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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武家栋梁-第5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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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臣下所言之人,乃是坐拥三州之地的大大名,织田上総介信长。”明智光秀却不知道,此时他的眼神如一条盯着猎物的饿狼,笑容里透着几分诡谲与狡诈。

……

这是关东一统以来的第六个年头,六年里只有两年有大风雨,今年就是这六年中第二场大风雨,这场肆虐大半个ri本的暴风雨终于在夏末停止他的肆虐,强大的风暴失去狂暴的力量,化作轻柔的秋雨逐渐消散在远方。

御连判众亲自下向各国实地勘查损失情况,直到九月下旬才初步统计出一个令人欣慰的数字,得出的损失情况远比想象中的要小,这得益于这几年不断修筑加强的堤坝,开拓的新堀川支流以及完善的堤坝防护机制。

江户川是利根川是下游干流,河道恰好就在江户城外不远处,为确保江户川排洪泄洪的通畅,不会在河水泛滥时影响江户城的直接安全,关东将军府就下令开凿数条新堀川,几乎涵盖整个利根川下游的所有水系,总长度更是长达数十公里。

第一期包括江户川分流在内数条新堀川,在去年秋天正式投入使用,至于整个利根川、荒川、多摩川等多条水系的治理,那就不是十年八年能完成的浩大工程,需要几代人一个世纪的辛苦劳动才能逐渐完善。

从鹤冈八幡宫回来已有半个月,这段时间足利义时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处理政务就忙着写他的回忆录,把他在京都几年的幕府见闻经历写成一本短篇回忆录,为了纪念室町幕府最后的荣光也为了怀念过去,顺便整理那段曾经与足利义晴、足利义辉这两代将军的短暂共事史。

足利义时悬腕于书案上笔走龙蛇,短短片刻就挥毫泼墨写下数百言,厚厚的一叠纸张平静的躺在书案的一角,看起来这些ri子他已经写下很多书稿,在写回忆录的过程中也是一次人生的总结,回望过去种种有的发人深省,有的令人莞尔,看起来他很享受这个回忆的过程。

“父亲大人,孩儿可以进来吗?”。

足利义时的字迹不停,一口气写下百余字才放下毛笔,轻声说道:“珍王丸进来!”(未完待续……)

第574章父子问对

九月深秋,满园枫树红彤彤的仿佛一团燃烧的火,飒飒的秋风吹入廊下,风铃摇摆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庭院里隐约可以听到极远处有钟声隐隐传来,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品味出相似的感觉,那是安祥宁静、使人身心放松力量的奇妙力量。

这是足利义时最喜欢的季节,就是因为他喜欢红叶树,喜欢看到满目如火的美景,这很符合当世武家的心态,即使纵身于千里沙场之间,依然时刻保持着内心的安静平和,哪怕刀斧加深亦不变一丝一毫,在武士的眼里生死有时重如泰山,而有时又轻于鸿毛。

和歌中经常悲叹春秋交替时日无多,茶道里追求的洒脱真如之慧,武士们追求的信神佛而终成神佛,死前潇洒的留下辞世句等等,都与这副美景相契合,几百年后一位贤人写下:“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恰恰与这个时代的武士精神所契合,它还不是那个被糟粕所影响的病态精神,武士们的追求还不是绚烂的樱花,并非追求一时的壮烈辉煌如流星划过夜空,他们所追是忍辱负重战平生,一朝功业天下知,古有足利尊氏、今毛利元就便是个中代表,晚秋时节绚烂的红叶树,最契合功业开花结果的时景。

午时刚过,宽敞的书房内父子俩相对而坐,足利义时端着紫砂茶壶斟满一杯清澈的茶水,轻声说道:“最近课业如何,学到什么东西。讲一讲吧。”

足利珍王丸拜下一礼。说道:“孩儿听天海大师讲唐国的故事。其中就讲到唐太宗文皇帝,英明神武称作天可汗,开创贞观之治的伟大皇帝,晚年却过的如此凄凉,孩儿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父亲大人可知缘故?”

“天海怎么对你讲这么深的故事……”足利义时的眉头微蹙,瞬间明了这和尚打的什么算盘,暗道:“这是要借珍王丸之口发出无声的谏言。李世民的前车之鉴不可不防,还真是个狡猾的和尚……”

足利义时说道:“唐太宗的故事太复杂,非是你此刻所能理解的,多用功读书以后渐渐就会明白了。”

“是!孩儿还有一问。”

足利义时举杯轻啜,品尝着清茶里淡淡的香气,说道:“有什么问题便说吧。”

足利珍王丸说道:“孩儿不明白,父亲大人在鹤冈八幡宫虔心祈祷是为了什么?以我关东足利家的鼎盛威势,就此上洛应该不是难事,为什么父亲大人却要在此时蛰居不出呢?”

