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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黑暗塔系列04巫师与玻璃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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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往前走着,频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微微地笑着。

第四章 月落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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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不停蹄地沿着她称为鲛坡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没有让拉什尔快跑,尽管他实际上是想让这匹马在星空下狂奔,直到他自己内心那澎湃的波涛稍稍平静一些。

他想,如果你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话,就根本不用费力去想平静不平静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傻子才能那么执著,坚决要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这句老话让他想起了那个满脸疤痕外加罗圈腿的人,此人正是他这辈子最伟大的老师,他想着不禁笑了。

最后他骑着马下了山坡,来到一条潺潺的小溪边,沿着小溪逆流而上走了一英里半路(一路经过了很多马群;它们用恍惚的眼神看着拉什尔,一脸迷惑),来到一片小柳树林边。从里面的空地里传来一匹马轻轻的嘶叫声。拉什尔听见了也嘶叫起来,一只蹄子蹬地,上下晃动着脑袋。

在穿越柳树林的时候他低着头,突然间有一张窄窄的白脸出现在面前,看上去不像是人的脸,上半部全被黑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占据了。

他又伸手去掏枪——今晚已经是第三次了,同时也是第三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枪。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已经发现面前出现的东西是挂在一根绳子上的:是秃鼻乌鸦的脑袋。

是那个总是自称为阿瑟·希斯的年轻人把头骨从马鞍上拿下来(他把那个被挂起来的头骨称为哨兵,“像乡下老太婆一样丑陋,但喂起来也特别便宜”,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很逗),挂在那里的,就当是个恶作剧式的迎宾礼。他和他的笑话!拉什尔的主人粗暴地把这个鸟头扒拉到一边,把绳子都弄断了,鸟头被甩到了黑暗中。

“咄,罗兰!”从阴影处传来了这个声音。有点责备的感觉,但还有些忍俊不禁……一直都是这样。库斯伯特是与他交情最久的朋友了——他们的第一口牙印都留在了同样的玩具上——但是罗兰在很多事情上还是觉得他难以理解。并不仅仅是他的笑声;很早以前,有一个叫哈可斯的宫廷厨子由于叛变罪而即将被绞死在盖乐泗山上,库斯伯特陷入了一种紧张和悔恨交织起来的痛苦中。他告诉罗兰他再也待不下去了,再也不能看下去了……但最终他既留了下来,也看了整个过程。因为弱智的玩笑和简单浮浅的感情都不属于真正的库斯伯特·奥古德。

罗兰走进了小树林中央那片空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躲着的一棵树后走了出来。等走到空地一半的时候,这团影子就变成了一个高高的、臀部窄窄的男生,他穿着牛仔裤,光着双脚,上身也没穿衣服。他的一只手里举着一把超大的老式手枪——这种枪有时候也被人称做啤酒桶,就是因为它那巨大的枪膛。

“咄,”库斯伯特又说了一句,好像他很喜欢听这个词的发音,这个词也只有和眉脊泗那样死水一潭的地方相比时才不显得过时。“那是对付哨兵的好办法,直接把那可怜的瘦家伙打到最近的山沟里去!”

“要是我带着枪,我倒宁肯把它打个粉碎,把城里一半的居民都吵醒。”

“我知道你是不会上当的,”库斯伯特不紧不慢地回答说。“你脸色难看极了,罗兰,斯蒂文的儿子,但你不会被任何人愚弄,即使你已经快十五岁高龄了。”

“我想我们已经商量好旅途中应该用的名字了。即使只有自己人,也该如此。”

库斯伯特伸出了腿,光着的脚后跟踩在草皮上,他伸出双臂,手在手腕处夸张地弯着,鞠了一躬——这是在模仿那些以鞠躬行礼为业的人。他看上去就像一只站在沼泽上的鹭,罗兰忍不住对此嗤之以鼻,笑了起来。接着他用左手手腕的内侧碰了一下自己的前额,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发烧。天知道,他觉得身体里已经有点发热了,但是额上的皮肤还是凉的。

“枪侠,我请求你的原谅,”库斯伯特说着,眼睛和双手都很卑微地低垂着。

罗兰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请不要再这么叫我了,库斯伯特。不要在这里,无论哪里都不要这么叫我。要是你还看得起我的话就不要这么叫。”

库斯伯特马上直起身来,走到罗兰停马的地方。他看上去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罗兰——威尔——对不起。”

罗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只要从现在开始这么做就可以了。眉脊泗可能就在世界的尽头……但是它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阿兰在哪?”

