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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宋道-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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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手想想便也笑道:“俺听此人一口京腔,也认他做汴梁子,却也不想他是初次踏足东京。虞侯才来当值不久,却不知这新郑门外客商如鲫,迎来送往的怪事多着哩!往后见得多了,倒也就见怪不怪了。”

    张虞侯看着渐渐走远的骡车,便也点头下了城。

    这东京繁华地,只是近深秋。

    十月的汴梁,繁华依旧中自然感觉到不到深秋的萧瑟,骡车辚辚而行中因为有了胡二自来熟的讲解,一路上倒也行得松快。

    “道长当真是初次来京,不晓得汴梁风物却也无碍,俺胡二本就是土生土长的汴梁子,自然好好与道长分说一二。”

    胡二跟着骡车信步而走,指着沿途景物果真能说出不少典故来,黄天八倒也听得滋滋有味,此时红霞满天,夕照汴梁自有大美。

    聊得兴起时,胡二却牵着骡车向北一转,指着道旁一座连片的城墙道:“道长且瞧,这便是东京的内城了!”

    黄天八看着连片的城墙,却也思绪万千起来,不由信口问道:“胡二哥,你可知道这东京城里可有一位外号叫做玉麒麟卢俊义的人物?”

    胡二听了眼眉一搭,答道:“玉麒麟卢俊义?却不曾听说!”

    黄天八又问:“那么,豹子头林冲呢?”

    胡二听了却是一愣,笑道:“也不曾听说,不过俺却知道捧日军中却有一位枪棒教头,外号唤作小张飞林冲,不知道长所寻之人是也不是?”

    黄天八听了一喜,忙道:“正是!却不知他如今安好与否?”

    胡二忙问:“不知道长与这林教头有何故旧,俺家便有人在捧日军中当差,却不曾听闻近来有甚变故。”

    黄天八想了想,却道:“若说故旧,也是有的。今日贫道才至东京,改日再去寻他吧!”

    又道:“胡二哥,这东京的御拳馆可知道?”

    胡二听了却是哈哈一笑,指着城北方向道:“此去,便是去往御拳馆。”

    黄天八不明所以,胡二笑着解释青云观便是在御拳馆旁,早年间本是大户人家的家庙,后御拳馆从内城搬至左近,又不断扩建,如今二者已是毗邻了。

    行行走走,待暮色完全降下时,胡二便也引着骡车来到了坐落于景龙门外城北厢的御拳馆外,瞧着夜幕之中占地怕有数十亩之巨的大院高墙,以及正门上黑漆匾额上字体周正的“御拳馆”三个大字,不由心动非常。

    不过,这御拳馆门内如何虽然引人遐想,门外的景物却是让黄天八始料未及。

    但见一片青石铺就的校场之内,摊点林立游人如织,各色菜式应有尽有,只是拿眼一扫就能瞧见炙羊肉、烩胡饼、鲜鱼脍和花色糕点,还有年轻小娘手持装满各色签菜的木盘在行人之间穿梭叫卖,甚至还有露脐的胡姬拦路沽酒邀客畅饮。

    尤为惹眼的是,在校场中心还有一座丈许高台,高台两侧挂有百十个灯笼光明大放,高台之中却是两个****全身,只穿着兜裆布的壮汉正在扑戏。

    黄天八自然要问,胡二却是苦笑答道:“政和年间,官家下令御街上不许摆摊设点,因此这鬼市子自然星散。不过如今这城北厢御拳馆前的鬼市,却是比得上马行街,只是缺了燕馆勾栏,少了几分烟花。”


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六三章 【智深】

    一时眼花,黄天八算明白了这御拳馆前为何成了这般热闹的夜市,由着胡二说说笑笑牵着骡车往青云观行去。

    “直娘贼!便再沽一升来,洒家可曾差过酒钱?”

    却说此时,路边一座草棚酒肆当中却是忽然响起一声怒骂,引得旁人侧目。黄天八跟随众人目光看去,只见酒肆当中大咧咧坐着一位邋遢胖大和尚,瞧他面容鼻直口方,天庭饱满,耳大如扇,头顶寸许短发,腮边一部络腮胡,敞开的皂袍僧衣袒露出胸口的一巴掌浓密护心毛和颈脖间隐隐可见的花绣扎青。

    再瞧他桌上,一碟蚕豆去了**,一碟羊杂还剩不多,倒是桌边的酒坛有三个之多,就见他一把牛皮做鞘的戒刀拍在桌上,喝道:“洒家法号智深,如今挂单相国寺,这刀做抵,明日凭此刀自去相国寺领钱便是!”

