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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公元1042-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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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生谨尊师命”张载接过那包东西后,打开一看,笑道:“老师啊,这团泥有何用啊,一入水不就散掉了吗?”

“嗨,你有所不知这不是普通的泥,就算遇水也没事,三个月内包管无事”

“这?就这么点事?”张载狡黠地眨了眨眼,心说这团泥里边肯定有文章。

“对,所以你要快去快回,不要叫人发现了,为师不想多说了,你也是聪明人知道就是了,下去吧,为师还要想一想,怎么入城”

张载一看赵泽说的很认真,便不再多问,作了一揖后离开了中军营帐,下去准备今晚潜入扬州西北水门一事。

38。夜袭
午夜,天凉如水。

上官梅起身帮折小兰看了下伤口,觉得并无大碍,才吹熄了油灯,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却听见折小兰轻声说道:“上官姐,你别走,我有点怕,你留下来好吗?”

上官梅忽然停住了脚步,月光洒在屋内,静静地倒映着她的身影,过了许久,她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妹子,不过你要好好睡觉啊,且不可再大声叫嚷了”

“好,好,一切都依你”折小兰有气无力地回答。



一个时辰前,弯头镇北岸。

张载带着二十个水性极好的军汉上了船,赵泽站在岸边为他送行,叮嘱道:“子厚小心啊,千万不可大意,若是被敌人发现,为师也救了不你,速去速归,看你的了”

“老师放心,子厚谨记在心,不会有事的,学生这就上路了”

“一路保重啊,走吧!”

“恩,明早见,老师”

“好”

张载走后,赵泽回到了弯头镇军营,先去看了下折小兰的病情,接着带人沿河巡视了一圈,一个时辰后,才回房休息,上床前,赵泽从锦盒里拿出了一支银色的铁管,在月光下瞅了瞅,自言自语道:“日后就看你的了!”


午夜,子时过半,扬州城东忽然鼓声大作。

守城军兵一惊,赶紧敲响了战鼓,高声叫喊:敌人来了,敌人来了!”

扬州东城军营内。

钱景升才躺下没多久,便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一炷香后。

大院内,站满了人,刀枪在手,铠甲在身,列队完毕,钱景升一声令下,“出发!”

大军随后开拔,朝东城滚滚而去。

与此同时,城中各处要道也加强了巡视,十几支巡逻小队在各个伍长的带领下迅速赶往指定地点听候调动。

正在昏睡中的王伦也被城外的鼓声惊醒,连衣裳都顾不得穿便跑了出去,大喊道:“来人呐,快来人,告诉本帅敌人到哪了?”

亲兵一头雾水地跑了过来,抱拳回答:“报大帅,敌情未知!”

“娘的,真是群废物,快牵马来,本帅亲自上阵”

半响后,王伦穿着单衣骑着马冲出了府衙,一路直奔东城。

东城头上,几百只火把熊熊燃烧,亮如白昼。

周武能大喊道:“都睁大眼睛,看好了,不要让敌人靠近,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将军”

“听到了……”

城头上一波接一波地呼喊着气势逼人,士兵们严阵以待,刀出鞘、箭上弦,就等着敌人一露头,便是迎头痛击。

半个时辰过去了,扬州城东隆隆的战鼓声已经小了,几乎闻不到了。

“娘的,雷声大雨点小啊”王伦将长柄大刀交给了亲兵,披着斗篷来到垛口,皱紧眉头,望向黑夜,总觉得那里边隐藏着什么。

“大哥,您穿的这么少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受了风寒”钱景升站在一旁关心地说道。

“无妨,无妨,大战在即,本帅的安危算得了什么,扬州安危才至关重要”王伦扶着垛口回答。

“大哥…”

钱景升还要说点什么,被王伦一抬手止住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扬州东城外又恢复到了宁静的状态,除了阵阵虫鸣蛙唱,别无它声。

“大哥,估计是宋军的诡计”钱景升说。

“恩,很可能啊,否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宋军也不是不知道,除非他们都是傻子”周武能附和着。

“也许、也许……”王伦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垛口处。

“大哥,进屋休息会把,你都站好久了”钱景升再次劝说道。

“无、无妨,再站会”

……

丑时来到。

扬州东城上的守军已经陆续回营去了,才走到半路,却听见南城的战鼓又擂响了,号角也吹得惊天动地。

“妈的,南城出事了,上啊兄弟们”周武能赶紧分兵一半前往南城。

钱景升也是一样,王伦才回到府衙前脚才一落地,便再次上马赶往南城。

南城头。

站满了人,周武能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火箭划过夜空,美得如同流星,当它落地时,还未熄灭。

“看到什么了?”钱景升问。

“什么都没有,真是活见鬼了?”周武能气呼呼地回答。

“算了,再等会吧,说不定真的是宋军的计策,咱们可要小心啦”钱景升担心地说着。

“希望是吧”

周武能话音才落,王伦提着刀爬上了城头,问道:“宋军在哪?”