“迪克,你是说?你觉得他在哪?”库斯伯特把手指向了空地,那里有一团黑影在喘粗气,听上去也像是被噎住了。

“那个家伙,”库斯伯特说,“就算地震了都不会醒的。”

“但你听到我来了,还是醒了。”

“是啊,”库斯伯特说。他看着罗兰的脸,那种盯着看的感觉让罗兰感到有点不安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表情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是么?”

“是的。激动。还有点洋洋自得。”

要是他想和库斯伯特讨论苏珊,现在正当其时。但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决定保密(他大多数的决定,大多数最英明的决定,都是这么作出的)。要是他在市长府邸里见到了她,那在库斯伯特和阿兰眼里他们就是第一次见面。那有什么不好呢?

“好吧,我有理由洋洋自得,”他说着就跳下了马,松开了马鞍上的肚带。“我看见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啊?说说看,我的好朋友。”

“我想还是等到明天吧。到时那边那头冬眠的熊就会醒过来了。这样我只要说一遍就可以了。再说我也很累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这里的马真是太多了,即便是对于这个以产马而著称的领地来说,也不算少了。迄今为止简直是太多了。”

还没等库斯伯特再问什么问题,罗兰就把马鞍从拉什尔的背上拉了下来,放在三个用牛皮绑住的小柳条筐边上,这样捆住的三个小筐是用来作放在马背上的行李架的。小筐中各有一只颈套白圈的鸽子睡眼惺松地咕咕叫着。其中一只鸽子从翅膀下面探出头来,偷偷望了一眼罗兰,接着就又把头缩了回去。

“这几只鸽子没什么事吧?”罗兰问道。

“都很好。在稻草堆里面它们想啄就啄,想拉就拉,开心得很啊。它们正在度假呢。你的意思是指——”

“明天。”罗兰说。库斯伯特见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点点头,去找他那瘦骨嶙峋的哨兵了。

二十分钟以后,罗兰卸下拉什尔身上的装备,擦了擦它的身体,然后就让它和巴克斯金及浆糊小子一起去吃草了(库斯伯特甚至不像一般人那样给自己的马起个像样的名字),然后仰面躺在铺盖卷上,看着夜半的星星。库斯伯特很快就睡着了,就像他一听到拉什尔的蹄声很快醒来一样,但是罗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毫无睡意。

他想到了一个月之前,在妓女的房间,想到了他父亲坐在妓女床上,看着他穿衣服。他爸爸说过的话——我两年之前就知道了——在罗兰脑子里就好像是个被敲击过的铜锣一样发出阵阵回响。他怀疑它们会一直这样响下去。

但父亲还有很多话要说。关于马藤。关于罗兰的妈妈,也许她更像一个受害者,而不是犯罪者。还有那些自称爱国者的掠夺者。还有约翰·法僧,他确实曾在克雷西亚待过,后来就不在了——消失了,他常这么干的,就好像是大风中的一缕青烟。离开之前,他和他的一帮人把印奇,也就是领地首府几乎烧成了灰烬。成百上千人惨遭杀戮,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克雷西亚此后脱离联盟而听命于“好人”法僧了。某个初夏的一天,领地总督,印奇市长和高级治安官三人的首级被挂在了印奇的城门处,给法僧的来访画上了句号。斯蒂文·德鄯称其为“很有说服力的政治。”

罗兰的父亲说,这就像玩城堡棋一样,双方的军队已从各自的阵营中出来,最后的决战开始了。和一般的民众革命一样,这个游戏很可能在很多中世界领地真正意识到约翰·法僧是个严重的威胁之前就结束了……或者,要是你相信他关于民主的慷慨陈词,坚信他将终结所谓的“阶级奴隶制度和古老的童话”,你会认为他将带来巨大的变革。