    酒肆店家嗯嗯哎哎的答应一声,却也不敢收了戒刀,忙不迭的用酒坛沽了酒来,却是道:“区区百十文酒钱而已,俺家倒也还周转得起。大师傅切莫动怒,只是米酒燥心,多饮伤身。”

    黄天八听了心意一动,便勒停了骡车,对胡二道:“青云观不远,有劳二哥引路,不如就此用些酒食可好?”

    胡二听了忙欢喜的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虞侯命俺给道长引路,已是打过赏钱了,不敢叨扰。”

    黄天八知得他意,便交代他只管去点菜,再说这引路之酬,一顿酒食区区小事。

    当即胡二也不客气,跳下车来将手中缰绳在路边算栓马石系好,便径直走进了胖大和尚所在的酒肆,扬声便吆喝起来:“先捡新鲜的肥羊嚼口切上二斤,再把拿手的签菜上个三五样,要快!”

    店家是个中年人,瞧见胡二、黄天八前后脚进来也是机灵人儿,待他安排了黄天八做了主位,便吆喝着操刀的浑家上菜,并且好意的笑道:“二位客官,不知喜好什么酒,小店只有陈家的醪糟米酒,若要好酒还需去别处勾兑。”

    黄天八扭头看了看正在闷头喝酒的胖大和尚,故意扬声道:“别处有何好酒?”

    店家忙如数家珍的搬着手指道:“附近脚店有玉壶春、透瓶香、官酒、葡萄酿、还有胡儿的烧酒和土酿。”

    黄天八伸手从身上的褡裢袋子里掏出一把大子儿拍在桌上道:“俺今日初到东京,不识风物如何,且只管将最烈的好酒筛来便是!”

    店家瞧着桌上的大子儿眉开眼笑,却没有伸手去取,而是笑道:“便是透瓶香了,客官少待,这便先打上两角来可好?”

    黄天八听了皱眉,斜眼瞧了瞧周围道:“俺读书少,你莫诓骗!俺在成都府时,听说这东京的酒都是论斗买卖的,两角酒可斟得满一碗么?”

    倒是胡二连忙解释道:“道长,这透瓶香又名出门倒,酒性最是炽烈,比不得醪糟米酒,先筛两角也是常理!”

    店家也解释道:“不敢哄骗,透瓶香果真是出了名的烧酒,敢说东京城中除了皇家御用的御酒之外,便是这透瓶香最烈最纯了,一角酒可是要价三十文!”

    黄天八听了不耐,喝道:“俺初到东京头次请客,两角酒也忒小家子气了些,便筛一斗来!瞧这够也不够?”

    说完从褡裢里摸出了一枚二两的银判拍在桌上,店家当即取了银判讪讪而去,客人要一斗便要一斗,谁也不会跟有钱的大爷怄气才是。

    不一会酒食上齐,只见一斗透瓶香却是装在十个白瓷大肚的酒瓶之中,店家打开一瓶轻轻一晃,果真有一股浑纯酒香扩散开来,这透瓶香的名儿倒也名副其实。当即胡二麻溜的给黄天八满上了一大海碗,黄天八端起浅尝了一口,眉头一皱却是苦笑一笑,仰头倒下了喉管。

    “好彩!”胡二狗腿的叫了声彩,却是不敢陪着黄天八牛饮,给自己小碗满上之后咕咚一口饮下小半,这才嗬出一口酒气道:“好酒!”

    要说这透瓶香,对于宋人而言自是上好的烈酒,可对于黄天八来说就不够看了。随后只见两人一个牛饮、一个浅尝,不一会桌上菜食过半,才把一升装的一瓶酒喝了个精光。胡二作陪虽然少喝,此时却也舌头肿大,双目赤红,可见烈酒入了天灵盖,一瓶酒黄天八倒是喝了十之六七有余,却是面目依旧,如若旁人一般。

    待他再要胡二作陪时,满面潮红的胡二忙叉手告饶,坐在一旁早把一坛醪糟米酒喝完却还不过瘾的胖大和尚终于积忍不住起身坐了过来,厚颜的指着醉相糟糕的胡二道:“兀那小官人,汝这仆人不胜酒力,再饮怕是要他性命,不若洒家作陪如何?”

    “来来来!”黄天八当即要店家拿了三只海碗,满上之后便端碗笑道:“小子黄天八,自成都府而来,胜饮之!”

    胖大和尚端碗笑道:“洒家俗家姓鲁,法号智深是也,如今挂单东京相国寺。”

    说完胖大和尚大口一张,牛饮般将三大碗美酒连续倒入喉中,旋即大笑道:“好酒!且待洒家片刻,且将腹内糟酸醪酒去之,再来盛此美酒!”

