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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春秋战国-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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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蹊田夺牛的故事吗

却说楚庄王灭亡陈国,众官都来朝贺。独有大夫申叔时,出使齐国没有回来。这时齐惠公逝去,世子姜无野继位,这就是齐顷公。齐惠公晚年,感激鲁宣公诚挚顺服之心,将济水之西田产又还给了他。楚国申叔时此去,正是吊唁故主、祝贺新君。等到楚庄王灭掉陈国回到楚国第四天,申叔时才返回,复命而退。

    楚庄王见申叔时离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才明白,原来过去三天里百官都一一盛赞楚庄王,惟独申叔时没有称赞。楚庄王就让内侍传话责怪申叔时:“夏徵舒无道,谋杀其君,楚国将其杀掉。现陈国并入楚国版图,天下人都说好,百官没有不庆贺的,惟独你没说一句好话。是你忘记了,还是楚国讨伐陈国不对?”申叔时随内侍前去求见楚庄王。

    申叔时奏道:“大王听过蹊田夺牛的故事吗?”楚庄王说:“没听过。”申叔时说:“有人牵着牛从别人田里走过,践踏了禾苗,田主一怒抢走了他的牛。这件案子要是在大王您面前,您怎么断呢?”楚庄王说:“牵牛践踏他人农田,毁伤禾苗不多。如果抢走牛作为报复,这显然太过分了!寡人要是断理此案,就责备一下牵牛之人,而不抢走他的牛。”申叔时说:“大王能够明断此案,怎么不明断陈国之事呢?夏徵舒有罪,大王讨伐其罪过就够了。夺取陈国国土,这和夺走牛有什么区别?还值得祝贺吗?”楚庄王跺脚说道:“这话说得好!”申叔时说:“大王既然认为臣说的对,为什么不去改正呢?”

    楚庄王立即召见辕颇,问他:“陈国国君在哪儿?”辕颇答道:“先前去了晋国,现在不知在哪儿。”说完,不觉泪下。楚庄王难过地说:“寡人意欲陈国复国,你可迎回陈君,辅佐他世世代代依附楚国,不得投靠它国,有负寡人的恩德。”辕颇谢恩。

    楚庄王又召见孔宁、仪行父吩咐:“放你们回国,共同辅助你们国君!”辕颇明明知道孔、仪二人是祸根,但不敢在楚庄王面前说明,只是含糊地一同拜谢后回国。

    快出楚国边境时,正遇到陈成公陈午从晋国回归,听说国家已亡,也想到楚国去,面见楚庄王。辕颇述说了楚庄王的美意,君臣便由悲转喜,一起回到陈国。孔宁回到陈国不到一个月,晚上梦见夏徵舒前来索命,因此得了疯病,自己跳进水池淹死。他死后,仪行父梦见陈灵公、孔宁和夏徵舒三人,来捉他对证,梦中大惊,第二天就暴病而亡。




拽住美人袖子的那个人

且说郑襄公与公子姬去疾原想联合陈国依附楚国,忽见楚国将陈国消灭,便心生畏惧,于是去依附晋国。等到陈国复国,楚庄王开始与众臣考虑讨伐郑国食言一事。令尹孙叔敖奏道:“我们进攻郑国,晋国必来相救,没有大队人马是不行的。”楚庄王说:“寡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动员三军两广之众,浩浩荡荡,杀奔郑国。楚庄王亲自率领,令尹孙叔敖,右军统领芈婴齐、左军统领芈侧,右广统领养由基、左广统领屈荡,另有公子芈谷臣、大夫伍参以及校尉潘党、唐狡等若干人随行,连尹襄老为前部先锋。原中军统领虞邱已亡,孙叔敖兼任。

    校尉唐狡在襄老手下听命,他对襄老说:“郑是小国,不必劳动大军,我自愿率领部下千人,先行一日,为大军开路。”襄老为壮其士气,痛快答应了他的要求。

    唐狡所到之处奋力战斗,所向披靡。唐狡还每天傍晚打扫好宿营地,等待大军。楚庄王统率大军一路向前,没遇到一点兵力阻拦,没耽误一刻时间。楚庄王奇怪为何这样神速,对襄老笑道:“没想到你老当益壮,如此勇往直前!是不是夏姬让你恢复了青春?”襄老羞愧答道:“这与夏姬无关,如此神速不是臣的力量,是校尉唐狡努力奋战的结果。”楚庄王立即召来唐狡,想要重赏他,唐狡禀报道:“臣受大王之赐已够丰厚,今天略效微薄之力,怎敢再受赏呢?”楚庄王惊讶地说:“寡人没记得赏赐过你呀?”唐狡答道:“绝缨会上,拽住美人袖子的那个人,就是罪臣。承蒙大王不杀之恩,所以臣舍命相报。”此时,楚庄王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件事——

