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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负相思之少年游-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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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星侯和段洪蕤在长杆上互杀片刻,不知怎么逐渐失去了继续打的兴趣,逮住机会忽然提气跃开三丈,以手势止住段洪蕤笑道:“现今江湖,奇人奇招层出不穷,只是据说天底下有三种至今为止无法破解的武学,一者三锡命,一者海市蜃楼,再来就是悖妄天,前两者都有人掌握,无奈最为霸道的悖妄天行律却失传在它的发源地,可惜,可惜,我衷心期待看到某人能重拾乾坤啊!哈~再会了!”   
  一个转身,轻轻跃下长杆,不见落地,整个人杳然消逝在了半空中,如同烟雾一样散去,诡异玄奇得就好像幽魅一般。   
  谁能想到锦国新的一年,竟是以血祭拉开帷幕。   
第120节:乱红  
  第五章 乱红   
  按照锦国风俗,一年之始所发生的事,也许就是这一年内经历最多的事,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取个好彩头,孩子不能满嘴胡说,大人不可随意乱打。这些民情信仰苏离在暂居段府的日子里,听林芷薇慢慢说了不少,如今走在皇城各处,满眼愁云惨雾,前日嬉闹过的广场更是被破坏殆尽,怎样看都是不祥之兆。   
  血案隔日,萧让便让人传昭了苏离进宫,沉默半晌,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昨晚刺客所说,你都听得很清楚罢?”苏离照实答了,萧让道:“不错,锦蓝回来时,因为担心江寄水觊觎皇位,加害圣朝小皇子熙瑞,所以用了些心思,将他一并带了回来。”苏离心里所想的只有两个字:“果然。”   
  萧让继续说:“生在皇家,顷刻间便会成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熙瑞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锦国不会把他当人质对待,更不会以他去要挟圣国皇室什么,自始至终参与这件事的众人只希望他能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平静安稳地长大,你明白本宫的意思么?”   
  苏离抬起头,淡淡笑道:“懂。”   
  萧让笑一笑:“你这孩子向来明事理。本宫想了一夜,心中有个主意,不如日后就由你来照顾教导熙瑞,一来你们都是圣国人,又颇有渊源;二来你赋闲多日,想必不大习惯,如今有些事情做,不致埋没了才华,我也好借此名头给你一个衔职。”   
  苏离依然顺从道:“娘娘美意苏离却之不恭,就全凭娘娘安排。”萧让笑意更深:“好吧,你略作准备就搬来皇宫里罢,我都想好了,日后你就住在锦舒宫旁边的纯孝宫,具体事宜,我会让人打理的。”   
  苏离回到段府,向段洪蕤和林芷薇辞行,林芷薇很是不舍,依依惜别了许久,段洪蕤笑道:“又不是此后没得见了。”被林芷薇瞪一眼,立即不作声。林芷薇剜完丈夫,又回过头去惋惜地对苏离说:“纵使搬出去了这里也还是你的一个家,何时想我们了只管回来。”苏离微微笑着答应了。   
  登上马车,看着刚熟悉起来的景物在视野里渐行渐远,苏离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漂泊已经注定再也不可能结束,那些立场鲜明的男子汉大丈夫,宛若急流之中的砥柱磐石,坚不可摧,只可惜谁也无法成为落花的依附。在她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永远有着明争暗斗,有着掩藏在正义和脉脉温情下不为人知的龌鹾交易,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打起精神,全力以赴地趋吉避凶。   
  让苏离搬到纯孝宫的旨意在午时下达,等傍晚时分苏离踏进时一切都已准备停当,两个三十来岁的侍婢恭恭敬敬等在门口,萧让笑着指道:“这两个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很有分寸,那些年纪轻轻的怕不懂事不周到,怠慢了你。”苏离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两个调教多年的侍婢恐怕不光是来伺候自己的这么简单,面上却作出很感激的样子,先谢过萧让,后又同那两个侍婢打招呼,萧让说:“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她们。你们俩也是,给我好生照料小姐,她若说伺候得不好,休怪我妄顾多年主仆之情。”两个侍婢看她说得凌厉,唯唯诺诺的连声答应,苏离淡淡想,皇室在这方面戏倒是一贯做得很足,不管圣国还是锦国。   
  萧让又嘱咐几句,看一切妥当,便在前簇后拥之中离开纯孝宫,苏离看一眼那两个不说话,低头做事的侍婢,忽然开口问:“我以后要去看段大哥和芷薇姐是不是不太容易了?”   
