人疑问:“龙隐五福,您是怎么驯服巨蟒和那些毒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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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这话有些蹊跷,正色对来者道:“毒蛇虽冷血,亦有善根,自降于有德之人。你等都是聪明之人,各自好生去想想吧。”

  龙隐向我道别,道:“徒儿心中有数,师傅放心,我去去就来。”

  看着龙隐挺拔的背景,看着那几个人各自不同的姿态,想着赐福院夜遭毒蛇袭击,想着前辈的白骨,想着忠烈的巨蟒,我似听到了悲怆的歌声正隐隐传来,我似听到了自然的哭泣,还有他痛苦的呻吟……

  心陡然一沉。我确切地知道,末世,已然走近;末日,已然不远。
末世悲歌(三)
(三) 

  回到福室,看着窗台上的兰花,盯着越发茁壮的新芽,想起了《五福经 外记》里讲的一个故事。故事很长,中心思想只一句话:“当开始掘祖宗的墓以招摇的时候,我们已当掉了自己的所有,一场彻底的清算马上就要开始了。”

  过去读《五福经 外记》时,我都是当作杜撰或戏说来看的,现在想来,福祖是有意把对后世的预言隐藏在了《外记》中。福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是怕引起后人的恐慌吗?

  如此思虑,我又想起了《外记》里讲过的一个故事,故事说当人类已经沦落到用死去的人来主宰世界的地步,那么活着的人与死亡的距离只不过是咫尺之间了。当初读到这个故事时,我很不屑。记得我还向老五福全炫耀自己的高见,我对他说:“难怪《五福经》随处可见,《五福经 外记》却只有师傅您珍藏的这一本。原来,福祖也是耐不住寂寞,写《五福经》写乏味了,就假借他人之笔实则自己操刀来写这本《五福经 外记》。他说‘当人类已经沦落到了用死去的人来主宰世界’,这纯属编织神话,死人怎么来主宰世界呢?”

  老五福全轻轻地叹息,说了一句让我抱头逃跑的话。他说:“如果猴子知道,猎人给他桃子吃,是为了交换它的猴脑,他哪里还会去接桃子?早就抱着脑袋逃跑了。”

  直到现在,每当想起师傅的这句话我就耿耿于怀,因为虽然当时我抱着脑袋跑掉了,但是时到今日我也没有明白,猴子是谁,猎人是谁,桃子又是什么?我只能时刻提醒自己,我的脑子是用来思考的,不是别人的美餐。

  难道,类似赐福院院长那样的人是猎人?赐福院院长所说的赐福于信众的谎言是桃子?赐福院的信众是猴子?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禁再度悲伤起来。赐福院的院长哪里拥有过半个桃子?他只不过画了一个桃子而已。其实,谁都知道那个桃子是画的、是假的,却自欺欺人地说假的和真的一样,有就比没有强。直到有一天,终于有人发现了桃树,知道了树上的桃子才是新鲜好吃的,闻一闻都解馋,也有人亲眼看到了赐福院的院长一边用画的桃子引诱猴子,一边敲开了猴子的脑袋,品味着它的大脑。

  想着这些貌似毫无关联的故事和我的这些无端猜测,我感到有些郁闷,也有些惭愧,不由地从福室踱到了院子里,想要透一口新鲜的空气。

  这时,我发现一个年轻人哆哆嗦嗦蹲在花园的栅栏处,一脸绝望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病了?”我走过去问。

  年轻人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更紧地贴在栅栏上,似乎在求得一份依靠和安慰。

  “你来五福院,一定有事。起来吧,我们到福室去说,”我转身向里走去。

  “不要。”年轻人猛地大喊一声,又跟泄了气一样,虚弱地说,“就在这里说吧,我怕福祖惩罚我。”

  听完年轻人的叙述,我简直不敢相信,赐福院的香火,竟然是让一只猴子去敲几只猴子的脑袋,或者让几只猴子去敲一只猴子的脑袋,再用一个谎言点燃另一个谎言,从而乌烟瘴气地火起来的。

  见我沉默不语,年轻人补充道:“五福全,请您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话。昨天我死活不肯和他们一起去盗墓,他们就把我赶出了赐福院,还诅咒我说,福祖会惩罚我和我们全家。结果,我的父亲母亲都中毒了,那几个参与了盗墓的人反而都没事。”

  我扶起年轻人,把他请到诊室里,给他倒了一杯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事情绝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福祖绝不会惩罚任何人。如果有人受到了惩罚,一定是自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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