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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9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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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负责打头阵的人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户,确认了里面没有异常之后,凌敦臣这才放松绷紧的身体而轻声踏步而入,偌大的后园边门里是空空荡荡的一片清寂,而旁边敞开的耳房里面,赫然十几套仆役的服装,

    “换装……”

    凌敦臣断然下令道。

    片刻之后,当他们穿过了园林之后,远处女孩儿隐约的声线,还有若有若无的猫叫声,顿然是让他们确认了目标和方向,那是一座温室花房,就像是情报中所提及的一般。

    然而当凌敦臣踏入花房当中之后,这些声音就仿佛消失了,只剩下各种夏日虫鸣声和风动草木的沙沙响,

    他豁然一惊转身急退,却冷不防脚下头顶噗噗数声,霎那间视野当中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然后是一股浓重的异味在他们身边绽放开来,呛得他们忍不住咳嗽不已,转瞬又变得消沉下去……

    “小心,是迷烟……”

    只觉得头脑昏胀的凌敦臣,一边用变得嘶哑的声音怒吼道,一边依靠着最后一点方位的印象,而向着另一个窗口方向飞扑出去

    然后,从天而降的几张铁索大网已经兜头盖脸的把他们都给罩了进去,顿然天地颠倒的将剩下一些还能站立的身影,都给缠绊住而拖倒在地了。

    “这是陷阱……大事不好了”

    而凌敦臣仅存的意识如是道,只怕他留在后门等待接应的人手,也是凶多吉少了。而在他昏迷过去的最后一颗只听到这样的只言片语。

    “好贼子,总算是等到你们了……”

    “这下活的人赃俱获,可以名正言顺的……”

    与此同时,徐州城的各处也相继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意外和状况;

    清乐坊,同样负有类似任务的亲事官陈成浩,却是跌跌撞撞的从总材官孔吉吉宅院里跳墙奔逃出来,这些女人实在太可怖了,这是他带着乔装打扮的部下,闯入之后遭遇的唯一印象;

    别看这位孔材官的家眷都是些颇有姿色的女子,却都是个善于舞刀弄枪的狠角色,二话不说的几个照面,就当场把他们这些横行广府街市的好手,大都给放倒下来了。

    只有他因为落在后头而见机得快,得以逃了出来而翻墙的时候,还是被人在股上掷了一镖,痛彻入骨的直到现在都没敢拔出来。

    然后还没跑出多远,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各色手持棍棒和家什的青壮年给围堵了起来,不由有些骇然的想要故技重施得攀上另一边的墙头,却看冷不防被一枚弹子迎面打个满脸开花,霎那间迸溅开来的鼻血和折断的唇齿,让他痛的又仰面摔倒下去。

    然后在一片“抓住贼人打死这个恶徒”的呼喊声和满头满脸的棍棒敲击殴打当中,他彻底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

    留后府前庭,随着赵秉渊的一声令下,从留后府内部当中再次涌出许多持刀举铳的军士来,只是他们虽然身穿铅灰袍服却是臂缠黑布,显然都是其麾下参与了阴变之谋的军中成员。

    却是将正欲退进去的辛稼轩诸多人等,给堵个正着而反向包围起来;

    听到城中陆续扩散开来的动静,再次占据上风的使团中人,不由露出振奋和得意的颜色,大声的呼喝道:

    “尔等还想要负隅顽抗么……”

    “到处都是心向朝廷的义士……”

    “勿要在做螳臂当车之举了……”

    “难道想要连累你们的家人亲眷一起,死无葬身之地么……”

    “还不放下武器跪地来,求情朝廷的宽恕和恩德……又更待何时……”

    “至少某家还可以给你求情,落得一个体面的下场……”

    而被众人围绕在中间的,辛稼轩和陆务观却是冷不住露出某种古怪之极的表情来。而赵秉渊也像是痛下什么决心一般的重重吐出一口气,用力吹响了几声鸣笛。

    远出就像是连锁响应一般的,也接二连三的想起了远近不一的鸣笛和哨子声。

    这一次,却是街道上也传来了连片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震得地上尘土和石子都微微的抖荡起来了。
………………………………

