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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热河战事-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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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林团长迫于现在的形势,没有允准回去找黄班长。鬼子马上就会追上来,军情实在不允许。我看呀,黄班长不会有事,一定会追上咱们的。你们不要有啥想法了,照顾好伤员,加速行军,旅部命令迅速赶到烧锅集结……”

    8班的士兵虽没有直接反对,可心里却急坏了。包连长走后,副班长张铭之说道:“我们都是黄班长带出来的兵,都与他情同手足。打鬼子时我们共同杀敌,与鬼子拼刺刀我们的鲜血流到地上都凝在了一块儿。现在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们心不甘啊!”

    7班士兵刘晶水说道:“黄班长肯定出了事,不然凭着他弄马那一套,早骑着马追上来了。我敢说包连长职别太低,他只能执行军令,不可能说动团长。在这非常时期,得想一个办法,打动林团长……”6班班长想出一个主意,他说道:“可不可以这样,找一个纸条,上面写上:自己的弟兄,没死在打鬼子的战场,却死在半路上……冤……

    大伙说可以一试,就分头行动。三班有人找笔,6班有人找墨,7班有人找纸……队伍一边向前赶路,一边做准备,一点不耽误行军。墨还是不好找,纸和笔传到8班,张铭之班副眼含泪水,展开那条珍贵的白纸,说道:“我有热血,笔和墨都省了……”士兵牛叫天说道:“你看我的伤口正流血,就醮我的血写吧……”张班副已伸出食指,要咬破写血书。听到牛叫天主动献血,笑道:“这也犯争呀!来来来,就用你的血。你看你叫牛叫天,又是牛的血,没准真能叫动老天爷,打动林团长……”

   

  

   
 

   

   

  

   

   

   

  

   

    牛叫天不好意思得乐了,撸开袖子,露出右胳膊上的伤口,确实在流血。张铭之班副就用右手食指,蘸他的血,写上:我们自己的弟兄,没死在打鬼子的战场……却死在自己的同胞手里,冤冤冤……纸条写的血书被一个快腿的士兵,追过团部,挂在石泉河村西路边的树上。

    团部向前行,一个副官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纸条,取下一看,是一封血书,赶紧给林团长拿了过去。林团长接过去,一打量,血迹未干,立刻心知肚明。此时,他心如刀绞,去时各主力团是由师压缩整编成团,235团将近三千活蹦乱跳的弟兄,回来这加上不断补充的人数,不足一千四百人。连同临时跟上的土匪,都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最让他有想法的是,苍苍坝是天堑,坝上坝下有地形和地势,可以组织几次战斗,玩茂木于掌股,又会从容把伤员运走……按着韩处长和李科长等人的打法,茂木老鬼子几时赚过便宜?放弃苍苍坝,赶走韩处长和学兵团,这仗就不是那个打法了。

    对于韩处长,难道看不出是有大智慧之人?苍苍坝梁顶,没听他说几句话,土匪头子李明龙就带领弟兄们提着脑袋阻击鬼子去了。这样的能人,还给撵走了。……

    就剩这些人了,前面烧锅无险可守,我这一团残兵败将,匆忙地开过去,又有什么用?不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想到这,林团长说道:“仇团副,这个黄班长哪里去了?”不待他回答,又说道:“传我的命令,前卫12营,在石泉河西就地休整一下,通知14营的包连长来见我。”

    部队刚一停下,石泉河孟家大院就抬出赶制的米汤来,老乡们都来慰问南军士兵,端茶送水。副参谋长曾快林又接命令骑马传达命令去了,14营已经赶过了黄窝铺,看到曾快林打马来到,虽是盼望之中,也有点意外。曾快林说道:“包连长,林团长有好生之德,命令你带领两个排,迅速返回小喀喇村,找到黄班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掏出怀表一看,又说道:“现在是七点五十,限你们八点半必须赶回来,不得有误。”

    包连长带领二排和三排士兵,一路打听,就进了木阎王的大门。果然看见马棚里有三匹马,两黄一灰,赫然而立,见有生人而来,嘶嘶而鸣。再看院里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个中年妇人,都面如土黄,哆嗦不止,不敢抬头看人。再细看那个老头,他虽然害着怕,却横眉立目,明显是不想处于下风。

