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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曹操与献帝-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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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又怒气冲冲地踢了黄福一脚:“下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黄福连忙说:“奴才领旨。”爬起来跑了。汉献帝又对四周挥斥道:“都退下!”侍候的太监宫女们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
汉献帝走到董妃面前,恶狠狠地盯着问:“从没听说过你去看望她。这破天荒的提着桂圆汤过去,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呀?”汉献帝提高声音喝道,“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董妃吓得低着头有点说不上话来:“我,我……”一看她这个样子,汉献帝更火大了:“你这心狭量窄的,如此容不得人,平常看你胆小老实,到了节骨眼上倒也心狠手辣。”他一指董妃:“你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妃吓得浑身哆嗦:“我,我……”
伏皇后这时把话接了过来,对汉献帝说道:“别问她了,问我吧。药是吉平太医开的方子,董妃已经喝了很多日子。今日的药是我亲自照料着熬制的。我让董妃提着药罐去看望芙蓉妹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汉献帝转了一下眼珠,判断了一下,指着董妃厉声问道:“是这样吗?”董妃依然说不上话来,只是胆战心惊地点点头。汉献帝哼地一声冷笑,看着伏皇后:“那我就明白了。我谅董妃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心计。倒是皇后什么都想得出来,什么都干得出来。”伏皇后垂着眼冷冷说道:“陛下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过是想做好事,做坏了而已。”汉献帝阴冷地一笑,说道:“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伏皇后到这种时候也不甘下风:“这天下是有人说的比唱的好听。”汉献帝恼怒了:“你这是说谁呢?”伏皇后说道:“谁这样我就说谁呢。我又没说陛下。”汉献帝被噎了一下,甩袖长叹道:“身边都是如此,这天下朕还能信得过谁?到处是阴谋、算计!”伏皇后又跟了一句:“总算计别人的人,才觉着别人都在算计他。”汉献帝被伏皇后堵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暴跳如雷道:“你们两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欺君犯上?”伏皇后异乎寻常地冷静,说道:“陛下也别太逼我们两个,全凭我们两人侍奉你呢。”
汉献帝咆哮道:“别拿此话威胁朕。这天下天子只有朕一个,皇后、妃子随时封。敢如此欺朕,朕废了你们!”
伏皇后不动声色,将面前的碗筷摆弄了两下,说道:“陛下别说气话。我们伏、董两家不是因为当了国丈、国舅才有势力的,是先有势之后才能当国丈、国舅的,要不也轮不着我们进宫侍奉皇上。现若没有伏家、董家,陛下更是光杆皇上了。”这些话更堵得汉献帝透不过气来,他指着皇后骂道:“混账!”伏皇后冷冷讽刺道:“陛下倒想什么都占了。国丈国舅那边,事情但凡成了,是陛下独享天下,那时,我们这后、这妃也就真由得你废了。若事情败露了,是国丈、国舅两个老爷子先赔上性命,而后是董妃和我这个皇后赔上性命,陛下最后都未必有事。我们是赔上命侍奉陛下的,陛下也得让我们能活才行。我们若活不下去,也就不陪陛下玩这个赔命的买卖了。陛下看着办吧。若实在不行,明日陛下一上朝,就可以和姓曹的商议废后妃之事。随陛下吧。走,董妃。”说着,拉起董妃的手,起身要走。
汉献帝这次是真正愣了傻了,气冲冲呆立在那里说不上话来。好一会儿,一甩袖子长叹一声,在宫里来回急走。董妃虽被皇后拉着,但并未起身。
伏皇后拉着董妃的手,两人一站一坐在那里不动。
汉献帝来回急走了好一会儿,才站住了,显得十分疲惫地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朕一时言语过头了。皇后、董妃一直是侍候呵护朕的,朕不信你们还信谁?朕不靠你们还靠谁?咱们还是同仇敌忾,共同灭了曹贼再说。”伏皇后这时也把口气放缓,说道:“我还是那话,陛下既然让我们二人侍奉,总得让我们活得下去。我们赔上命,先为陛下灭曹操争天下。等争了天下,你再废我们也不迟。”汉献帝一挥手,万事化解地说道:“皇后董妃加上国丈国舅,朕和你们一起五个人,只要这五人同心,就足以争天下。”伏皇后要落到实处:“芙蓉妹的事,陛下想必不再提起了?”汉献帝一摆手说道:“春秋战国吴起杀妻求将,芙蓉妹本是街头一个卖唱的,算什么?朕不会为这种鸡毛蒜皮坏了大事。”
伏皇后说:“陛下如此说就好。”
这时,黄福又慌张而小心地进来:“启禀皇上……”汉献帝转身看着黄福:“怎么,太医来了吗?”黄福说:“太医是来了,只是……”汉献帝说:“只是什么,人不行了?”黄福说:“人保住了,但小产了……是个男胎。”
汉献帝愣了,转过头看看伏皇后和董妃。
伏皇后冷冷地面对着他。

董承接了伏完口传的天子密诏后,立刻紧急行动。歃血立盟之七人,西凉太守马腾回了西凉,皇叔刘备叛变曹操后拥兵据守徐州,在许都剩下五人。这日董承以过生日为名,晚上邀集其余四人一同到宅中密谋。此时,董承在书院书房中踱来踱去。书房中已摆布了煮酒果品,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已到,单等昭信将军吴子兰。
董承焦急地说:“吴子兰将军怎么还未到?”