“这是谁对你说的?天海吗?”

足利珍王丸面色不变地说道:“这是孩儿自己想出来的。”

“呵呵……小小年纪学会和为父耍心眼了?不愿说也没关系。”足利义时摇头轻笑道:“还记得刚才你的问题吗?为什么唐太宗的晚年凄凉,在于起初得位不正有失正统。而后就反映在其子女屡屡反叛之上,余无心此刻行动。就是不想做得位不正的将军,明白了吗?”

足利珍王丸恍然道:“……孩儿大概明白了!父亲大人要做名正言顺的将军,不要做一个依靠强权威势逼迫天下武家,让他们不情愿认可的将军是吗?”

足利义时笑着摇摇头:“不全对,余今日统御十五国名正言顺,他日统治六十六国又有何不可?余要发堂堂正正之兵要做完全之准备,今日毕竟不同两百年前之时景,须得有万事俱备方可一蹴而就,前者的名份早已具备,后者的准备暂不成熟,不过也快要好了……”

足利珍王丸恭敬的行礼道:“孩儿明白了,孩儿还有课业要完成,先行告退了。”

“嗯,珍王丸最近对朱子学很感兴趣?”

“是!孩儿听说那是圣人之学,所以……”

足利义时缓缓说道:“不要看那儒教伪学,通篇皆是蛊惑人心之词,天下只有一位圣人孔子,亚圣孟子,朱熹乃宋时文人,其时文坛风气渐变,不似当年我注六经,而改盛行六经注我,其意便是一家之言阐述六经之义,若没有被明儒奉若圭臬倒也罢了,如今成为明国的圣人学说,被那儒生们曲解成一门充满纲常教条的乱言。”

“可是孩儿看了一些,似乎讲的很有道理呀……”

足利义时摇头说道:“世间大道千万条,佛陀的智慧又岂会差他半分,朱子学阐述部分大道不足为奇,不要因为其中蕴含道理就轻信,有些道理看起来很完美,其实却是脱离实际的,要记住这事件越美丽的东西越虚假,如镜中花水中月便是如此。”

足利珍王丸小心翼翼的说道:“父亲大人似乎很讨厌朱子学。”

“是很讨厌,因为朱子学强调三纲五常,与我武家御恩奉公的体系相冲突,衍生出更敏感的问题,武士们到底是效忠将军,还是天皇。”足利义时郑重地说道:“珍王丸认为,武士到底应该效忠谁?”

“应该效忠将军才对!武家栋梁、天下第一武勇世家,似乎是当年天皇赐予八幡太郎的封号。”

足利义时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的不错,你能认清这个事实说明你的头脑还是很清晰的,但是有的人却看不透自以为效忠天皇也能功成名就,比如新田义贞、楠木正成便是其中的例子,朱子学还会出现这样的武家败类,如果有朱子学中三纲五常,忠君爱国的言论,珍王丸以为这类人会作出怎样的事情?”

“孩儿不知道……”

“我河内源氏先祖为经基王,文书有言:先人新发,其先经基,其先贞纯亲王,其先清和天皇……珍王丸可知,我河内源氏有几个别名?”

足利珍王丸躬身回答道:“武家源氏、关东源氏,还有源家。”

足利义时大笑道:“所以源平时代没有征夷大将军。只有源氏栋梁。或者叫源家栋梁也对。武家源氏乃是朝廷对我河内源氏的褒奖,关东源氏是因为前九年后三年之役,先祖八幡太郎殿扎根关东而得名,天下武家皆以我源家马首是瞻,而后源平时代方有右大将建立镰仓幕府的辉煌功绩,那么倡导忠君爱国对我源家有什么意义?试问让天下武家忠谁家之君,爱谁家之国?”