  那两个侍婢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话,对看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启禀小姐,除非是有是由,否则后宫一般不许随意出入,不过督护大人和夫人时常进宫,小姐要相聚也不是难事。”苏离啊了一声,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过一会儿复问:“那么在宫里可以四下走动罢?”两个侍婢答说是,苏离又安静下来。第121节:乱红(2)     
  两个侍婢暂时还摸不清楚新主人的脾气,只觉得她虽然没有主人使唤下仆的架子,却也分外沉默,交谈不多,很难捉摸。一晃数日过去,这天晚上掌灯时分,传事太监带来口讯,说太子锦隆设宴为她接风。   
  两个侍婢欲陪同前往,苏离也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进宫数次,她是头一回踏入锦隆所在的寝宫。他独自一人站在客厅,负手欣赏云母屏风上栩栩如生的白虎,看到苏离来了,立即面色自若地遣走那两个皇后身边的侍婢,只说要详谈,晚了自会差人送她回纯孝宫。二人虽深得皇后欢心,却也不敢在一国太子面前倚老卖老自恃倚重,迟疑一下便离去了。   
  那一刻苏离隐约觉得他要对自己说一些事关重大的话,可是他的神色如此云淡风轻,一时又让人不敢确定。   
  坐下便开始传菜,满桌精致佳肴。苏离等他起话,锦隆却毫无方才说要“详谈”的迹象,尽拣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来说,苏离无法,只得自己开口:“殿下要说什么做只管说罢,不然叫我怎么吃得安心。”锦隆正提着筷子,闻言笑了:“你以为我要兴师问罪么?”苏离老实说:“我知道你有些关于那天那名刺客的事想要问我。”这回锦隆不再笑了,目光深而专注地望着她,苏离硬着头皮道:“莫非你怀疑我和他有勾结?”   
  锦隆笑道:“那人的底细是很清楚的,你这样的人不可能和他有勾结。”   
  苏离一怔:“怎么,已经查到他的来历?”锦隆说:“‘古往今来风流事,天上皇城五侯家’,你可有听过?”苏离摇头。   
  锦隆倒转筷子,用一头蘸了酒水在楠木桌上画了一个大圈,旁边一个小圈。“这是圣,这是锦,二者相邻又敌对,一个互相牵制,互相抵触的世界。”又画了更大一个圈来罩住它们,“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苏离仔细看了看,又摇头。   
  锦隆微微笑一下,道:“这一个世界,我们称之为‘江湖’。”苏离面露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个人是江湖中人?”锦隆道:“前几年闲邪王挫败范无咎后,势力四处扩张,在武林兴风作浪,最近更是如日中天,几乎掌控大半山河。闲邪一族的存在,让圣朝深为忌惮,不敢与之正面对抗,却又无法放任其坐大,好在闲邪王从不招惹朝廷中人,似乎没有当皇帝的兴趣,据闻此人擅长的三锡命,与悖妄天一样,被称为世上无法克制的武学。”   
  苏离问:“那个人呢?”锦隆抹去桌面水渍,简单道:“他是五侯府排行第二的长星侯,这五侯府倒不隶属于任何派别,也没有什么统辖称霸的野心,只是新近崛起的一个单纯为了钱专做杀人营生的组织,长侯容止,二侯长星,三侯行云,四侯浪萍,五侯济楚,至今无人知道五侯府的据地何在,也不知道这五个人究竟是怎样结识,他们好像除了钱什么都不关心。”苏离说:“看来已经有人出了一个让他们连锦帝也敢杀的价钱了?”   
  锦隆道:“若是这样,我们也大可以花钱买他们去杀江寄水。什么容止长星侯都是名衔,只怕这几个人背后各有来路,五侯府只是一个外壳,内里另有乾坤,并不单纯。”苏离明白过来,转目说:“你认为五侯府里面有容王的人?”锦隆沉吟片刻道:“不论是江寄水的势力渗进了江湖,还是江湖参与了皇室内部,总之圣国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那天交手,对方实力深不可测,难以想象五人同出时破坏力该有多大。”   
  他的目光投过来,苏离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所以?”锦隆静默了好一会儿,嘴角虽是扬起的,却带了一丝隐隐的哀意。   
  “形势迫在眉睫,如今必须有人去修炼‘悖妄天行律’,以御强敌。”   
  苏离好像浸入冰窖,血液一下冻起来,尽管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她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微弱问道:“人选呢?”   