先到的几个人已谋划了一阵,未见眉目,皆愁眉不展。
正值此时,一顶轿子在寒冬夜晚的街道上飞奔,来到国舅府门前停下,随轿家仆侍候昭信将军吴子兰下轿。吴子兰一边拾阶而上,一边对随来的家仆一指府门口挂着的“董”字灯笼说道:“你们远远在偏僻处等候,一见此灯笼摘下,又挂上,就立刻赶过来接我。”家仆点头,带领轿子避开。吴子兰刚到大门,家奴秦庆童迎接道:“昭信将军,国舅和先来到的诸位大人都在书房,唯差吴将军吴大人了。”说着,引领吴子兰一路匆匆穿亭过院来到书院门口。
秦庆童说:“大人请径进。奴才遵国舅吩咐不再进书院。”
吴子兰手中拿着两轴画进到书院,又推门进到书房。董承正在踱步,站住道:“你这文武全才的儒将,本是昭信将军,为何失信迟到了?”吴子兰将轴画夹在腋下,对众人拱手道:“吴某迟到,失礼了。”
董承说道:“歃血之盟七人签名,现西凉太守马腾,皇叔刘备,一个在西部西凉,一个在东部徐州,皆无消息,外线一无进展。内线剩我等五人,受血诏数月以来一无所成。近日陛下召国丈入宫,来我府降口传密旨,陛下说为此事‘夜难入眠,日难进食,焦心如焚’,责问我等,‘不能为天子分忧者,何为社稷之臣?何为忠义两全之士?’陛下密旨还道,‘授诏数月,未建寸功,究竟忠在哪里?诚在哪里?智在哪里?勇在哪里?’陛下最后责问我等,‘朕已两日粒米未进,汝等为臣若安居无为,有何面目面对天地祖宗?’”
这四人一听董承转述的密旨,立刻起身朝北下拜。
王子服说:“陛下,臣确实无颜面对天地祖宗。”种辑说道:“受诏数月,未建寸功,臣等确实要扪心自问,忠在哪里?诚在哪里?智在哪里?勇在哪里?”吴硕说:“陛下两日粒米未进,臣等不能为天子分忧,难为社稷之臣,更非忠义两全之士。”董承则说:“今借生日之名,聚诸位来此一会,共商大事。诸位起来吧,叩拜自责无用,愁也无用。”几个人都起来了。王子服说道:“受血诏数月,未建寸功,我头发都愁白了。”种辑用力一捶大腿,说道:“我也是日日愁,将自家的台案都捶裂了。”吴硕说:“我日夜苦思此事,不知从何下手。曹贼防范越来越周密,无隙可乘也。”董承更是愁眉不展地说:“现在才明白,杀身成仁容易,智勇双全成功难。”他看着吴子兰说道:“昭信将军吴子兰,今日唯有你迟到,唯有你听陛下口传密旨无有一言,唯有你未说一个愁字。”
吴子兰哈哈一笑:“愁有何用?我晚来一步,自有成熟之计呈献诸公。诸公须先一人敬我一杯,礼节周到,我便拿出妙计。”众人眼睁睁看了他一会儿。种辑先道:“敬酒何难,只要有计,对你三拜九叩都可。”说着斟酒一杯,举敬吴子兰,“特敬昭信将军吴子兰一杯,种辑有礼。”吴子兰接杯一饮而尽。王子服看看事情像真的,也斟酒一杯敬上:“王子服也特敬昭信将军吴子兰兄一杯,望见吴兄妙计。”吴子兰毫不犹豫,接过一仰而尽。吴硕也跟上,斟酒一杯敬上:“此杯特敬昭信将军吴子兰,吴硕斗胆求教了。”吴子兰照例接过酒一饮而尽。董承见此势,也拿杯斟酒要敬。吴子兰一伸手:“国舅免敬了,三杯足矣。”接着,吴子兰将进门后就随手放在台案上的两轴书画中的一轴拿出来,哗地展开,当墙挂上了:“妙计在此!”几人一看,十分惊讶:无字无画,一片空白。吴子兰说:“拿笔墨来。”董承等人立刻拿笔摆砚倒水研墨。吴子兰拿起笔蘸上墨说道:“此画不敢预先画好,一路带来怕丢失泄露天机。这里现书现画,灭曹之计尽在其中。”说着刷刷几笔,在条幅上勾勒出一个人的全身像:“诸位请看,此人画的是谁?”
