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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宋道-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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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天八倒也知道,这樊楼不仅是一座宴客吃酒的酒楼,还是一处鼎鼎有名的造酒作坊。东京城内大小脚店数以千计,正店却只有七十二家,樊楼正是这七十二家正店之首,之所以独占鳌头,除了排场大店面大名气之外,更为重要的一个因素便是樊楼自产的酒。

    这樊楼自产的酒有眉寿、和旨两种,被称为东京第一“市酒”。单从酒名来看,“眉寿”代表健康长寿,“和旨”则突出了酒的醇和、甘美,如今听说“眉寿”半斗一坛才要价六贯钱,黄天八非但觉得不贵,甚至还是便宜了。

    在他看来,这“眉寿”的口感,却是比昨日与鲁达豪饮的透瓶香可是要强上太多了,又饮了一盏后,黄天八便也道:“俺听说,东京樊楼的好酒有眉寿、和旨两味,为何只见眉寿,不见和旨?”

    鲁达嘿嘿一笑,道:“这……正主儿没来,可不敢上了好酒,听说那和旨出坛还需筛温,也该快要上来了。”

    鲁达言下之意似有所指,不过他这般做过提辖的人自然是晓事儿,不会去问黄天八在那封大家的房里做了什么,竟是盘桓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叫他们等得心急。

    在旁伺候的侍女自然晓事,听了这话便也忙去了门边,就见她伸手拉动门上的一根长索,摸约是两短两上的信号,便听她道:“贵客稍待,好酒这便上来。”

    黄天八又来看了桌上,但见菜色乃是八珍、八烩、八冷和整鸡整鱼整鸭的中等席面儿,不过瞧起来大伙儿的吃相竟也文雅,席面瞧上去竟还完整,甚至整鸡、整鸭和蒸鱼都不曾有人动箸。

    黄天八瞧了,便也笑道:“大伙儿且敞开肚皮混个响午,这等席面儿如何招待林教头,人来,且去交代备好一席上等席面,待俺客到,便来撤换。”

    这般吩咐,自然有下人传话,当即黄天八也不客气,便也吃菜碰盏,摸约过了半刻,就瞧见三个小厮抬着一个木架进来,架上放着一口尺半口径的白瓷胖肚大缸,下面还烧着一盆炭火,刚抬着木架入门,便有一股子醇和、甘美的酒香在屋内弥漫开来,甚至将桌上酒菜的气味都掩盖了下去。

    这宋时之酒,都采用发酵法做成压榨酒,因而这种酒的酒糟和酒液是混合在一起的,待要吃的时候须用网眼筛子垫布过滤去除其他杂物,并随即加温来煮,也就是煮酒。

    白瓷缸中,约也是半斗左右,此时温度倒也不高,就见几个小厮手脚麻利的将面上的浮沫撇清后,便使大壶来盛,一股脑的盛了三大壶出来,这才抬着木架告辞离去。

    黄天八嗅着酒气早就馋虫大动,忙让侍女倒出一盏来,尝了之后便也到:“这便是一坛?忒也小气,叫人速速备上五坛,待会也好待客!”

    莫大听了,却也咂舌,他本想开口要说这一坛和旨当得三坛眉寿的价儿,可一想黄天八可是千金宝马说买就买的壕客,便也打住了。

    随后众人也是吃酒闲话,足足吃了快有小半个时辰,才见有小厮快步跑了进来,道:“贵客,门前说是贵客候着的客人到了,小的便也赶忙来问,是否撤旧换新。”

    黄天八听来,倒也觉得这樊楼做得这般大,也是有道理的,便也允了。

    随后就见门外一股脑的进来十余个小厮,手脚麻利的迅速将桌上的残席撤去,甚至连台布也都换下,然后迅速布上了新席面。甚至小厮们还抬了三副温酒的木架进来,却是用盖子遮住了香气,只等客来筛酒。

    然而,这还不算了,旋即就有侍女捧了铜盆进来,却是与众人净手洁面,更上来帮忙擦拭梳整,还奉上一盏香茗漱口。

    待做完这一切,侍女们鱼贯而出只时,众人都是坐在原位不曾挪动,可酒阁之中的情状却是整个儿变了一变。

    过了十数息,就听门外呼声起来,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后格门一开,众人便是眼前一亮,只见当先进来这人,摸约四十出头的年纪,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头戴一顶乌纱抓角儿头巾,颈前一条大红英雄巾,身穿一领鹦哥绿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脚蹬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整个人瞧起来好不威风。

    当即莫大等人全都起立抱拳,唤一声:“见过林教习!”