  锦隆顿了一下,阖目低低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苏离陷入沉寂,低着头,秀丽的眉目隐在阴影里,锦隆看着那片模糊的轮廓,忽然很想伸出手去让它面向自己,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触——几分哀怜,几分愁思,几分不甘和怅惘,然而再复杂的心绪也只能化作一句单薄的话语,几经周折才能出口:“对不起,其实修炼的责任,本该由我这个长子担起的……”   
  苏离淡淡说:“不,就因为你是长子,更是太子,一国储君,才不能有半点纰漏。锦蓝身为质子,禁于敌国三年,性命早就豁出……”她抬起头来,缓缓说:“这样的安排很合理,不是你的错,务须道歉。”锦隆看她眼中虽然弥漫深深悲忧,面色却这样平静,自己心底也跟着沉下去,无法轻松起来:“按例我应该和锦蓝一同修行,只是现在不太平,我无法放洪蕤一人去对付那些刺客。”苏离别开脸,哽声说:“你不必说了,我很明白你的立场,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   
第122节:乱红
  锦隆再也忍不住,握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柔声说:“说不定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危险,你知道《尚天行律》的存在么?”苏离略微平缓情绪,想到萧让曾经提过,点头道:“是。不过据说失传了。”锦隆道:“也许锦蓝取得了也未可知。”   
  苏离知道他想安慰自己,可是自己却不想强装笑颜:“南岚说修炼失败的人,会周身焚烧无法看见也碰触不到的莫名火焰,内脏化灰而亡,这是真的?”锦隆迟疑良久,终于还是答了她:“……是。”   
  “何时开始?”   
  “明天。”锦隆说,“我以为他会亲自对你说,可是等了这几天却毫无迹象。”苏离悲从中来,差点洒泪,强行克制住,苦笑一下,“他根本不打算告知我。”锦隆看在眼里,心里一痛:“看来是我多事了,不该让你知道比较好。”   
  苏离轻轻抽出手,站起来说:“谢谢你……我想走了。”交握的时间如此短暂,短得手心里并无留下她的体温。锦隆轻叹一声,扬眉笑道:“也好,我让人送你。”   
  他一直站在窗前,看着天空尽头从靛蓝转为暗蓝,暗蓝转为紫蓝,紫蓝转为深蓝,深蓝转为紫黑,紫黑转为墨黑……然而,即使是这黑得化不开的夜,也比不上自己在那口深井里所度过的任何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在去圣国以前,母亲已经开始让他过这种人质的生活,蛰伏于无边无际的寂静和黑暗,漫不经心编织出一张张弥天大网。像她那样。   
  今晚的月色很好。朦胧,皎洁。锦蓝静静的想,这也许是他今生最后一次看到的月色。上天没有厚待过他,不过,倒也没有特别苛刻。大部分的人,人生也许都是这样度过,不太好,不太坏——如果修炼失败就此死去,他只不过是锦国皇室正史上的一笔悲歌,除此之外别无意义。   
  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要死?能不能不死?   
  很小的时候他问过长兄,锦隆也答不上来,只说,人活着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感受。纵使很苦,却不是空。雁过留声,风过留痕,将来会有很多人,在我们存在过的印迹里生活。当时锦隆那番话,是事实也是安慰,但他还是产生了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毕竟年幼的时候,一切都还局限在活着才算是存在的肤浅的认知,对一个孩子来说,死亡,不管自己的,还是身边的人的,甚至哪怕只是想象中的死亡,也无异于灭顶之灾。   
  锦蓝淡淡一笑,门外院子里响起了轻细的脚步声,他抽出插在左臂弯里的右手,伸指一弹,灯碗里燃起如豆的火苗,给这间几乎没有人气的房间添加了一份暖意。回头望去,苏离一袭斗篷,正推开虚掩的门,抬步踏入。   
  “穿成这个样子,也不怕被人当成刺客给砍了。”锦蓝一语甫出,忽然觉得恍如隔世地熟悉,曾几何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一时微微怔在那里。苏离拉下兜帽,在他面前站定,月光如霜披洒一身,玉样容颜让他心底慢慢浮起镜花水月四个字。谁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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