董承等人一看,说道:“这不是吉平太医吗?”
吴子兰说:“正是他。灭曹唯有一计,就是让此人下手干掉曹贼。国舅不是讲过,曹贼每犯头风病,就请吉平看病下方。倘若曹贼再次犯病,吉平太医下药投毒,不就大功告成?毒药之侠胜过刀剑之侠。”
董承摇头:“万万不可能。我早想过此事,见吉平太医也试探过,都不行。”
吴子兰问:“为何不行?”
董承说:“第一,此人不为钱财利禄所动,陛下之厚赏他都拒不肯受。要动他之心,譬如蚊虫叮铁牛无处下嘴。”吴子兰立刻添了几笔画出吉平摇手拒绝之相,而后在吉平像左上空白处画出一个金元宝,旁边写两个大字:“不要!”吴子兰说道:“第一,他钱财利禄不要,对他如蚊虫叮铁牛无处下嘴。”
董承接着说:“第二,和此位太医对话可知,他认为曹操这个人不坏,说曹操秉公执法,用儿子曹丕当许都太守,近一年来许都大治,百姓口碑甚好。他根本不认为曹操是国贼。”吴子兰听罢,立刻几笔,在吉平像左中空白处勾出一个人头,并在脸面上写了两个字:“曹操”,又在一旁写了两个字:“不坏”。吴子兰说道:“第二,他认为曹操不坏,故难以让他对曹操下手。”
董承又说道:“第三,这位太医有一套为医之道,所谓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要专心纯粹,而天下政局之类与他无大干系,概不介入。”吴子兰便又在吉平像左下空白处几笔画出一个宫殿轮廓,而后写上几个字:“政局不管。”最后,吴子兰撂下笔对董承说:“你认为吉平难以被说动对曹操下手,就这三条原因,是吧?”董承说:“是。”
吴子兰说道:“这三条原因,若逐一解决,岂不就事成了?”
董承说:“谈何容易!”
吴子兰说:“若让一个人相信你说的话,先要让他相信你这个人;而要让他相信你这个人,最俗的方法是惠其利益。但对吉平太医这种不为钱财利禄动心之人,惠利这条路走不通,所谓蚊子叮铁牛,无处下嘴。但另有一条非常之路。天下大多数人信任帮助过自己的人,而个别人却相反,他相信那些自己帮助过的人。像吉平太医这种人,最信任的是什么人,各位知道吗?”几人众目睽睽看着吴子兰。吴子兰说道:“像这样医德高尚之人,往往最信任的恰恰是他救治过的病人。所以,我等首先要成为他救治好的病人,才能动他的心,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众人跟不上思路,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吴子兰。
吴子兰接着指画说道:“有了第一条,我们就可以做第二条、第三条,说服吉平太医,曹操不是不坏,而是很坏;说服吉平太医,不可只专心纯粹地悬壶济世,更要关注天下政局,这是救治百姓苍生最大之济世。如此一二三条逐一解决,毒药之侠自然造就,灭曹大功成矣。”
董承说道:“吴兄说得大意朦胧,不得甚解。能否细说,如何说动吉平太医?”
吴子兰又拿起带过来的第二幅轴画,刷地展开,挂在了那轴吉平全身像旁边:“你们看看,这是一幅什么画?”众人一看,是一幅“曾母投杼逾墙图”:左侧为文字,右侧配三幅图。吴子兰拔出随身佩剑,指着图说:“这个典故诸公都知道,我先把全文念诵如下。”说着,用剑一行行指着轴画上书写的文字朗声念道:“昔者曾子处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逾墙而走。”吴子兰念罢说道:“曾母听人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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