    但见这林教习入内之后,便也用环眼一扫,自然将目光停在黄天八身上,随后跟他进来的曹正便也道:“师傅,便是这位道长了!”

    当即便见这林教习神色变了数变,却也还是上前叉手道:“在下林冲,见过道长!”

    黄天八便也起身,却也叉手还礼道:“久仰久仰!俺俗家姓黄,单名一个杰字,草字子英,道号天八。林世兄若不见外,唤俺黄杰或是子英就是。”

    林冲眉头紧皱,却是来问:“不知道长何故唤林某为世兄?”

    黄杰便也笑道:“俺唤世兄自然不错,俺义兄曹宝莫非不是林世兄的义弟?”

    “阿吔!”林冲惊叫一声,却是两步上来,满眼都是欢喜之色,便捉黄杰双手相握道:“早听宝哥儿说道,他在黄州有一位义弟,才智、文章、胆色,俱是人上之资,想不到……想不到啊!”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七九章 【小王太尉】

    有了曹宝这个中人做引,气氛自也融洽起来,只可惜如今曹宝不在东京,说是政和六年时曹家与他走了门路得了锁厅试的机会,考得了一个同进士出身,又得了恩宠,如今竟也外放去了河南府下的偃师县做了县令。

    不过有了这层关系,一切倒也好说,曹宝是林冲的义弟,而黄杰也算是曹宝的义弟,所以黄杰叫林冲一声世兄,林冲唤黄杰一声贤弟,自然也就皆大欢喜了。

    再说黄杰一来东京,便也揽下了林冲徒弟曹正的事儿,又舍了五百贯与他了账,说是看在林冲这个世兄的面儿,可情义却就不敢如此计算了。

    所以这酒过了三巡之后,二人干脆各自举盏来到窗前,当着皇天后土碰盏而饮,将这义兄义弟的名分先坐实了,待日后曹宝回了东京,三人再正式的焚香盟誓,斩鸡头烧黄纸。

    这之后,酒便更是喝得热烈,林冲和黄杰二人似乎也浑然忘了什么偈语的事情,便来谈些东京风物和见闻,不想眨眼间时光飞逝,转瞬天色也是黑了,便有小厮来报:“好叫贵客得知,今夜樊楼有幸,请来封大家、李大家两位献艺,不敢扰了贵客雅兴,却来探问一声,可是要开窗辟门,一探仙音?”

    这樊楼的小厮,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人出身,开口用词也是文雅不俗,黄杰正要答应,却是听一旁的鲁达瞪眼问道:“李大家?可是李师师?还是李妙红?”

    小厮忙道:“正是李师师,李大家!”

    鲁达突然面色一红,就来看黄杰,神色中似有乞求意味,却叫黄杰奇怪,不过也是一笑道:“能遇两位大家献艺,这等好事如何能错,自然开窗辟门,一探仙音!”

    小厮答应之后,便也忙将酒阁间冲里的一面阁窗和门扉打开,还在窗外拉了两扇竹帘,倒也能遮住里面景物,不至于失礼。

    不久就听一阵丝竹之音响起,门外小厮倒也报来道:“贵客且听,如今便是封宜奴封大家献艺!”

    黄杰等人所在酒阁子本在二楼,距离楼下月台也是不远,丝竹之音听来竟如身临其境一般,而后就听一把柔柔女声唱到:“月华收,云淡霜天曙。西征客,此时情苦。翠娥执手,送临歧,轧轧开朱户。千娇面,盈盈伫立,无言有泪,断肠争忍回顾。一叶兰舟,便恁急桨凌波去。贪行色,岂知离绪。万般方寸,但饮恨,脉脉同谁语。更回首,重城不见,寒江天外,隐隐两三烟树。”

    一曲唱出,众人都是听的如痴如醉,可黄杰却是听得不妥,这一曲词乃是柳永最著名的《采莲令月华收》,自柳永成词至今,无人敢续作新词,所以该词牌至今只有柳永的一首。

    且这《采莲令月华收》本是寄情之句,上阕着意刻画情态,“千娇面,盈盈伫立,无言有泪”,十一字便凸显了一个美丽多情十分可人怜惜的女子形象。下阙写落寞之情,分别之愁绪,“万般方寸,但饮恨,脉脉同谁语”,只是一句便也道出心中所思所想。

    黄杰尚在狐疑,一旁的林冲却是抚须一笑,道:“此等怨曲久不曾听,稀奇!稀奇!”

    黄杰便也问道:“林世兄,如何?”

    林冲笑道:“这封大家出道东京,怕是已有三年,至今不曾听闻她寄情与谁,今日却唱采莲令,该是已有所托。”

    黄杰赔笑一声,道:“想不到林世兄竟也通东京风月!”