钱景升赶紧走过去,搀扶住大哥王伦的胳膊肘,恨恨地说道:“大哥,宋军躲起来了”

“什么,躲起来了?他们吃错药了吗?”

“没有,大哥请看”钱景升示意武能再射一箭。

一箭过后,果然如他所言,并未见半个宋军。

“娘的,又是玩阴的”王伦有点沉不住气了。

“是啊”钱景升在城头伫立了片刻,忽然说道:“大哥啊,不如这样,以后东城还是由我来守,西城归武能,至于南城嘛,我们各守一半,北城就靠大哥了,夜间遇袭的话,咱们各自看好自己的城门,除非敌人真的来袭否则不要自乱阵脚,好比今晚,咱们一会跑去了东城,一会跑来南城,照我看来,一会还得跑去西城”

正如钱景升所料,丑时一过,寅时那会,西城的战鼓又擂响了。

这一回,只有周武能一人带兵去把守,其余人等各回营中歇息。


扬州西北水门下。

张载大气不敢出地趴在草丛里,低声问道:“做的如何了?”

手下军汉回答:“大人,一切都妥当了”

“缠结实了吗?”张载问。

“结实了,除非用锯子,否则断不了”军汉抹着脸上的水回答。

“好吧,那就撤了,走”

张载一打手势,军汉会意,又缩回了水中,沿着原路返回。


39。反贼之勇
抖征衫,望江南,十里东风,铁马冰蚕

蒜山晴雨,困兽之战

依然、依然

清风半夜鸣蝉

扬州城里说难

心醉、泪干

一梦醒来,懒上征鞍,

千般懊恼,万般愁烦

这番别,何时还

挥泪阳关

六月二十一日,雨过天晴。

赵泽的大军来到了扬州东城外的蒜山脚下,按照原定计划,牧云寒率领五百人前去叫阵。

其余人等用事先准备好的锹铲刀斧,挖土凿石,伐木筑城,只一上午的功夫便建好了一座临时的营寨,寨前依次分布着三条阶梯状的战壕,每二十步有一遮挡箭矢的木棚,火枪手藏于战壕内时刻准备射击来犯之敌。

扬州城下艳阳高照,蝉声低唱,牧云寒举起手中的铁枪一晃。

高声喝道:“扬州反贼听着,俺乃是江南剿匪大军的先锋官牧云寒,谁人敢来应战”

钱景升站在东城头上冷冷地望着下边,并未吭声,任凭牧云寒怎么叫喊,他就是无动于衷,还特意叫人搬来了桌椅,一边品茶一边看牧云寒在那里折腾。

大热的天,牧云寒顶盔冠甲,叫的口干舌燥,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露脸的机会,扬州城里这群反贼居然没人出来受死,害的自己空欢喜一场。

正在焦急之时,他的三弟卢俊带着一百人马前来送水,见到牧云寒一连苦瓜相便问了:“大哥,何事烦恼啊”

牧云寒站在树荫下,扬鞭一指扬州城头。

“就为此事烦恼,大哥我叫阵他们不应,好生气人,真想攻到城下,咳…”

卢俊眯起眼瞅了瞅城头处的钱字大旗,又看到了大旗下的黄伞,忽然想起一计,说道:“大哥啊,古人城下都是怎么做的,咱们就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

“骂阵”卢俊斩钉截铁回答。

“骂?如此不雅吧”牧云寒敲着腰间的宝剑说。

“嗨,这叫激将法,咱们给他面子,他不要脸,就不要怪咱们了,大哥只需要找一队军士轮流上前骂阵,我就不信扬州城里的反贼会无动于衷”

牧云寒点了点头,觉得此计还可以。

一炷香后,扬州城下。

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军汉,来到阵前,敲锣打鼓一通折腾后,开始骂阵。

张口闭口开始数落扬州城里那些反贼的祖宗,从唐朝一直骂道五代,又从五代骂道宋朝,差点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从坟墓里掘出来鞭尸。