    楚庄王大宴群臣,嫔妾也随楚庄王就座。楚庄王说:“今日楚国富足,四境安宁,寡人愿意与各位开怀畅饮,大小文武官员都请入席,一定要尽欢而散。”群臣再次拜谢,依次坐下。厨师捧上美味,乐工奏起音乐,饮到日落西山,尚且兴趣盎然。楚庄王命点起灯再酌酒,让所宠幸的许姬等嫔妾,给众官敬酒,大家都起立一饮而尽。忽然刮起一阵怪风,将堂上的灯吹灭。左右去取火的还没有回来。这时席中有一人,见许姬美丽,暗中用手拉住她的衣袖,许姬左手往回拽袖子,右手抓住他帽子上的缨穗不放。帽缨断了,这人惊骇地松了手。许姬拿着帽缨,快步走到楚庄王面前,附在耳旁说:“妾奉大王之命,给百官敬酒,其中有一人无礼,乘灯灭之机,强拉妾的袖子,妾已经把他的帽缨拉下来了,大王可点上灯察看。”楚庄王心里嘀咕:“酒后失态也是难免,倘若追究起来,不仅扫兴,而且‘水至清则无鱼’。”于是忙命掌灯人:“先不要点灯。今天这个宴会,是要与大家喝个痛快,各位都把帽缨除掉痛饮,否则就是没有尽兴。”于是百官都除掉帽缨,这时楚庄王才下令点上灯。这样,谁也不知道那位拽袖子的是谁了。




肉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

席散后,回到宫中,许姬对楚庄王说:“妾听说男女不能互相轻薄,何况妾是大王之嫔。今天大王让妾给群臣斟酒,以表敬意。拽住妾袖子的人,大王您却不明察,怎么能严肃上下的礼节和矫正男女之别呢?”楚庄王笑着说:“这就是妇道人家不懂的事了!酒后呈狂态,是人之常情。如果察出而治罪,可以显示出你的贞节,但却冷了众官员的心。”许姬佩服,众人给这个宴会取名为绝缨会。

    楚庄王叹息着说:“哎呀!寡人当时要是点灯找人治罪,怎么能得到此人效死力呢?”命人记下校尉唐狡的功劳,等平定郑国之后,再重用他。唐狡对人说:“我犯了死罪,大王隐瞒着没杀我,所以报答他。但是既然话已说明,不敢戴罪等日后受赏。”于是当夜逃走,不知去向。楚庄王听说此事,叹息道:“真是刚义之人呀!”

    且说楚国大军直抵郑国都城新郑城下。郑襄公早已派人向晋国求援。楚庄王传令,四面构筑工事围攻,每天攻城,昼夜不停。郑襄公依仗晋国要来救援,坚决抵抗,军士死伤严重。新郑城东北角崩陷,楚兵正要从这儿登城杀进,楚庄王听到城内哭声震地,心中不忍,便命令兵马后退十里。公子芈婴齐进言:“城墙陷落正是可乘之机,为什么要退兵呢?”楚庄王说:“郑国人知道寡人威力,还不知道寡人贤德,暂时退兵是让他们知晓贤德。”郑襄公听说楚军退兵,以为晋国救兵已经到了,便驱使百姓修筑城墙,男女老少都上城巡守。楚庄王看郑国不投降,又命楚军包围新郑,几日后,攻破城门。楚庄王下令,不许抢掠,楚军纪律严明。

    见城池陷落,无奈的郑襄公便按商纣王庶兄微子创下的谢罪礼仪,肉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前来迎接楚军。郑襄公向楚庄公拜俯请罪道:“郑不贤德,惹得大王发怒,降师来此,郑知罪了!生死存亡,听从大王的发落。如果考虑先人的友好关系,对郑国不予消灭,延续我们的宗祀,我们郑国将附属楚国,年年进贡,听从楚国安排!”芈婴齐进言:“郑国力尽才投降,赦免了再反叛,还不如灭掉。”此时,楚国大夫申叔时已患病去世,楚庄王想起了他的贤德,便说:“申叔时如还活着,又将用蹊田夺牛故事来讽刺寡人了!”芈婴齐等人明白楚庄王不仅想用武力,还想用贤德来震服诸侯,于是楚军后退三十里。

    郑襄公亲自到楚军营中,留公子姬去疾为人质,与楚国结盟。




楚、晋交锋,不知谁胜

话说晋国那边,听说楚军伐郑、郑国求救,晋景公便与众臣商量前去救援。意见统一后,便由荀林父为中军将,先縠为中军佐;士会为上军将,郄克为上军佐;赵朔为下军将,栾书为下军佐;赵同、赵括、赵婴为中军大夫,韩厥为司马;另有校尉魏锜、赵旃、荀首、荀罃、逢伯、鲍癸等若干人,率兵车六百乘,浩浩荡荡向郑国开进。先縠,先轸之孙,先且居之子;郄克,郄缺之子,此时,郄缺已亡,他从政多年,谨慎行事,未见失误,深得晋国上下称誉;栾书,栾盾之子,此时,栾盾也已去世;魏锜,魏犨之子、魏颗之弟;荀首,荀林父之弟;荀罃,荀首之子。胥克等大臣也已去世,胥克在世时功微德薄,被中军将郄缺罢官,胥氏开始衰落。

