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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宋道-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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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理忙道:“不敢!不敢!檀越严重了!严重了!《腊日论》老僧也曾拜读,初时不信,便也曾翻阅典籍,这才此文当真掷地有声,所言不虚,更闻过则喜,岂敢恶诅檀越。”

    黄杰见这老僧也会说话,便道:“好!误会就此揭过,却说你等僧人在前路等候,究竟所谓何事?”

    老僧忙道:“说来此事,也是有些为难檀越,便是俺等僧众六六三十六人,想随檀越一同行路随喜,一路鞍前马后,效弟子之劳。俺等三十六人、无论金石、土木、匠器、山川、水文、药理还是武艺皆有通者,定能为檀越助一臂之力。”

    “嘶!”

    黄杰猛抽一口凉气,便也仰头看了看已经更在佛理身后来到柳树荫下的僧人,只见有老有少,都着僧袍,如今都盘膝坐在地上合十不语。脑中一想昔日师尊与他说过的佛门逸事,不由喝道:“当初救唐王,释门不过才出十三人,如今却是三十六人与俺,可是要与俺道门死磕么?”


卷四 蜀道难 第二百八三章 【偷人】

这十三武僧救唐王的故事,如今民间知者不少,不过民间传颂的版本不外两个。

    这第一个版本,说是在武德四年(621年)春,唐太宗李世民在洛阳边上的一个军城“轘州”与王世充部作战,这“轘州”当时在洛阳与少林寺之间,原称柏谷坞,是隋文帝赐给少林寺的庙产,在寺西北五十里处,因其地势险要,属兵家必争之地,王世充将之据为己有,作为军事要塞,让侄子王仁则据守,自己拥兵与之不远的洛阳,互相呼应支援,以抗拒唐军。

    到了四月二十七日这一天,柏谷坞的和尚联合王仁则手下的轘州司马赵孝宰,里应外合,抓住了守备王仁则,将之送给了唐军;三日后,李世民派官员至寺颁赏——赐地(即柏谷坞)四十顷,水碾一具。

    据说如今少林寺中唐《少林寺碑》及《赐田牒》便是如此记载的。

    而第二个版本,就有些传奇色彩在里面,说是当时李世民欲一战而下轘州,便化妆成一个郎中入城打探,谁知却是不小心在城门口露了行迹被捕,慌乱中便将随身携带的官印丢在路边,叫一对夫妇拾取。这对夫妇捡了官印回家,半道上却为是否将这官印上缴讨赏之事起了争执,恰好叫柏谷庄中看护寺产的武僧昙宗给听见了,这昙宗和尚很有心计,便使了银钱将官印从夫妇手中讨来。

    回到庄中,那昙宗便与守庄的十二个师兄弟商议,认为王世充无道,不如义助唐军得胜。于是十三人便杀入轘州,先将那郎中也即是李世民救出大牢送去唐军阵中,又去将王仁则抓来,使得唐军不战而胜,一举平定轘州,后来那领头的武僧昙宗还被李世民封为了大将军僧。

    不过,黄杰从师尊朱桃椎口中听来的版本却不是如此。乃是说这当时王世充占据了洛阳,尽起城中富庶大户之家财用作军需,自然也不会放过城中的佛道两教庙产,便有出身少林寺的叛徒与王世充献计。称少林始建至今多有积蓄,寺中“粮积如山,金银铸胎”,这洛阳离少林寺本就不远,于是王世充就点了一支人马将少林寺给查抄了。起获“粮草无算,金银钱财数百车”。

    然后,寺中虽然有看护的武僧,却那是王世充手下兵将的对手,便也四散逃到山下,不过其中的确有一位领头的武僧聪明,便也聚拢了百十个武僧决意去投与王世充对头的唐军,后来得以在李世民麾下效力,到了唐军攻打轘州之时,的确是李世民化妆成郎中入城窥探失陷。王仁则又将轘州打造得如铁桶一般,无奈之下投靠唐军的武僧便只能求助天下的释门,最后方圆千里之内的十三座释门大寺,各自派出了一名武艺最强的武僧,联手杀入轘州城中救出了李世民抓了王仁则,且此后更一路隐姓埋名随李世民征战天下,到最后竟只存一人,李世民念其劳苦便也将他放归了柏谷坞养老而已。

    这初代朱桃椎本就是隋末唐初之人,在隋末时曾官至国子监祭酒,由这初代朱桃椎传下来的奇闻逸事定然要比史书还真。黄杰当然信这传说。

    只说黄杰突然道出“当初救唐王释门才出十三人”之语,便也吓得佛理浑身一冷颤,惊愕道:“檀……檀越,当真……是道门中人?”