话是越骂越难听,言语是越来越激烈,口水狂喷不止,累了就换人,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去一边的树荫下吃饭,然后再接着骂。

扬州城上,这些沂州来的汉子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有人跑到钱景升面前请求出战。

钱景升把眼睛一闭,抱着头躺在竹床上,回答:“不可,这是敌人的计策,就等我们忍不住杀将出去,他们好趁机杀入城中,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熟话说的好人有脸树有皮,总被那些混蛋张口闭口的操祖宗,我们受不了了”

“受不了也得受”钱景升猛地坐起身,睁眼一瞪,“你们真的不怕死,愿意被人家斩杀在城下,就为了出这口气”

“那还能怎地,不为出这口鸟气,还为别的吗?”

“败了怎么办?”

“败了就败了,谁骂了咱们谁就要尝尝爷爷手中刀剑的滋味,不捅死他咱就不是沂州爷们”

钱景升见群情激动,简单地安抚根本无法奏效,便说道:“你们为何不回骂他们,难道你们都是哑巴吗,他们骂什么,你们照骂回去不就成了,何必出去送死”

“大哥,咱们都是沂州的汉子,回骂有意思吗?我说操他祖宗不如一刀砍了他痛快,叫他一辈子骂不出口,兄弟这就跟你立下军令状,死而无憾”

话音一落,十来个沂州出来的大汉站了出来,抱拳向钱景升请命。

“你,你们这是…”

钱景升一看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信,沂州一起出来的,觉得很不忍心,便咬牙说道:“兄弟,与其死在城下,不如等那群狗攻城时,狠狠地痛宰他们,即便是死了也甘心呐,这样死法好像不值得,不知大哥说的,你们听没听进去”

“大哥”一个粗壮的大汉叫道,“咱们兄弟多年了,你什么脾气咱们兄弟最清楚,从沂州起事一路跟到这里,咱们什么怨言都没有,反正都豁出去了,今日要是能得胜,不是更好,大哥不要说那些丧气话,还是祝兄弟旗开得胜吧”

“这”

“大哥,就让我等出去应战吧”

众人再次抱拳请命,钱景升实在没法子了,才点了三个人一同出城。

燕淮、燕安、燕顺,沂州虎翼军三兄弟,也是虎翼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牧云寒的弟兄正在城下骂阵骂的欢,一顿箭雨忽然袭来,将他们射的抱头鼠窜,几个倒霉的挨流矢,痛的直叫,被人抢回了阵中。

正在这时,扬州东门大开,三匹健马狂奔而出,来到一箭之地时,驻足而立。

当先一人身高八尺,黑面虬髯,坐下一匹黄骠马敦实强悍,手中一柄八棱铁锤,胸前一横,威风凛凛,若是上阵杀敌也是一员悍将。

来者一指对面之敌,怒吼道:“呔,沂州燕淮来也,方才叫阵狂人报上名来,快来受死!”

方才扬州城头乱箭射出之时,牧云寒便已穿好了甲胄,做好了准备,没想到敌人说来就来。
一股豪气忽然涌上心头,牧云寒抓起铁枪,飞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卢俊,喊道:“大哥去去就来,三弟守好阵脚”

卢俊眉头深锁提醒道:“大哥小心为好,不可小视来者,我观他武艺不差”

“不必担心,就算他是许诸再生,咱也敢斗上一斗”

说话间,牧云寒双脚一磕马镫,坐下战马会意,长嘶一声前足离地,紧接着一步抢了出去,飞奔至阵前,与那虬髯大汉相视而立。

“呔,你家爷爷牧云寒来也,反贼拿命来”

燕淮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可知沂州燕氏三兄弟之名啊”

“我呸,反贼还敢自称沂州三兄弟,简直无父无母,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阳谷县牧云寒的厉害”

话不投机,牧云寒摆枪冲了上去,燕淮也恨得牙根直咬,一夹马腹战马猛地窜出,顷刻间,二人战在一处。

牧云寒铁枪快似蛟龙出海,燕淮的铁锤势沉力大,招数虽然不多却没一点破绽。

这边一枪迎面点来,那边轻轻一磕,二马交错,尘土飞扬。

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直斗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才各自收招退回本阵,休息片刻后,再战,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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