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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宋道-第5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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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的战利品,因此既不反对屠杀敌军战俘,也不觉得自己军队的士兵沦为战俘后被敌人杀了有什么不妥的。

    只是,正因为他们有此想法,所以充其量也就只能混到了将军的位置,所以只有宗望这样的一军统帅和郭药师这样的老狐狸瞧出了黄杰搞出这般高台杀俘的用心和用意。

    听着郭药师用女真语言将黄杰的说法与众将领解释后,众女真将领都是沉默不言,既不表达看法也不提出建议,宗望也有些忍不住回头来瞧,却发现众人却都也是眼巴巴来瞧宗望,当即宗望心中也就有了个大致的概念,虽然交换俘虏这个说法对金国的军队而言还有些新颖,不过黄杰给出的什么“兵卒换兵卒、十夫长换队将、谋克换裨将”的说法,还是有些意思的。

    毕竟,女真人也是爹生父母养,不是草原上的芨芨草,一岁就能一枯荣,也要十年生聚、十年教养才能成军,就算一时失陷,若能正如黄杰说的这般交换得回,只要与他裹伤吃饱,配了武器不又是一员战力了?

    于是,宗望便也转脸正色来瞧黄杰道:“此言当真?”

    黄杰便也瞧着宗望笑道:“本王乃是宋军元帅,岂能儿戏?”

    想想,宗望便也大马上前两步,探查右掌与黄杰做了个击掌的示意,哪知道黄杰却是哈哈一笑,道:“这等大事,岂能击掌便成?自然要行书勒石为记才成啊!”

    当下便也吩咐一声,自然有亲卫迅速拿来马扎和折叠书桌就在双方面前摆好,更有人呈上来两轴长卷,但见上面分别用汉字、契丹文、女真文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宗望粗略看了一眼之后便是满眼震惊,便也召来了一名女真将领和郭药师也来瞧看。

    但见这长卷之上,抬头便也写着“保护战俘及平民公约”的字样,前言明确写道:“本公约意在约束交战双方(含第三方),不以违背人性及道德原则下,对伤病、受俘交战人员及平民的生命和人身施加任何危害或暴行,特别是禁止谋杀、酷刑、祭祀或故意不给予医疗救助及照顾;医疗单位及其建筑物、器材和人员不受侵犯,但应有明显的白底红色太极旗或另行约定的旗帜和标志作为区别。”

    此外,这份公约中还写道:“战俘系处在敌国国家权力管辖之下,而非处在俘获他的个人或军事单位的权力之下,故拘留国应对战俘负责,并给予人道待遇和保护;战俘的自用物品,除武器、马匹、军事装备和军事文件外,应仍归战俘保有;战俘的住宿、饮食及卫生医疗照顾等应得到保障;对战俘可以拘禁,但除适用刑事和纪律制裁外不得强制监禁;不得命令战俘从事危险性和屈辱性的劳动;战事停止后,应立即释放、交换、赎锾或遣返战俘,不得迟延;在任何情况下,战俘均不得放弃公约所赋予的一部或全部权利;在对某人是否具有战俘地位发生疑问的情况下,未经主管军事法庭作出决定之前,此人应享有本公约的保护。”

    宗望的中文水平虽然有限,但他自然还是看得懂契丹文和女真人自己的文字,仅是看了两眼便也确信这长卷上的契丹、女真两部文字应该都是完颜希尹亲手所写,不由很是惊讶来的来瞧黄杰道:“这是……兀舍写的?”

    黄杰点头道:“这份公约,正是我与兀舍一同拟定,也是兀舍提议以汉文、契丹文、女真文三种文字来写,以免其中出现歧义。”

    听说是黄杰与完颜希尹一同拟定,宗望也不得不认真起来,继续往下来读,却见在规定了交战双方行为的所谓公约之外,还有一个平民条款:“处于冲突一方控制下的敌方平民应受到保护和人道待遇,包括准予安全离境,保障未被遣返的平民的基本权利等;禁止破坏不设防的城镇、乡村;禁止杀害、胁迫、虐待和驱逐和平居民;禁止体罚和酷刑;和平居民的人身、家庭、荣誉、财产、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应受到尊重;禁止集体惩罚和扣押人质等。”

    此外,在最后还有一个特别附加条款,之间上面写道:“如在本公约签订之后,在公约有效性存续期间,如有交战方人员违反本公约规定之准则,故意伤害战俘及平民的行为,可是视为对本公约的亵渎和挑衅,届时本公约缔约方(含第三方)有义务将违反者极其团体抓捕归案,以反人伦罪除以极刑(包括但并不拘于死刑)。”