    包连长和谢方吕继水二位排长对视了一下,他们同时把目光落到木阎王身上。包大副连长张开他那吃天大口,雷霆一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老头哆嗦了一下,又沉声回答道:“贱姓木,小字圣人,人们都叫我木阎王。”包连长又问道:“好,木阎王,我来问你,有一位抗日英雄黄班长,到你家后,再没回去。外面战事正紧,把他给我交出来……”谢排长也威严而沉重地说道:“暗害抗日英雄罪过不轻,与汉奸论处,你们可知道这个下场?还不从实招来……”

    他俩的话刚性十足,如炸雷,树上的麻雀都震飞了,三个人立刻跪下俯伏于地,一个劲地筛糠。忽然屋里跑出三个孩子,两个大一点的是女孩,一个最小的五六岁光景,是小子。她们都跑到中年妇女一起跪下,又转身都把头扎进他怀里,哭着喊妈。孩子一哭,妈妈也哭起来。老太太也一边哭一边瞅老头子。吕排长着急,一看这阵势,说道:“你们不说是吧?好,给我搜。”他的三排在东厢房里搜,士兵从柜子里搜出一把手枪。是一把盒子枪,8班士兵一眼就看出那是黄班长的手枪,都一齐哗啦一下,把大栓拉上了。

    再说学兵团走后,秀珍正领着孩子们藏那些粮食和干粮,被丈夫楚仑发现,他大骂秀珍背着他藏粮食。秀珍一向是生气就哆嗦,说不出话来。老太太嘴茬好使,得理不饶人,说道:“你个还愿的货,少骂我儿媳妇。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你看这个家还成家不?你浑到啥时候是个头呢?”

    他领来的人,是松树梁的,外号黑嘎子。必是又扎了人家的大烟,人家跟着来拿东西顶账,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黑嘎子等老太太不骂了,就打量楚章。实际他也想拿干粮,一家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不好意思。黑嘎子一看人家都知道他干啥来了,就说道:“大太太,您是大日子过过来的,大道理比我懂得多。他扎了我的大烟,就得给我钱,我那也是钱来的。”他回头又对楚仑说道:“楚仑,咱们事先说好了的,你没东西顶账,就把这个小子让我领上吧,给我放半年猪就行。半年后,他如果愿意放,就按一年半斗米,我一个子都不会少。”

    他又转身对老太太说道:“大太太,我呢,是松树梁的老户了,你们楚家在那边也有两家本家。只要这孩子听话,我要是虐待他,你们立马去把他领回来……”

 210。木家的命运与鬼子有关吗

    黑嘎子看看一家人没一个吱声的,就又朝老太太说道:“大太太,您说这样行不?人嘛,就得咋说咋办,不然怎么叫人呢?”楚仑脱了鞋上炕里,顺着窗户一躺,谁也不看。老太太举起拐棍就打他,大伙都拉着,哪让她打着。看看实在没法,老太太对秀珍说道:“秀珍呀,那就让人家把楚章领上吧。谁让这个该天杀的扎人家的来呢?”

    秀珍哭着点头,又转身哭着看看小儿子楚章,还不满十岁,怎么舍得?黑嘎子一看,站起来从兜里摸出两张纸,是字据。放在炕上一张,拉起楚章就走。老太太一看,这字据都早就写好了,这该天杀的,还能要吗?她又举起拐棍,朝楚仑一顿乱打。楚仑被打得在炕上来回地滚。一边滚一边喊:“娘,你打死我了,你打死我了……比我二叔还狠……”

    老太太流着泪说道:“我打死你,省得你折家卖产卖儿子……”黑嘎子一边哄着楚章走,一边打哈哈,他一弹楚章的头,说道:“嘿嘿,小子,你在家里,就这点干粮吃不几天。再说,你那烟鬼的爹,今天夜里还不把这筐干粮给偷出去换大烟呀?你到了我那,只要你把猪放好,别让狼叼去,咱们天天吃这个。还不止这个,还得有粥溜缝呢,走吧!”