    晋军到了黄河口,前哨探得新郑城破、郑国已降、楚军将要退回。中军将荀林父召集诸将商议:“真没想到楚军如此神速,大家看,我们是进还是退?”士会说:“既然郑国已经投降,与楚兵交战又无理由,不如班师回国,以待时机。”荀林父认为正确,便命诸将启程。先縠说:“不行。晋国所以能称霸诸侯,是由于军队勇敢、众将得力。现在失去了郑国这个属国,不能说是得力;有了敌人不去追逐,不能说是勇敢。如果因为我们撤退而丢掉霸主地位,不如去死。况且晋国出动兵马不作战,听到敌人强大就退却,这不是大丈夫所为。我是不会这样干的。”说完,就率领自己部下渡过黄河。荀首说:“先縠危险了,如果和敌人相遇,一定失败,即使侥幸逃脱,回国后也一定遭到惩罚。”韩厥对荀林父说:“先縠率军失陷的话,您作为最高将领,罪过就大了。失去属国、丢掉兵马,这罪过很重了,不如干脆进军。即使作战不能得胜,失败之罪也可以共担。”荀林父点头称是,于是晋军就渡过了黄河,全部来到了郑国。

    却说楚庄王即将班师回国,途中听说晋军来救郑,便对众臣说:“晋国兵马要到了,回去呢?还是应战呢?”令尹孙叔敖答道:“没有攻下郑国,应该同晋国交战;已经攻下郑国了,又再和晋国寻仇,还用得着吗?况且楚、晋交锋,不知谁胜,因此不如班师回国。”楚庄王点头称是,便打算在黄河边饮马后回归楚国。




郑国就像这墙头草

大夫伍参是楚庄王新提上来的宠臣,他听说楚军要回避晋军,便赶来奏道:“郑国认为我们力量不强,所以附属晋国。如果晋军来了我军躲避,真说明我军不行了。而且晋国知道郑国已附属楚国,也必定要用兵攻郑,晋国是为救郑国的,我们也为救郑而前往,为什么要退军呢?”令尹孙叔敖说:“伐完陈国,再伐郑国,楚军已经太疲劳了。如果战而不胜,就是吃了你伍参的肉,又怎能赎罪?”伍参对孙叔敖说:“如果一战而胜,就不用吃我了;如果战不胜,我伍参的肉早被晋兵所吃,哪还能到楚人嘴里?”伍参又对楚庄王奏道:“大王何必害怕晋国,而把郑国抛弃给晋国呢?”楚庄王说:“寡人没有抛弃郑国呀?”伍参说:“现在晋军来救,如果楚军离去,晋国就会轻易攻下郑国,这不是抛弃郑国是什么?”楚庄王说:“令尹说和晋兵作战未必获胜,所以才离去。”伍参继续奏道:“臣已经算计到了,荀林父新任中军将,威信不足以服众。中军佐先縠,倚仗家族世代功勋,刚愎自负。其他各将,各行其意,号令不一。晋军人马虽然众多,打败它却是很容易。而且大王身为一国之主,躲避晋国诸臣,恐怕要被天下人耻笑。”闻听此言,楚庄王惊讶道:“寡人虽然不擅打仗,也不至于败在晋国诸臣手下!寡人听你的,决心与晋军交战!”此时,远处传来一种声音,均匀地、有节奏地震荡着耳鼓,这声音不是别的,正是黄河的涛声,那是大水穿过险碛时的摩擦声,是拍打岸边蛮石时激起的声音,是水和水在一条大河里互相搓揉嬉戏的声音。

    楚庄王站在滚滚黄河边上,沐浴着黄河蒸腾的气流,又一次充满了豪情。楚军饮马黄河后,不再回楚,而是等待晋国大军到来。

    且说郑襄公将楚庄王送走后,还没喘口气,就探知晋军前来,心想晋国兵多将勇,一旦胜过楚军,势必来郑国讨伐郑国顺楚叛晋罪过。郑襄公心里很难过,刚刚经受肉袒牵羊之耻,如今又是乌云压顶。不一会,雷声滚滚,大雨瓢泼而下。郑襄公望见雨中墙头上的草随风摇曳,不由叹道:“多少年来,郑国就像这墙头草,为求生存,屡受强国摆布。想当年,先君郑庄公以《周易》中的厚德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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