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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公元1042-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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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此地,赶紧去任县。

哪知,却被这一伙不知好歹的百姓拦住了去路,耽搁了不少时间。在这冰天雪地的节骨眼上,多浪费一刻钟,都会危及生命。所以这项魁就火了,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啪的一下,抽到了一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身上。

然后破口大骂道“都给爷爷滚开,耽搁了军国大事,要你们脑袋”

这受辱的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这曾头村里正的小儿子,曾安,自幼就修习圣人之书,对祖先曾子非常崇拜。虽然知道面前这些人不好惹,但是出于一种读书人的信念,一种高尚的节操,他也要也仗着胆子,学着老祖宗的样子,负手而立跟人家讲起道理来,从曾子杀猪讲到孔融让梨,又说道有情有义的桃源三兄弟,说刘皇叔爱民如子,宁可带着满城百姓奔走也不愿留给曹操那个恶人。

这还不止,还说古有明礼守德,先礼后兵,今有仁义行于天下的赵官家,你们这些身为官家的子弟兵,如何这般不懂仁义礼智信,撞了人还要抵赖,难道没读过书吗?

曾安要是没说那句你没读过书吗还好,可是他说了。项魁是什么人,落地的武举,最恨人家说他没读过书,曾安那句话正好伤了他的自尊心,恨的他牙根紧咬,手上青筋暴起,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实在忍无可忍,那杀意便忽地一下决堤而出,项魁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只见刀光一闪,一道红光冲上了半空。好大的一个活人,就此被人劈成了两半,曾安的脑袋瓜连带着半个身子,噗通一下摔倒在雪地上,一腔热血顷刻间染红了脚下的大地。

曾安突然被杀,还死的这个冤枉,任谁都受不了,更何况这曾头村上下都是一家人,官军光天化日之下就行凶杀人,这还有王法没有。

刹那间,这曾头村便开了锅,炸了营一般,锣鼓齐鸣,喊声震天,好像那一阵飓风刮过水面,顷刻间惊起千层大浪,只一眨眼的功夫这曾头村中又涌出两百多号人物,手持棍棒、竹枪,张弓搭箭,堵在村口,大骂官军太无人性,居然杀了秀才公,现在他们就要那凶手偿命,否则就要进京告御状。

项魁一时激愤,红着眼睛骂道:“都滚开,你们疯了吗,这小子胆敢阻挡官军去路,罪该处死,滚、都滚开”说罢又是一顿皮鞭斥候。

项魁的话激起了更多曾家子弟的反感,立刻回敬道:“你放屁,我朝还有‘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一说,曾小弟何错之有?你这个凶手,凶徒,快快下马受死,否则我等饶不了你”

“饶不了怎地,还当爷爷真的怕了你们这些鸟人”

“你才是鸟人,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你这披着羊皮的狼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鬼,不得好死,乡亲们咱们一起上抓住他,上啊…”

一语未落,曾头村这边就有人带头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来到近前了,只见项魁猛地从马鞍桥上摘下两对狼牙棒,大喝道:“反了,都反了,给我杀,杀进曾头村,灭了这帮乱民”

项魁身边的六百步卒都是他的亲信,他一声令下,这些装备着步人甲,狭锋单刀的兵士便一拥而上,跟那群曾头村的村民混战在一处。

正在这时,前头的又一波人马也杀了回来,这波人马不是旁人,正是项魁的拜把子兄弟五大金刚排行第二的铁槌将马胜的部下,方才他的大军才过村东头,忽地就听见背后锣鼓喧天喊声大作,忙派人去打探,一听之下才明白原来是大哥项魁跟曾头村的人打起来了,俗话说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哥有难,他做弟弟的理应出手,同仇敌忾。

这边项魁正带着人跟曾头村的壮丁混战,那背后忽地杀来了马胜的人马,两下人马前后夹攻,这曾头村的两百多壮丁转眼间便被包了饺子,光凭那棍棒、竹枪、短弓根本无力对抗装备精良的弥勒教大军。

一炷香后,这两百多壮丁被杀个精光,曾头村中血流成河。杀戮既然开始了,后边的事情也没办法控制了,斩草除根的道理流传了几千年,谁都晓得,项魁更是明白这个理,把心一横叫手下包围了曾家村东西出口,屠村!