第1198章 徐州起2

    留后府前,

    作为投效了朝廷一方的代表人物,第三兵马使赵秉渊很有些为难,说到底他是颇不情愿的对这些昔日的同僚和旧识下手,乃至动则以刀兵相向的;

    而他能够说动身后这些人,站出来追随和支持他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能够在国朝面前保全他们的身家,乃至提供相应更多的荣华富贵;而不是被淮地的监察部门看的死死得,只能相对清心寡欲的扮演一个勤政廉洁,甘于艰苦与困顿的角色。

    毕竟,他已经内定为这座徐州城(归元府)的镇守使,完全可以说日后的经营和治理,钱粮庶务人役的支应,还是要大量依靠这些已经用熟了的官僚佐员,及其麾下的吏目、吏员、干办人等。

    如果因为当场造成的伤亡过多,或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仇怨和嫌隙的话,就算如后能够重新压服他们的手下,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时一个事倍功半,甚至是诸事瘫痪难行的一副烂摊子和混乱局面,那就不是他所愿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恼恨起来这些国朝来人,行事上的粗暴蛮横;他们完成使命之后自然可以毫无牵挂的全身而退,但是却把自己这些主动给朝廷站台的忠义之士,给推到了这城中大多数人的对立面上去了。

    然而,显然那些朝廷派来的大人们,却是丝毫不在乎这些事情,他们只要最后的结果而已。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赵秉渊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下去了。

    赵秉渊字泽琛,原本是江西洪州籍人士,自祖父以藩镇水军部将身份出奔岭外南朝大梁,而得以编配到江西路行司麾下,自此举家得效与军中担任要职的恩主崔氏,也是仅次于四大公室的五脉八叶之一,的顶级豪族支系。

    到了赵秉渊这一代,更是以武学特进生员的身份,又被举荐给了崔氏旁系出身的子弟崔邦弼,这才有了在北地一系列波澜壮阔的际遇和突飞猛进的前程;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作为枢密院下属军监司发展的外围秘密成员,以及来自家族当中安排的职责,他当初的任务就是负责监视和协助这位,国朝专门派出去放在模范新军左锋当中的崔氏子弟,能够如期起到分权制衡和掌握局面的作用。

    只是后来命运弄人,随着国朝局势的发展和一系列变乱迭起,他所在的那条秘密线路也就此断绝,而自此了无音讯,都让他几乎彻底遗忘了有这么一番职责和安排了。

    而当初在徐州城下见到来援的本部人马时,他也像是其他幸存下来部旧一般的感激涕零和泪流满面,自此誓愿再也不离不弃,而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然而,令人感动的恩义和情怀,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薄,但是相应的利益纽带和羁绊归属,却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像是醇酒一般的日渐沉厚起来。

    而他的运气显然又比别人稍好一些,那些原本比他更加资深的军中前辈,不是早早的身死阵没折戟沉沙在浩荡的北伐大业当中,或是留下难以治愈的伤残而转退他处,就是因为各种理由犯错掉队;乃至受不了筚路蓝缕的淮地创业之苦,而相继主动请求着转回后方的国朝资序去。

    所以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可以以副手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站在了那位崔统制、崔副使的身边了,然后又顺理成章的被以足够的老资格,提携成为淮东六路兵马使之一,如今的淮北留后府下的第三兵马使。

    随着他的地位和权势,伴着淮镇与日俱增的地盘和重要性,一起逐年的水涨船高之后,终于也有人再度找到了他;不过,这时候以他的地位和权斌,以及淮镇本身的荫蔽,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和资本,可以傲然漠视和回拒这段过往。

    因此,对方倒也颇为谨慎和矜持的,保持了一副洁身自好的姿态,只是偶然才打着同乡亲族的旗号,请他搬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忙,而一点点的重新攀结和经营起日常的关系来。

    因为正所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正因为对方的恬淡与超脱,只论个人之交而从不设计利害关系,也始终避免让他为难的态度;在数年的时光冲刷下,也渐渐让他放开了当初的些许揣度和猜想。