    说完便摇摇晃晃起身寻地小解去了,黄天八对一旁伺候的店家道:“店家,且将这大和尚的酒钱与俺们算作一处便是。”

    店家听了忙道:“客官爽直,敢不从命。不过倒要客官知晓,大师傅这几日都在此地坐守,乃是要寻御拳馆里一名拳师的晦气,积欠的酒食怕是快有一贯钱了。”

    黄天八听了好奇,再次摸出一枚银判拍在桌上,不由问道:“这点酒钱也是无妨,且说说大和尚要寻晦气的这人是谁?”

    店家见黄天八财大气粗,倒也不以为意,收了之后这才分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人物,那人唤作曹正,本是城北一个破落屠户,家传了杀猪剥羊的好手段,只是不久前撺掇主家去大名府贩运猪羊,谁想却是折了本儿。主家本要拿他问罪,他却凭着关系躲进了御拳馆中,主家便许了相国寺香积厨的香油钱,请了大师傅拿他归案。”

    黄天八听了细细一想,拍手笑道:“有趣!有趣!要拿人犯却不找开封府,这东京城里莫非没有王法么?且这相国寺原来也做追债拿人的勾当?”

    店家却道:“客官说笑了!天子脚下,岂能没了王法?只是这曹正听说与御拳馆中的教习小张飞林冲乃是师徒,那林冲林教习可是大内禁军捧日军的枪棒教头,是以御拳馆便出面调停,愿意替曹正作保,让主家宽限些时日好筹钱还债,谁知主家的公子上门来寻,却叫馆中的小厮戏耍折辱,这才架下了梁子。”


卷五 蜀道难 第三百六十四章 【青云观】

    却说这时,鲁达回转来,瞧他原本看起来有些鼓大的肚皮确实消了不少,看来这翻小解也算利爽,果真腾出肚子来装好酒。当下便也不再多言,两人你来我往一番风卷残云胡吹海塞,待又喝了三瓶之后,鲁达率先不胜酒力伏案而眠,黄天八虽然也是酒气上脸,但也还撑得住场面。

    也至此时,黄天八方才证实眼前这鲁达,果真便是那三拳打死镇关西的渭州经略府提辖。

    待黄天八一并会了帐,将剩余的酒水打包,让店家与胡二扶着鲁达上了骡车,又交代店家去御拳馆向那曹正报信,称自己与他师傅有故,要他明日来青云观一唔之后,这便往青云观行去。

    此时夜已二更时分,天穹云浓,弯月无光,四野却是灯火辉煌。

    黄天八信骡由缰,安步当车边走边吟道:“我入东京时,红霞飞满天。酒肆遇奇人,赚来变因果。”

    即兴吟了一首,扭头再看车辕上靠坐酣睡的鲁达,黄天八仰头一笑,又作一偈:本是人间真菩提,提辖拳打震关西。透瓶香中机缘至,长风破浪会有时!

    一旁的胡二听了眼中一亮,笑道:“道长作得一手好诗!”

    黄天八闻言笑道:“胡二哥也懂诗词?这两句不过是俺信口而作,不知好在何处?”

    胡二听了忙谦笑道:“不敢说懂,年少时进过几年私塾,只因顽劣好耍早早就被辇了出来,也就识得几个大字,会得了百十贯金钱的帐罢了。不过常在马行街上厮混,略有些见识而已,道长适才先做的一首五律,其中满是遇见了这鲁达的幸喜之意。至于后面这首七言,小的就不太明白了,这鲁达自吹是小种经略相公门下的提辖倒也可信,只是真菩提一说有些高看了。”

    黄天八听得大惊,这胡二岂是读过几年私塾的样子,简直根本就是已经通了文墨啊!

    当即黄天八边走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胡二,此时正眼瞧他,却也瞧出许多不俗出来,这汉子三十余岁上下,头发扎髻,两鬓梳得妥帖,山羊短髯修剪得体,面容谈不上俊美,却也是中上之姿。且身强体壮,手长脚长,一身麻布直裰干净利索无异味,腰上缠着一根绣花的武功带,还挂着一个绣花荷包和半块草花玉佩,半裸的右肩上扎着牡丹花绣,手臂上盘着一条无爪有角的青龙,咋一看和街面上闲逛厮混的花胳膊泼皮并无二致,但要将他点评黄天八诗词的内秀综合一看,就知道这人定不简单。

    想了想,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如今这东京城文华正茂,天子脚下出些奇葩也没什么稀奇的,再说这古往今来,大城市的人总是要比乡里土包子要见多识广,乃是亘古至理!

    胡乱想着心事,脚下自然不慢,不一会就听胡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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