曾家村的命运在那一刻走到了尽头,村中老少妇孺皆被杀害,房舍被烧,粮草、鸡鸭、猪牛被洗劫一空,所获财物半数由后队人马运送回钜野。余下的半数由项魁的后军也就是排行第三的双枪将周怀的人马看管。

且说经过这件事后,又过去了一个时辰,眼看着风雪不减,曾头村已化为灰烬,弥勒教大军只好再次上路,直奔下一站桓沟水西岸的嘉祥村。

这嘉祥村乃是任城县地界最大的村子,地处水路要冲,人丁兴旺,盛产石炭和各种奇石,尤其以一种白云石最为出名,不过当地人知道的甚少,就算开山凿石,那石头也多半用来修庙铺路,很少用作它途。至于石炭,只有那庙里的和尚才会使用。

因为那个矿坑就在庙后边的菜地里,由一个看菜园的老和尚管着,平时寺庙里用来生火煮饭之物多半是从那矿坑里挖出来的石炭,外人并不知晓。

庙里的长老主持也不想叫外人知道这个秘密,他只想自己留着,慢慢享用。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五)
不过世间的事,就没有绝对的,从真宗朝到如今,这‘梁宝寺’内的主持都换了八位了,能说没有一个见钱眼开之徒吗?当然不可能,这第八任长老也就是现如今的元宝大师就是一位视金钱如性命的,贪财之辈。
这几年来,他私下里雇佣困苦的流民,开挖矿坑中的石炭,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才将地下的石炭源源不断挖掘出来,卖往附近的州县,获利万千。正是因为如此,元宝大师才过上了挥金如土的生活,有了钱后,他也没有闲着,他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上交达官下通贵人,喜结权贵,买通州府,就算本地的官府都要让他三分。
时光冉荏,岁月匆匆。任凭人世间风大浪高,风云变幻,这庙内的和尚们都照样锦衣玉食,从不缺衣少穿,养的又白又胖,除了女色外,已经什么戒都破了。
要说,为什么还没破色戒,那是因为时候不好,风头也不对,伤寒大盛那会,人人自危,这嘉祥村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许多人逃离的此地,后来,说也奇怪,就算外边的人死得再多,这梁宝寺一地反倒安然无恙,只要不走出寺庙,不去外边沾花惹草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这梁宝寺便被村人传的神乎其神了,说是有大慈大悲的佛祖菩萨保佑,有上天的漫天神明关照,就算瘟神来了也不怕。
为此,在伤寒最厉害的时候,还真的有不少人投奔梁宝寺,情愿在这出家也不愿到外边等死。男也罢、女也罢,反正只要是能活命,出家也无妨。
所以,曾经一度,这梁宝寺内人多得不得了,俊男也有,美女也不缺。
唯一缺的就是一个适当的时机,只要时机一到,梁宝寺就会翻天覆地,就会大开色戒,和尚也会爱上尼姑,尼姑也会相中和尚,干柴烈火眼看着就要烧起来了。
忽然,来了场暴风雪,大雪之下取暖生火是要优先考虑的,只有冻不死了,才能有力气干别的事,才能煮饭缝衣,才能饮酒作乐,才能口无遮拦,才能色胆包天。
且说这一日,屋外大雪纷纷,元宝大师手下的这些个僧兵们正在僧房内淫乐嬉戏,早上是击鼓传花,中午是博弈饮酒,午后嘛才是当众宣淫。
就连元宝大师也不能抵挡住诱惑,此时怀里正抱着一个任城县的歌妓,任他取乐享用。
正在这时,一个肥胖的僧人冲了进来,满身是血,已经六神无主了,连腿肚子都转筋了,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都死了,死了,这是谁的血,谁的”
元宝大师正在兴头,哪知却被这胖和尚打断了,一把推开那歌妓后,光着脚丫子蹦下床榻。
几步走到殿中的佛像下,一脚将那胖和尚踹翻在地,骂道:“混账,没长眼睛啊,本尊在度人向善,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那胖和尚吓得傻了,一把抱住元宝大师的腿道“不,我不出去,外面,外边都死了”
“混账,叫你滚就滚出去”元宝大师此时精虫上脑,也没理会那胖和尚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心说平时叫你在后边杀猪,谁叫你跑前院来了,大殿之上岂能容得半点血污。
殿门开了,风雪交加。
胖和尚被踹了出来,他无助地呆坐在天地间,风雪中,抬头时看见一片很美的雪花飘落下来,正好落到了他的脸上。
“好凉”
一丝寒意顷刻间传遍了四肢,痛苦的回忆一闪回到眼前。
那是烧水杀猪时发生的事,他推着独轮车从梁宝寺的角门出来,打算把那一桶桶的猪血、猪毛扔到远处的树林里,再用大雪盖上。
哪知,就在他离开树林时,忽然看见一队队人马开了过来。