    而真心结交起这个风雅高洁的年长友人来,甚至想要辟除在自己的身边,作为破格保荐叙用的对象。却被对方以理念不合而断然拒绝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对方的看重和敬意。

    但是,正所谓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哪怕这一切似乎看起来都很顺其自然和毫无波折,直到突然而至的某一天……

    在他前往江西老家招募人手,又受邀前往拜访对方的私宅园子过程当中,他无疑遇到了自己的今生的魔障,也是他最大的劫数,一个令他魂牵梦绕而念念勿忘的女人。

    然后他就像是骤然蒙蒙情动的少年人一般,不可抑止的深陷进去了,那段时间无疑是他最为美好和快活的日子,尤其是最后成功私会对方而得偿夙愿的那一刻。简直让他忘却了世间绝大多数的事情了。

    对方表露出来的身份却让他有些绝望和失落,这时候,他的友人却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循循善诱的给他提供了另一套方案和建议。

    可以以更加匹配的身份,名正言顺的获得这位的所有权,但前提是逐步恢复他过往的职责,乃至为国家报效上更多的东西。

    霎那间的嘶喊声,再次将他的思绪从缅怀和回忆当中收拢起来,毕竟,面前还在对峙和争斗呢。

    这次他能够在城中动用的人手其实并不算多,除了利用职权之便逐渐替换掉的亲兵队之外,他甚至不敢放心调动自己的直属部下来围攻留后府,而直接让他们执行封锁城门和戒严城中的任务。

    因此,实际参与到这次正面行动的,其实是他私下通过亲信放进来的,其他几个防戍营主官的麾下人马;因为某些历史渊源,部分地方部队改编过来的防戍营,还存在相当部分的私兵色彩,面对国朝的收买和拉拢手段,也更好驱使和调动起来。

    尤其是是以朝廷的大义名分正本清源,镇压和剪除一些深藏在留后府里“奸细”和“叛贼”,而争取更多荣华富贵的时候,他们反而比条例严格约束的正规主战军序,更不容易迟疑和犹豫的多。

    此外,还有一些人手则是来自轮驻在本镇境内的外海藩兵,前后大概可以凑出数千人之众,用来压制和控制这彭城偌大一座城池或许是力有未逮,但是作为内应而配合外来的使臣卫队,用作对付留后府在内的几处重点府衙,显然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他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某种疑惑,因为响应他的哨声和负责转递信号的鸣笛,正在城坊间逐步的消失当中,或者说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更大的动静给压了过去。

    因为,就在这短短几刻之间,整座原本骚动不安的城池当中,忽然仿若是地动山摇了一般,转瞬间爆发和绽放出巨大的声嚣和浪潮来

    随后,远处此起彼伏喊出来的口号声,就让已经占据上风和掌握了局面的使臣诸人和卫队,顿是相顾骇然或又勃然变色了。

    “朝廷无道,欲残害忠良呼……”

    “朝中奸贼当道,谋我淮地士民存在之基……”

    “婆罗洲子弟誓死捍卫大帅……”

    “安东子弟只听罗帅令喻……”

    “江宁、润州健儿唯罗帅之命是从。”

    “郓州子弟坚决拥护大帅,誓与****不两立……”

    “青沂军民,愿为大帅惩处奸恶……”

    “新罗藩兵,只认……”
………………………………

第1199章 徐州起3

    见到这些出现在远处借口和墙边上的的旗帜,还有他们此起彼伏的熟悉口号声,赵秉渊不由痛苦的重重闭上眼睛;直到这一刻他那还能不明白,自己连同这些国朝来的使臣们,都已经落入一个事先设好的彀局当中了。

    或者说,自己一开始的行事和动作,就已经无所遁形了,就连他费尽心思从图舆厅弄来的那份,《外操辑要》和《防训近案》,都是对方刻意让自己得手和知情的。

    不然,怎得解释这些明明被安排远出在外驻防,或又是正当野外拉练和演战的虞侯军和牙兵之属,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徐州城中么。

    相比之下,自己利用掌握部分门防之际,费尽苦心分批送进来而隐匿待发的那数千人,简直就是个笑话和把柄了;或者说当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心怀异志,而等着对自己反戈一击的潜隐之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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