    宗望仅仅是看着契丹文和女真文的对照部分就感到头大,而郭药师在一面对照着看汉文和契丹文的同时,还要将上面的内容翻译给众女真将领们,则更是头大无比,因为里面的文字虽然他每一个都认识,可偏偏就有许多词汇不是很理解,比如说这最后的“反人伦罪”到底是个什么罪就不是明白了。

    对此,在郭药师提出疑问后,黄杰便也笑着道:“子弑父、忤弑亲、不罪而弑戮百姓,便是反人伦!”




第九百九九章 【欺恼】

    反人伦这个罪,在黄杰提出之前倒也是存在的,只是从未如黄杰这般用三个字便做了完美概括。

    当然了,女真一族虽然是崛起在白山黑水之间的野蛮民族,倒也不是真的就茹毛饮血,不讲人伦,虽然如兄妹成婚、兄终弟及(这里指的是弟弟继承兄长的妻子)这样的野蛮习俗还为完全退化,但至少因为契丹文化的熏陶,大致也是明白什么叫“人伦”。

    只是,听得黄杰居然把杀俘虏也归为“反人伦”后,宗望也就有点不乐意了:我杀俘生祭蒲鲁虎就是反人伦?哪这眼下你黄杰正在干的又是什么?

    不过宗望不乐意归不乐意,郭药师倒是瞧出了黄杰搞出这么多事,显然全都是别有用心的,便也附耳与宗望道:“元帅,此事怕要从长计议才是,若是与宋军立的此誓约,与我军无疑自缚手足啊!”

    宗望幼年也曾留学辽国,契丹文可谓是他的母语(那时女真尚无文字),如今又做元帅多年,对女真大字的掌握也算粗浅能通,所以他仅凭长卷上的契丹文与女真文做相互对照,也把上面的意思大致搞明白了。

    所以,都不用郭药师提醒,也是发现了黄杰在这份所谓公约里的险恶用心:什么善待俘虏那都是假的,不准掳掠平民才是关键啊!

    的确,就宗望看来,整个长卷的千言万语,最为关键之处就在“禁止杀害、胁迫、虐待和驱逐和平居民”这一条上,金军的作战风格可谓是大致继承了契丹辽人,除了善用本军精锐部队以外,也会大量的使用“签军”,而所谓的“签军”说好听点就是“签发百姓为军”,说难听点不就是抓平民为壮丁,“胁迫、驱逐和平居民”上前线参战送死么?

    甚至就在一天之前,宗望还去信会宁府,要求金主吴乞买至少在一个月内签发十万军民来辽阳府前协助防守,因为他如今率领的部队全是精锐骑兵,用这些精锐跟黄杰打消耗战、持久战的话,显然就太吃亏了。

    所以,宗望便自然很是敏锐的瞧出了这所谓“公约”中隐藏条款,顿时愤而起身道:“你这约书上的条款,可是存心欺恼我大金?”

    黄杰听来一愣,便来问道:“翰鲁补却说的是什么条款?此约可是由我与兀舍一道拟定,何来欺恼之说?”

    宗望闻言便也一指上面的平民条款,道:“你要换战俘便换战俘,却为何弄出如此说法?难不成今后你我两军交战,便不可役使民壮了?”

    见宗望点出这条隐藏条款,黄杰虽然暗中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淡然道:“此约既定,便是宋金两国皆恪守遵行。你若不愿,不签亦可,也就莫要怪我还行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了!”

    说完,黄杰冷然将手一举,也就瞧见高台上原本插刀而立的侩子手们闻言便是一声呐喊,在吸引的众人关注之后,便也拔出刀来把酒在刀上一喷,噗嗤一声便斩下了几个刚刚满满脸庆幸的战俘。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但见高台上刚刚才自以为死里逃生的三个战俘,被一刀砍下了头颅之后,胸中的一腔热血竟好似喷泉一般从跪坐着的身子里喷射而出。那六丈的高台本来就高,加上三人喷出的血柱也有一丈来高的样子,那散射如水雾一般的血点被北风一吹,竟也迅速弥漫开来,甚至飘到了城前众人之前。