    黄杰听了一乐。笑道:“合着……你等从来都不信俺是道门中人?”

    说完黄杰便也起身,拱手行了个道揖,道:“如今实不相瞒,俺家师尊姓朱,当今官家才敕封‘妙通’为号。”

    佛理一听,面色旋即就变了数回。口中也不自住的念叨道:“是了!是了!老僧糊涂啊!”

    旋即却是见他突然癫狂一笑,问道:“敢问檀越,可是曾经与老僧师兄佛证打过一偈机锋,乃是那‘千帆江上过,帆连百千江。万佛坐安国,佛法度万邦。’?”

    黄杰倒也没有赖账必要,便也道:“不错!”

    佛理哈哈一笑,道:“老僧明白了!明白了!”

    佛理突然大声念了一句估计是梵文的咒语,便又盘膝坐下,笑吟吟对黄杰道:“檀越不知,老僧师兄佛证涅槃之前,曾开示‘接引是为阿弥陀,准提亦是观自在’,他在檀越身上见诸法相,又见众生相,是以要老僧等效仿诸部众,跟随檀越修行随喜,以期修成正果。如今看来,佛证师兄果然是因此寂灭,檀越果真就是佛主!”

    “啥?你说俺是佛祖?”黄杰听了,差点咬着自己舌头,心想这老僧莫非“也”得了失心疯?

    佛理哈哈大笑,道:“此佛主非彼佛祖也!檀越莫非不知接引与阿弥陀,准提与观自在之典故?”

    这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的典故黄杰当然知道,研判起来不外乎就跟《腊日论》所指“偷节”类似,但也更大胆,可谓是明目张胆“偷神”!

    也即是佛教认为,中土道教的三清其实也是佛祖之身外化身,三清座下接引、准提二道人,便也是西方接引佛“阿弥陀佛”和观自在“观世音菩萨”,甚至更有狂妄者言,根本就是接引、准提受佛法感化转投佛门才成大道做了佛陀。

    当然,这般言论道教门庭从来都不认可,也不可能认可罢,一直都是佛教众人自说自话!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佛教始终是个外来宗教,一开始的是时候觉得自己是过江龙,处处强势欺压中土其他教门,后来遭遇“三武一宗”屡次灭佛之后,为了谋生和求生,不得不开动脑筋将自己本地化,而“偷节”、“偷神”便是他们的一大科研成果。

    甚至黄杰就在奇梦中得见,这后世的佛门大昌,甚至就敢在寺庙里竖起了关帝像和道门的财神像,都说是佛门的菩萨,用以骗取信徒的香火和钱财。

    只是如今佛理提起此事,还说是佛证涅槃前所言,黄杰就觉得很不是味道了,感觉是“偷神”还不够,对方竟然连自己这凡人日后的“前程”都想“偷”了去,这岂不是“偷人”么!

    可别忘了,当初那佛证觉得黄杰有那啥“慧根”,可是想过办法想要把黄杰诓去做小和尚的,只是几番纠缠后,被黄杰一篇《腊日论》给当面打了脸。

    当即黄杰压下一脸恼火,喝道:“兀那老和尚,也别说什么虚的,究竟怎般打算,实话说来?”

    佛理却是乐不可支的笑道:“檀越莫恼,老僧及众师兄弟等一心向佛,愿在檀越座下以弟子之礼供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卷三 蜀道难 第二百八四章 【投资】

“哈!哈哈!哈哈哈!”

    黄杰仰头大笑六声,只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这佛理和释门三十六人的真正目的,实际上他刚刚就已经猜到了,那就是“偷人”!

    这“偷人”理论上还是释门本土化的科研成果之一,比之“偷节”、“偷神”还要高端大气上档次一些。W,这贞观之治也是佛教大昌之时,根子自然还在当年的轘州城。

    如今赵宋昌信道教,前些年还弘道并不僻佛,如今却是动辄就册封这个“真人”、那个“处士”,今岁一开年赵官家还颁布了有关二十六等品秩和道官十六阶的法令,这虽不抑佛,可颂道的风势已成。

    所以,释门祭出“偷人”的手段,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其实“偷人”的说法,只不过是黄杰自己想出来的恶毒之语,换用奇梦中听来的后世之语,也可谓之是“投资”!