罗兰很惊奇地得知,他父亲和父亲那个枪侠卡-泰特根本不把法僧当回事;他们认为他是个小角色。事实上,在他们眼里,联盟也是个小角色。

我会把你送走,斯蒂文说话了,只见他坐在床上,忧郁地看着自己的独子,此后也只有这个儿子活了下来。在中世界里,其实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安全的地方了,但清海边上的眉脊泗可以说是相对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你要去的地方就是那儿,至少要和两个朋友一起去。我想阿兰应该是其中之一。我提醒你,另外一个最好别是那个只会说笑的男孩子。那样你还不如带上一条会叫的狗呢。

要放在别的日子,听到要去见识大千世界肯定要喜出望外了,但这次他强烈反对。如果与“好人”法僧的最后决战迫在眉睫,他希望能与父亲并肩作战。毕竟现在他也是个枪侠了,哪怕只是个学徒,而且——他父亲慢慢摇了摇头,很用力。不,罗兰。你还不懂。不过你总会明白的;你会很明白的。

后来,他们俩来到中世界最后一个有生气的城市——清晨阳光照耀下的那个绿色的奇妙城市蓟犁——高高的城墙上,三角旗在飘扬,老城区街道上布满小商贩,马匹奔驰在马道上,马道从位于城中心的宫殿开始,呈放射状蔓延全城。他的父亲把更多的情况告诉了他(不是全部),他也对情况有了更好的理解(远远不是全部——他父亲也无法对所有事情——作出解释)。他们俩都没有提及黑暗塔,但它已经矗立在罗兰的心里了,就像是遥远地平线上的一团乌云。

是不是所有这一切都是围绕着塔的呢?并不是一个刚刚得势的满怀统治中世界野心的掠夺者,也不是那个把他母亲的魂勾去的男巫,也不是斯蒂文和他那帮人希望在克雷西亚找到的玻璃球……只是那个黑暗塔?他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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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问。

他在铺盖上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他马上看见了那个女孩的脸;他觉得女孩的双唇和他的双唇紧紧地贴在一起,闻到了她皮肤的香气。他的身体从头部到脊椎立刻变得火热,而脊椎以下到脚趾却是冰冷的。他又想到了她从拉什尔的背上下来时露出的腿(还有瞬间掀起的裙子里面一闪而过的内裤),身上滚烫的火焰和冰冷的海水马上换了位置。

当时那妓女夺去了他的童贞,却没有亲吻他;他想亲她,但她把脸转开了。除了接吻,她可以允许他做出任何动作。当时他真是失望万分。而此刻他很开心。

他年轻心灵中的那双眼睛,不安而清澈,还在惦念着她那根一直垂到腰间的长辫子,她嘴角边一笑就出现的甜美酒窝,她那悦耳的嗓音,还有她用老派的方式说出“对啊”、“不对”、“你”、“你的”和“爸”的方式。他回味着当时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脚要亲吻他的样子,想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她的手再次放在他的双肩,如此轻柔,却又如此有力。还有她的双唇亲吻自己。他猜,那张嘴应该没什么接吻的经验,但比他懂的还是要多一点。

罗兰,当心——不要让你对这个女孩的好感误了大事。不管怎样,她不是自由身——她暗示了这些。虽然没结婚,但有别的约定。

罗兰离他日后成长为的那个无情的人还很远,但他身体里有无情的种子——小而坚硬的种子,但是迟早会长成根深蒂固的参天大树……还会结出苦涩的果实。现在其中的一颗种子已经爆裂开来,长出了第一个叶片。

约定过的事可以否定,做过的事也可以推翻重来。没什么是百分之百肯定的,但是……我想要她。

是的。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就像知道自己父亲的脸一样:他想要她。这种感觉和他看到那个躺在他面前叉开双腿、眼睛半睁半合地看着他的妓女时不一样,他想要她,就像饥饿的人想要食物,干渴的人想要甘泉一样。这种感觉就像他想用马拖着马藤的尸体在蓟犁的大街上奔跑一样强烈,以此来报复那个男巫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

他想要她;他想要这个叫苏珊的女孩子。

罗兰翻个身,闭上了双眼,睡着了。他的睡眠很浅,里面充斥着只有十几岁的男孩们才会有的粗野而诗意的梦境。他的梦是肉体吸引和浪漫爱情的结合,两者强烈地交织在一起,以后他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在充满渴望的梦境里,苏珊·德尔伽朵一次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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