    当即,黄杰命人收起了己方的马扎、折叠桌案和公约文本长卷,便与宗望告罪一声,转身就回了城,独留下一众金军将领呆在原地。

    瞧着高台上的侩子手们,又开始按部就班的把俘虏吊上高台,又是诵念祷文,又是喷酒洗刀,还按部就班的搭建京观,宗望等人顿时也是凌乱在了风中。

    旋即,宗望也是起身就走,金军将领们也是随行而去,倒是郭药师故意落在了末尾,见他很是不忍的瞧了瞧高台上被斩杀的俘虏后,便也打着胆子把黄杰留下的那份公约长卷收起来带走了。

    他的这番作为虽然正在回城的黄杰并没看见,待到黄杰重新登上城门楼,听了负责观察的亲卫与他汇报后,这才闻言一笑,便也进了门楼,与端坐在楼中踞案小酌的完颜希尹笑道:“果如兀舍先生所言,翰鲁补并未答应签署战俘公约,不过……”

    完颜希尹听得一愣,便来放下酒杯道:“不过如何?”

    黄杰笑道:“不过,这不签约的缘由,却是叫他瞧出了我隐藏在平民条款之中的用意!”

    完颜希尹想了想,却是直盯着已然大喇喇坐下的黄杰,伸手捋须道:“莫非,郡王以为老夫在约书之中做了手脚?”

    黄杰哈哈一笑,只管取盏来自斟自饮,便也道:“兀舍先生哪里话,本王欲成此约的心意,兀舍先生该也明白,请先生拟定契丹、女真两种文本,便是完全信得过先生,先生多虑了!”

    听得黄杰如此说道,完颜希尹戒备的神情也才稍稍放缓,便也倒酒来饮,道:“且容老夫多一句嘴,郡王所想之事,老夫亦觉得该当如此,敌我交战既不斩来使,亦不该杀俘。只是如今世事时局如此,只怕此事难成!”

    黄杰听来一笑,他倒也知道完颜希尹这话说的不错,在这个时代想搞什么“善待战俘公约”的确是有些超前了。而且对象还不是一个相对文明的种族,反是以野蛮消灭了野蛮的野蛮种族,这样子即便不是与虎谋皮,也等同于对牛弹琴吧!

    只是,黄杰却认为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为此努力一下,或许自己这个在某些人看来等同于玩笑的举动,能让文明之光提前照耀这个时代也说不定。

    也不说黄杰与完颜希尹相对无言,但说宗望憋着一口气回到了军营之后,便也升帐议事。由于打定了主意,死活要将黄杰堵在辽阳城,所以金军大营便也设在了辽阳城东北十五里处,一个仅挨着官道名为大营盘的村落之中。

    不过金军向来不善营造,因此并没有根据村落的地形夯土成墙搞出营造,反而是拆毁了村中大量的房屋,填平的沟壑、洼地,在中心靠北的位置上搭建了宗望的帅帐,然后以官道为中心,砍伐树木搭建了一个东西长度几乎达到十里,南北纵深亦超过五里的超大营盘,为即将增援来到的援军预留出宿营地。




第一千章 【乖张】

    此时,五万金军的营帐倒也刚刚粗略搭好,军中各级谋克尚在组织人手去往附近各处伐木来修建营寨,军中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只是在见得宗望等人领了五千人马去到城前转了一圈后,又黑着脸回来,自然叫扎营的金军们统统犯了嘀咕。

    也不说金营之中的气氛变化如何,便说宗望来到帅帐气呼呼下了马后,猛然将手中的马鞭往跟随的亲卫身上一丢,便要举步入帐,不过却是突然听了下来,与跟随在后的铁乌鲁道:“铁乌鲁,我们手上还有没有宋军的俘虏?”

    铁乌鲁闻言忙道:“没有了,都在海州杀了祭祀蒲鲁虎!”

    宗望想想便也恨声道:“你领五千人马,只管去袭扰,多抓些俘虏回来!”

    铁乌鲁闻言忙也答应,接了令箭领命便走。

    而宗望入了帅帐之后,却是越想越气,也不坐下,反倒是围着帐中山水画一般的地图来回瞧看,众金军将领见状也不敢多言,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各自坐好,等着宗望发话。

    便是郭药师也不敢多言,便也默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他收在怀中的长卷也不敢拿出来,只是看着宗望围着地图来回度步。

    不久,也就听得宗望咳嗽一声,转头张口来问道:“黄杰欺我太甚,何人有破宋军之法?”

    说罢宗望来回扫视,但见一个面如红铜,须如黄胶的粗壮将领起身道:“翰鲁补,宋人如今据守辽阳,他守我攻,我军吃亏太甚,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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