正在吃惊时,一匹快马风一般来到近前,卷着冰雪,带着寒风。胖和尚下意识地停下车,举起手臂,挡在眼前。
只一会功夫,那快马便在前边的路口停下,张望了片刻后,随即调转马头朝着胖和尚奔来。端坐在上边的骑士黑衣黑甲黑披风,看着都吓人,来到胖和尚近前后,一勒缰绳,马儿乖乖地停住四蹄,打了个响鼻。
那骑士一甩长鞭,拦住胖和尚的去路,问道:“呆子,前边距离任城县还有多远”
胖和尚虽然胖但并不呆,被人这么一叫,他有点气,回话时略带不满,说道:“小僧,悟能,不是呆子,施主要问的任城县就在对岸二十里处”
黑衣骑士冷若冰霜,讪讪道:“啊,方才多有得罪,对了大师,看这天气风雪是越来越紧了,附近可有留宿之地啊”
悟能望了望它,又瞥了瞥这黑衣骑士身后的大军,说道“敝寺还有几间客房,怎奈前段时候来了不少行脚的僧人,如今客房已满,不便留宿,施主若要留宿,还得去那二十里外的鱼山下,那里有客栈”
悟能回话时,黑衣骑士眼角余光瞥到了他面前的独轮车上,发现车内的木桶内有血迹,便多了个心眼,留心观察悟能的表情,发现他讲话时很不自然,嘴角处总是流露出诡异的笑。
“真的吗?”黑衣骑士在悟能说完后反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悟能说。
“那你笑什么?”
“小僧哪里笑了,是施主多心了”
“那你这车内的木桶里装过什么了,为何有血迹?”
“小僧没必要跟施主讲,这是寺内的规矩”
“什么规矩?杀人放火?”
“杀猪而已!”悟能一时口误,说漏了嘴,忙改口道“殿内涂漆”
“什么漆,居然有这么多毛?”
“那是马鬃,刷漆掉落的”
“不对?”黑衣骑士,一摇头,朝身后喊道“来人呐,把这和尚擒住”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路上行军的兵卒听到黑衣骑士的命令后,一下子涌过来二十几人,手持长枪,各个都是身强力壮之辈,将悟能团团围住。
这一下可把悟能吓傻了,连忙跪地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僧只是个杀猪的!”
“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你这和尚也忒心狠了,居然还杀猪”
“不,不,小人不是和尚,小人只是个杀猪的,请将军明察啊”
“你这呆子头上分明没有一根毛还敢妄言说自己不是和尚?想糊弄本官吗?”那黑衣骑士忽然提高的嗓门,冷若冰霜的外表下,更多了几分杀气。
“小人真的不是和尚啊,大人请看小人的光头是才剃的,这还有刮伤呢,还有小人是为了避难才躲进庙里的,小人祖辈都是嘉祥的良民啊,大人开恩啊”
“混账,你既进了寺庙又剃了度,当然就是和尚了,本官才不管你是不是真和尚,本官且来问你,你杀猪作甚?”
“回大人,小的杀猪是给…是给”
“给什么?”黑衣骑士一俯身,目光咄咄逼人,吓得悟能冷汗狂流。
“给…给人吃的”
“本官知道杀猪是给人吃的,不是给狗吃的,本官且来问你给什么人吃的,你若是再吱吱唔唔,在本官面前故弄玄虚,瞧见本官腰上这口‘尚方宝剑’没有,只要一亮出来,就要了你的狗命!”
悟能早就被吓糊涂了,心说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杀佞臣,我一个杀猪的算个什么,捏死我还不如踩死一只蚂蚁,看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估计是庙里那些和尚干的伤天害理的事被人告发,若非如此,这官家的大军怎么说到就到了。
唉,算了,与其跟那些死和尚同流合污,不如反咬他们一口,先下手为强,若是这样自己可能还有机会活下来。
也就一瞬间的功夫,悟能就想好了退路,赶紧给黑衣骑士磕头作揖,然后滔滔不绝地将梁宝寺内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黑衣骑士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静静地听着悟能的叙述,表面上仍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丝毫不为所动,可实际上呢,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翻江倒海,愤怒到了极点。
只待悟能唠叨完了,她才猛地下令道:“前军止步,给本帅杀进前方的寺庙屠光这批人面兽心的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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