    说白了,释门为了昌盛和壮大自己,便会对一些有大气运的人做出人力物力和宗教资源方面的“投资”,当初《十三武僧救唐王》就属于这样的投资。只不过后来这赵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却是被道教拔去了头筹,《赵匡胤输华山》的故事也就不需多言了吧?

    如今,不知怎得黄杰竟被这释门当做了又一个有投资价值的大气运者,所以便也干干脆脆的“投资”了三十六人与他,若黄杰气运不够半途夭折,也不过是区区三十六个比丘,可若是黄杰的气运够大,一朝那什么“九霄龙吟上青天”,这一路上与三十六人的交集必然也不会全忘了,总要念些香火之情啊!

    只说,黄杰脑中灵光一闪,便根据自己往日在师尊处听来的逸事和奇梦中瞧来的事故。便推断出了如此答案。

    而应对之策倒也简单,便见黄杰施施然起身,对周围的人喝道:“传令下去,准备赶路!”

    又笑看佛理道:“要跟便跟。坐下的团儿也赠你了!”

    说完便径直去了车边上了马,呼啸一声,便领着人马径直走了!

    佛理却也坐在蒲团上不动,却看向黄杰等人所去的方向喧了一声佛号,道:“众位师兄弟。且再歇半个时辰,待收了汗偏了日头,再跟上不迟!”

    众僧便也喧了佛号,个个都望着去路露出了微笑。

    就说黄杰等人行出差不多五里后,坐在车中的万春奴便也掀了车帘,招呼黄杰道:“夫君,方才那些僧人所为何事?”

    黄杰本就在思考其中利害,闻言便也笑道:“无甚事,说是要随俺们西行,想要骗吃骗喝罢了!”

    “骗吃骗喝?”万春奴听了一呆。有些不解道:“奴家瞧来,这些僧人袍服也好,且不少人衣襟上还绣着安国、承天二寺的记号,怎会来骗夫君的吃喝?”

    黄杰便笑道:“那你可瞧见,他们一无坐骑、二不曾携了食粮、且身上就是一件单衣僧袍,更不像是携有金银钱财的模样,说要随俺们西行,却有这般打扮,不是要骗了俺们的吃喝,却是沿途喝风管饱么?”

    就听车上传来叽叽一声轻笑。表妹姚玉儿便也冒出头来笑道:“表哥说得是,俺爹也说这些僧人整日念佛不事劳作,用些神鬼之说赚了百姓奉养,最是可恶。表哥岂能给他们骗了,让他们餐风饮露便是,咱家的吃喝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黄杰哈哈一笑,便道:“表妹说得好,管他餐风还是饮露!”

    又走了一会,孙新还有花容便也联袂追了上来。花容道:“叔叔,俺去瞧了,僧人都不曾跟来。”

    孙新则道:“大郎,方才的事情,要不要俺派人回去知会一清先生?”

    黄杰道:“这一条大路直通天,不急着跟来,是算着了我们飞不上天,就算车马赶路一日至多也就是走上百十里,不急一时半会。这点小事,倒也不必惊动师兄,俺自理会的!”

    孙新和花容听了便也不再多言,也即闷头赶路。

    这黄州往西,走不出二十五里便是团风镇,再行二十里便是阳逻镇,不过沿途黄杰也不停留,过了阳逻又行三十余抵达黄陂县时,日暮也才西沉,拿出官凭在县内驿站落脚后,倒也不用自己造饭,使钱在县里的几家酒店叫了饭菜,也凑合着用了。

    不过孙新倒也派人留意了一下城门,只是直到初更十分关门落闸时,也没见那群僧人追来,便也作罢了。

    这夜吃好晚饭,黄杰便也要万春奴和姚玉儿等人先去歇息了,而后却叫了孙新、花容和亨利,还有孙固到房中议事。

    这孙固孙五郎,乃是孙家四叔所出的长子,四叔早些年阵亡西北,因此五郎也是与孙立孙新哥俩一道长大的,前些日子黄杰无意间去孙家散心时倒也瞧见他领着孙家儿郎子侄与亨利他们斗阵,虽然觉得他脾性有些问题,但武艺倒也不差的,所以这次孙家派来相随的人里,便也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坐定后,黄杰便道:“此次西行踏勘,黄州至江陵府(今湖北荆州)一段,地势平缓,官道直固,倒也无需踏勘。因此重点还是入蜀之后的栈道一节,来时马万叔叔倒也嘱咐,如今世道虽然太平,但蜀地栈道沿途蟊贼也是不少,俺等近百人的队伍也不能大意疏忽,所以从今夜起,值夜轮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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