足利珍王丸困惑不解,以他的智慧暂时解不开这么复杂的问题。足利义时不会告诉他这朱子学引入日本会带来多大的灾难,在另一个时空完全可以称之为一场灾难,礼教纲常看似美如画以至于德川家也大力发展,结果出了个百年不遇的奇葩德川光圀。

这个文学天赋无比优秀的文化人,就个人品格和所作所为算不得有错,甚至远比同时代的人更优秀,一生致力于总结前人的得失,除了编纂史书还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力发展朱子学,倡导忠君爱国的思想。于是堂堂御三家之一的水户藩,就因为各种原因成为反德川幕府的大本营。

孕育出一代代效忠天皇视德川将军为仇寇的奇葩。他们是站在完全脱离自己阶级的立场上批判德川家,当然这也和德川家搞出《禁中並公家诸法度》有直接关系,把天皇当傀儡不新鲜,新鲜的是这德川家不守规矩,偏要规定朝廷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不按照他做的就要挨板子。

不但如此还苛刻的对待朝廷,一个清华家才给几百石禄高连个高家旗本都不如,简直是像打法要饭的对待名门公卿,让朝廷里好端端的天皇公卿对德川家恨之入骨,与之相比源赖朝在京都面见后白河院八次,室町将军代代和朝廷交好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在德川幕府完蛋以后,就在朱子学的基础上逐渐阐述出另一个奇葩的东西名叫《皇国史观》,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最初强调这论调的是南朝大臣北畠亲房的《神皇正统记》,那书其实就是建武新政失败后,北畠亲房缩在常陆国负隅顽抗时期做的个人总结。

此君坚定的认为天皇是万世一系的主宰,天下应该是摄关家与他们村上源氏来主管,至于武士还是回到以前那个蒙昧土鳖的时代比较好,只可惜他那套理论对于北朝天皇连废纸都不如,没有足利尊氏就没有北朝的皇族代代践作称帝,彻底废黜两统迭立的尴尬。

而这个北畠亲房的来历很有意思,足利义时的谋臣北畠顕房的直系祖先,他儿子就是名动一方的北畠顕家,依靠做后醍醐天皇的近臣,以地下家的出身蹿升到准大臣之职,他当然要为后醍醐天皇的政策摇旗呐喊。

没有后醍醐天皇的权威,他这个近臣显然什么都不是,南朝那帮公卿基本都是分家庶族,比如近卫经忠这类就是如此,北畠亲房也差不多,村上源氏的嫡流是久我家,嫡流派生的支流中院家,再派生出的才是北畠家,连羽林家都没混上的家族,好意思封他准大臣的也就光杆司令后醍醐天皇一人了。

天皇公卿们间歇性狂躁症不是一天两天,承久之乱就倒幕过一次,后鸟羽上皇觉得源赖朝一脉绝嗣,北条家和御家人对立是个好机会,于是就发动倒幕战争差点把自家的家底全部赔光,一口气三千座庄园被没收,原本不属于镰仓幕府管辖的畿内、西国大片领地也被纳入幕府手中,北条家一口气流放三个天皇,简直是个惨痛的大失败。

到室町幕府足利将军家聪明的很,重用北朝天皇的亲信重臣日野家,还设立一个充当带路党的临时官职武家传奏,从那以后几乎每一代将军都和日野家的女儿结缘,将军叙官的等级越来越高,直至足利义满达到顶峰,这是足利家的荣耀也是源家栋梁的荣耀。

可是在另一个时空的幕末,就有“仁人志士”认为足利家前三代是叛国者必须拉出来砍头,可是这三人都死了好几百年怎么办?那就干脆把京都足利将军家历代供奉的木像拉出来,把足利尊氏、足利义诠、足利义满这三人的脑袋给砍掉,还成为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件。

从侧面反应这些“志士”欺软怕硬的本质,不敢拆掉遍布各地的东照宫,就拿死掉几百年的足利将军家出气,大概还能腆着脸说足利尊氏比德川家康更加不尊重天皇,好像毁掉建武新政的是足利尊氏,而不是后醍醐天皇的傲慢与自大。

这出丑陋的闹剧以及随后日本扭曲的社会形态,发迹点就在朱子学、阳明学大兴,诸如《叶隐》这种扭曲御恩奉公本意,倡导就如树木的叶荫,在人家看不见的地方为主君舍身奉公,两相结合成就后来荒谬的武士道,鼓励死亡鼓励忠君爱国,将军这种糟粕当然要一脚踹开,源义家、源赖朝都是老古董,武家这种落后时代的东西也要完全废除。

荒谬的武士道,疯狂的病态的武家社会,愚蠢而又傲慢的德川将军,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幅幅图画,在足利义时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无论是出于自身阶层的利益,还是多年的经历都不允许这种疯狂的事情发生。

足利义时轻轻走到足利珍王丸身边轻轻蹲下来,抬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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