    说完突然发现周围有些情势不对,回头看时才发现鲁达、岳飞还有莫大等人都是瞪眼来瞧自己,当即也是有些愕然,却也不好分说。

    便在这时,就听楼下封宜奴的柔柔之音又自传来,却听她道:“今日奴家有幸,遇见一位大才,讨来新词一首,便也就此献与诸君。”

    而后就听琵琶混着萧笛,便是《雨霖铃》的过场,随后就听封宜奴歌喉婉转,唱道:“樊楼初见,夕旦霞好,缘来无恙。总是喜见新颜,无觅处,回眸阑珊。莫道聚散无常,自古相见欢。曲悠悠,唱尽繁华,仙音妙言三生幸。”

    “欢颜若是如初见,却难说,许几多舛磨。朱颜怎堪采撷?动情处,丽质不改。回首听磬,怎奈蟾宫远隔人天。只愿卿是画中仙,含笑看人间。”

    这一首《雨霖铃画中仙》,自然就是黄杰所留之物,却不想转眼封宜奴便拿来献艺,却叫黄杰皱眉不已。

    也就在他皱眉不已的时候,却听楼下突然传来乒乓之声,似乎有人推桌掀盏,而后便是纷乱之声。方才来请开窗辟门的小厮伸头一瞧,便也连道祸事,忙来道:“不敢扰了贵客,楼下小王太尉吃醉了酒,小的这便关门闭窗,不敢污了贵客清净。”

    说着便来关门闭窗,可楼下传来的纷乱之声却是不弱反强,黄杰便也忍不住问林冲道:“这小王太尉却是何人?敢在这樊楼闹事?”

    林冲摇头不答,还是莫大答道:“敢叫道长得知,这小王太尉乃是去年官家升为特进、少宰的王黼王少宰家中衙内,名唤王骢。今岁传言官家欲将茂德帝姬婚配与他,他便得势横行,街市之中便与他一个诨号叫做小王太尉,乃是暗指他早晚要落得小王都太尉一般的下场。”

    这小王都太尉,便是王诜王晋卿,说起来还是高俅发迹的引路人,娶宋英宗女蜀国大长公主为妻之后也是放纵跋扈,横行东京,虽然有些文才诗才,但人品减分严重,且宠幸妾室,对公主不好,更不拘小节,和小妾在公主身边为非作歹,小妾还常常触犯公主。

    元丰三年(1080年)公主去世(是年二十九岁),后公主乳母告发,宋神宗命彻底追查,杖打八妾并把她们婚配兵卒,公主既葬,王诜也就被贬谪到了均州吃捞面,崇宁三年(1104年)去世。

    一听是王黼家中衙内,黄杰便也来了兴趣,正要细细询问这小王太尉有些什么事迹的时候,却听楼下喧哗声渐大,而后门外伺候的小厮突然撞门进来,惊慌失措的对黄杰道:“祸事了!祸事了!小王太尉问得贵客下午曾在封大家的阁中盘桓,如今要上楼来寻贵客的晦气,贵客且快随小的走避……啊!”

    那小厮话还没完,突然一个恶狗扑食的姿势便跌了进来,跟着便见门外进来一个身穿紫花锦缎的少年公子,凶神恶煞的喝道:“竟是何人,敢与封宜奴留词?却是将俺王骢不放在眼里么?”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八十章 【张狂】

    凶神恶煞的少年进得门来,倒也要众人眼前一亮,但见他身长足有六尺,玉面丰颜,俊逸非凡,生得一副顶号的皮相,便是如今横眉怒目的模样,叫人看来也是顺眼。

    若非黄杰乃是事主,不然定然要同情他被人躲了心头所好的愤怒之情。

    然而,眼下好像不是该同情这小王太尉的时候,黄杰便也取盏一笑,道:“与封大家留词之人,便是俺了!你是何人?却要如何?”

    那王骢听了,瞪眼来看黄杰,突然就哈哈起来,然后甚是不屑的张望道:“正主儿快些出来,既然与俺架了梁子,岂有走脱的道理!”

    黄杰与众人都是一愣,黄杰便也讪讪的伸手一指身旁的阁间道:“小王太尉果然名不虚传,倒也叫你瞧破了,正主儿其实就在隔壁……”

    王骢哈哈大笑一声,转身也就出了门去,跟着就听隔壁传来了鸡飞狗跳和告饶之声,报信的小厮与鲁达、林冲等人当即都是瞪眼来瞧黄杰,黄杰道:“人家看着不像,便不像,还要如何?”

    不过很快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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