    楚章不情愿地被拖着往外走,回过身来两眼流着泪,可怜地看着奶奶和妈。终于憋不住说道:“妈,我不想去……”秀珍站在那无助地放声大哭,楚章被黑嘎子拉着,也不住地回头哭。秀珍追几步,想把孩子抢回来,又不行,就给楚章系上扣,舍不得地抱起他,娘俩抱头痛哭。黑嘎子一看哭声惊动了东临贺来,就说道:“我说嫂子,我这可不是抢你家孩子呢,你男人不扎我的大烟,我六十四到不了你这来,这生离死别的,好像我抢人似的……”

    贺来问清原因,就劝秀珍说道:“二婶子,甭哭了,扎了人家的东西,不让孩子去,也得拿别的顶账。去了也好,带出一张嘴。”他笑笑一拥楚章,说道:“到那放猪,好好放,就咱们家圈里那样的猪。你呀,别赶得离人家远了,看见有狼来,就喊人。好不好……”转身又对黑嘎子说道:“黑嘎子,我来说两句,我们这院那院住着,子一辈父一辈的关系,我多说两句,你也别嗔着。”

    “你们不是有字据吗,这孩子归你使半年,你可别给慢待了,要是有个闪失,我这邻居管不着,楚仑我二叔就知道扎大烟,可这孩子还有一个大哥,叫楚旗。他今天不在家,若是在家肯定不让你领走,下话咱就甭说了。”

    黑嘎子始终没撒开楚章的手,他笑着对贺来说道:“这位大哥,我是松树梁的,咱们梁前堡后住着,我做不出来对不起这个孩子的事。楚家现在家道中落了,可原来人家日子过大过,论哪方面,都比我那小日子强,古语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要有个闪失,我跑得了吗?再说,我那女人,就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她要是相中了这个孩子,还没准以后做个上门女婿呢,这都保不齐。”

    盒子枪的搜出,8班士兵的心都嘎登一下,枪在人没在,一定是遇害了。眼睛都厉楞起来,牙咬的嘎嘎响。

    木阎王一看找到枪了,一下就软了,又听到大栓拉得哗啦啦一阵响,简直是子弹打进了他的心里,趴在地上只有哭的份了。包连长一使眼色,一个士兵过去提起他的后脖领子,那把手枪的枪口也顶上了他的嘴,厉声问道;“老东西,你不说是不,黄班长这颗枪打死过无数鬼子,今天也让你这个汉奸尝尝鲜……”

    木阎王哭的鼻子大老长,嘴里直打牙巴骨,还是不说。其她家人哭成了一片。谢排长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道:“不,这子弹是打鬼子用的,打他太便宜他了。那里不是垛着劈柴吗?架劈柴,把这一窝汉奸都给我烧了……”

    一家人哭的更厉害了,号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士兵们真去架劈柴,木阎王再也坚持不住,他匍匐于地,爬到包连长跟前,说道:“别烧呀,真把我们烧了,我那孙子和孙女可就白来世上一趟了……”没人理他。他又爬到谢排长脚边,流着鼻涕,可怜巴巴地说道:“我说,我罪该万死。我都说了,你们就别烧了。”

   

  

   
 

   

   

  

   

   

   

  

    他跪在地上,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说道:“我糊涂一生,尽做伤天害理的事了。我自以为木圣人所做的事都天衣无缝呢,我该死……你们找的那位小军爷,被我儿子木青云用马驮到大呼噜脖子去了……唉,我的儿子,他……”

    8班士兵都用大枪逼着他,一个士兵厉声问道:“快说,你儿子跑哪去了?”木阎王转了一下眼珠,看看抵赖不过去,只好说道:“他把军爷送到大呼噜脖子就跑了……”又一个士兵一拉大栓说道:“不对,你在说谎。说,你儿子跑哪去了……”

    木阎王吓得又一哆嗦,说道:“我儿子跑到罗圈背,他表舅家去了……”说完,自顾自地呜呜呜哭起来。包连长一听,这个交代与刚才在外面打听的吻合。就说道:“我命令,二排三班留在这里,把大门关好,他们这家人如果少了一个,我拿你们是问。其他人出发,谢排长你带领二排,去大呼噜脖子解救黄震,我和三排去罗圈背村追那个狗日的……”他们兵分两路,迅速出发,又在村里各找了一名向导。

    他们走后,木阎王用他那瞄着花边的宽大衣袖,擦着鼻涕和眼泪。听部队走远了,他转动身子,明显苍老了许多。他又摇晃着,往三班长王强跟前挪了挪,说道:“这位军爷,咱们到屋里去一下,我有话对你说。”王班长厉眼瞅着他说道:“在这老实呆着,谁允许你上屋了,你抬头看看,弟兄们谁不是一身血?再有非分之想,就按汉奸罪处理你……”

    呆了一会儿,他又生一计,低声说道:“我有一缸烟土,你们这些人抗日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把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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